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江上遇险
就在公孙羊回转京城的一个月之后，徽国公朱子熙老爷子终于驾鹤西游了。 一时之间，整个国公府披麻戴孝，哀声一片。 做为朱老国公名义上的关门弟子兼侄子，目前国公府唯一的男丁，公孙羊自然也是要给朱老国公守孝，并还要肩负着迎来送往的责任。 对于徽国公这个********为大秦王朝鞠躬尽瘁的人物，满朝文武都给予了老国公相当高的平价。甚至于当今陛下，还为此罢朝三日，并亲自往国公府吊唁慰问。 对外有公孙羊出面迎送吊唁的宾客，内里有淑德妃公孙无姤帮衬着国公夫人悟真小尼姑打理诸般事宜，朱老爷子的葬礼进行得有条不紊。 七日之后，各种杂事大抵处理完毕，剩下的便是正式下葬了。 按照朱老国公的遗愿，是要将其葬在故土的。而朱老国公的故乡，却是在江南的徽州，距离京城可谓是万水千山。 而这扶灵柩返乡的事情自然便落在了公孙羊与悟真小尼姑的头上。 当然了，考虑到徽国公生前的身份地位，这一路之上都会有朝廷的军队护送。 于是，将国公府的一应事务安排妥当之后，公孙羊便与悟真小尼姑扶着朱老国公的灵柩启程出发了。同行的还有国公府的丫鬟仆妇下人等总计八人。 虽然舍不得自家侄儿再次远行，可淑德妃也知道事关重大，由不得自己的意愿，因而临行前只是细细地叮嘱了一番公孙羊，大抵是一些保重身体之类的罢了。 由于灵车行得极慢，即便是披星戴月的赶路，一日也未必就能够行出百里远。更何况，连番受到剧烈的刺激之下，悟真小尼姑的身体状况已然极差，即便是坐车，也耐不得辛苦，因而这速度更是不可能快起来，每日也不过行出六七十里的路程罢了。而此去徽州，据说有三千余力的路程。保守估计，等到到达徽州，也应该是近两个月后的事情了。 好在徽国公的尸体已经秘法处置，倒是不虞有腐烂的危险。而护送公孙羊一行的又是人数足有三百的军中精锐，也不担心路上遇到什么毛贼草寇之流。 一路辗转而行，行了近一个半月之后，公孙羊等人便已经到了长江边上，只要渡过长江，便进入江南了，至此，公孙羊一行终于开始遇到了麻烦。 首先，便是渡江的问题。 这镇江渡口水势平缓，相对应的便是江面很是宽阔，足有三百余里。是以，即便是不考虑其它因素，即便是乘最快的快船，也要五六个时辰的时间。 此外，往来两岸的渡船大抵都是小船，即便不算车马，一次也只能容纳数十人。 还好随行的军士早有与当地的官府联系好了几艘较大一些的官船，分乘六艘大船之下，倒也能够一次全部渡江。 考虑到渡江时间较长，与悟真小尼姑伯母一番商议之后，公孙羊便吩咐众人在镇江口留宿一晚，第二日早起乘船渡江。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晨上船的过程也颇为顺利。然而，当官船开始离岸之后，公孙羊心中便升起了一丝的不安，可不论公孙羊如何查探，都找不出引起这种不安的来源。 而这种不安的感觉偏偏还随着渡船逐步驶向江心而越来越浓。 心中越来越烦躁，公孙羊再也无法在船中坐得住，于是便出得船舱，开始四下巡查了起来。 由于一路劳顿，再加上有些晕船，悟真小尼姑此刻已经在舱内晕沉沉地睡去。 丫鬟仆妇们大都是北人，虽然也不怎么适应，可毕竟身体强健，而官船较大，今日风浪也不甚急，众人倒是勉强能够坚持得住，甚至还有余力照看徽国公的灵柩及悟真小尼姑的起居。 见此情形，公孙羊心底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嗯，只要悟真伯母还有朱伯父的灵柩不出问题，其它的，也就没什么所谓了！” 如此自我安慰着，公孙羊再次转出舱外四下查探。 公孙羊这一行共有七艘官船，公孙羊与悟真小尼姑等人所乘的这艘最大，除了公孙羊一行主仆外，还有四十名军士。其它军士则连同车马分散乘其它六艘官船，分别护卫在这艘主船的四周。 “这样的阵势，虽然比不得战阵，却也算中规中矩，没有什么大的纰漏！” 举目四下眺望，由于江面平缓，加上无风，只有连绵的波涛汩汩流淌着，却几乎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 或许是知道这伙渡江之人身份极高，又或是摄于那三百精兵的威严，船上的艄公尽皆敛吸凝神，默默地划着浆，连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口，更别提发出什么其它的声响。 若非耳畔不时传来船桨划破江面以及江水冲击在船舷之上发出哗哗声，公孙羊甚至怀疑，自己这一行所乘的是否已经成了幽冥鬼船。 “很静！” “不对！是太静了！这般辽阔的江面之上，怎么会不见一艘过往的船只呢？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念及此处，公孙羊心中一惊，不由得暗自戒备了起来。 同时，公孙羊向那名随行的校尉打了个手势，那意思是，小心戒备！ 能够被当今陛下委以重任，这校尉本就是属于那种心思玲珑之辈，收到公孙羊的无声指示后却没有声张，同样也打出了一长串的手势，告诉大家小心戒备以便应敌。 得道自家长官的命令，这三百将是很快便准备停当。 不愧是精锐之师，整个过程几乎是没发出一点儿声音来，三百军士便都已经挺身而起，各自排好阵势，手扶刀柄，指代一声令下，便可弓上弦刀出鞘，迎击来自任何方面的敌人。 在这般紧张肃杀的气氛之中，七艘官船默默而行，又过了两个多的时辰后，已然堪堪抵达江心处。 便在此时，长江上游二十余里外的江面上冒出了一个黑点，而后迅速变大。 由于是顺江而下的缘故，这黑点速度不过半刻钟的功夫，便已经露出了少半个船身。 再次给那校尉使了个眼色，那校尉立即会意，猛地吐气开声道，“戒备！” 得此命令，三百禁军迅速准备停当，不但刀剑在手，甚至于那十数丈的大弩，也在几人合力之下尽数被绞开，在吱嘎嘎的声响中装好了巨大的弩箭。 这厢，禁军们准备停当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远处的那个黑点终于完全现出了形体，那是一艘楼船！ 楼船迅速接近，很快便到了十里之外，而后，船首一转，指向公孙羊等人的船只前方绕去。而那艘楼船的后方，又现出了一艘同样巨大的楼船，直往公孙羊等人的后方包抄。同时，另有十数艘略小的蒙冲斗舰，也迅速分为两队，跟在两艘楼船的后面，分前后包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