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争毒尸二王显能
惊出一身冷汗的小神鸟见毒尸直挺挺地斜靠在泥糊糊的不知名的树杈上,而且吐出长长的舌头正等着它哩,被惊起之时它也不甘心,要试试毒尸到底有什么能耐,于是它堵气似地停在高枝上,高枝晃悠悠的样子同它戏弄毒尸的心理正好呼应。 不曾想毒尸身上散发出来的腥臭气息让小神鸟觉得特别想吐,凭经验它深深地知道,这不仅仅是臭味,肯定还是毒气,不敢稍事懈怠的小神鸟屏住呼吸,立即窜向空中,长长地怪叫一声“能奈我何”? 毒尸也不是浪得虚名的,出道至今,即便是被迫变成眼下这样,曾几何时受过这种鸟气,更丢脸的是被一只不起眼的小鸟戏弄,搁谁准忍得下去,于是,他也怪叫道:“有种别逃!”叫过之后,耸身发力,腥臭之味越来越浓,辐射的范围越来越广。 小神鸟为了摆脱向它席卷过来的黄竭色毒气,顺势看了一眼下面,它轻叹一声:“我的乖乖,任务还没有彻底完成哩!”它想,哪有有道仙家失信之理,心一横,谅你老毒物能奈我何,不信尽管来试,即便出现意外不是还有优哉游哉的风雨二仙吗?大不了再欠一次人情,日后还上即可。 想明白了的小神鸟不敢懈怠,它抓住毒尸的瞬间反应时差,扑腾着飞向靠水的一个被泥沙覆盖的草坪上,轻轻地在表面平滑如同坝子上面留下一对爪印赶紧腾空而起。 哇,好险呀,它的身影闪过之时,药王的空中和地面的部属同时向它发起攻击,在刀枪剑戟棍交织的险难环境中,小神鸟凭借上乘的目力硬是找到了缝隙钻了出来,虽无大碍,但九死一生的惊吓也令小神鸟不寒而栗。 可小神鸟刚刚闪身而去之时,毒尸便一头栽了进去,那些刀枪剑戟棍交织而成的混合阵法没有让自讨苦吃的毒尸好过,只听得刀砍斧削之声,棍棒的击打声,剑刺之声,可谓各种兵器弄出的动静还真是不小。 “此处算不算鬼谷子老二所谓的决术之地?”惊魂甫定的小神鸟悬停在半空,它拍打着双翅,摇了摇尾巴,大声尖叫之后又是一阵得意的哈哈之声,紧接笑声地便是他自我卖弄的戏弄声,“堂堂毒尸居然快要被揍扁了,你看看真正的仙家我,他们只是见我羽衣上有泥沙,帮我拍拍而已,这就叫人与人不同,花有百样红!” 小神鸟刚说完,它才为真正的决术出现而大吃一惊,我的天,近水之处的陆地乃药王所部把持着,也是为了防止龙王派兵近岸展开攻击,争夺可以左右战局而又省时省力的毒尸,以此作为战胜敌方的利器。 药王玩了大半辈子药物,毒物虽没少玩,可是他做梦都不可能想到,毒尸是打不得的,尤其是他的表层是不能留下伤口的,因为这是青草当年专门将剧毒封闭身内的,表层皮肤龙如同盛毒的口袋,谁来刺破口袋谁不是自讨苦吃吗? 毒尸躺倒在地,遍体鳞伤,毒气不断散发出来,加之他的护痛,他拼命摆脱攻击的挣扎自然会使毒气加倍散发,临近他的药王部众吃亏可不小,轻者呕吐不止或抱着肚子避之不及,重者立即倒地,浑身像刚从黑色染缸中捞出来似的,呼的吸的气全部没有了。 想必药王事先没有想到那么严重,只是估计龙王的力量不敢小觑,便准备了不知多少批前赴后继的队伍,这些指战员的求胜欲望太强烈了,视死如归的精神也令人敬佩,可在毒气笼罩下的牺牲实在是可惜,实在是再多人也不能扭转颓势。 药王远远地关注着战况,水面还没有任何动静,药王想,他是鬼谷子决术的实践者,志在必得,我的部众受阻,我的部属献出生命,难道你浸泡在水中的龙王所部就能幸免吗?药王下令撤退之时,仍然满有把握的微笑着,自言自语道:“好事未必赶早,不急!” 药王身边的豪言壮语不少,纷纷表决心的队伍也不少,狮虎豹三队人马争夺激烈,相持不下,纷纷表示不惜牺牲生命,一定实现药王志在必得的宏愿。 不只是这些力量惊人的战斗队如此,鹰队、山雀队、山鼠队、蛇队和蜥蜴队等也不示弱,别看这些攻击力不是特别突出的战斗队,它们也能找到自身的优势所在:鹰队和山雀队强调自己可以远离毒气的侵害,而且来往灵活快捷;山鼠队强调隐闭性强,可以从地下实施攻击,更让人觉得具有可行性的是在地下挖坑把毒尸悄悄运走或者隐藏起来;蛇队和蜥蜴队仿佛优势格外明显,毒尸不就是有毒吗,谁没听说过以毒攻毒以毒对毒呀,谁怕谁呀! 药王的大本营里群情激愤,胜券在握的心态占据上风,这可急坏了总军师山雀,它的声音又小,个子更是看不上眼,无论它如何暴跳如雷,如何声嘶力竭,根本没有人理会,气得它七窍生烟,就差没有七孔流血了。 药王观察水面的动静,还指指点点的,傲慢地道:“我不能靠近,他龙王就敢靠近吗,我都对付不了这剧毒,难道他龙王比我更有解毒能耐吗?” 此时的洗髓山的水池边是另外一番景象,风雨二仙因为劳累在泥地上侧卧睡觉,惊魂甫定的小神鸟在在添油加醋地讲述历险的过程和感受,宁姑正在怂恿青草再次出手封闭毒尸,而小老二及其四个弟子力劝青草不要冲动冒险,而青草则认为自己应该挺身而出,挽救更多因中毒而丧命的生命。 青草站起身来,正要腾空而去时,不知何故,突然一头栽倒地上,双手捂住脑袋,一个劲地呼痛。小老二的紧张可想而知,他用神拐挡住青草不使滚下山去,以免遭受二次伤害,同时弯下腰不断地呼喊青草的名字,并安慰她。可青草的头痛欲裂让她不能自我控制,恨不得一头撞破脑袋,以求解脱。
宁姑上前相助,她双手棒着青草的头,稳住青草的身子,人们惊奇地发现,她额头上的霉运框呈灰黑色,仿佛还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拼命地旋转。 眼看痛苦不堪的青草快不行了,小老二急得上热锅上的蚂蚁,他对宁姑吼道:“她是你meimei,不能见死不救吧,难道一点情义也不讲吗?” 小老二不吼还好,一吼宁姑再也忍受不了了,她右手翻掌重重地打在青草的霉运框上,只听得嘭的一声脆响,青草终于躺着不动了。 “你姑奶奶手受伤了,看看,你说怎么办吧?”小老二正要骂人时,宁姑向他挥着右手手掌叫道。小老二以为宁姑要打他,举起神拐来挡,宁姑一巴掌将神拐推开,再看手时,问道,“你看看,好了,你何以知道有此疗效?” 突然,担负侦察任务的鹰队队员急忙前来报告药王,说出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毒尸表面的伤口居然愈合了,毒气也降低了。 不待药王开口,山鼠总军师突然坐卧不安起来,它在药王身边跳来跳去:“坏了坏了,准是中了龙王的jian计了!” “胡说!”药王不以为然地批评道,“不必长别人威风,灭我们志气,我药王所部兵强马壮,战斗堪称第一,区区一个龙王能有什么作为?瞎紧张!” 山鼠也顾不得给药王面子,也许是有意要表现自己,它站在药王背靠着的树桩之上,尖叫道:“我问问诸君,如果你是龙王,可否李代桃僵,偷走毒尸,再以俑代之,你们认为可行否?告诉我,告诉我呀!” “龙王也算成名之辈,岂能干鼠窃狗偷之事?”狮虎之王几乎异口同声地答道。 “这不是偷窃之事吧!”鹰王上前摇头猜测道,“从战略战术角度而言,是有可能的,大家想一想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们的目力少有人及,都没发现龙王有何异动?” “没有发现异动便是最大的异动,是最值得怀疑的!”山鼠接过话茬道,“如果龙王派鱼兵蟹将来攻,无功而返,那才能真正放心,才是可以高枕无忧的。” 药王听山鼠之言,陷入了沉思,虎王见状,宽慰药王道:“司令无忧,我愿带人前往一探究竟,如果真有意外发生,我会想方设法补救!” 心中不踏实的药王收敛笑容,傲气也消失殆尽了,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目送着威风八面的虎队风驰电掣而去,他还委派鹰队全方位实施监测,随时报告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