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上天的安排
临近中午，畜生出现在了吧台边，而那胖婆娘正剥着瓜子玩着手机。不过见到是畜生后，她的眼中还是不自觉的流露出了一丝惶恐和不安。 接过畜生的钥匙，她很快的从抽屉里取出了四十元钱放在了吧台上。 “那个叫做大虎的你认识？”紧盯着这个胖婆娘，畜生的话有些冰冷。 “不，不认识，不认识。”胖婆娘的眼光避开了，足以证明她是说谎的。 可是，即使知道又能如何？这个城市不是他那个村子，完全不可能由着他为所欲为。砸店？打人？还是说逼着这个胖婆娘把大虎叫来？ 摇摇头，畜生抓起那四十元钱走出了旅店。 街上的行人多了起来，周围的店铺已经完全开门做起了生意。可是这个时候，畜生却突然发现自己对于这个充满好奇的地方完全没有了一点点的兴趣。托着行李箱，他如同一具行尸走rou般的晃荡着，毫无目标的晃荡着。 他的心，乱如麻。昨晚发生的事情，他历历在目。他委屈，他愤怒，可是他无从发泄。这个地方，难道根本不适合他？难道他得回去那个狗屁的山村里继续每天过着没心没肺的日子？然后让那些人在背后暗地里指指点点的议论着才走出去一天就回来了，还被人敲诈了几百块钱？ 畜生丢不起这个脸，更无法去面对自己的老娘。 临近中午，路边的小餐馆他一头钻了进去。一碗拉面，他吃得如同嚼蜡。 一直坐到下午三四点钟他才从那小餐馆里走了出来，桌上的面碗里，几根烟蒂就这么放着，另外还有一个已经完全被捏得皱成一团的白鲨烟壳。若不是没有香烟了，只怕他还会这么坐下去。因为这个地方，他迷惘了，他不懂该去哪里，还是继续开着一个房间躺着。 他不想在这个镇子待下去了，在街头，他很快瞅准了一个便利店买了一包香烟，尔后外加一张地图。 蹲在路边，他觉得他应该去一个比这个地方要大的城市。在他的印象中，大城市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他在村子里没少听到哪个哪个人家在大城市里挣了钱，尔后接着一家老小搬迁过去的事儿。不知不觉，天色已近黄昏，这一天，这么晃荡着，呆坐着竟然就这么过去了。 地图上，明确的标记着一个城市，距离这个镇子不过就七十多公里。若是走过去，畜生觉得这完全没有必要，一个人走这么远他不是做不到，而是陌生的地方，大晚上的万一再出个什么事情，不过明天可以去汽车站坐车。 心中有了安排，畜生的内心自然也就有了些动力。看着路灯周围店铺的灯光开始明亮了起来，他突然深深的呼了口气，这是一个值得回忆的镇子，现在就好好的逛逛这个镇子吧。 镇子其实并不大，完全就是一个十字路koujiao叉着两条街道。估计这街道也就是东西南北之分吧，比如东街，西街，南街，北街。而畜生此刻所在的位置就是这十字街道的中心，红绿灯的下面。 他是从西街来的，按照地图上的标记，车站是在镇子的南街。于是畜生决定，还是先去北街，然后逛到东街，最后到南街的汽车站等天亮。 北街，可谓小吃一条街，在这儿到处是小吃店，不少推车直接在路边出摊了，烧烤，粉丝，砂锅，刀削面啥的可以说应有尽有。远远的便闻到了那扑鼻的香气，还真别说，畜生真的感到肚子咕咕的叫了。看那挂在一些摊位上的菜单，那价格无非也就是几块钱一份，这价格，畜生觉得并不过分。具体吃什么好，畜生还是觉得先逛逛再说。 往北走，就是一家烧烤摊了，这摊位足足横放在三个门面外的街道边，这占地的面积可谓极大了，如此大的规模自然有着不少的客户。畜生喜欢这种感觉，在村子里他可没少做这种事儿，在村子的广场上，一群大叔，大爷的凑在一块儿，摆上那么一大桌子，几个人家凑那么一桌子菜，弄上几瓶酒，这吃的就是个氛围，聊天，喝酒，痛快的很。 就这儿了！畜生决定就这儿了，虽说吃这个烧烤价格会比那些到刀削面粉、丝煲贵些，可是畜生觉得值，因为这种氛围在他眼中绝对是值这个价。 就在他往里走了几步后，他的脚步却停了下来。因为他碰到了一个熟人，而这个熟人更是给他上过一堂生动的课，也正是这个熟人，让他对这个城市不再留恋，没错，是大虎。在最中间的那张桌子上，就是大虎。 整个烧烤的摊位就他那桌的嗓门最大，那桌子上的烤串，啤酒啥的最多。一共五个人，畜生看得清清楚楚，确定是五个人，不过这五个人却没有昨晚骗他的sao娘们。 转身，畜生匆忙的转身，他不想给大虎看到他。这饭，他瞬间不想吃了，他也不能吃了，他清楚，他该去怎么做，他觉得机会来了。 远远的避开，穿过马路，畜生直接到达了马路的对面，一棵大树后，他的目光紧紧的锁定在了大虎的那一桌。 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着的大虎，大口的喝着酒，时不时吆喝着几句，扯着嗓门吼上俩嗓子。光着膀子的大虎，那大金链子在灯光下折射着迷人的光芒。 一个小时过去了，那大虎全然没有吃饱离开的打算，继续吆喝着又上了几份烤串和啤酒。而那五个人离开了两个，却在一会儿工夫又新加入了四个人。 畜生，还在耐心的等待着。看着大虎他们大吃大喝的，他自然也有着饿意。不过，他在忍着，因为他觉得能够在他决定明天离开之前遇到大虎一定是老天的安排。 点燃一根香烟，他躲在那树后可劲儿的抽着，而他的大脑此刻却是在飞速的旋转着。虽说畜生在村里是个无恶不作的混蛋，可是那个恶字也仅仅是源于恶作剧。而在这里，他是真真意义上的第一次，绝对针对一个人。他不会笨到直接冲过去，抡起酒瓶子便砸，若是他真的这么做了，他今晚绝对离不开这里了。他在等，等一个机会。 估摸着晚上差不多十一点了，之间大虎就那么站在路边拖着裤子尿尿，全然不顾及周围的目光，或许是因为喝多了，他满面红光的，走路也是摇摇晃晃的。这中情况，畜生估摸着大虎已经尿尿了好多次了。不过啤酒多了涨尿，畜生他也明白，可是这么肆无忌惮的在路边撒尿的主儿，他还真的是头一回见到。 夜已深，那来往的行人也是越来越少。不少桌子上的食客也是带着醉意摇摇晃晃的离开了，而大虎那边，来来往往的几人后，最后只剩下大虎和他两个兄弟，也就是最后在旅馆里敲诈他的那三位。 “老板，结账。”一声大喝，让原本饥饿加困乏的畜生瞬间激灵了过来。 “虎哥，算了。”店老板显然对于大虎这个人也是有着些许的无奈。 “什么算了，我大虎像那种吃白食的人吗？瞧不起我大虎还是怎么滴？”摇摇晃晃的大虎扯着嗓门吼着，桌子愣是被他拍得直响。 “虎哥哪是那种人呢，五十块钱，给五十块钱。”那老板点头哈腰的说着，不过远远观望的畜生还是看出了这个店老板的无奈。 “先欠着，明儿早上给你。”大虎说着点了点头，紧接着狠狠地打了个饱嗝。 “虎哥，慢走！”店老板哭丧着脸说道。 “好，走了。”大手一挥，大虎晃悠着带着两名小弟往北边走去了。 北边，一片黑暗，那儿没有路灯，是一个小区。一排排五六层的楼房，偶有几个窗户透出着些许的灯光，毕竟此刻已经是半夜了。 拖着行李箱，畜生缓缓的跟了过去。 远处，大虎兴奋的吼叫声还在持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