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田丰攻略
公孙续坐在马车上,思考着自己的内政官的人选。最中意的人选,当然是三国最悲剧的顶级谋士,同时还是一位合格的内政官,冀州别驾田丰。其实他知道,就北方来说,内政上最牛的应该是审配。可惜的是审配可是袁绍的心腹之一,短时间是不可能被离间的。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谋田丰。但是把田丰视为顶级的谋士,这个绝对没有任何疑问的。 对于这个前世就很欣赏的谋士,他还清楚的记得历史上是这么记载的:田丰(?-200年),字元皓,钜鹿(今河北巨鹿一带)人。东汉末年袁绍部下谋臣,官至冀州别驾。其为人刚直,曾多次向袁绍进言而不被采纳,曹cao部下谋臣荀彧曾评价他“刚而犯上”。后因谏阻袁绍征伐曹cao而被袁绍下令监禁。官渡之战后,田丰被袁绍杀害。 一代天骄田丰,死的原因太过于悲剧。竟然是因为袁绍猜测自己回去后,会被田丰嘲笑,所以被杀了。纵观整个三国,恐怕他也是死的最憋屈的谋士。 公孙续笑了笑,心底默默的说道:田丰啊田丰,哥哥这就将你从袁绍的魔抓中拯救出来,到时候跟哥哥吃香的喝辣的,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他从来都没有指望过,能够说服田丰主动投入自己的怀抱。这是不可能的,以田丰的cao守和性格,所以公孙续走的是袁绍路线。他就是要让袁绍赶田丰走,然后自己再将田丰带回关外。只要能够将田丰逼走,至于这么说服他去关外,公孙续可是胸有成竹。 此刻马车之上,除了他坐着之外。还有两个人站着,他们的名字相信大家都不陌生:田楷,邹丹。也是父亲手下的死忠,可惜的是,他们的能力实在是不入流。不过在父亲手下,也是仅有的几员将领了。 除了已经死去的严纲,父亲手下只剩一个将领单经了。由此也可以看出,公孙瓒对于这个儿子的溺爱。其实公孙续知道,更多的还是自己父亲的傲气。他太了解公孙瓒了,他父亲就是想凭借一人之力,打败袁绍。如同他在草原上,凭借一人之力,打的鲜卑望风而逃。 至于田楷和邹丹是什么人,历史上的记载可不多。 田楷(?-199年),公孙瓒部属、青州刺史。陶谦为曹cao所攻,楷率刘备救援。初平二年,瓒与袁绍反目,自率主力攻绍,分兵平青、兖,楷奉瓒命据有齐地。绍与楷连战二年,士卒疲困,粮食并尽,互掠百姓,野无青草。后为袁绍之子袁谭至青州,田楷在与袁谭的交战中败退,逃往幽州,后在易京之战中阵亡。 邹丹(生卒年不详),东汉末期人物。公孙瓒部下,曾被公孙瓒封为渔阳太守。刘虞被杀后其旧部鲜于辅、齐周、鲜于银推举阎柔为乌桓司马与邹丹战于潞北,邹丹等四千余人兵败被杀。 要这两个人,可不是公孙续心血来潮,而是经过重重思考的。 首先田楷是父亲手下唯一的谋士,召唤他来,就是为了离间田丰和袁绍。整个公孙瓒的势力里面,恐怕也只有他才能胜任这个位置。毕竟离间,可是需要八面玲珑,能说会道的人,才能执行的。所以为了田丰,公孙续只好将他从父亲那里要了过来。 “田楷叔叔,小侄交代的事,你清楚了吧。”公孙续将自己的目的一说,田楷那还能不知道。 “少主,这事楷必定完成。只是少主,这个田丰值得我们这样大动干戈吗?毕竟主公那里,才是战斗的主场,我们这样,会不会……”田楷当然知道公孙瓒对于这个儿子的溺爱,所以听到召唤立马就跟了过来。可是直接从军营回来的他,还没来得及了解公孙续的转变。处于一个做臣子的本分,他直言厉害。 公孙续听了田楷的话,心中感到十分的高兴。真的,如此忠心耿耿之人,相信没有主公不喜欢的。如果他还是自己手下,唯一的谋士的时候,这种欢喜就更加显得珍贵了。尽管能力不是那么的强,对于上位者来说,有时候更看重的是这份忠心。 公孙续当然不能冷了田楷的心,笑呵呵的示意田楷坐下,然后解释道:“如果能用半个幽州换田丰,我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点头!” 听了公孙续的话,田楷和邹丹心中一惊。半个幽州,这就是半个势力啊。少主竟然说田丰值得半个幽州,而且听这语气,感觉还是赚了一般,由此可见少主对于田丰的重视。再想想之前看到赵云,看着少主的神态,才真的相信少主果然是变了。 想了片刻,田楷站了起来,恭敬的说道:“臣必定不辱使命!” 看到田楷点头,公孙续指着后面的马车说道:“后面的马车上有万斤黄金,用来打点袁绍身边的人。至于马车旁边的一百侍卫,是我的亲卫。他们会保护好叔叔的安危,领头之人叫公孙止。我会吩咐他一路上,务必听从你的吩咐。”想了想,公孙续补充道:“要是万一遇到不测,田楷叔叔,必须以保护好自己的性命为第一要务。父亲,可少不了你啊!” 田楷听了公孙续的话,双目通红。什么话也没有说,只不过从那紧握的双手,可以看出此刻他心情的不平静。首先是如此多的财务,少主竟然这么放心的交给他,这份信任对于臣子来说,比什么奖励都重要。 其次,那一句‘父亲,可少不了你。’不仅仅说的是少主的关心,更多的是主公对自己的看重啊。一个势力,什么样的臣子才是‘少不了’的。那必须是肱骨之臣,也就是说在主公眼中,他就是肱骨之臣。不说别的,单单就是这份知遇之恩,岂能不粉身以报。 田楷心中暗暗的下定决心,哪怕是豁出性命,也要办成这件事。 “邹丹叔叔,你跟父亲也有近十年了吧!” 邹丹自从近了马车之后,就那么笔挺的站着。就如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是一个彪悍的战士,而不是一个将军。看到邹丹,想起父亲的那些亲卫,公孙续不由得想到:也许父亲的手下都有这么一个毛病,只能听到跟自己有关的话。对于其他的,还真是漠不关心。 比如刚才自己和田楷聊了那么久,邹丹眼神都不眨一下,更别说参与了。 听到少主的问话,邹丹用尖锐的嗓音说道:“八年零十个月,我是最早跟随主公的一批人,从县府出来的。可惜我的本事不行,帮不到什么大忙。至今为止,还只是一个杂号校尉。” “八年零十个月!真是很长的一段时间啊!”公孙续略带回忆的说道,然而话音一落,他脸上的神色变得恶狠狠起来,瞪大着眼睛望着邹丹,严肃的说道:“我现在要你去死,你去不去!” “去!”邹丹立马回答道,没有丝毫的犹豫。 “你有个儿子叫邹睿是吧!”公孙续的脸色再变,只不过此刻脸上露出的却是一脸的萧索。他在心中反问自己:如此忠心耿耿之人,自己为了一个别人的谋士,却要他去送死,到底值不值得。可是想到后世对于田丰的评价,以及现在自己的困境。他也只能狠狠心,如此做了。 “犬子邹睿,今年八岁!”邹丹那特有的尖锐声音,平静的说道。 “请田楷叔叔见证,从今以后,邹睿就是我的亲弟弟!我若为王,他必封侯。”公孙续左手竖起,朝天发誓。 邹丹本来就做好了随时为公孙瓒,捐命的准备。听到公孙续的话,饶是他波澜不惊的脸上,此刻也明显的显露出笑容。男子汉一辈子不就是为了能让老婆孩子过得好些吗? 现在有了公孙续的承诺,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再说,在他这样的老兵心中,公孙瓒早就已经被神话了,早就成为了他们的信仰。为他死,他们心甘情愿。 “还请两位叔叔附耳过来,我将全部计划给你们说一遍。” 一番交代之后,两人驾着马车往南而去。 公孙续看着远去的马车,心中有些忐忑。说实话,他这次可以说得上是破釜成舟了。父亲手下总共就只有四个将领了,赵云现在跟了自己。周丹和田楷,去执行这个任务。公孙家族势力里边,除了父亲之外,就只有一个不入流的单经在苦苦支撑着。要是折了他们,还没有招到田丰。可以说公孙家族,虽说不上马上灭亡,至少也是元气大伤。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该做的我都做了,现在也只好等他们的消息了。”公孙续看着突然放晴的天,喃喃自语道。 不就之后,冀州的邺城出现了公孙续的使臣。是的,是公孙续而不是公孙瓒。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以公孙瓒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派遣使臣来的,更何况还是来求和的。 随着大把银子的洒出,总算是见到袁绍了。 “幽州使者田楷,拜见大将军。” 袁绍看到公孙瓒的儿子,竟然来人来求和。觉得十分有面子,作为四世三公后人的他,肯定是不会丢这个身份的。于是田楷在邺城呆了两天,就被袁绍接见了。 “请问哪一位是田丰大人啊?”田楷的第二句话,就让在场的袁绍势力的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这跟田丰又有什么关系啊? 心情大好的袁绍,也不会介意这点小小的意外了。指着一个身着玄色长衫的青年男子说道:“他就是田丰,冀州别驾!” 听到袁绍的介绍,田楷什么话也没有。只是仔细的整理了衣冠,然后恭敬的对着田丰施了一礼。这一弯腰几乎躬身到底,头紧挨着自己的大腿。这可是大礼啊!刚才田楷拜见袁绍,也只是半躬而已。现在对一个袁绍的臣子,竟然行如此大礼,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 其实在汉代,跪坐是常事,就跟如今的坐是一样的。所以跪,并不是礼节。反而古代就有‘不为五斗米折腰’这一说法。弯腰,尤其是全弯,躬身到底,才是大礼。 再看看袁绍,看到自己在使者心中还比不上区区一个臣子。自然是脸上发青,连带看着田丰的神色,都改变了。本来他就和田丰不和,其实袁绍不是傻子。他也知道田丰大才,不然也不会封田丰为冀州别驾。可是有些人天生就合不来,比如公孙瓒和赵云,袁绍和田丰也一样。 尽管知道田丰大才,可是怎么看他都觉得不顺眼。现在有了这回事,袁绍对于田丰,更加是不予理睬了。对于他来说,面子比什么都重要。这要是刘备和曹cao看到了,必定会笑而了之。可惜他叫袁本初,而不是玄德孟德。 之后的几次宴会,田楷也是对田丰崇拜万分。各种对于田丰的夸奖,一一从他的口中传出。 搞得冀州的有识之士都知道,幽州人都知道田丰的才华了。我们冀州可真是人才济济,一个别驾的名声,竟然盖过了别的整个州。 对于这些夸奖,田丰是一点都不再乎。聪明如他,还知道自己陷入了一个天大的麻烦。他估计自己离死不远了,可是抱着相信袁本初的愿望,他选择了留下来。 此刻袁绍的心中有一条毒蛇在吞噬着他的内心! 凭什么? 我袁绍出身高贵,有勇有谋,剿过宦官,伐过董卓,占领冀州,这一份份的荣耀,竟然比不上一个冀州别驾! 竟然幽州人只知道有田丰,而不知道有袁绍。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虽然心中已经是怒火中烧,可是袁绍毕竟是一方诸侯,他还是理智的选择了克制自己。毕竟他需要田丰这样的谋士,来为他谋得天下。就算是要惩罚,那也得平定了天下再说。 就在袁绍对于田丰的忍耐到了极限的时候,一件事情发生了,这件事情,彻底的将田丰送到了断头台前。 公孙续得到了冀州传来的信息之后,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下。 丢下手中的竹简,他笑着说道:“田丰,我抓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