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公孙羊学医
“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公孙羊！” “有没有兴趣跟随老夫学医？” “老爷爷医德高尚、医术高超，可谓当世神医！能得老爷爷垂青却是晚辈的荣幸，只怕晚辈资质鲁钝学艺不精，有辱老爷爷神医之名！” “你这娃娃倒是嘴甜！以你的资质，若是从医，将来成就必不在老夫之下。不过，我看你，怕是心思并不在这医术之上吧？” “老爷爷明鉴！晚辈俗物缠身，纵是学了医术，也未必有时间似老爷爷这般四处行医治病救人，只怕凭白辜负了老爷爷的期望！” “唉……，你这孩子……，可惜啊！” 言语之间，老医者不由得轻抚白须，举头望月，眼中尽是落寞之色。 见老者如此神色，公孙羊不由得心中不忍，似乎，刚刚自己拒绝老人家收徒的心意，是一件罪大恶极的事情似的。 心怀愧疚，公孙羊走到老医者身后，伸出双手，轻轻地给老医者揉捏着双肩，口中却道，“老爷爷，那个，阿飞兄弟不是您的弟子嘛？您怎么不把医术传给他啊？” 阿飞，就是老医者的那个药童。 提到阿飞，老医者脸上闪过一丝的无奈，“阿飞那孩子，德行倒是足够，可是天赋上却是差了一些，能够学到老夫医道上的一二分本事就已经是极限了，指望他继承老朽的衣钵，却是难上加难啊！” “哦……” 公孙羊没再多言，但只两手微微用力，继续给老医者揉肩捶背。 此后的几天里，公孙羊一面领着心腹侍女凤仙（也就是凤一，跟随后公孙羊被改名为凤仙），以及大汉巨灵协助老医者为难民诊病，一面挤出时间跟着老医者学医。 实际上，公孙羊所谓的学医，主要就是趁着晚上休息的时间挑灯研读老者的医书罢了。 老者的医书很多，足足有一大箱子，共十一部三十二册，几乎包含了所有医药及相关类别的知识。 好在公孙羊足够聪明博闻强识，此次又确实下了一番苦功，不过五天的时间，便将三十二册的医书通读了两遍，而且凭着超强的记忆力将之完全记了下来。 老这的医书很详尽，而且，夹杂了很多的注解和行医体会，公孙羊读起来倒不是很吃力。 可饶是如此，仍有许多不慎明朗之处，于是公孙羊便寻机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虽然没正式收公孙羊做徒弟，可老医者却没有丝毫的藏私，公孙羊但有所问，老者无不一一详细解答。 到得第六天的头上，公孙羊已经将老者的医术粗略地学了个大概，剩下的便只是细微处的领悟与实践了，不过公孙羊却没有更多的时间在此逗留了！ “少爷，明天就二月初八了！” 春闱的开始日期是二月初九，凤仙此言，自是在提醒自家少爷，我们该出发赶路了！ “哦，知道了！”公孙羊浑没在意，头也不抬地继续埋头苦读。 “少爷！这里离京城还有将近一百里呢！”感觉自己被少爷忽视了，凤仙不由得心中懊恼，言语之中也多了一分的娇嗔。 “啊？！”公孙羊大吃一惊，迅即醒悟。 连忙抬起头来，望着凤仙那略显焦急的神色，犹豫了一下，公孙羊方才开口到，“这样，那我今天先把这些医书再看一遍，明天早上，我们再向真老爷爷辞行吧！” 真老爷爷，就是那老医者。 据阿飞所言，所有人称呼老医者为真老，甚至于，连那药童阿飞，也不知道老者的具体名字。 眼见自家少爷终于警醒，凤仙也不再多言，但只在一旁端茶递水、剪烛研墨小心伺候着。 意识到时间有限，公孙羊一夜未睡，又将那十一部医书仔仔细细地通读了一遍，确认没有丝毫的疑难误漏之处，方才恋恋罢手，而此时，已经是红日欲出朝霞满天了。 将所有医书整理齐，公孙羊捧着厚厚的一叠书册来到了真老的帐篷之外。 “真老爷爷！”公孙羊恭恭敬敬地轻唤道。 “是小羊儿吧？进来！”真老那清朗的声音几乎是传出。 “真老爷爷早！”拨开帘栊，公孙羊迈步而入，口中连忙给老医者问好道。 有着公孙羊等人的协助，医治难民的速度加快了许多，更兼真老本就医术高超，而且还有位大善人源源不断地运来各种所需药材，时至今日，难民的医治工作已经进入了尾声，剩下的主要就是一些后续的难民安置问题，而这些事情，自有京兆尹方便派专人处理。 不用再起早贪晚地给病人诊病，如今真老也轻松了许多，此刻正手捧着一卷古籍，半眯着双眼用心研读呢！ “嗯嗯！不错，小羊儿也早！”看到公孙羊进来，真老似乎心情不错，捻着胡须笑眯眯地开口回道，“这么早跑爷爷这里来，是不是又遇到什么不懂的地方了？尽管说来！” “真爷爷，我是来，向您告辞的！”将医书整齐地放在一旁，公孙羊恋恋不舍地开口道。 自小就没见过亲爷爷，对于真老这位慈祥长者，公孙羊还是心怀依恋的，故而，言语之间，自然而然地，便流露出了几分的不舍。 “唉……”沉默了片刻，真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真爷爷，羊儿是要进京赶考去，时间就在明天，所以，今天必须要走了！” “哦，我知了！”闻言，真老捻着胡须，缓缓点了点头。 “那些医书，羊儿已经全都看过了，虽然还有许多地方懵懵懂懂，可也全都记下了。将来有时间，羊儿会再用心温习的。虽然未必会有多少机会行医，但羊儿一定会把真爷爷的医术传扬下去的，羊儿保证！” “你这孩子……” “真爷爷，羊儿要走了，您多多保重！” “去吧！”袍袖一挥，真老落寞地转过身去，似乎不愿意看着公孙羊离开一般。 “哦，那羊儿走了，真爷爷多保重！” 再次道别，公孙羊方才转身准备出帐。 刚刚行到帐门口，蓦地想起一事，忽地转身而回，来到真老的身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九个响头。 “爷爷，羊儿走了！爷爷一定要记得来京城看望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