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约会：酒馆饮料
“该死，怎么打起来了！” 此时，被突然混乱的人群挤地东倒西歪的北鸣，担忧与岳馨分开，已经用手搂着对方挤在了墙边，一点点地向外挪动。然而这样做的效果并不明显，而且催泪弹的烟雾飘动速度虽然不快，却又好死不死地在两人前方和左侧都各有一颗。 “老天，你是故意的吧！” 于是，两人不得不满脸泪水，熏的。 再加上从这段不长却拥挤的道路上走过，已经被挤地衣衫不整的两人此时的样子可谓狼狈至极。若是算上岳馨那副梨雨带花的表情，再配合北鸣忿怒焦躁的摸样，不知道的人虽不至于认为是北鸣欺负女孩，却搞不好会将其当成兄妹两被景象吓坏了一般。 可此时，有谁会去理会这看似普通的两人呢？都顾着逃难来着。 “早知道训练的时候就该多学点格斗技巧了！” 苦笑着搂着岳馨一步步艰难地向后移动的北鸣，苦中作乐地说着，并希望能够缓解一下眼前岳馨那副楚楚动人的表情给其带去的自责感。 然而，岳馨看来已经被拥挤的人群给吓坏，从头到尾除了死死盯着手中那早已没有一丝棉花糖的竹签，并紧抓着北鸣不放外，就只能任由对方搂着她一点点挪动，仿佛一个只会机械移动的布娃娃。 “岳馨，没事吧？” “没，”很意外对方还能听到北鸣的声音，岳馨微微摇了摇头。可对于其身体的颤抖，几乎将岳馨搂入怀中的北鸣显然也不会不知道，也只能对其理解表示感激。 然而就在此时，他却发觉自己用于驱赶人群的左手突然被某人给大力抓住，身体更是不由自主地向前拖动。下意识地用力想要甩开对方同时，身体突然前倾的北鸣也用力抱住了岳馨不让其被人群挤开。 于是很快，两人就被拖了出去。 透过人缝看去，拉住北鸣的应该是一位身着普通皮革上衣的白人大叔，始终甩不开对方的北鸣只能吼道：“快放开，你要干什么！”但吼完之后，他就对自己这有些即视感的发言方式表示囧然了。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放心吧小子，不想你meimei和你被人群挤倒，就快点跟上！” “什么妹……啊，算了，跟上就跟上！”虽然很想反驳两句，可仔细看去，那名此时看来很可能是故事中所谓好人大叔的角色，正如其所言地为两人推开那些慌乱的人群，并一步步向人群较为稀少的方向移动。 不过片刻，三人的压力已经小了大半。 但对于是否跟着那位大叔继续走下去，北鸣却有些犹豫。 人心叵测，特别是对喜好阴谋论而又刚穿越到这个陌生世界的北鸣而言，更需要谨小慎微地对待所有人和事。何况，他此时还拖着一个貌似毫无反抗力的美少女岳馨，那就更需要谨慎了。 然而这时，岳馨却为北鸣做了决定。 她扯了扯北鸣的衣角，冲着他点了点头后柔唇微动，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着：“跟上，没事。” “这……好吧。” 然后这一跟，就跟到了一间看似普通的酒吧。 —————分割线————— 谁也没想到路上被驱散的游行人群会有那么多人，其中有些脾气暴躁的因为受了气，竟然一路上打砸破坏，以此发泄心中的不满。‘好人大叔’对此视而不见，只是领着北鸣和岳馨以及沿途发现的一些平民避开了人群，最终抵达了这间名字都没谁愿意去记住的普通酒吧。 然后…… “混乱也许会持续半个小时左右，主要是看治安机械人后面的警察反应速度，大家在这里等混乱过去再离开吧，”如是说着，‘好人大叔’也坐下点了大杯啤酒之后，满腹牢sao地摇头抱怨：“这些该死的警察，竟然真敢用催泪弹驱散人群！” “大叔，你好像很了解情况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其保护着来到此处的人群之中，一名少年大概和北鸣一样是杯具的路人，此时正在好奇心的推动之下向大叔发问。 “其实也没什么，本来大家是好心好意想要让那些政客了解我们的想法，让他们认识到民－意，我们也知道就我们这些普通人是影响不到他们的，可就是想‘至少让他们知道我们在想什么’这样的，然后就去游行了，可没想到……” 大叔愤怒地摊手。 “但就算游行，大家也不能在路上那么干啊。”人群边缘，一名柔弱的女生似乎对一路上所见很是不满，鼓足勇气说了一句之后，却像受惊小兔般地将自己挤在墙角，就差说‘你看不见我’了。 这副柔弱的表情显然博得了不少人的同情心，以至于似乎因女孩话语而脸色微沉的‘好人大叔’以及周围一些人，也只是苦笑着摇头。 “你们还年轻，哪里懂这些，就算是你自己无端地被打了，回家也要找东西发泄吧……” “那也不能找别人的东西发泄啊！” “嘁，反正能够住在星空圣殿都是有钱人的，谁知道来得干不干净，砸了就砸了，他们还能缺这么点东西吗？搞不好还可以去保险公司赚点钱换新的吧！”酒馆内部传来嗤笑声，似乎对门口这群年轻人的发言不以为然：“我说莫洛托夫大叔，跟这些人说这么多有意思吗？不过是些小羊而已，他们懂得了那么多吗？” “就是就是，一群闷在空调屋里的绵羊，知道些什么，还是乖乖地回家吃奶去吧！” “是啊，哈哈哈……啊！” “乱嚎什么，就是因为你们这样，所以才总让人误会我们！”被称呼为莫洛托夫这个名字的大叔脸色陡然阴沉下去，举起酒杯就对着店里面砸去。 清脆的玻璃碎裂和惨叫声后，整间酒馆都安静了下来。 “额，这反应也太激烈了点吧，”谢过这位大叔后就与岳馨一起坐在店铺一角，随意点了两杯橙汁的北鸣摇头感叹：“等外面平静下来，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嗯，”恢复少许的岳馨也轻点额头，随意搅动着杯中冰块，突然抬头问到：“北鸣，你认为谁说的对呢？” “呜~我？”北鸣诧异地指了指自己。 “嗯。” “你这话问木言恐怕更合适，至于我，对这些可没什么研究，即便遇到也不会参与的，”左右看了看，北鸣轻声补充到：“不过在我看来，应该两方都有错吧，比方说警察不该用催泪弹什么的。” 说到这儿，北鸣有些咬牙切齿，因为他们两人也是受害者。 “只不过，游行的人也的确太乱来了点。” “当时我们也在场，游行人群里面明显有人煽动，所以这种时候的我们最好别参合其中，不然被卷进什么麻烦里面都不知道，被坑了可就太冤枉了。” “是吗，但如果不用催泪弹的话，”岳馨沉默片刻却没有继续发问。 而另一面，那位大叔似乎也没注意到北鸣和岳馨这边，在众人安静一会儿之后，看来也因为之前那群人的话而失去了对众人发言兴趣的他，随意与其中几个兴致不小的人攀谈着，不知怎么地就扯到了国家之间的事情。 此时无事，见岳馨似乎也不怎么想多言，北鸣索性旁听起来。 “……所以说，这世界上就大国才是真正的寄生虫。至于小国，可怜虫吧，我读了托勒密先生的书后就在闲极无聊时候，试着把这些国家分成了三类：夹缝中的、偏远地的和被剥削的。” “好厉害，”这是打酱油的。 “听前面两个像是地区分类，这三个怎么凑到一起的，”有人调笑道。 即便是北鸣和岳馨，也略显诧异地看向这位粗狂的大叔。这货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做这种细腻事情的人啊，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吗？北鸣在心中微微点头。 对此，莫洛托夫没有理会。 在感受到周围不少人的注意之后，他一口刚刚换上的烈酒下肚，顿时兴致高昂起来。 “那夹缝中的，就像位于西亚南部的伊凡共和国，在地球上被唯华联邦和泛阳共和国夹在中间，两个大国都需要个缓冲，于是就保留了下来。和平时，它作为两大国间的中转，干点倒手买卖倒是赚了不少，但不说国家大事不能自主，一旦打起来最先遭殃的也是它。” 周围人认同的点了点头，但也有反对的：“这可就不对了，至少人家地理位置好，经济发达，民众福利连两个大国都要差一点！” 不过有反对就有认同：“鼠目寸光，那还不是两个大国支持的原因，你没去伊凡那种国家看看，那里的人看起来光鲜，可光鲜的是普通民众吗？内地里乱成什么样都不敢想象！” 幸好此时没有伊凡共和国的人，否则争论或许会更加热烈。 但北鸣可没兴趣听这些人吵，看了看周围，他好奇地询问：“那夹缝的我们算知道了，可其他的呢？” “这位小哥问的好！”莫洛托夫高兴地举起酒杯示意，但北鸣没有理会。 有些尴尬地咳嗽掩饰之后，大叔继续说道：“至于偏远的，就像是冰岛那种，没什么资源，靠着点不高不低的科技养活国家里面没多少的人足够。既不是战略要道，又没有决定性技术，国内人少市场小，坚持中立态度的情况之下，存在感那是……有些人恐怕连听都没怎么听过这个国家吧。” 人群中一些人下意识地点头。 “可别人看着以为这货可怜，其实人家活得才是最悠闲的。不用去争什么，也不用担心被抢，只要别惹事，自个关起们来好好过日子，这才叫舒服，你们说是吧？” 没有理会人们的讨论，大叔继续说道：“不过，要说最可怜的，既不是伊凡那般大国缓冲，又不是冰岛那样偏远到吸引不了视线的，而是那些大国旁边的小国。特别是那种有点人口、又有点实力的。他们啥都比不上大国，国内却有市场和资源，这不打着牌子说‘此地有钱可赚，有人可用，来者皆为大爷，速抢’，然后让人家联邦或者共和国的人来剥削。” “这……好像也不对吧，”北鸣对政治和国际关系这些东西所知不多，却也感觉这位大叔所说的有些不对。 然而思索片刻却发现不了问题所在的他，只能一脸纠结。 “有什么不对……哦，对了，小哥你是哪国人？” “唯华，怎么呢？” “那我知道了，因为我可是在批评你的国家，所以你会觉得奇怪，甚至心理还很是抗拒吧，”莫洛托夫毫不在意地说到：“不过小哥，有些事情，得你自己亲眼去见到了才会知道其中的真实。” “这我相信，可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对，”作为穿越者的北鸣不可能对现在的国家有啥认同，所以莫洛托夫的分析基础就是错的，但北鸣也想不出其它的原因。 “那你就多看看，等什么时候你知道的多了，认识到这个世界的真实了，再来想这个问题吧，”见北鸣固执己见，莫洛托夫没有再直接做出解释，而是随意说了几句之后，便不再关注此处。 而正当北鸣想要再次追问时，对面的岳馨却摇头。 有些不解地看向对方，出于对岳馨的信任，即便心中还是感觉不对的北鸣也打消了追问的念头。 不久之后，店外传来警笛的微鸣。 北鸣下意思地看了看手表，忍不住皱眉。 “怎么呢？”将注意力从橙汁中移开的岳馨，抬头看向北鸣。 不过，看着那湿润嘴唇的北鸣却又忍不住口干舌燥，掩饰般地吞了大口饮料之后才稳定情绪回答到：“只是对警察的反应速度赶到奇怪而已。” “是有点慢，”此时的岳馨已经转头看向窗外，也点头附和。 “这可不是有点，”北鸣却神色凝重：“这里是星空圣殿，这个名字就足以让这里的安保比其它地方高出一个等级；现在又是重要时期，即便是做样子，这安保至少要再在原有基础上再提升一个等级；何况事发地点还是会议场地周围，安保等级更是严密非常，可即便如此，你算算从事情发生到现在用了多久？” “嗯……半个小时？”岳馨看了看桌面的时钟。 “是啊，就算是一个普通三等城市，那出警速度也不可能超过五分钟吧。”这是北鸣从网络了解的、现在这个世界的民间实际统计数据，这东西反而比政府的宣传更加真实。 “那的确是慢了好多。”周围本来不以为然的人群听到此话之后，也俱都沉默下来。 不过就在众人犹豫是否要多等一会儿之时，北鸣却已经站起身来，微笑着向岳馨伸出右手：“这些和我们没关系，既然已经稳定下来，那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只可惜没能让你有个快乐的旅途。” “不，没什么，”依然是那纯净的微笑，岳馨抓住北鸣伸出右手从桌上起身。 告别众人之后，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酒店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