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教席用命说远打
小老二上了远打武器，胆战心惊的样子，虽然样子看上去其貌不扬，但毕竟是新式武器，不像原始的刀枪剑戟，其性能如何，杀伤力怎样，真的是两眼一抹黑。 无意之中从坐位下掏出纸片来，又扔掉了，那怎么行呢，非得拣起来看看，肯定不是垫坐那么简单的事情。 小老二拾起来一看，太好了，“产品说明”四个字映入眼帘，真好，雪中送碳哩！ 鬼妹一行人没有辜负鬼妹的期望，他们够拼的，包括冷面兽在内，他们看见“产品说明”四个大字，极力想看明白下面更小的字，如同小蚂蚁密密麻麻地爬在上面一样，根本分不清单只的头和脚，只差没有钻进还原珠碎片里了。 自以为聪明绝顶的小老二读了两辈子书，可都是圣人之书，杂书从未读过，可字里行间认识的字不多，众多都是各种怪古稀奇的符合，横竖都看不出孝道和礼仪来，小老二心里着急，开始骂娘，可恶，可恨，专门为愚弄人胡乱涂鸦的吧？ 颇有些自大的小老二岂肯轻易认输，他并不困难地找到了鄙弃未来人的武器，这未来人也太不长劲了吧，祖宗都敢拿来开玩笑，明明丢掉了祖宗，还要找些乱七八糟的替代品来充数，也不怕在我小老二这种聪明人面前丢份！ 小老二的聪明之处在于他自大归自大，谨慎归谨慎，未来二字在他心目中是有份量的，是意味着先进的符号，是轻易毁灭的代名词，他反复地告诫自己，若缺乏耐心，草率马虎，也许会真的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胆小鬼，尸骨无存又怎样，你看看我们！”冷面兽可恶有可恶的本钱，他发现小老二还算有些耐心，他也看出了小老二的胆怯，居然骂道，“早死早投胎，也许像我们这样来去无痕，自由自在，有什么不好！” 鬼妹够大气，也够大量，她居然冲冷面兽竖起了大拇指表示佩服，并投以甜美的微笑。 不过，鬼妹看着小老二读得十分认真的样子，仿佛不识字似地，她冲口而出道：“不识字有什么要紧，又不丢人！不识字的人比比皆是，别难为自己！” 读，耐着性子读，仔仔细细地读，不读出个名堂来决不罢休！小老二明白了不少东西：开关一体，好方便！燃料为铀，虽不知为何物，但经久耐用，好，不用cao心！可以自设打击目标，打击范围上千公里，小老二尽管不知道到底有多远，但遥远是肯定的，能否近一些，能出这曲曲折折的通道就行，没有，小老二摇着头，嗯，不是很先进！ 行了，够用了，小老二想，打什么打，可以不打吗，可不可以只用来做代步工具，去一个就近的地方，他左看右看，从图示中看见，可以的！小老二兴奋了，好，不按打击按钮，便能用来腾云驾雾，不错不错！ 小老二可得意了，未来，未来有什么呀，还不是为我所用！ 可小老二没有让头脑发热，他凭直觉分析道，为什么不说可不可以转弯呢？他瞪大眼睛，目光在图示之间溜来溜去，啊，有了，还有坚硬的护壳，小老二对着图示找到了护壳的按钮，试试，灵活得很，他反复的开和关，不错，护壳里的空间还不算小，想得也周到，把乘客固定得死死的，免得被倒出来，免得受伤。 小老二不愧是积累了两辈子智慧之人，他从固定设置想到了旋转，想到了危险，想到了快速，不过，他不怕旋转，神拐速度那么快都不会发晕，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固定好了会有什么危险？他得到的结论是万无一失，稳妥有把握。由此升华出来的信心让他勇敢而乐观地往前闯。 他发现发动开关没有关，声响也没有先前吵人了，他坐了上去，拴好固定的布带和卡扣，使劲用力试试，把自己绑得结结实实的；他用力推那关好的护壳，可以透气但根本纹丝不动。一切准备就绪，小老二手放在击发按钮上，发抖，用不上力，也不敢用力。 他闭上眼，拼命摁下，可摁不动，他奇怪，睁眼来看，去你的胆小鬼，手不在按钮上怎么击发？他强迫自己镇定，早晚都是一哆嗦，来吧，勇敢点儿！ 小老二做好了充分准备，一摁击发按钮，远打武器拖着淡淡的烟雾，烟雾飘过小老二的眼前，穿过宁姑在岩壁上打出的凹处，旋转着，狭长的曲折通道直往后闪，晃得小老二眼发晕，头发懵，云里雾里，眨眼之间，明亮在眼前晃悠。 小老二的思想准备还算充分，他借着明亮的天色清醒了过来，完了，我的天，云梦山熟悉的景物一晃而过，而且变得只有沙粒大小，他赶紧找到开关，摁了下去。 他的想法很简单，就停在云梦山不远之处，免得回山之时大费周章。 成了，小老二在坐舱中发现，尾部的淡烟没有了，机器的轰鸣声也停止了，远打武器并没有爆炸的迹象，成了名副其实的交通工具，成了他小老二的第二根神拐。 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旱船而已！胖冬瓜的想象力不弱，他居然由水船想到了旱船，这个新名词引起了众人的兴趣，仿佛在深山老林中迷失了方向的人突然抬头看见北斗七星，心中豁然开朗起来，增加了足够的信心似的。 可旱船比水船跑得快吗？眨眼工夫就不见了踪影！鬼妹一行人无论多么努力追踪都无济于事，所谓的旱船去了哪里，根本不清楚。胖冬瓜发明的得意劲还没过，在众人的哀叹声中已经彻底的稀释掉了。 小老二真勇敢！好，随你怎么旋转，早就适应了，晕什么晕，没有的事！地面之物越来越大了，好，他要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小老二想翻身坐起，他自己都忍不住笑，绑贼一样绑着，自己亲手绑的，怎么就忘了！ 他明白过来了，上辈子和这辈子都不算乖孩子，树没有少爬，也没少从高高的树上摔下来过，好多次都摔晕了。摔晕了当然是折磨大人了，问大人，是摔晕了还是晕了过后摔下来的？大人回答不了。 好奇的小老二请教医生，医生也摇头，后来小老二自己凭着聪明的脑袋瓜琢磨出来了，并且把医生也给镇住了，他为难当地一个闻名遐迩的所谓名医道：“晕了才摔的嘛，这都不明白！想想看，每次摔下来都只是小伤，皮外伤，能是摔晕的吗？” 名医不得不佩服孩子的睿智，抚摸着他的脑袋夸他长大之后一定是人中之龙，前途无可限量，注定是锦衣玉食的好命。 糟了，面前白茫茫的一大片，小老二想到的是水，河流或者大池塘。瞬息之后，小老二再次意识到，这次恐怕不是晕了摔，而是真的摔晕了！ 小老二并没有完全失去知觉，他听见砸向水面的声音，仿佛还有众人惊呼彗星的声音，然后便是墨黑的世界。 不知睡了多久，反正小老二睡醒了，睁眼时还没有到曙色微露之时，养养神也不错。可小老二养神调整最舒适的姿态的时候，才意识到自作自受的绳带还没有解开，他解开时，摸摸身上，没有湿漉漉的感觉。 小老二把手放在护壳的开关上，他马上意识到不妥，把手缩了回来。缩手之时，触到了宁姑借给他的神簪，他握在手上，豁，亮堂，四周还有鱼虾在游动，还有水蛇和不知名的玩艺儿。他无心欣赏，他要设法自我解救。 小老二把神簪竖了起来，一束晶莹的光柱穿过远打武器，穿过水世界，直照到了天上，他看见一轮红日当空照，这才确定时至中午，也感觉到肚子有些饥饿。 一个执著的念头油然而生，上去，尽快上去！小老二从衣袖中取下变成绣花针大小的神拐，晃动了两下，口中念念有词，神拐瞬间变得又大又长，他马上意识到不妥，便停止念叨，这样撑破了护壳，岂不成了水鬼，成了龙王砧板上的美味了！ 他当然想得到彩衣观音，想到彩衣观音一定不会让他丢命，他祈求道：“美女jiejie，救命呀，小老二快饿死了！” 真灵，小老二晃动神簪，扩大了收缩范围，豁，有救了，岸上有好多好多人，男女老幼，他们热议着彗星的征兆，主导意见则是看着掉进河里了，捞起来也许可以避灾免祸。 小老二还看到了岸上男女老幼的虔诚之心，他们齐刷刷地跪在地上叩头，烧纸钱，祈求上苍保佑。 不过小老二看着缭绕的烟雾，觉得肚子更饿，他也在祈求，这些烟雾若能变为炊烟该有多好！想着想着，似乎闻到了喷香的气味。 不知不觉间，小老二和远打武器被捞上了岸，人们虔诚地叩拜之时，小老二打开护壳，走了出来，把叩拜的人们吓得不轻。 小老二顾不得面子和礼数，跑过去，抓起祭品就往嘴里塞。可惊讶的人们认出了小老二，小老二也认得他们之中有孙武老家乐安的熟人老乡。 他无法回答乐安好奇之人的问题，匆匆告别，依靠宁姑的神簪和自己用惯的神拐，居然把远打武器运回了云梦山古今源洞口。 在洞口迎接他的都是些担心他安危的人，而宁姑则表现出不可思议，青草则眼含泪花，两个神差则是一脸茫然，唯有彩衣观音微笑着问道：“祭品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