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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义结金兰

    第四十七章义结金兰

    却说芙蓉差了小厮,拿了名帖径往巡检衙门而去。待门子通报,放了他进了内衙住宅,那苏文将名帖纳了,答应下来。又赏了一贯铜钱,那小厮自去不提。

    “却不知这芙蓉有何事情!”苏文正于那厢房内,正襟危坐,脸色尴尬。将那名帖递与苏小小,苏小小坐于那苏文身边,接过来看了,笑道:“这芙蓉,倒是个才情女子呢,看这名帖言语字迹,却是一等的秀美,我倒是想要一见!”

    苏文笑道:“万花楼花魁娘子,定然也有些才情,只是平素与她并无交往,为何今日要来拜访?本想今日去那张府,接了老母亲回来,这可耽搁了!”

    苏小小点头道:“且不管她如何,但且来了,只管应酬!”

    苏文听了笑道:“只是此事让我想起了一件旧事!”于是又将前些时日如何在万花楼见到杀人,那陈府尹又如何请那芙蓉,又如何陷害自己都一一的道了出来。然后笑道:“这芙蓉定然是那陈府尹的倚仗,只是她一个青楼女子,为何使得动那府尹大人,倒是颇为蹊跷!”

    苏小小眉头微蹙道:“却也不是一个容易相与的人物,还是谨慎小心为好,先不说这府尹是不是受了她的指使,单单那府尹对她言听计从,便可见一斑!”

    苏文点头道:“且看她说话!”两人正在计较,忽有门子来报,说是那芙蓉已然到了。苏文便吩咐门子,自引她在厅事看座,自己又换了一身衣衫,长袖直襟,戴了一个纱巾帽,这才到厅事与那芙蓉厮见。

    芙蓉见苏文进来,便立起身子,福了一礼,又招呼厅事下立候着的一个青衣小婢上前来,捧出一个锦盒,轻启丹唇笑道:“来的有些唐突了,未曾备得厚礼,只有一件常日家玩的小玩意!还望大人不要嫌弃粗鄙才是!”

    苏文浅笑,只是点头,那青衣小婢方才将那锦盒放于正座几上,自退下去不提。苏文也不拿眼看那盒子,只对芙蓉笑道:“前些日子还见过姑娘,想来争如昨日,想必府尹大人请了姑娘去,凭姑娘兰心蕙质,定然为府尹大人筹划得好计谋!”

    那芙蓉眼见得苏文说出这般话来,便只笑道:“大人怕是想岔了,陈大人乃一府之尊,岂会向妾身问些什么?无非都只是一些诗词琴画之类,妾又懂得不多,见识浅薄的紧,也没说甚么,想是让那府尹大人失望了,每一刻时间,便送了我回去。”

    苏文摇头冷笑道:“若是如你这般,倒是我问的唐突了,想必姑娘此来,不是与我叙旧罢,即便是现在我做了这巡检的官儿,也不过是七品的职位,即便是世事无常,我也不想沾惹些是非。正所谓‘打开窗户说亮话’,我便明言,所幸我那兄弟二人无甚事情,我亦不想纠缠它事,所以芙蓉姑娘这口风,我便与你直说了!”

    芙蓉见苏文说出这些话来,只他对自己还甚是疑惑,但若要解惑,又何尝是一时一刻的事情?因笑道:“即是将话说开了,我便名言罢,这构陷你兄弟之人,却是那府尹自作主张,我也不是撇清关系,只是望大人不要误我!”

    苏文冷笑道:“即是如此,且不说那误会,只说那些肮脏龌龊事儿,从今往后,不要再沾染我便是!你是明白人,我也不糊涂,我搁开手便是。”

    芙蓉闻得此言,忽笑道:“你既要搁开手,我自然拦不住,我也不会招惹于你,只是你就能断定,那赵頫也能搁开手,不再寻你的不是?”

    苏文一愣,便道:“此人我自有应对!”

    芙蓉笑道:“到是我做了恶人了,也罢,既然如此,此事便不说罢。”

    苏文点头,心道:且不说这牵扯了何等的事情,但这两头较力,我若是不避讳一些,连累了我那老母亲,却是万死莫恕了。只望这芙蓉能够谨记此言。

    正思拊间,那芙蓉又笑道:“难道大人与我,出了此事,便再无话说了?”说罢,只拿眼儿横波相向,妙处顿生。

    苏文笑道:“若是要谈些风月,又不适此景,若是要论些诗词,我不过一介武夫,若是要较量枪法,姑娘又是弱质女子,实是无甚话头!”又心道,这芙蓉今日却到底还要说些甚么?只管在此撩拨一些话儿?

    那芙蓉冷笑道:“大人真是谦虚,想那秦淮河畔,大人两词而独占花魁,三词使人情绝吐血,从此美人在怀,难不成小女子便与那苏小小相去甚远,大人都不屑与我说话了?”

    苏文暗道:此女子却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这扬州之事,所知者甚少,我却是进了这杭州城内,才使得那陈府尹晓得了我的身份,为何她便立时得知那些事儿?倒真是一个有心人。此言却不是要点醒于我,好叫我得知,一举一动俱在眼底?还是小心应付为上。

    一念及此,苏文笑道:“那便是姑娘谬赞了,想那小小,虽落风尘,却也是如姑娘一般冰清玉洁,自有一番坚定心性,是个出污泥而不染的奇女子,她一言一行,甚得我敬佩!”

    芙蓉点头笑道:“想来她能够成为大人的内室,必有几分奇巧之处,你这一番话,倒是惹得我极想见识一下。只是不知能否得见一面?也算是了我心中所慕?”

    苏文点头道:“这不难,只须唤内妾出来便是!”

    芙蓉却笑道:“还是我去见她罢,这般奇女子,怎能好让她屈尊而来?只是要劳烦大人带路了!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苏文见话已至此,不好拒绝,也不想过多得罪,既然只是见一面,又有何妨,不怕她再弄出一些事情来。便笑道:“如此,便只有委屈了!”说罢,便引了那芙蓉前往后园子里,又转过一处池塘假山,过了亭子,便是那左厢房。

    两人一前一后,那芙蓉跟在苏文身后,间着三四步地儿,便从这身后望去,但见的好一个伟岸身姿,虽不疾不徐,却又见得洒脱飘然,似举手投足之间,便与天地相融,毫无做作之态,心道:却是一个奇男子,这日后作为只怕不可限量,若能结交一番,只怕到时还能引为一大助力。

    那苏文又寻思:这芙蓉为何要见苏小小?若是道为那小小之事所动?叫人如何信服?若不是如此,她又有何意思?倒是让人难以揣摩。寻思一回,觉得毫无头绪,只心道:且不理会,看她如何再说,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倒是也不甚惧她。

    且不说两人各怀心思,只说那苏小小因这两日奔波,加上先前旧疾,一时有些疲惫,便招呼了一名丫头,焚香而卧。正闭目间迷糊之间,便听得帘外有声音道:“小小,有人来看你!”

    苏小小只是苏文的话儿,也不睁眼,只是轻声笑道:“这般时候,谁来看我?想必是你自己想的罢,却来混说是他人!”

    那苏文在帘外闹了个红脸,心道:这小小浑然不知有外人,只管说出这些亲热私房话儿来,倒是叫着芙蓉笑话了。便干咳一声正色道:“是芙蓉姑娘要与你厮见!”一语刚落,便听得里面“哎呀”一声,显然是吃了一惊,然后便听得内里道:“即是客人到了,便让进来罢!”

    苏文这才与苏小小一听这才进来,早有那丫头将布帘子挑开。那芙蓉进的房内,在外间坐了,便见那内室里,走出一个人儿,但见:青千般绾,红袖映雪腕。行动处,轻风过杨柳;娴静时,清水映娇花。眉间微蹙,如捧心西子,丹唇后启,似仙娥唱词。

    那芙蓉心中暗自喝彩道:却是一个风liu人物,难怪这苏文钟情于她,更难得便是那一片痴心,到是成就一段奇情。因笑道:“果然是一等的风liu人物,便是我这般女子见了,也是心动神摇,大人好福气!”

    那苏文赶紧引见,只想岔过着芙蓉的话头。苏小小亦暗中只拿眼儿打量芙蓉,又是一番动人姿态:一身素雅,衣袂流动,便如嫦娥照月影,又似霓裳动玉环。也是一个如花似玉的人儿,自有一番使人怜惜的情态。

    两人暗自打量,苏小小便笑道:“原来是芙蓉jiejie,与jiejie比,小小还是自惭形秽!”芙蓉也谦虚两句,两人又各自恭维了一番。那苏文见都是些女儿家的话,又插不上话,便讪讪的告了一声罪,自出去了。只在书房等候。

    那芙蓉只拿一些风尘话儿来说,两人俱是同门,又是魁首,那花间旧事,两人心性居然相同,都是身不由己。真是:风尘卖笑过,相逢是知己。两人说一回话,便已然到了膳时。苏文复又进来,要留饭。

    芙蓉笑着谢绝了,只顾往回要走。却听得那苏小小道:“jiejie既来了,便在meimei处吃了罢,也不枉了我们结义一场!”

    苏文吃惊,瞪着苏小小。那小小便笑道:“只允男人称兄道弟,不许女子结义金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