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八章 如来一笑
不过，张道一已经别无选择，想要打破如今的困境，他必须尽可能的提升自己的力量，蛮祖的力量虽然后患无穷，但相比直接化为虚无，这点后患，张道一还承受的起！ 就在张道一欲要前往西国之际，突觉心灵一片空白，就连思绪也近乎停滞，若非他此刻凭借蛮祖的力量，两道想加，心灵力量千百倍提高，根本不可能察觉到这一瞬的空白。 “世界在有与无之中波动，随时可能彻底落入无之中！” 张道一明了，心里越发紧迫。 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世界，而是张道一在死亡前，抓住的一线希望所化。 一众道祖与张道一其实已经死了，但这个世界却超越了生死，让张道一与一众道祖的意志并未陨灭。 这是张道一燃烧道果，与三界全部运数后化作的一丝希望，处于概念态，并不断走向虚无！ 西国是佛土，家家信佛，只不过此佛并非泥塑的佛，而是心中的佛，此界佛门，只传道不传法，心心相印，薪火传承！ 温和神圣的佛光中，显露出灵山一角，佛门无有佛主，只有如来，这是佛门集佛法之大成者，一世一人，一人成如来，后人难证！ 张道一探手，一掌打塌了灵山，取出了灵山里供奉的十二品金莲，这是佛门传承的根源，一切佛道皆源于此. 灵山里，当代如来见此情况不动不摇，只是拈花一笑，引得灵山诸佛，为之顿悟。 有佛陀问：“如来一笑，是否为告示诸佛，得失又无皆为梦幻，凡尘种种，不过拈花一笑？” 如来摇头，道：“我不是他的对手，故以一笑拈花！” 诸佛闻得此言，不禁愕然，随即便觉，自身佛法未至化境，没能领会如来的意思。 只有一个小沙弥忍不住问道：“如若打得过，是不是便是给那位施主一套如来神掌？” 如来闻言，并未恼怒，而是笑道：“正是如此！” “一切诸法，皆为虚妄，我为如来，不代表吾之言便是真理，迦叶，你一语道破，五百年后我化佛之后，你便是下一代如来！” 有佛陀闻言，忍不住劝谏，如来交接乃是大事，不能这么草率，但如来只是不言不语，视满室诸佛于无物。 “没时间了！” 世界在虚化，先是天地再是众生，这方天地像是一场大梦，梦将醒，世界也只能走向破灭。 张道一还没有受到影响，但一切都变得虚幻，好似与张道一处在两个不同的次元。 此刻的张道一太过强大，纵使世界走向寂灭，依旧难以显现在张道一身上，不过，待到世界消失，张道一与一众道祖也将失去复生之机。 他们因此界而存在，世界消失，他们也就失去了存在的依凭，在梦中纵使再强大的东西，也会在醒来的一瞬化为泡沫！ “还有两处！” 张道一并未分化化身，化身的存在会削弱张道一的心力，让蛮祖的力量有机可乘，彻底污秽张道一的心灵。 若是心灵被彻底污秽，纵使张道一逆转了生死，也没有任何意义，到了那时，他将非他，他还是死了。 时空震荡，张道一身躯膨胀，好似要将天穹撑破，所有人都被张道一化作的这尊顶天立地的巨人惊住了。 这一刻，张道一好似化为了开天辟地的古神，头顶青天，脚踏大地，要将天地撑起！ 轰隆！ 狂风席卷四国一城，并引发种种天灾，使得世界好似陷入了末日，下一瞬，在无数人惊骇的眼神中，东国的国土，直接被张道一吞了大半。 大地缺了一半，大地之下是无尽的黑暗，不过黑暗之中，却有点点流萤，随着世界框架的破灭，这个世界终于显现出了些许作为概念存在的本质。 张道一立身黑暗中，无穷无尽的力量直欲让张道一仰天长啸，蛮祖的力量极大的影响了张道一的心灵，让张道一对于自身的力量无法像以往那样，运转如意。 若单轮力量，张道一的力量强度此刻已经近乎超越了七阶的极限，无限接近八阶，七阶是无限，八阶也是无限，不同的是境界，不同的是力量强度！ 张道一的易道虽然残缺，但已经达至七阶，蛮祖虽只是点滴力量，但以蛮祖的层次，其中所蕴藏的道韵，远比张道一的易道强。 不过，张道一的道果里蕴带了自三界之中夺取的无穷运数，使得张道一的残缺道果，可以与蛮主的大道达成短暂的平衡！ “果然如我所料，单纯的力量并不足以超越光阴逆转生死，能超越光阴的只有道！” 世界在消失，张道一却平静了下来，他方才心绪起伏，是受了蛮祖力量的影响，之前时间紧迫他未曾理会起伏的心绪，现在张道一凝聚心神，顿时排出了一切外在的影响。 “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施展道果法，未来的我既然做了此种选择，那便是我的选择，不论成败！” 张道一负手而立，目光好似刺破了时空，见到了无数年后的未来。 当张道一做出最后的选择，他已经明悟一切，自己之所以会遭到蛮祖的攻击，全是因为他自己，未来的那个他。 云天山上，张道一见了未来的自己轰碎远古雷池，便是这一见，让张道一与蛮祖之间生出一丝因果。 蛮祖的境界太过莫测，纵使只是画面，已足以因果生，不过这应当也是那个张道一有意为之，所以张道一才说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当修行者见得真我之后，我之为我，无论过去未来皆为我，或许未来那个张道一比现在强大无数倍，但本质上，他们始终都是一个人。 “至哉乾元，易以统道，时乘六龙以御天；蛮道初化，生以六时，寂灭万象！” 易道与蛮祖之道交融，生化出另一句大道真言，果境的力量便在真言，这是道的结晶，而果境的一切法，也皆在真言！ “我道非道，皆可斩！” “斩道！” 张道一当空劈出一拳，璀璨而刺目的道光自张道一身上绽放，淹没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