第60章 无面鬼
只见转过来的那只脸,没有眼睛,没有鼻孔,没有嘴巴,没有耳朵。【】后来才知道,这个鬼是怨魂,是被人用刀挖掉他的眼睛,割掉他的鼻子,剪下他的耳朵,用针一针一针缝住他的嘴巴。 当时就吓得僵直地站在那里,神经已经崩到了最紧,脚都没有了逃跑的指令。 没想到,他,慢慢直起身来,手指着左方。 见此,我立刻朝着他指的方向走去,没有半点犹豫,不知道是对他的信任,还是不想在此多留一秒钟。这种恐怖的景象,或许连做噩梦都梦不出来。 走了几步,我停了下来,转过身,双手合拢,对这个没有面孔的鬼行了个礼。 他弯下腰,举起斧头,砍着他永远都砍不断的树。 不知道是觉得同情,还是觉得应该感谢,我再次对他行了个礼,转身而去。 在我走出十几米远的时候,还是想回头看看他。 可是,这时,他消失了。 这种诡异的现象告诉我,现在必须马上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不知走了多久,我才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我清晰记得,那颗树,那把斧头。但是无面鬼已经不见了。 我看着那把斧头,似乎随时会飞过来,砍断我的头。 这种地方,我好像什么时候见过。不对,是这样的事,我以前好像在哪里遇到过。我努力地想把这段记忆想起来,但是头痛让我不再去想。我抱着头,不知该怎么办。 “陈,翼。”身后又传来熟悉的声音。 这声音,没错,是昨天晚上的声音。难道?它,又出现了。 “啊!”我尖声惊叫,跑过去,拿起那把斧头。 这时我才发现,这把斧头的重量,原来是实实在在的,那么那个无面鬼是怎么提起了的呢? 也不知道当时是哪来的勇气,双手抓起斧头。眼光冷厉地回过头,“来啊!” 却发现,身后什么也没有。只有毛毛的细雨,轻轻地飘落到树叶,形成水滴,慢慢滑落在草叶上。 我提着斧头,继续走在迷茫的山林里。 估计已经到了中午时分,虽然天空在阴蒙蒙地下着毛毛细雨。 我疲倦地单脚跪地而立,望着一根根像铁笼里的铁柱一样的树干,心里一片空白。任由湿透的头发,雨珠凝聚而落。 前面怎么会有个房子?我没看错吧,还是因为心惊力绌。 我一定要站起来,不管前面的希望是虚无,还是渺然,都不能放弃。 踉踉跄跄往山下走,离前面的房子不远了。 这是一座木房,房顶由杂草编成,房顶上积满了往年的枯叶,似乎乘载了一段很古老的故事。 “有人吗?”我轻轻敲了一下门。 半刻钟过去了,房里还是没有一丝动静。我只能推门而入,说来也很奇怪,我还没开始用力,长满斑斓的木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 我先是愣了一下,还是走进去了。 房子很小,小院子里杂草丛生,依稀能看到杂草丛中有一具炉具。 走上只有几梯梯脚下,梯脚竟嘎吱嘎吱的响起来,真担心会掉下去。 “有人吗?”我慢慢推开房门,走近几近黑夜的屋子里。 想必此房经久无人住了,我才坐下。虽然明知道坐的长椅很脏,由于太累,还是坐下尘土飞扬的椅子。 噼噼啪啪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我汗毛直立。顺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原来是一个破旧的木框挂在墙上,随风跳动。 我深呼了一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是什么呢。 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张陈旧的照片,虽然陈旧,却可以很清晰地看到照片里的人,一男一女,貌似很恩爱,脸上露着笑容。嗯,郎才女貌,不错不错。这女的眼睛真好看,闪闪动人,水灵灵的。这个男的,嗯?刚才眼睛没瞪这么的啊,咦?这眼角怎么有血迹?我凑近一看,是不是眼睛受伤的时候照的啊。突然,他的眼珠转了一下。 “啊!”我退后几步,摔倒在地上,眼线却一直盯着他。我想知道,我是不是眼花了。这是照片,怎么可能会动? 咚!声音落在地板上。我转脸一看,是一只老鼠,从房顶上掉下来,然后唧唧叫着跑了。 而后就没有了动静,整个房子死一般的沉寂。 一刻钟过去了,还是没有什么动静。我站起身,拍了拍沾了一大堆灰尘的衣服。 肯定是我饿到眼睛都冒花了,现在,还是找点东西吃吧。 夜里,我在火堆旁边烘着刚扭干的衣服,火苗上面烤着一只好不容易打来的野兔。穿着一条内内,披着一件在衣柜里随便找的衣服。这衣服有点眼熟,不过没有再去思考,毕竟不冷就行了,先吃饱再说。
我啃着香喷喷的烤兔,真好吃啊,我什么时候有般厨艺的。算了吧,那是因为快要饿死的时候,吃什么都香。连饭都不会做的我,还谈什么厨艺,厨艺这东西对我来说,太高深了。 无意间,我憋了一眼墙上的照片,特别注意看那个会转眼珠子的。这下不转了吧,就知道是自己饿的眼花缭乱了,照片怎么可能会动,现在我吃饱了,你倒是动给我看看啊。 “看什么看?没见过吃东西啊。”我对着他一副不服气的说。 我继续啃着兔子rou,闷哼道:“还想吓唬我,你倒是出来啊。出来我就给你吃,剩下的骨头。” 半夜,我伸着懒腰,躺下收拾了半天才收拾好的床。 好好睡一觉,明天继续找肥姐去。这山也太恐怖了,还有鬼追着跑。看来肥姐说的没错,晚上不能出门,这山有鬼。 早知这样,就不跑出来了。要不是有这个小木屋,看来早就死在这荒山野岭了。 夜,好安静,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有时候,越是安静,就说明危险就越靠近。 “陈翼,你还好吗?”一个白发女孩站在小木屋的门前,对我说。 我坐起来,揉揉眼睛,却怎么也看不清这女孩的脸。 “你是谁?” “你忘记我了吗?你怎么可以忘记我呢?陈翼,我等你等的那么幸苦,你却说忘记就忘记了。我不会原谅你的,不会原谅你,不会原谅你。”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我猛地坐起来,才知道刚才只是做了个噩梦。 擦去额头上的大汗,我又躺了下去。 如果我这时候看向床对面的照片,一定会发现,那个男的已经不会转眼珠子了,因为,这时候,他已经没有眼珠了。 墙上的照片开始轻微地摇动。那个男的不仅没有眼珠,耳朵也没有了。慢慢地,他在变化,鼻子也被割去,嘴巴,对,是嘴巴,也被撕成两半。 一个没有面孔的男人,从照片里慢慢爬出来。 我却正在梦乡,毫无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