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糊涂王爷
…… 杜玄冷眼看着这个跪在地上的军士,眸子里面陡然多出了一丝热切之色,这样的一个人让他产生了一点兴趣。 这军士还真是一个硬骨头,一般人就算是见到如北山王这等人物,只怕已经吓的不轻,但是这个人现在被刀架在脖子上,却一点也不害怕,只是看了一眼颌下的刀锋,喊道:“如果王爷在杀了我之后,能发兵前去相救的话,我不但死而无怨,还待央州城的百姓感谢王爷的大恩大德。”说完之后,双目一闭,就等着岑恒下刀劈了自己。 岑恒很是奇怪的看了这个人一眼,又看了一眼杜玄,满脸的疑惑之后。从他自己的思维角度,他想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不怕死,为什么胆敢冒犯自己。 一旁的杜玄这个时候突然说话了:“王爷,他虽然冲撞了您,但是念在他一心来此传送军情,可免其死,但是不给一点惩罚,又折了王爷的威风,依杜某愈见,罚数十军棍,稍作责罚即可。”他这么一说,可以说既保存了那个人的性命,又没有失了北山王的威风,可谓是一举两得。 岑恒听到这里的时候,面色稍有缓和,也把刀从军士的脖子上面拿了下来,冷哼一声,朝着军士就叱道:“这次就看在杜先生的面子上,就饶你不死!下次你要是再敢冲撞本王,决不留情。”跟着就把刀随手扔在了地上,又走了回去,跟着就坐了下来,又问道,“你家将军,可有公文带来?” “有。”军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脖子上面还有一点刚才长刀留下的一道小口子,这都是小伤,重要的是,岑恒现在肯听他说的话了,等会那的那几十军棍挨的也值,跟着就从怀里摸出了一封信,交到了杜玄的手上。 杜玄在把信交给岑恒之后,朝着外面高声喊道:“来人!” 喊声一毕,外面就走进来了两名军士。 “拖出去,五十军棍!”岑恒头也不抬道。 这两人也不多话,果真拖着这军士就出去了,看来是执行命令去了。 杜玄等到岑恒看完之后,问道:“王爷,怎么样?” “央州的孔庆说他的手下兵将在城外巡游的时候,无意间撞到了隐在山林之间的衣裘人,手下的人也是拼着性命才把消息给带回来了,要本王带兵前去相救,说什么央州城防空虚,大多是老弱残兵……真是!”岑恒说到这里的时候,嘴唇紧抿,双条浓眉紧紧的拧成了一团。 “那王爷的意思是,救还是补救?”杜玄的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本王也犯难啊,这孔庆一向不服管教,就这么去救了,岂不是让本王的那些兄弟们笑话。”岑恒说到这里的时候,冷哼一声。看来这央州的军马指挥和他也不甚和睦,他现在这么犹豫,估计也是怕自己的同室兄弟笑话自己不能让手下信服。 “也不一定要救的,以王爷的威名,领兵前往,还没战,那些衣裘野蛮人只怕已经闻风丧胆,不战自溃了!”说这话的是那个太监。 “那是!”岑恒听到这里的时候,哈哈大笑起来,千穿万穿为马屁不穿,就是这个道理了,笑了一会儿之后,看到只有太监附和自己,而杜玄则是一脸的严肃,连忙收住了笑容,横了那太监一眼之后,又道,“那依先生之见,该如何?” “杜某愈见,此刻当立即发兵前往相救,毕竟央州与猛州相连,共轭要道,要是此州一失,猛州必失,到时候我大鸿北面屏障必失,国将危矣。”杜玄说的倒是大实话,“王爷就算是折了身段,也比失了央州强啊。” 太监听他这么一说,冷哼一声,显然是心里有些埋怨了。 “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岑恒拧住自己眉毛又想了一会。看来在面子和国家的这个层面上,他更看中的是自己的面子问题。 杜玄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跟着又道:“王爷,您还记得牧仁吧。” “记得,就是那个通敌,杀了文泰的那个人吧。”岑恒啊了一声,好像才想起一般,“你是想说,这次衣裘人是牧仁招来的?” “正是,之前我也向您提过,田盛那帮人抓到了牧仁通敌的罪证。”杜玄道。 “你不说我还差点忘记了,哎呀,这些日子骑马射猎什么的,差点把这事给忘了,这个牧仁真是太可恶了,敢在我的地盘上乱来,真是活腻歪了。”岑恒说到这里的时候,一脸的气愤,“不杀了他,不解本王心头之恨呐。” “这个倒是不消王爷您代劳,现在只怕田盛他们已经把他抓了起来。”杜玄算得很清楚,那晚贺先生跟了说了那些话之后,他就已经知道田盛要对牧仁下手了。 “先生有话就直说吧。”岑恒听说他的话外之音。 “我想说的就是,第一,王爷要是不去相救的话,央州猛州必定要遭受衣裘铁骑的冲击,而他们没有兵力的支援,必然要失陷,到时候出的问题就大了,第二,就是司徒府的人。”杜玄说到这里的时候,看了一眼岑恒。
“你的意思是司徒狂的人会出动?”岑恒问道。 “正是!先前牧仁搞的那些本来就是为了嫁祸司徒府,之后我虽然向他献计说绑架文泰的部下,引出司徒的人,他也听了,后来的一切他也是这么走的,所以有八成的可能,司徒府的人会出动,如果他们出来了,那央州猛州的危局可解,但是于王爷您……”杜玄说到这里的时候,又停了一下。 “但说无妨。”岑恒道。 “这是一个天大的功劳啊,王爷!咱们就算不去抢,也不能被司徒府的人全占了啊!”那个太监也听明白了杜玄的话。 “公公所言极是,就是这个理。”杜玄也点了点头,“不抢白不抢的功劳,不能让您的死对头司徒狂得了。” 岑恒一手按在自己的额头,想了想道:“道理是这个道理,这万一……” 杜玄心里虽然在骂这岑恒糊涂,但是面上不动声色,又道:“王爷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今天要不是孔庆的人来报信,就要跟这个功劳失之交臂了,到时候难道就看到司徒狂在那得意,而王爷您想必也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吧。” “好!”岑恒在思量再三之后,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拳头,道,“就依先生之见,发兵驰援。” 杜玄听他下了定语,心里也是暗舒了一口气。他身为寒山门的弟子,一向与司徒府不睦,此时极力劝说岑恒发兵,也是不想看到央州猛州失陷,至于那什么的功劳之说,他也是依岑恒这个人爱抢风头的个人,诱使那太监说出来的。 毕竟刚才听那军士说,衣裘发兵数十万,司徒府再强大,也不能强大到能抗击这么多的兵马,而且说不定衣裘还是兵分两路,一路拖住司徒府,一路大举南攻,什么都有可能。 既然此时岑恒肯发兵,他也是难言的兴奋,朝着帐外就喊道:“升帐!点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