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战起
如今的匈奴共有十二大部族，共计二十四万人马。 舍匈奴王廷单于本部外，尚有左贤王、右贤王、左谷蠡王、右谷蠡王、左大都尉、右大都尉、左大当户、右大当户、左骨都侯、右骨都侯、左大且渠、右大且渠等十二个大部落。 其中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左右大都尉乃是匈奴单于王族子弟，左右大当户是由匈奴大族兰氏充任，左右骨都侯由匈奴乔氏担当，左右大且渠由须卜氏出任。 兰氏、乔氏、须卜氏是舍匈奴王族之外的三大部族，其中乔氏最强，左右大当户分别在漠南漠北两个方向上负责抵御东胡的入侵。 乔氏次之、须卜氏再次之。 乔氏的领地位于匈奴龙城之北，可以说是草原的最北部边缘，虽然地域广大，然而仅仅在几条河流的边缘才适合放牧。 而须卜氏的草场虽然比乔氏靠南，然而却在大漠的边缘，条件比之乔氏更是不堪。 这一次头曼单于大会各部，除了大旱因素的影响，迫切的需要南侵来缓解粮食的不足外，另一个因素便是震慑刚刚统一的草原各部。 以强化自己的权威，稳定对整个匈奴部族的统领。 所以说，子婴和蒙恬这次挑了右谷蠡王老巢的举动，无论如何头曼也不能放任不管，若不然他征战半生费劲了千辛万苦所统一的匈奴族，极有可能人心分散，以至于重新支离破碎。 这一次，除了右贤王、右谷蠡王、左贤王、左右大当户五个戍守边疆的部族，其余分散在内部的七大部族都集结了自己族中九成以上的精兵，前来头曼城准备南下劫掠。 毕竟放牧牲畜，照看孩童这等活计，匈奴妇女便可以完成，今年大旱食物本来就不充沛。 大量的精壮前往王庭，单于总不能不管饭，到时候去南方秦国劫掠来粮食，吃的玩的更是远胜于在部落里呆着。 至于部落的安全更是没有人担心过，匈奴在头曼单于的带领下第一次实现统一之后的，匈奴内地便再也没有经历过兵戈之祸，四周的敌人都有几大部族在防备着。 哪怕就是现在，匈奴人也想不到，秦人胆敢仅仅一只小部队便去突袭匈奴后方。 根据得到的情报，如今的左谷蠡王王庭、左右大都尉王庭、左右骨都侯王庭、左右大且渠王庭都可以说是不设防一般。 攻下了右谷蠡王王庭的秦军自然也清楚的知晓了，其余个大匈奴部族的位置，为了防止万一，子婴还带上了两个早就在匈奴以经商为名潜伏的秦人作为向导。 在大漠之南，除了因为防御外敌而只是少量的军队前来参加会盟的左右贤王和左大当户，最理想的目标便只剩下内部空虚的左谷蠡王王庭了。 然而此刻的子婴虽然带领着两千骑兵向着东北方进发，然而在两日之后在还没有进入到左谷蠡王领地之时，突然折而向西北转向穿过阴山，沿着阴山山脉的沿线水草之地快速的向着头曼城奔去。 虽然空虚的左谷蠡王王庭是一个很好的奔袭目标，然而此刻的单于王庭头曼城，对于子婴而言更像是一个不着片屡的美人。 哪怕是为了表现给各个部落去看，头曼单于也一定会尽起王庭本部精兵，会同前来的各路人马一起，南下为右谷蠡王复仇。 所以子婴便临时改变计划，把突袭的第一目标换在了单于王庭头曼城上。 如此一来对匈奴的震慑来的更加有效。 为了防住被人提前发现，哪怕是沿路上一些小的部落和聚居点子婴也没有丝毫的招惹。 毕竟——这些可以留着回来的路上再收割。 …… 而此时的九原城外，头曼单于一脸懊恼看着前方这座屹立在自己面前的北方雄城。 当年赵人退却后，是他带领人马占领的整个河套地区，包括已成空城的九原城。 然而不习惯住在南人的房子里的头曼，在占领整个河套地之后却没有下令毁去九原。 毕竟他所求的只是周围肥美的草场，至于这个城池的存在与否丝毫没有放在他的心上。 谁曾想，当年没有毁去的这一座城池，如今竟然再次成为了阻挡大匈奴勇士的堡垒。 这不由得让他想起了当年自己年轻时，九原城在李牧统领下的匈奴各部在此铩羽而归的场景。 当年的他不是一个部落的裨小王自己的父王就是死在了那一场战争。 头曼发誓，等到再次攻下九原城，自己一定把这座扎进北方草原的钉子，完完全全铲平，不留一丝痕迹。 南下之后，头曼率领大军首先去了右谷蠡王的王庭驻地。 看到自己只剩下一片焦土的王庭右谷蠡王当时一口鲜血吐出从战马上坠了下来。 这个王庭实在是太干净了，三万车兵足足有五千辆战车，放到春秋时期这已经是一个大国一半的战车辆了。 这么多的战车改行运输车，自然是把整个王庭拉了个干干净净，最后一些实在运不走的大件，直接凑一起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净。 看着右谷蠡王王庭的惨状，头曼单于为了收买人心，在右谷蠡王醒来之后，当着诸多族长的面，自然是对着涕泪四流的右谷蠡王承诺，一定会攻破九原城，杀尽秦军为其报仇。 同仇敌忾下，匈奴的士气自然是高涨，一路奔驰着便来到了九原城下。 没等安营扎寨，便径直对九原城发起一轮冲锋。 在头曼看来，自己这十几万士气高涨的匈奴骑兵，说不定一轮进攻便可以攻破九原城。 如此一来一是可以为右谷蠡王报仇，二是自己的地位也可以大大的巩固。 然而出乎头曼预料的是，整个九原城仿若滴水不漏的铁桶一般，匈奴几次冲锋不但无功而返，反而伤亡不小。 要知道以游牧为生的匈奴人本就没有多少攻城细胞，他们擅长的是骑着奔驰的骏马，在广阔的大地上与敌人正面相对。 靠着纯熟许多的骑射之技，和娴熟的马术碾压南人。 攻打像九原这样城池高达坚固的坚城，实在是太难为匈奴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