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从买到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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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千里之外的东京开封,外城北区有座不起眼的普通道观,香火不是非常鼎盛,也还过得去,与前殿人来人往截然相反,后院一片安静宁和气息。 一位仙风道骨的中年道士正在东厢房打着坐,突然一阵心血来潮,睁开双眼,未等门外来人出声,先开了口:“进来!” “师父,北地似有异动。”小道士恭恭敬敬地说出自己的发现,刚才天地间阴阳元气一阵摇晃,虽然很快又归于平静,但张念道还是敏锐地捕捉到北地闪现过一道冲天煞气,绝对不是他的幻觉。 凌尘道长点点头,这侄儿徒弟有些出息了:“无妨。”算是安慰吧!“都备好了?” “那个……还,差了些……”张念道犹犹豫豫地拎出身后的麻布袋子,一边取出里面的东西,一边抱怨道,“这些天不知怎么了,官家居然大肆采购朱砂黄纸硫磺,还有那些上好的桃木、柳木、槐木,都被买断了,若不是师父吩咐得早,周老板又给藏起了些上好的,怕是连这些都没有了。” 凌尘道长皱了皱眉,这可还远远不够。“可知是谁下的令?”这些都是作法用物,莫不是被那东西察觉出了什么?转念又自己否定了这个猜测。 “说是内库受命采购的。”小道士突然想到什么,“师父,不会是皇帝开始想学秦皇汉武了吧?”不会吧,他才二十几岁,而且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做那种事的人。 秦始皇嬴政和汉武帝刘彻最易被想到的共同点:晚年开始迷信方士之言,渴望长生。 “那要桃木柳木槐木做甚?”这小徒弟能想到这些倒也难得。 张念道挠挠头:“桃木常用做降鬼辟邪,柳木槐木却是易招惹阴煞之物,莫不是……有人也要做法阵?”心中一紧,“难道是师父说的妖孽发现了我们?” 想他师父冒着抗旨的危险,收敛气息偷偷潜回京城,不就是为了麻痹那妖孽吗?现在…… “那倒未必。”如果发现了,可不会只是买断货物这么简单,“这几日莫要轻举妄动。” 虽然没有发现他们的意图,但也已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城外的山村近来常有野兽下山伤人事件,城中总能见到结队出动的鼠蚁……这京城怕是要“热闹”阵子了。 张念道心里却在想着另外的事:官家采购了这么多的朱砂等物,不知道放在哪了?不如……嘿嘿嘿嘿…… 凌尘道长斜了眼低着脑袋的小徒弟,毫不意外地在他嘴角看到丝狡猾的微笑,也不戳穿,只叹了口气,悄悄在他身后凌空画了张符。 入夜。 正在打坐的凌尘道长捕捉到院子里一丝动静,嘴角牵起个无奈的微笑:这小子…… 张念道一身夜行衣拾掇得干净利落,一方黑巾蒙着面,宝剑斜背在身后,走街串巷,时而在人家屋顶上一跃而过,时而从河中船篷上稍稍借力,终于在神行符失效之前到了皇城墙根。确定四周无人,矮身一纵,稳稳落到墙内。 对这皇城地形张念道可是熟着呢!左转右拐,不一会就到了处散发着药香味的宫殿——太医院。 摸到太医宿舍中的一间小屋子,刚一进窗,脑后就有劲风袭来,张念道向前一个翻滚轻巧躲过,不想对方速度不是一般的快,不等他起身,对方一招泰山压顶直接砸了下来。 闷哼一声,我的小腰啊~~~“司徒明风……是我……”你个混蛋! “有……诶?!念道?”那正想高叫“有刺客”来过过拍戏瘾的某伪小道士,硬生生把后面两个字改变形状音量,“你怎么来了?” “你能不能先起来?”你属什么的,怎么这么重?! 明风的泰山压顶直接导致某真小道士在地上趴了好一会,才哼哼唧唧爬起来。 揉着手臂,明风悻悻坐到桌边:你那把破剑不能换个地方啊?膈死我了! “你这是干嘛?道士不当,当盗帅了?”瞧这清秀小脸,长大后倒是可以和楚留香跨朝代比试一下,“我这可没钱。” “去!小爷才不稀罕你那几个破铜板呢!”张念道扶着腰,一瘸一拐地挪过去摊在椅子上。 那你干啥来了?别告诉我说出来赏风赏月的。 “哎,你知道不?”知道啥呀?“内库把街面上几乎所有的朱砂黄纸硫磺,还有桃木什么的都给买了,都是和我们作法或炼丹有关的东西。”你想表达啥意思,“你知不知道放哪了?” “内库啊,刚不是你说的吗?”明风眼前一亮,“你……不会是……”又大摇其头,“我告你,别拉我下水啊!师父说了,不问自取是为贼也,被她知道大耳刮子拍死我。” “谁说我是去偷东西的?!”张念道脖子一梗,扔出一包东西,“小爷我是去买东西!”偷盗可是道家一戒,本小道士我怎么可能会犯这种错误? “噗”明风把口茶全喷了:穿着夜行衣“买”东西?您真有才! 是该说你狡猾jian诈好呢,还是自欺欺人? “你去不去?”“不去!”“真不去?”“煮的也不去!” “那好,我去告诉皇帝,长公主是个鬼。”脚还没跨出去两步,就被明风揪着后领拖了回来。“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眼珠子滴溜乱转,张念道谄笑道:“要不……你把无极袋借我?”上次无意中发现了明风的宝贝,张念道一直垂涎着呢!这次去“买”朱砂等物,没有个趁手家伙,怎么搬运? “借了你你也用不了。”上次无极袋被玄玙收了去,不就是因为明风法力不够吗?白琚帮他“顺”回来后,指导着明风让无极袋认了主,现在等闲之人都用不了,除非明风特许。“那,可说好了,我只是简单的搬运工。” 明风啊,你更是掩耳盗铃。 张念道早已把脑袋点得小鸡啄米一般:搬运工就搬运工呗!就怕你不去。 换过衣服,两人蹑手蹑脚出了门,刚蹿上房,旁边屋子的一扇窗无声开启,半张白皙的俊脸上挂着个戏谑的微笑,窗子又悄然关合。 其他地界明风不是很熟,内库倒是来过几次,路径也熟,当初记得清楚完全是因为这地方名字实在太让人记忆深刻了。 库房重地自然有侍卫把守,间或还有小队巡逻,可这些怎么可能难倒两位“法力高强”的夜行者。贴张隐身符就大摇大摆地晃荡了进去,这时就看出咱们明风同学的稳重来了,张念道小朋友不停对侍卫做着鬼脸,明风就没有。(明风:切,幼稚,对着我家那些保镖都不知道做过多少遍了,任嘛反应都没有,有啥意思?) “哇,这么多宝贝啊?”一进库房,张念道就被满眼满眼的宝贝给晃晕了。古董、字画、珊瑚、东珠、黄金……说来他们山上也有历代先祖留下的各种珍奇,可哪比得上这皇宫内院的藏品?再说了,术业有专攻,山上多是法器之类,哪有这么多的真金白银?
“喂喂,口水擦一下。”明风白了他一眼。宝贝是漂亮,远比千年后博物馆里的耀眼多,可咱又不是没见过,欧阳大哥家比这多多了! 隐隐有些不适:世人爱财,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下子见到这么多的珍奇宝贝,念道他会不会…… 张念道听话地擦了擦嘴巴,也不管是不是真有口水,忽然垮下了一张小脸:“明风,你说,既然官家有这么多的钱,为什么还有人饿死路边?” 心里咯噔一下,这个问题明风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跟他解释战略储备的作用、合理分配的方式、市场经济的需求、基础建设的备用?或者和他大谈封建君主制度的纰漏,官僚主义的压迫,资本主义的剥削,天下均富的遥远?这个,貌似不是一两句话能解释清楚的。(明风抓狂:再多的话我也说不清呀~~~) “我们还是先找朱砂吧?不然会死更多的人。” “哦!”张念道不再留恋珠宝,开始专心寻找今晚的目标。 师父的纸鹤上很明白地说了她的猜测:如果被朱瑜和褚紫辰得手,不仅是人间界,连其他三界都会陷入无尽的战火中,到那时,不仅仅是人类,还有各界生灵都将遭受灭顶之灾。 不知道赵祯和刘娥怎么样了。师父说朱瑜极有可能潜伏在他们身边,待得时机成熟,就会发起宫变,而其中最有可能的是赵祯。但明风他只是个小药童,顶破天就是长公主的书童,以这两个身份在内宫各殿之间转悠,明显的打草惊蛇,只能请玉宣帮忙,只是她…… “明风明风,这边这边!”思绪被张念道兴奋的声音打断,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吧! 显然张念道找到了好东西:一个个布袋叠放在墙角,与这金碧辉煌的周遭格格不入,一打开就见着红红的物什,正是朱砂。那旁边这些估计就是黄纸之类。 看着这满满的一袋袋,张念道很是纠结,小脸皱成了包子:“明风,我钱不够~~~”明风脚下一滑,差点跌倒:你这时候还在纠结这个问题?!然后张念道下一句话把他彻底打凌乱了:“要不,我写张欠条?” Orz我服了,真的。张念道道友,您的脑袋是咋长的?还真是来“买”啊?平时看你挺精明的嘛!怎么现在这么古板? “那个……我觉得哈,写欠条的话容易留下线索,待会被抓住了的话,不是给你师父抹黑吗?我们是君子,只要我们心里记得过阵子来还就可以了。”梁上君子也是君子~~~“再说了,我们拿这些东西,是为苍生计,作为皇室,理应作出些贡献不是?”哎,现在怎么变成我在劝你了?师父,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对不?徒儿我不是为自个,是为天下才那个啥的,原谅徒儿吧! (依依:明风啊,变通之道懂不?师父原谅你了!) 张念道重重点头:“明风,你说得太对了!”小道士把钱袋子又揣回怀里,反正借一袋是借,借所有也是借。 看着面前笑得灿烂的那张脸,明风莫名的和狐狸联系在了一块。 “嘘,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