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二乌哥放出鬼兵
其实,在风雨二仙等人眼里诧异于彩衣观音和滚地龙违背人伦道德和败坏仙家形象的行为并不属实,即眼见并不真实。 反倒是他们心中的傻子,魂魄部分飘走的翻江鼠在没有是非判断标尺度量的情况下还看到了真实的情形,面贴面,rou挨rou,过分亲密,陶醉于人性的初级阶段的满足,好玩,随性,高兴,别人管也是白管,看不惯也要看,翻江鼠此时的纯粹和天真反而帮了他大忙了。 青草似乎比风雨二仙好一点点,她当然无法理解彩衣观音的所作所为,但出于对主人的拔擢之恩和培养教诲之情,碍于情面,她忍耐了下来。 风雨二仙在毫不留情地斥责彩衣观音放荡不羁,并刻薄地认为仙面阁阁主是一个极其幸运之人,是具有一双令人羡慕的慧眼的。 风雨二仙一唱一和的表演,给青草出了一道无法求解的难题,使之只能好好地当一回看客,不敢妄评。 风仙的嘴唇不薄,但在表达是非曲直方面却异常的刻薄,他才不会给彩衣观音留半点口德哩,他恼怒道:“仙面阁阁主如若眼光不独特,不仅戴上了绿帽子,恐怕脸都气绿了!” 雨仙也很恼怒,他重重地点头之外,还有所提升:“绿帽子恐怕有千斤之重,把仙面阁阁主的脑袋都压进肚子里了,在外人眼中就剩一顶绿帽子了。” “天下丑陋之人真的算幸运!”风仙看了看满目疮痍的山谷,看着贴面舞跳疯了的狗男女,故作感慨道,“如果仙面阁阁主遭到sao娘们的背叛,水性杨花,哪里还有心思美化人类,美化他人的人生,向社会贡献美好。” “何止这个!”雨仙的表现欲也上来了,他发挥得不错,“仙面阁阁主真的遭受男人的重大打击,失去理智,把仙面阁变成丑面阁也未可知!” 这种说法把青草逗乐了,而风仙觉得市场越来越大了,气氛也更热烈了,他的积极性更高了,幽默感也激发出来了,他风趣地道:“唉,要真是那样,哪里还有仙界和人间,完全是两个大荒地的重合,就像豆腐的两面,一面叫魑魅魍魉,一面叫牛鬼蛇神。” 没想到,雨仙也被带动起来了,他压抑的表演天赋表露无余了,他双手都伸出大拇指和小拇指,左手放在额头上,右手则放在下巴边,蹬着不标准的马步,摔跤动作不像摔跤动作,像鸭子散步,像蜻蜓戏水,像遭到凶神的惊吓,像遭受恶神的毒打,有趣! “好了,说够了吧?”青草指着山谷的衰败景象,“光动嘴皮子可解决不了眼前的困局,说一千道一万,有用吗?舞照样跳,情照样抒,气死谁谁倒霉!” “你不是光动嘴皮子吗?”雨仙对眼前的局势感到失望,心里肯定着急,短暂的消遣并不能掩饰他内心的惶惑与担忧,他直言不讳地道,“这里最应该主动承担拯救之责的是你吧,众人寄富厚望的也该是你吧!” 青草显出为难之色后,她拿定主意,走到风雨二仙身边,待他们将脑袋伸过来时,青草悄悄地说如此,并让他们不折不扣地照办。 风雨二仙相互对视着,两张充满疑惑的脸相对,疑惑的眼神传递着。风仙与雨仙仿佛商量好了,击掌之时说出相同的话作为告别之言:“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记住,也许是不可多得的机会!”青草向风雨二仙挥手告别之时叮咛道,“但愿不会徒劳无功,成败全靠你们啰,切记!” 风雨二仙分别从左右两个方向搜索前进,凡是遇到二乌哥利用冷面兽的血在地上筑就的墩子,无论是石头的还是泥土的,都毫不倒外地捣毁,一个不留。 刚开始之时,风雨二仙捣毁起来还算轻松,进展也算神速,反正无形的天幕是二乌哥布下的,能踢飞去砸一下是一下,能砸到就是胜利,砸偏了或者砸的高度不够也是小胜,一时间,二乌哥布下的天幕告急,被破坏之处甚多,固定天幕的桩子被拔掉的也不少,天幕自然会卷向一边,明媚的光线会透进来,气温也会升高。 二乌哥见天幕遭到严重破坏,他气得直跺脚,可风雨二仙从不同的方位捣毁,他自然会顾此失彼,他狂啸着,恶声充斥整个山谷。 二乌哥气急败坏地造择向雨仙进攻,雨仙叫了一声:“来得好,老子正要与你算帐,来呀,爷爷等着你!” “青草果然算得很准!”二乌哥满以为比雨仙高出许多,对付一个近乎于傻子的什么仙家还能费多少事,手到擒来,可他哪里会想到,从不同方向同时进攻的另一个用意是彼此相顾,照应周详,这不,风仙正等着他呢,苦头,有的是,尝尝是需要能耐的,来吧,风仙嘴上称赞青草计策高明,手脚可没闲着,踢起的和掷出的墩子,大大小小地带着呼啸之声砸向二乌哥,所谓好汉难敌四手,何况是风雨二仙手脚并用。 二乌哥不对地嚎叫,哀号,呼痛,你身法够快够灵活,可还是惨不忍赌,他的皮囊就像挂起来的沙袋一般,两名刚毅而善于吃苦的拳师对应着拳脚相加,十八般兵器全都用上,抓着什么打什么,闷响之声不绝于耳,而风雨二仙仿佛比刚才贬斥彩衣观音和滚地龙的苟且之事还要开心,还有成就感,斗志越来越旺盛,战斗经验越来越提升,乐观精神变成了巨大的战斗力,战果在不断显现。 “二乌哥,招待不周,请多谅解!”风仙的动作越来越麻利,攻击越来越精准,战绩越来越辉煌,笑声也越来越响亮。 “谢了,风哥!”雨仙也不甘示弱,他的战术好像在战斗中无师自通了,避实就虚,精准进攻,攻其不备,出其不意,轮番用上,既保全了自己,又打击了敌人。
二乌哥输红了眼,他拼上老命夺路出逃,跃起来,砸下去,倒地,爬起,被镇压在泥土里,奋力翻开泥土站将起来,他忍受着,坚持着,他深知,稍有懈怠,后果将不堪设想,他咬紧牙关,拼死反击,力求摆脱危局。 “嘿嘿,死,没那么容易!”二乌哥终于抓住了喘息的大好时机,也许是风雨二仙获胜的欲望太强烈了,印证了欲速则不达的道理,风仙把连续踢出的石墩子砸向一个小水坑,雨仙掷出的石墩子也正好赶到,墩子与墩子垒在一起,形成的空间正好被二乌哥抓住,他喘着粗气,摸了摸遍体鳞伤的身子,还用手蘸着血送进嘴里,恶狠狠地挑衅道,“来呀,来呀,狗娘养的,还想置老子于死地,休想!” 二乌哥狞笑着,他从伤痕累累的身上搓了一些泥土在手中,双手把泥土搓成小泥丸,然后吹了数口气,只见幽蓝幽蓝的冥光忽闪忽闪的,二乌哥叫道:“兄弟,老哥的命交给你们了,拜托,好好表现,日后必有重赏!” 幽蓝幽蓝的冥光从石墩子的缝隙之中像蝌蚪一样慢慢游出,沿着二乌哥布下的天幕上面飘然而去,可这些冥光掩护下的蝌蚪们哪里会知道,翻卷得越来越厉害的天幕不是它们的通途,它们游上天幕的一刹那,天幕是平展铺开的,当它们游上去还在四处探望辨别前去的方向时,天幕突然大力翻卷过来,把蝌蚪们包裹在其中,而且还在不断地翻卷,一圈又一圈,不知卷了多少圈,直至卷得密不透风。 这些承载着二乌哥翻身机会的蝌蚪们可受尽了煎熬,被挤压是肯定的,挤压得变形变小是他们难以忍受的痛苦,还有闷热的烘烤,它们差不多随着冥光的消失即将消失。 为二乌哥逃脱应有惩罚而气得吹胡子瞪眼的风雨二仙看着天幕上的虐杀一幕,稍感安慰,更为青草的杰作而欣喜不已。 他们在此次对付二乌哥的战斗中达到了从来有过的高度默契,心灵相通的他们还在不断地向二乌哥躲避的石墩子堆踢过去,堆了很高很厚了,风仙道:“躲,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即便能从曲曲折折的缝隙中出来,那也要把腰杆折断无数多回!” “对,就是这话!”雨仙还来了一次创造性举动,他大声对不知身在何处的青草叫道,“为了配合你收拾那些鬼兵的壮举,我要淹死该死的二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