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三日
月光淡淡柔柔的洒在二人的身上,谈月儿不由沉默起来,似乎一切正如他所描绘的那样,在汉人的城池中似乎并不容易出走,咬了咬嘴唇突然轻声问道:”那你有什么好的办法,能带我出去“? 房俊望着她缓缓的说道:”我的办法便是再等三日“,”再等三日“?谈月儿黛眉轻蹙甚是不解轻轻的问道:”那样,我的父亲岂不是更加危险“?见她眉宇间带着焦灼之色房俊不紧不慢的说道:”难道月儿姑娘认为大渠帅连这些小小的叛乱都不能平定,我想大渠帅之所以要我们把你带到这里,便是不想让你担心,若是你执意要回反而给那些,作乱反叛之人留下了可乘之机,若是他们抓到你用来要挟你的父亲,到那时反而大大的不妙,并且如今岭南僚人部发生叛乱,你父亲可能早领兵前去平叛早已不在族地了”。 谈月儿似乎有些失神轻喃道:“父亲他们难道真的离开了吗?但是为什么要抛下月儿”。房俊不由上前轻声安慰道:“大渠帅,怎么会抛下月儿姑娘,相反我却认为这是一种变相的保护”。二人相距很近月光下只见谈月儿的双眼明显红肿了不少,脸上似乎带着一丝憔悴的神色直直的望着他缓缓问道:”那你为何要我还再多等三日“? 望着她房俊神色中不由出现了一丝犹豫慢慢的说道:”三日后,我们可以随朝廷大军一同前往“,谈月儿猛然一惊眼眶中突然浮现丝丝晶莹急切问道:”朝廷大军,房俊,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房俊望着她不禁轻轻点了点头:”只因为前段时间大渠帅曾发动僚兵攻打过高州城,现如今僚人部已经被朝廷当作了叛贼,再过几日朝廷的大军便要进入岭南,到那时我们便可随军找到大渠帅的位置“。 见她神色中出现了一丝惶然似乎变的有些不知所措,房俊不由伸手扶着她的肩缓而认真的说道:”相信我,大渠帅不会有事情的,别忘了汉僚之间已经打了几百年,但是谁又奈何了谁,所以对于这件事情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不过这几日你要吃好睡好,以充沛的精力来迎接未来的大战“,听到他的解释后似乎谈月儿渐渐的镇定了下来,眼神中不禁露出一丝神采,突然望着他小心翼翼的轻声问道:”爹爹,真的会没事吗“? 房俊不由重重的点了点头:”当然,如果你要不相信,我可以发誓“,只见他突然举起一只手,与眉毛齐平将大拇指和小拇指收拢,慢慢的说道:”若房俊欺骗了月儿,那就让他这辈子都娶不到一位娘子“,谈月儿似乎是第一次听见居然有人用自己未来娘子发誓,既是新奇又是古怪打量着他一脸严肃的表情,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缓缓的说道:”好吧,不过你也太喜欢发誓了吧!你上次还······“,话还未讲完房俊突然打断她:”月儿姑娘,这次可是‘毒誓’,你要相信我“。 谈月儿虽然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感到奇怪,但还是不禁轻轻点了点头:”嗯,我便再相信你一次“,房俊不由笑了笑说动:“那你是不是应该进房休息了”?谈月儿望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嗯!我这便进去”,目送了她离开后不久身旁的房间突然亮了起来,房俊眉宇间突然生出一丝异样轻喃道:“月儿姑娘,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也会将你父亲救出来的”,转身没入黑暗中似乎从未出现过般。万籁寂静的夜空中似乎只有点点闪烁的星光,房间内明烛高燃谈月儿呆呆的凝望着烛台上欢快跳跃的烛光不禁有些失神。 清晨,天色还未大亮本应静寂的岭南山道间突然传来马的嘶鸣声,只见一列列身穿甲衣的僚人兵士悬壶挂箭,刀剑如雪延铺百里不见尽头,鞍马之上的僚人哨骑频频策马前行,旌旗招展浩浩荡荡绵延百里。一处相距甚远背山靠水的僚人群落内防备甚是森严,寨前的大道上手持刀盾身穿甲衣兵士守在鹿角旁,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名身着僚人服饰兵士勒马停了下来,急匆匆向着大寨内跑去。 岭南山道上只见谈殿身骑一匹通体雪白健硕的大马缓缓的前行,詹石不由策马走到他的身旁轻声问道:“大渠帅,再翻过前面那座山便是曾群的族地,为何你突然变的有些闷闷不乐”?谈殿眺望着远处不禁慢慢说到:“曾群所居之地,易守难攻,若是强攻的话难免会有所伤亡,但不知为何今日我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突然转过头望着他缓缓的说到:“你引一军走小路尾随其后,与大军保持一定的距离,切莫过近”。 詹石十分疑惑的问道:“大渠帅,这是为何”?谈殿望了他一眼缓缓的说到:“切勿再问,你只管行动便是”,詹石不由抱了抱拳便策马向着队伍后跑去。望着山下旌旗蔽满,各族兵士严列阵前,军中鼓声震天响,曾群望着山脚下黑压压的僚人兵士,不禁一时目眩手握宝剑突然向着阵前走去,“谈殿,出来答话”,这时山脚下军中列出一条道来谈殿骑着白马走上前轻瞥了他一眼缓缓的问道:“曾群,你想要说什么”? 曾群不由俯身拜了拜眼睛挤出两三滴泪慢慢说到:“大渠帅,我们本为同族何必非要兵戈相交,昨日之事并非我之本意,不过是那晃、须等,几位族长强逼所为,与我族人并无干系啊!何必让他们遭受刀斧之祸”,见他悲悯万分的说着,只见谈殿对着身后摆了摆手几名被绳索捆绑的僚人族长被兵士推了出来,“呜呜呜”的望着正在落泪的曾群扭动着身子,看样子似乎十分悲愤兵士解开绑在他们口中的巾布后,“曾群,你这个王八蛋,都到这时候了还想把责任推给我们”,“若不是你,我们又如何能够背叛大渠帅”,“你一直都想坐大渠帅的,我们为你卖命,反而你要出卖我们”·······
听着对面几人的破口大骂声,只见阵前的曾群脸色由青变白在变黑,突然愤怒的冷哼了一声:“既然大渠帅,这么没有诚意,那我们看来并没由谈的必要了”,只见阵前的几名族长突然跪向他痛哭流涕的大声说道:”大渠帅,我们几人错了,还请给我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这座山的布防我们非常熟悉,我们愿为先锋死士带兵攻上山去,手刃仇敌曾群“。谈殿不由掏了掏耳朵望着几人缓缓的说到:”做错了事情,难道你们认为,只要说声我错了便能弥补吗“? 突然对着身后向前挥了一下手,只见几名赤膊长相十分雄壮的大汗,手中拎着明晃晃的大刀从军列中走了出来,”大渠帅,不要“,“不要,大渠帅”······,几名被绳索绑着的族长战战兢兢的畏缩在一起,谈殿不由在马背上探出半个身子嗤笑的问道:“你们不是要当先锋死士吗?但为何哆哆嗦嗦躲成一团”,几名族长畏畏缩缩的上下牙齿不自觉的打起颤来,想要说话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这时走出几名兵士将他们几人强行分开,在日光的照耀下明晃晃的大刀,只是一扬随后便见几具向上如泉水般喷洒鲜血的无头尸体重重的倒在军阵前,几名赤膊刀斧手轻拭了一下喷洒在脸上身上温热而由鲜红的血液,便大步向着军阵中走去。谈殿突然调转马头转过身去望着随行的军马大声说到:”阵前的几名便是昨日反叛的首领,临死前却面幡然悔悟,这预示着什么?此战我军必胜“。 ”必胜,必胜“,”我军必胜“·······,军阵中旌旗雷动,鼓声震天,兵士呐喊之声如同排山倒海般,奔涌四方,只见曾群军中兵士面面相觑,一时间士气似乎跌倒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