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位
一月九号这一天，丽安娜向哈迪伦汇报完一日的情况，同时再次向他申请结束这次无聊的任务，然后回到军队里去。但是哈迪伦却以她状态未恢复，拒绝了她的要求，同时也让她继续执行任务。 “丽安娜，上级的安排已经到了，由于你上次在拳皇大赛的优异表现，你被升级为少尉。”上一次丽安娜并没有伤到其他人，但也是伤到了克拉克和拉尔夫两人，虽然他们不计较，但是哈迪伦也是毫不留情，直接削减了丽安娜的奖励。 挂断了电话，丽安娜看了看时间，离规定的睡觉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她打开了书橱，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丽安娜桌上的智能手机响了起来，这是楚轩公司生产出的产品，一经面世就轰动全球，丽安娜在楚轩这里自然也得到了一部。 “丽安娜，明天穿上便装，我在公司楼下等你。”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通知了丽安娜，楚轩就挂了电话。 丽安娜将电话放回了原处，到衣橱里挑选起好了衣服，然后继续看起了自己的那本书…… ………………………………………… 第二天一大早，楚轩和丽安娜两人同时出现在了楼下的广场处，汇合之后，丽安娜跟着楚轩向商业街的方向走去。一直走了十几分钟，两人到了一处装潢豪华的服装店，因为是寒冷的凌晨，而且这处店面看起来就不是一般人能消费的起的，所以店里暂时就只有几个女人。 见到了楚轩和丽安娜两人，一名服务生立刻笑着迎了上来，她们都练就了一番火眼金睛，对于客人的身份地位一看就能看透。楚轩虽然身上没有戴任何饰品手表，但是他的衣服都是直接叫人定做的，而他本人漠视一切的眼神完全不在意他人，看着就不像个脑袋简单的暴发户。至于楚轩身边的丽安娜…… 八杰集的人个个血统基因优秀，所以历代的八杰集个个都是俊男美女，男的要么温文儒雅、粗犷豪迈，女的婀娜有致，魅力四射。丽安娜拥有八杰集的血统，自然也不例外是个冰山美人，但是她的衣服品味实在和她本身的风格不搭。 丽安娜上半身穿着墨绿色的迷彩服，也算是便装的一种吧，至于下半身就是穿着不显眼的宽松裤子，完全把她的腿遮盖了起来。在日本，不少女性再冷的天气也要穿着裙子，哪怕长一点也无所谓。丽安娜这样过时的装扮让店里的女性店员一阵叹息——这是哪里出来的古板女人？白费了她那天生丽质的模样，她该不会是…… 店员脸上的笑容微微顿了一下，她看着从进店起就一直脸色不变的丽安娜，大概猜出了她的身份——是个军人。 “你自己选一些衣服吧！”楚轩把选择权交给了丽安娜，他本人对于美丑的概念并不清晰，所以只懂得黄金分割、身体是否协调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在女人的服装上不一定适用。 是要去赴宴么？丽安娜误解了楚轩的意思，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了一套素雅的蓝色礼服面前，指着那套礼服说道：“店员，我要这一套。” 楚轩摇了摇头，制止了想上前拿下礼服的店员，对她说道：“店员，你们给她换一套衣服，按时下流行的款式来。” 这位客人太好了！——————女店员在心里大叫了起来。她最喜欢的不仅是楚轩这样不问价格看起来就很豪爽的客人，而且还能自己决定到底该卖什么样的衣服！ 店员笑眯眯的拉住丽安娜，将她推进了更衣室，然后抱着一堆衣服进去，开始为她试穿。女人换衣服的时间总是显得很漫长，事实上楚轩足足等了快半个小时，店员才将如同提线木偶一样的丽安娜放出了更衣室。 如果说之前的丽安娜只能算是一位美丽的女军人的话，现在的她就是一位美丽的异国公主！明明是在冬季，却穿上了蓝白相间的长袖单衣，头上的发带也被店员强行弄了下来，由飒爽的单马尾变成了披肩的散发；配合上她蔚蓝色眼眸中的丝丝英气，一股贵族气质尽显其中，如果有一名骑士守护着她，那就更完美了。正好楚轩和丽安娜相得益彰，男方看上去冷酷霸道，女方美丽动人，犹如一对金童玉女般般配——不得不说店员也是看出了楚轩才是正主，花了很大心思，对丽安娜身上衣服做出的搭配和楚轩非常相衬。 不太适应的走了两步，丽安娜就想把鞋子脱下来，这高跟鞋太碍事了，比长裙还要碍事。一旁的店员霸气的制止了丽安娜的行为，她对自己的‘作品’可是相当的满意！丽安娜这样不懂打扮的人做出一点更改，都只会让她自己变得不伦不类。 “就这一身吧。”楚轩拿出了卡，交到了店员的手上，看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连价格也不曾询问，店员暗自后悔刚刚给丽安娜的衣服为什么不是最贵的！ “客人，您换下来的衣服打包好了，请问您是？”店员按工作规定收拾好了丽安娜换下的衣服，拿过一个袋子装好，来到了楚轩和丽安娜的面前。 “这衣服碍事。”楚轩看了看那个大袋子，拉起了丽安娜的手，往店外走去：“如果你想拿的话，等以后有空了再过来拿。” 被突然的拉住了手，丽安娜没有挣扎，而是任由楚轩拉着她，在良好的运动神经下，她很快习惯了高跟鞋的存在，和楚轩一起并排向前走着——只不过楚轩温暖的大手一直没有松开。 走着走着，两人就来到了市内最大的游乐中心，楚轩推了推眼镜，指着指示牌向丽安娜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游戏？” 丽安娜也是有些不明所以，难道楚轩不是带她去一些典礼或者宴会之类的地方么？不过楚轩是她的老板，还是她的主治医师，她也没有问楚轩到底要干嘛。看了看指示牌上的各种标记，丽安娜指了指上面的一把卡通枪，那是射击游戏的标志。 楚轩带着丽安娜到了射击游戏的摊位前，老板正笑眯眯的拿着枪，递到了丽安娜的手上。虽然是把假枪，但是丽安娜还是做出了标准的拿枪姿势，瞄准了木架上的一个卡通军人玩偶。 看到行家出手，那名老板依然是笑眯眯的，似乎并不在意自己木架上的奖品被人拿走，亦或者是…… 丽安娜一枪击中了玩偶，但是它晃了晃，却没有倒下，依旧坚挺的站在那里。丽安娜不自觉的咦了一声，然后再打出一枪，命中了玩偶的头部，但是它脚下微微一晃，又是稳住立在了原地。 丽安娜拿着最后一个木塞子弹，却没有打出去，而是一言不发的放下了枪。刚刚玩偶晃动的时候她注意到了，玩偶的脚下有一些像液体的东西，影响了玩偶的平衡。玩偶当然能被击倒，但是在那些东西的帮助下，难度被大大的增加了。 “只要是被击倒或者击落木架的东西，都归我们么？”楚轩拿起了丽安娜放下的木塞和玩具枪，单手举起，随意的瞄准着一处地方。 看到客人这样玩枪，老板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他又拿出了一堆木塞，对楚轩说道：“那是当然，客人，只要是倒下或者掉落木架的物品，都归你所有。” “是么？|那就好。”楚轩没有对准那些玩偶，而是向木架最右侧的一颗螺丝处射出了子弹，轻微的一个声音，子弹撞上了裸露在外头的螺丝。 “哎，真可……惜……”老板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他呆呆的看着身边的木架，发出了“嘎吱”的声音后，这个有些旧的木架散掉了一部分木制结构，而在平衡的作用下，它慢慢的斜着倒了下去。 “客人，这个……这个……”老板也是结巴的不知道说什么话好，按他自己的说法，这些玩偶都该归楚轩才对，可是这些玩偶可不便宜，最大的那个精美加工的米老鼠可是镇店之宝！就是为了吸引人来花钱而弄来的限量版。 楚轩没有理会那个老板，探过身子，抓起了那个卡特军人玩偶，放到了丽安娜的手上。丽安娜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接过了那个不大不小的玩偶，拿在了手上。 “还有什么喜欢的么？”楚轩问道。丽安娜则是摇了摇头，她平时对这方面的事情的确不感兴趣， 游乐场更是因为从小呆在军队的缘故，从来就没有去过。而小时候的记忆也是忘的差不多了，除了记得她自己被高尼兹诱导暴走之后杀害父母…… 看到丽安娜并不喜欢游乐园的那些东西，楚轩指向了游乐园旁边的那处电影院，对她问道：“你喜欢看电影么？” 丽安娜很是严肃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才回答道：“喜欢。” 楚轩看了看电影院宣传的海报，瞥了一眼丽安娜问道：“要看么？喜欢哪种片？这部？” 丽安娜看了看楚轩示意的那副海报，上面有五个大字《悲哀的战争》，看上去似乎是战争片，她再看了看海报下的小字，原来这是一部记录片一样的东西。 楚轩未等丽安娜回答，直接买了票，然后和她进了电影院。荧幕中放映的这部片子的确不太吸引人，除了一些中年大叔或者老头子之外，在场的年轻人就只有楚轩和丽安娜这对“情侣”了。 “冲啊！为了苏联的荣耀！” “苏联的荣耀……” “让敌人明白，我们的意志！” “元首万岁！德意志万岁！” 丽安娜神情专注的看着荧幕中的二战战争，而楚轩也是很老实的陪在她的身边，挺直了背和她一起看着这无聊的记录片。 影院里出现了一对很奇怪的“情侣”，他们没有搂搂抱抱，而是真的在看着那无聊的纪录片！ 看完了那部《悲哀的战争》，时间已经到了中午，楚轩带着丽安娜随意来到了附近的一处快餐店吃午餐。 服务员递上了菜单，然后对楚轩和丽安娜问道：“两位要不要点这个情侣套餐呢？优惠而且好吃哦！” “看上去颜色不错，就点这个吧。”楚轩点好了菜，而丽安娜只是简单的“噢”一声，示意楚轩自己知道了。两人面对面的对视着，就像是两尊精美却又死板的雕塑。 吃过了午饭，楚轩正要带丽安娜离开，丽安娜却是没有动作，在座位上有些困惑的问道：“楚轩，你今天带我做这些是干嘛的呢？我没有看出来这是在执行什么任务，任务目的到底是什么？放松敌人的警惕？还是说……” “今天是你的生日。”楚轩看着丽安娜淡淡的说道。 生日？ 丽安娜愣住了，今天是她的生日没错，可她从来就是不过生日的。而且今天楚轩带她到处忙活半天，就是因为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自从父母死后，丽安娜好像就再也没有过生日了，就算是哈迪伦也没有注意这一点，只是会送她军刀作为礼物。 “那，之前所做的事情是？”丽安娜还是有些困惑，过生日具体要做什么她还真的不太清楚，她就只记得一个要吃生日蛋糕。 “如果按照正确的说法，刚刚我们是在约会。”楚轩很直接的坦白了刚才的情况，但约会难道是生日必须做的事情么？ 丽安娜对约会这个词没什么反应，可能是并没有明白约会的含义。 “那么继续约会的话，接下来要做什么呢？”丽安娜还是决定继续配合楚轩，而且楚轩为她庆祝生日也是一片心意，她也不好拒绝楚轩这个恩人兼医师。 “你喜欢干什么呢？” “看书。” “是么，那就去公共图书馆吧。”楚轩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按照脑内的地图，往公共图书馆所在的那条街走了过去，丽安娜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走在去往公共图书馆的路上。 到了图书馆，丽安娜仔细看了看，拿起一本《迷茫的迷城》，坐在椅子上安静而专注的翻阅了起来。而楚轩也是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堆白纸和一支笔，在旁边空闲的桌子上开始写写画画，像是在计算着什么。 冬天本来就暗的要快，这还没到六点，图书馆外天就已经一片漆黑了。专心致志看着书的丽安娜察觉到了这一点，合上了书，将它放回了原处，而楚轩也是在她离开还书的时间里收拾好了一切，在座位上等着她了。 走出了图书馆，丽安娜和楚轩看到天空中开始飘散起了雪花，银白色开始笼罩着眼前的世界，和漆黑的天空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走在大雪覆盖着的路面上，丽安娜和楚轩两人都没有言语，静静的朝着公司的方向走去。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在外面逗留也没有什么意义。 丽安娜先到了那家服装店，换回了自己那套便装，变回了之前的模样。换回了衣服之后，丽安娜询问了一下店员之后，听说衣服可以退，就想着把衣服退掉。但楚轩没有同意，而是拉着丽安娜出了店铺，顺带拿走了今天买的衣服。 “今天感觉如何？”在公司楼下，楚轩和丽安娜两人即将分开了，而楚轩则是问了丽安娜这个问题。 “感觉……很奇怪。”丽安娜摇了摇头，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她无法用言语说出来自己的感受。 楚轩推了推自己的平光眼镜，几朵雪花掉在眼镜上，融化后变成了水滴，所以现在他的样子其实挺搞笑的，但对面的丽安娜并没有任何反应。 “这个，送给你。”楚轩掏出了一个精美的盒子，看上去还挺大，也不知道他一直放在哪儿：“这是我为你做的生日礼物。” 丽安娜也不矫情，直接接过了礼物，楚轩看她接受了礼物，对她问道：“不打开看看么？” 盒子被打开了，是一把军刀，锋利的刀刃在灯光下闪着寒芒，这是楚轩用特殊的材料做成的，见血封喉，杀伤力异常惊人！ 拿起了这把让自己心喜的军刀，丽安娜发现这个盒子是分左右两边的，左边是这把军刀，而另一边的东西则被玻璃挡住了。 一条心型的蓝色宝石项链！ 丽安娜没有任何迟疑，闭上了盒子，然后将它送还到楚轩的面前：“对不起！这礼物太贵重了，作为军人，我不能接受这么贵重的礼物。” “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军刀我可以接受，但是这条……” “没有但是！”楚轩摇摇头，打断了丽安娜的话：“这是我私人送给你的礼物，如果你想还回来，可以先问问哈迪伦上校的意见，那个时候再做决定吧。” 丽安娜放在空中的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鬼使神差般缩了回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拒绝楚轩的礼物。 看到丽安娜收下了礼物，楚轩突然对她说道：“丽安娜，我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约会里必须要做的最重要的事。” 楚轩吻上了她…… 这事他很熟练了…… 接吻完毕，楚轩道了声晚安，然后转身离去…… 丽安娜第一次感到了不知所措，她摸着被楚轩吻过的嘴唇，在飞雪中静静的看着楚轩远去的身影。 这种异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