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与薛雨燕坐得很靠近,可能是因为之前倒水沏茶的粗活干得多了,看上去他有些疲累,下巴就磕在麻将桌上,而薛雨燕则很不贴心,她并没有往旁边挪动位子,反而在抓到牌之后,总是要问一下该怎么打。于是,风晴柔渐渐表现出来幸灾乐祸之情,为了刺激花月辰,她还故意说:“弟弟,别和你表妹靠太近了,没注意到你的对面就是辰meimei吗?” “我和表哥没什么的啦”薛雨燕羞答答说,然而,只要是眼睛没毛病的,都能够看得出来,她是巴不得整个身体都靠在她表哥身上。 花月辰看了看薛雨燕那张艳若桃花的俏脸,不由轻哼一声,转而对风晴柔说道:“打牌就专心点,最烦话多的人” 如果以“牌品即人品”来论,花月辰的人品真心不能算好,有一位哲人就曾经说过,要想最深入了解你的恋人,那就和他打一场麻将看来,这句话还是有一定道理——至少秦风是这么认为的。 风晴柔吃吃笑道:“弟弟,是不是感觉像第一次认识辰meimei一样?我告诉你啊,她这人就这样,一坐在牌桌上,修养啊,节cao啊,就统统不见了” 秦风笑着说:“的确像是第一次认识辰辰”花月辰的脸色有些难看,未料秦风接着又道:“不过这样也很好,再次找回初恋的感觉了” “哼,rou麻”风晴柔给了秦风一个鄙视的眼神,花月辰则转嗔为喜,岳语夏则道:“好冷啊”意见最大的薛雨燕。她抗议说:“表哥,你专心点好不好,现在我手里要打哪一张牌才好?” 秦风的牌技非常一般,然而,这并不妨碍他以高手的姿态对薛雨燕做出指点。开始的时候。另外三人都对秦风这位貌似高手嗤之以鼻,只不过,一圈牌下来之后,另外三人都不得不收起了轻视之心,自从秦风指点了薛雨燕之后,她没有被点过一次炮。下家的风晴柔也没有吃到过薛雨燕漏下来的一张牌。 “真是邪门了”风晴柔疑心是秦风偷看了她的牌,让秦风把椅子往东面方向移过去一点,但即使是这样,牌局依旧朝着风晴柔所不愿意见到的局面发展——她依旧没有吃到牌,不但是她。即使是花月辰与岳语夏,她们手里的对子牌,许多都卡死在手里,牌局结束也没有能够碰成三张牌。 “哇,表哥,你好厉害啊”薛雨燕已经养成了习惯,每当在秦风指点之下打出去一张牌之后,照例会用崇拜的口吻赞美一句。然后叹息说:“我怎么会没想到要打这张牌呢?”当然,并不是说她每一句话都是单调的重复,不过。核心思想就是这样子,总之,这是一个暗恋表哥的小女生应有的表现,在场的虽然有表哥的两位女朋友,但是,薛雨燕并不打算隐瞒。实际上,她愿意跟着她姑姑一起来参加表哥的爷爷的寿宴。本身就已经表明她的态度。 岳语夏与花月辰难免有些吃味,不过。让她们觉得欣慰的是,秦风的表现至今尚算正常,他很好地尽到了表哥的责任,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逾越的言辞与举动,有的时候,薛雨燕会借故把头靠在秦风肩膀上,而秦风,也总是会不动声色拉开两人的距离,不至于让花月辰与岳语夏发生误会。 “和表哥一起打牌真开心”薛雨燕胡牌的次数应当是属于最少的,然而,她的乐趣并没有减少,反而因为和秦风一起做“坏事”,而显得特别兴奋。做坏事的人,都有他们专属的眼神,比如说,闪烁,俯视而不敢平视或者仰视,于是,其他三家开始疑窦渐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每当一局牌结束,牌友之间都有相互查看其他三家牌的习惯,在这个时候,薛雨燕的牌总是在秦风的教导之下往自动麻将桌的吞牌口一推了事。次数多了,他们三家也多了个心眼,一把牌打完,非要让薛雨燕亮牌不可。 好嘛,秘密总算被拆穿了,薛雨燕手里的牌根本就不成样子,每个人都会从她手里的散牌之中找到自己想要的,也就是说,她坐在麻将桌上根本就不是以胡牌为目的,而是以别家不胡牌为乐趣。 “你怎么可以这样” “这张牌你为什么不打?” “有没有搞错,绝张东风你也留在手里” 薛雨燕成为众矢之的,她装出一副很柔弱的样子说:“我都听表哥的,表哥让我别打,我就不打” 秦风忙打圆场说:“竞技麻将,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你还有脸说”好吧,风晴柔最先忍不住发飙说:“老弟,你存心让我们打牌不痛快是不是?” “这话又从何说起?”秦风当然不会承认,只不过,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抵赖。风晴柔愤怒之下要重新摸风牌换位子,坐在薛雨燕下家,这牌就没法玩了。 岳语夏与花月辰当然不会同意,只不过,风晴柔以退出牌局相要挟,使得她们不得不让步。当时,让风晴柔吐血的是,她摸了一张东风,秦风马上就替薛雨燕摸了张南风牌,薛雨燕依旧坐在风晴柔上家。 “秦风,你是存心和我杠上了,是不是?”风晴柔柳眉倒竖,双手拧成老虎钳,在秦风两边脸rou夹啊夹。 “姐,你要换一个角度考虑问题,假设夏夏或者辰辰坐在雨燕下家,那我肯定会放水,到那时候,你岂不是更要气急败坏?” “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啊”风晴柔实在拿秦风没辙了,她只好让步,说:“姐错了,姐不该赶你走,你别指点你表妹了,坐我身边吧” “那不行,万一我给辰meimei打暗号,把你手里的牌泄露给她,那不是害你嘛”秦风很快意地说道。 “姐这不是已经给你认错了吗?来,亲爱的弟弟,坐姐身边来”风晴柔亲自动手搬了张椅子放在自己身边,拉扯着秦风,按他坐下。 薛雨燕嘟着嘴,可怜巴巴说:“表哥,那我怎么办?” 秦风抓了一把头发,道:“看到表哥这个动作,就别打发财”点了点人中部位,道:“这是红中”摸了摸脸,说:“这是白板” 岳语夏顿时就笑抽了,她的笑点较低,捂着肚子“哎哟哟”直叫唤,道:“不行了,我肚子笑得痛死了”花月辰的笑点稍高一点,却也是忍俊不禁,连连点头说:“好,就照此办理,今天非要让柔meimei把di裤给抵押出来” 风晴柔却像是得到了启发,眼睛一亮说道:“哦?不来钱了,谁输谁脱衣服怎么样?” 花月辰啐道:“呸,当着你老弟的面,你也好意思” “这有什么,难道我老弟还会胳膊肘往外拐不成?”风晴柔倒是对秦风很有信心,她自度以脱衣服定输赢,秦风定不好意思让她输,要脱也是脱两位女朋友的。可惜的是,秦风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兴趣,却是让她连叹:“可惜了” 牌局在调笑声中重新开始,或许是因为秦风的暗号模板太让人揪心了,风晴柔把秦风的座位拖得离她很近的位置,总之,就是不能让老弟脱离她的视线掌控。 风晴柔自诩为麻将高手,她自然不会学薛雨燕那样,拍着手说弟弟你好厉害,基本上,她抓到什么牌,拿到手里之后,再应该打什么牌,心里已经有数了,所以,她打牌的速度很快,基本上就没秦风什么事。 于是,秦风很快就失业了,他坐在薛雨燕身边的时候,下巴趴在麻将桌上,那是为了要偷看别人的牌,真正的老麻将,抓到牌之后会马上用手指的指肚遮住牌面,依靠手感判定抓到的是什么牌面,而这里的几个人,离老麻将还远着呢,抓牌都是大大咧咧的,一点都不会去考虑是不是会被人把牌偷看了去。而且,秦风的记性也非常好,之前倒水沏茶的时候,每个人砌牌的规律已经被他掌握的清清楚楚了,谁手里抓到了什么牌,放在了什么地方,然后可以推理出手里大致的牌面,接着指点薛雨燕打某张、或者不打某张。总之,坐在薛雨燕身边是充实的,而坐在风晴柔身边就无聊透顶了。 秦风与风晴柔始终保持着近距离接触,鼻端嗅着堂姐好闻的体香,偶尔之间,欣赏着她细腻柔滑的肌肤,倒是有些心旷神怡之感。当然,与另外三人的眼神交流就要少得多了,打暗号把风晴柔手里的牌面泄露出去,这只是他的一句玩笑话,肯定不能真这么做。再说,他算是看出来了,风晴柔的牌品与花月辰一样的差,若是有什么出格一点的举动,老姐说不定真的会恼羞成怒。 秦风终究还是对打麻将缺少一种狂热的兴趣,看得时间久了,倒是有些昏昏欲睡,不知不觉中,他打起了瞌睡,一不留神。 风晴柔耳边响起了老弟粗重的呼吸,随着呼吸而来的,是一股nongnong的男性气息。当然,具体到男性气息到底应该是什么样的气味,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老弟身上的气味很好闻,怎么说呢,有一种让她心猿意马的感觉。 “见鬼,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是我弟弟呀” 风晴柔的心头十分烦躁,一方面,她很想摇醒秦风,让他赶紧上楼去洗澡睡觉,可另一方面,她体会到了某种神秘的向往,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悸动,让她心跳加速,并期待时间能在这一刻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