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镜川合战（9）
“咦！这也是一个将领！”千兵卫听到牧野保成的呵斥声后眼前一亮放过已经被手下包围住的鹈殿长照，又取了两支特制弓箭连珠射出。做完这些之后千兵卫才查看起对方的身份，随即就知道他是东三河三大家族之一牧野家的家主。 “嗖嗖！”那两箭矢激射而出，泛出破空的呼啸声。 “不好！快掩护本将！”牧野保成回头一看敌将竟然瞄准了自己大呼不妙，慌不择手的挥舞起手中的太刀企图抵挡住弓箭，心中暗自悔恨怎么就忘了救人掩护自己呢？ “呯！”太刀幸运般的击中箭矢随即火星激起，看得牧野保成一面大呼侥幸一面又头皮发麻起来：“铁制箭头！还有一支！” 要知道相对而言倭国土地上多产金银铁矿产量很少，于是珍贵的铁矿都拿去铸造兵器了，所以农民用的锄头多是木制的，因此也影响了农作物收成。这个国度哪有人奢侈的用铁制造箭矢啊，毕竟射出多少箭矢就损失多少相应的铁啊，哪像太刀长枪大部分还能回收啊！ 由于铁矿的珍贵，所以倭国的箭矢绝大多数都是削尖了的木头，所以倭国弓箭杀伤力很差，真的很差。大河剧里或者倭国资料记载里经常有人身中十数箭而不死并且还能继续作战，这是符合当时的条件的，绝对不是倭国人夸大而是倭国的弓箭实在不行啊！弓箭不好使难怪在倭国野猪那么难杀，杀猪的都能成勇士。 “噗呲！”千兵卫的第二箭并没有被牧野保成再次幸运的挡下，它直接对着牧野保成穿胸而进。 “呃……噗通！”牧野保成挥舞着的双手突然僵住，左手抓住胸口神情痛苦的跌落马掉进川流中。 “牧野大人！”周围的骑兵惊呼起来。 “今川家副大将牧野保成讨取！今川家总大将鹈殿长照讨取！”千兵卫随即高呼道。 “今川家副大将牧野保成讨取！今川家总大将鹈殿长照讨取！……”骑兵队们顿时欢呼起来。 “成直！你立即率领忍众换上今川军的具足和靠旗，然后偷偷渡过河混在逃兵中，你们的任务是混进冈崎城，等待本家的进攻。到时候你应该知道这么做！”千兵卫招来中山成直命令道。 “哈！”中山成直惊喜的接受任务，然后骑马跑出大呼一声：“忍众快速脱离队伍随我来！” “哈！”不远处的忍众齐呼跟上。 “骑兵准备出击！”千兵卫一看鹈殿长照已经快要渡过河就放弃追击，毕竟追上去也就最多讨取三百人而已，而南面的镜川西岸还有数千今川军等着自己痛宰呢！ “哈！” “随我沿河南下追击西岸的今川军！”趁着凤舞九天时间还有一半左右千兵卫赶紧率队出发。 “哈！” 本阵离战场自然是不远，所以本阵被偷袭的事情今川军中身处背后的将士自然是首先发现，随后一件件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传来：本阵溃败、西乡正胜被讨取、副大将牧野保成被讨取、今川家总大将鹈殿长照讨取！ 崩溃！南线战场上的今川军瞬间崩溃，被人称作骁勇善战的西三河武士也开始溃逃！不过这不能怪他们，毕竟总大将、副大将都挂了，本阵也被踏平了，北线战场的同僚更是已经不见踪影，这战还怎么打！ 不过说到北线战场不得不先提吉良义昌此人了，此人在后面还有很多戏份，算是个重要的人物。在‘七兵卫’发动冲锋后这个吉良义昌就主动溃逃了，连带着还叫上了吉良义庆一起逃走，虽然狼狈了些不过也因此保住了近五百军势。 更加最重要的是由于吉良义昌他们最早溃逃，所以战场上最早发现偷袭今川本阵的织乡骑兵队的军势就是他们。明知本阵有危险但是吉良义昌两人都没有要去营救本阵的想法，于是他们连忙南下东渡镜川，除了慌忙中溺水失踪的十几人外竟然有四百七十多人安全的回到东岸，不得不说他们的运气实在是很好。而吉良义庆又故意没有将消息告知逃亡时所遇到的南线小原镇实军，大有让他们给自己‘殿后’的嫌疑。 直到吉良军开始渡河的时候小原镇实这才发现本阵被偷袭了，大骂吉良氏无耻竟然使用水鬼战术。还好在他灵机一动向东迂回逃亡，最终保下了小原军四百一十人。 紧接着逃亡的就是设乐贞通军、冈部元信军，果断和寡断此时一对比就比较出高低了。设乐贞通和牧野成敏两人一开始是遇到溃逃的吉良军的，不过他们犹豫了一下没有跟着跑，甚至还派人向鹈殿长照禀报说前线只剩五百人了，结果他们一犹豫中就耽误了逃亡的时间。 随即冈部元信也在不久后溃败，在冈部元信这个大佬的提醒下设乐贞通和牧野成敏两人才意识到不妙打算回到主阵禀报。随即两军也同时发现了本阵的遇袭，结果冈部元信直接向北逃去，而设乐贞通和牧野成敏两人这时候再一次犹豫了一下，他们认为逃往沓挂不安全所以竟然选择往南逃去！直到他们不久之后遇到骑兵联队的冲击时他们才知道自己是多么愚蠢！ 其实他们的想法也对，战败后沓挂肯定会受到进攻，相当不安全。可是如果是寻常战败一逃了之也没什么，可是今川军倒霉就倒霉在他们处于镜川西岸，而他们却要逃到东岸去！此时的镜川虽说不是波涛汹涌，可也不是平静无害的！镜川的河床高低不平某些地方浅的要命而有些地方则是深可淹没整个人！更重要的还有一点：不是所有人都会游泳，而且即便会游泳的人身上也还穿着件坑死人不偿命的沉重‘救生衣’！ 战事瞬息万变，这些溃败的今川军溃军很快就被织乡联军包围在河岸边一个狭小的地带，河岸边的士兵慌不择路的跳入镜川中开始渡河，时不时的就有人溺水失踪。就算顺利下河没有被水冲走迟早也会成为织乡联军的靶子，可谓是悲惨狼狈至极。 “逃过去，逃到东岸我们就得救了！”吉良义庆最早来到岸边开始渡河，他一边渡河一遍指挥着自己的部下。紧接其后的就是设乐军，最后才是三河武士。三河武士原本以为本真会派去援军所以一开始只是向后撤退，直到发现吉良义昌等人渡河后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和紧迫。 最后面西三河众大有被出卖的感觉，不过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鸟居忠吉果断的下令向南突围：“三河的武士不惧任何危险！突破突破！向南突破！”他们无法等待设乐贞通军渡过河后再渡河，真要这样的话等到设乐军渡完河那三河武士也都死光了！ “只有先突围包围松平家才有一线生机！”鸟居忠吉笃定的自我安慰道。 不过还真别说，织田信长确实没想道松平军会返身选择突围，结果被松平军打得措手不及。黑母衣众当场就阵亡了上百人，也还幸好松平军不是正面突围黑母衣众并且不愿纠缠。 前有深不可测的镜川，后有如虎似狼织乡联军！苦也！设乐贞通仰天长叹道，要知道他的五百手下可是防御最差的弓箭队啊。 “嘭嘭嘭！……”耳旁传来他最不想听到的声音，设乐贞通顿时黯然失色的痛呼道：“终于是开始用铁炮射杀了！这是屠杀！屠杀啊！” 唯一能让他庆幸的是这些铁炮声是从南面传来的，设乐贞通侥幸的想：“看来是突围而去的松平军被追上了，幸好不是朝我们射击！”这也算是他苦中取乐吧！ 乡田军为了消灭松平军的冲锋所以并没能即使追上冈部元信和设乐贞通他们，而织田军是紧追松平军而去的，所以后来包围渡河的今川军时乡田家是处于外围。也正因为处于外围所以当松平军突围后，政泰终于是重新找到了猎物！ 政泰率着铁炮队紧追松平军而去，虽然距离有一段距离，但是渡河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所以松平才开始渡河没多久乡田军就赶上了。 五队铁炮从侧面开始不间断的开始对着正在渡河的松平军射击，每一次噼里啪啦响声后都有数十个三河武士应声倒下，反而对岸上的松平家却视而不见。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铁炮射击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断，使得鸟居忠吉等人心理防线最终崩溃！ “不！……鸟居家的勇士随我杀！杀死这些狗.娘.养的尾张人！”鸟居忠吉惨叫一声然后带着自己的家臣对着乡田军铁炮队发动反戈一击！ “剑团让开！”政泰心疼剑团损失于是命令剑团让出侧翼，使铁炮队直面松平军的突进。不过铁炮兵们见到鸟居家的反击并没有感到惊慌而是不慌不忙的进行重新填装弹药，因为他们知道后面一队肯定能够将眼前的敌人消灭掉！ “嘭嘭嘭！……” 奔跑中的鸟居忠吉突然顿住，在他胸口喷发起三四个血口，鲜红的血液潺潺溜出，而他还保持着高举太刀的姿势：“呃！……三河万岁！松……啊！” “嘭嘭嘭！……”又一队射击开始，鸟居忠吉的左脸被子弹打中顿时炸裂开来，随即他就死不瞑目的倒下。 将冲锋的松平军全部射杀后，铁炮队又开始射击河面上的松平军。 “酒井、神原！你们赶紧全部渡河，我们给你们做掩、护吸引铁炮射击！快逃！” 本多俊正、大久保忠员、大久保忠俊三人见到鸟居忠吉的惨状都悲痛不已，再一看乡田家的‘绝户’战术更是惊恐不已。为了给河面上渡河将士作掩护，他们三人纷纷打算学着鸟居忠吉对这铁炮队发动了临死突击！ “杀！给忠吉大人报仇！”不待本多等人回应三人就开始冲锋。 “本多！” “大久保！” “全军渡河！”本多等人悲恸不已但是为了保存火种，他们还是忍痛下令渡河。 “嘭嘭嘭！……” “嘭嘭嘭！……” “嘭嘭嘭！……” …… 随着阵阵铁炮声响过，本多俊正、大久保忠员、大久保忠俊等近两百人相继全部倒在了冲锋的道路上。如果对面的是手持丸木弓的弓箭队，两百人的松平军还真可以成功冲到乡田军跟前。可现实是残酷的，现实没有如果，他们遇到的是训练有素的乡田铁炮队，火力强劲持久的乡田铁炮队。 乡田铁炮队可是每人都配有两把铁炮，当第一支铁炮射击次数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们就会直接放在土地上散热，然后取下背上的另一支铁炮继续射击！如果新的一直铁炮次数再次达到后他们将再次放在地上散热，然后返身取回身后不远处之前放下散热的第一支铁炮。理论上他们可以无限的射击下去，当然这是理论上的，不过等到他们将来全部装备上双管铁炮后拿威力就翻倍了！ 在自己近三百多个同胞自杀性突击的掩护下，只有四百左右的三河武士最终顺利渡过镜川！可这仅仅是出阵人数两千人的五分之一，阵亡人数十分之八，可谓是惨烈至极损失惨重。 “松平家完了！”酒井忠亲、神原长政、内藤清政等幸存的几个将领脱离铁炮射程后无言的相互看了看，心里都产生了类似的念头。 （下一章合战结束。乡田家的崛起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