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昔日黄昏
1980年，帝国理工学院 “哈哈，裴诺你个臭小子，祝贺你啊！”少年发疯似的拍着另一个少年的肩膀，被祝贺者同样开怀大笑：“哪有，浦原，没有你我也不可能完成这个课题的……” “裴诺，继续加油啊，别忘了我们三个的梦想……”悄声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个女孩的声音几乎把裴诺的心融化了，温暖的祝贺比起那些套路般的奖金和荣誉更能让这个年轻的天才科学家心动，甚至连他的同伴也不禁止住脚步回头…… “美娜，你说我要不要接下这个科学课题？” “你说什么？难道又有新的研究项目吗？” “可，我在犹豫……这是对我们完全黑暗的领域，但，完成它却会实现我的梦想……”少年紧张的掏出一张邀请函，泛黄的纸上印着美军军方的白头鹰，用英文写在信封上的兽王计划格外显眼：“裴诺你个臭小子可以啊！这份军方项目你从哪里搞来的？我们可是做梦都没有这种待遇，你倒好……”浦原羡慕嫉妒的用胳膊夹着裴诺的脑袋，大笑着开起这个内向科学家的玩笑：“有给我们几个发邀请函吗？！虽然哥几个不像你天生就是生物化学的天才，但是还是能帮你一把……” “这到底是……开启新世界的途径，还是打开毁灭的钥匙……”裴诺完全不理会他，口中喃喃低语，大大咧咧的浦原自然没有听到他的低语，兴奋间胳膊突然用力，裴诺冷不防惨叫了一声：“混蛋！轻点！” “那你说有没有我们几个，急死我了，到底有没有？” “好好好，有！今天下午军方会来接我，你们也去吧，我在条件上写过你们必须随行的条件！快放开，你快把新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勒死了！”裴诺脸涨的通红手舞足蹈的拍着浦原强壮的胳膊，忽然松手，他一个不稳倒在地上，浦原哈哈大笑伸手拉他起来，裴诺并没有怪罪，也没有拍拍身上沾染的尘土，他依旧沉思着难以抉择的东西：是带着自己的伙伴去尝试推开可能带来毁灭的大门还是对这份黑暗科技敬而远之，让其他人做先锋……但，梦想就在他的面前，不容他再次犹豫……“裴诺，你在想什么？是不是犹豫是否接手兽王计划？” “美娜，真的，这份科技可以造福我们，带来和平，同样也可以用作武器毁灭我们，如果是后者，那么这就不是我的梦想了……” “你的梦想是什么？你看浦原，他就没有这份多余的顾虑啊……” “你不懂，生物基因科技能造成的不确定性太多了……我不想给你们带来危险，可……”他不敢正面看女孩鼓励的微笑，那笑容就像神一般柔和，似乎能驱散他心中的所有疑虑和怀疑：“你想怎么做，跟着自己，我和浦原，还有大家，都会支持你……” “是这样吗……我想我……明白了……”少年只感受到肩膀那冰冷但却很舒适的感觉，火热的面颊上隐约感受到一阵透心的冰凉：“别让我失望，亲爱的……” “……我靠！裴诺你干了什么……你居然钓走了我的女神！”少年无视一旁浦原的吃醋吐槽，他安静的蹲坐在草地上，仰望着天空，阳光并不刺眼，相反变得格外柔和：“我决定了。” “什么！决定什么？你这个生物狂人，我不会原谅你的！” “切，谁和你谈论恋爱这种无聊的事了，浦原？怪不得你有些科目会挂科，好了说正事吧，我决定了，我们去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兽王计划的机密邀请函被甩到浦原的脸上，他惊讶的抓着那份机密信件：“你怎么……” “为了梦想，可以这么说吧，我想创造一个平等，博爱的，没有伤痛和疾病以及战争的世界……”面对浦原的嗤笑声和美娜忍不住的偷笑声，少年没有不愉快，迎着拂面而来的暖风，他终于感觉心头少了很多压力：“认定了，就去实行……不管会怎么样……新世界的大门，不能让它从我手中溜走……” 不知何处飘来的花瓣，轻轻的落在少年手掌中，他轻轻的将其放下，轻柔的好似一阵风…… 1991年初，阿拉斯加军方研究所，绝密等级：黑色 “第800次植入细胞核试验，浦原，注意不要让多余的氧气进入细胞内。” “知道了，氧气注入量90%。一切正常。” “美娜！把绿色按钮按下去！快点，你只有四秒！”站在显微镜前的男人大声命令着，语气间透着一股焦急和暴躁，身材高挑的黑发女人没有多做抱怨，快速的照做了，裴诺紧紧盯着眼前发生的奇妙的一切，甚至连眨眼都不敢眨，眼睁睁的盯着绿色溶液一滴滴进入那个他几乎倾尽全部心血的细胞核中，直到它们交融，反应，融合完成他才深吸一口气，如释重负的靠在墙边：“啊！细胞核融合未发现异常，现在，是否成功就看老天是不是眷顾我们了！” “话说裴诺，这个代号灵猫的实验体似乎很不稳定啊，其余的八个都很快完成了，为什么唯独这个用了我们五年？” “是啊，裴诺，冷战已经结束了，如果我们再不能拿出军方想要的成果，可能经费就……”美娜忧伤的道出了在场所有人的顾虑，面对着已经被这个天才撬开一道缝的大门，他们似乎已经可以感受到门后那属于科学的独有的芬芳，他们都无比期待着能够继续完成属于裴诺和他们的梦想：“也许吧，灵猫的反物质C型液态核心溶剂已经成功融合，理论上……军方会感兴趣的……” “那为什么，这个你会给它加入这种东西？亲爱的告诉我，反物质从哪里来的？那可是军方绝密的战略物资……” “我有种预感，反物质能开启我们想要的美丽世界，它可以改变我们残缺的身体，进化我们，让我们不再恐惧疾病，不再害怕会因自身的脆弱而死！为什么就不能尝试？仅仅是反物质而已，我们不说军方不会知道丢了那么一小点！这个成果他们会感兴趣的！”此时的他似乎已经陷入了疯狂，他兴奋的大笑着，好似打开新世纪大门的钥匙就握在他的手里：“裴诺，你醒醒吧！如果失败也就是指我们其余的八个都要重做！你会让我们十一年的心血全部都泡汤的，还可能把我们送上军事法庭！你知道吗！” “不会……这一定会成功的……” “快阻止他！反物质溶液至今为止还没经过任何动物测试，直接用在我们完成的试验品胚胎上实在是太鲁莽了！”浦原着急了，他不愿为了梦想一步下去牺牲自己的一切，裴诺同样也拦在了他面前，语气十分强硬：“浦原！你给我听好了！这一切，就差这一步了！请你相信我！我有把握完成！” “这不是你有没有把握的问题，这关系到我们的未来！没有经过完全实验验证的技术不能运用在这些产品身上！”浦原同样语气激烈，一把推开裴诺直冲控制台，试图阻止正在一点点注入细胞核内的绿色反物质溶液，但手指刚刚触碰到控制器保护盖板，一个温暖的声音便阻止了他，这个声音，他实在没有力量进行反驳：“相信他吧，原。没有他的冒险，我们做梦都不可能有这样的成果，对吗？”美娜微笑着止住了激烈的浦原，浦原无奈只能同意：“但，裴诺，你确定，九个都要……” “不，其实我也有顾虑，所以选用了最为稳定的灵猫……你能支持我，真好……谢谢……”裴诺欣慰的靠在墙边，静静的看着眼前监视屏幕上展现的奇迹：细胞核完全接纳了充满未知和神秘的反物质，并将其彻底吞噬转化为自身的一部分，透过超高倍显微镜发出耀眼的幽绿色光芒同时快速分裂着。 “浦原！成功了！受体并没有死亡，看那！我的假设是成立的！快把灵猫胚胎转移至培养器皿中！”裴诺欣喜地跳了起来，甚至不当心被地上的电线绊了一跤，他激动的抱住自己的两个同伴，兴奋的嚷着，随着细胞团的最后一点余光消失，荧屏上仅留下裴诺努力十一年最想看到的两个字：“成功。” “……” “上校，你所需要的货物可以进行更强大的融合，使其具有更强大的力量，您一定会感兴趣，至于我未向您请示便擅自动用反物质溶液的行为，请您看过试验品的新姿态后在对我进行所有处罚，但不要波及我的同伴……米罗裴诺博士敬上……” “唉，这个疯子……算了，卫兵！”坐在沙发上的老人挥手招呼来了门外的一名士兵，他轻轻将信撕碎丢入壁炉熊熊燃烧的火焰中，微笑着看着火舌一点一点吞噬掉那封机密信件，苍老的手指扶了下黄金镶边的老花眼镜，顺便又擦拭了下胸口的自由勋章：“这个科学家……居然完成了，完成了我们梦寐以求的反物质生物载体……” “将军……您的意思是？”卫兵小心翼翼的俯身问这那荣誉等身的老人，老人只是微笑着转过头：“可以回收了。但让苔原做的漂亮点，如果知道那些他用来让世界变得美好，平等，自由的东西会被用来发动新的战争，成为战争机器，换作是谁，都不会交出来……” “需要那么麻烦吗？将军，直接让我们的人问他拿不就行了么？” “真有那么简单的话，冷战就不用等到今天了，对吗？能让他进入军方，可是费了我们不少脑筋，这小子很快就会发现兽王背后蕴含的一切黑暗……到时，还去直接好声好气问他要么？”老人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古老的M1911手枪，用手帕一遍又一遍地小心擦拭着：“到时，不仅不会给我们，反而还会搞得我们人货两空，年轻人的世界太单纯了……和平，不经过战争的洗礼，是不会到来的，你说对吗？” “我想我知道怎么做了。”卫兵敬了个军礼后一个利索的转身正步离开房间：“咳咳，老头子现在什么意见？你可是知道的，弟兄们对那个神秘的东西可是很感兴趣……” “无形，将军他老人家同意了，行动日期你自己定吧，什么都能不带回来，但是货你明白的，全数带走……” “这不用你提醒，我只知道那个博士隐瞒了很多，他还有八个……” “八个什么？” “你不必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