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 当年之事
第五百章当年之事 “那时文涵失了暖玉,虽然人活着,心却死了。最后是文涵提出,由她带文谨入宫。而文谨便和那人离开京城,永世不得踏入京城一步。” 至于楚文涵入宫后如何瞒过齐君,便是那男人教他的。用几种草药配了个熏香。 让齐君昏昏沉沉,再附以言语误导,终于搪塞过去。 楚文谨和楚文涵模样有五六分相似,再由丫头们巧手妆点一番,换上文谨的衣掌,乍看上去几乎能以假乱真。 所以说当初宫中选秀时,是真正的楚文谨……而后入宫的,便成了文涵。 因着是楚家小姐,入宫是也无人敢刁难。 便这么顺顺当当的,来了一出李代桃僵。 楚文靖说完,屋中几人都出了一头冷汗,尤其是楚家二老。“浑小子,你胆子真大。你若不小心露出马脚,被人查出来,我们全家都得死绝。”楚老将军险些拿出鞭子,好在身边有卫宸在,他第一时间制止了楚老将军。“祖父勿气。小将军也是救妹心切。” 一句救妹心切,让楚老将军怒意暂时消了几分。 “祖父试想一下,那时候便是文谨小姐真的入宫。她非但逃不出一个死字,楚家也会因此蒙羞,怕是百年基业瞬间毁于一旦。”“文谨行事糊涂啊,是我这个当母亲的没有教好女儿。”楚老夫人控制不住的落了泪。 “是我过错,我不该把你们孤儿寡母几人留在京中。自己却长年在外。”两老各自自责,把责任往身上揽,力求对方能舒服些。 暖玉心里也有些难过。 祖母是个严厉的长辈,可是对女儿却十分纵容,以至让楚文谨养成那样行事不顾后果的性子。 “都过去那么久了。二老也不必自责了。还是问清文谨小姐如今身在何处重要些……”关键时候,卫宸向来一语中的。卫宸别提多感激卫宸这句话了。 要知道眼见着年迈的母亲哭泣,父亲面露颓败之色。 这比杀了楚文靖还要让他痛苦。 可他是事情的始作俑者。一切都是他安排的,所以他连劝慰的立场都没有。暖玉是个姑娘,这种时候便显得力不从心了些,还好有卫宸,楚文靖虽然看卫宸不顺眼,因为有卫宸在,自己这个父亲在暖玉眼中便成了不重要的。 不过不得不承认,卫宸关键时候救场救的十分有分寸。 果然,楚家二老止住难过和自责。 然后几人目光齐齐看向楚文靖。“……当时我给了他们一笔银子。后来几年真的不知道他们的动向。四年前,我前住甘宁道,倒是他们主动寻上了我……母亲放心,meimei很好,四年前,他们迁往淮阳道,后在一个小镇安家,开了间药铺……夫妻两个这十几年来,相互敬重着,已经有两儿一女了。” 一听说女儿安好,而且还生了两儿一女。 楚老夫人双手合十。 心中暗道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便是心中再气,也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哪有不担心的道理……十几年未见,楚老夫人思念的紧,她一直以为女儿在宫中。一道宫墙,仿佛一道天堑,隔开了一切。 如今才知。原来女儿远在淮阳道。 过着平凡的日子,而且夫妻和睦,儿女双全。 这对楚老夫人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因怕走漏风声,我一年只和他们通一次信。母亲若想看,一会儿子取来给母亲。” 楚老夫人点头。 不由得拉起暖玉的小手。“暖玉,暖玉,你有两个弟弟一个meimei了。” 便是没见过面,血脉亲情也是不能割舍的。 “是啊。祖母这下放心了吧。”“放心了,放心了。” “……等有机会,母亲可以去看看文谨。” 楚文靖见楚老夫人兴致这么高,不由得出声道。 见? 有机会吗? 如今楚家不管做什么,怕是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这事情若是败露,岂不坏事。 “知道你meimei过的好,我便放心了。” “……你母亲说的对,只要知道丫头过的好,没受委屈,我和你母亲便放心了。”楚老将军同样思女,只是淮阳道探亲一事,却是痴人说梦。 哪怕他如今解甲归田。 他若出京,怕是也不那么容易。 这世间,最多的便是过河拆桥。别管他是不是为了齐国拼杀一辈子,便因他的声望,皇帝也不允许他无故出京的。
要真的比起来,也不知道楚家和齐凌哪个皇帝更忌讳呢。 “这事,祖父和祖母都想的太多了。原本算不得什么大事,二老这样一想,反倒成了天大的事。”突然,卫宸适时开口。“宸小子,何意?”楚老将军眼睛一亮,追问道。 卫宸是个鬼才,也是个诡才。 这样的人,天大的难题摆在他面前,他都能迎刃而解。 在楚家父子看来是个死局的局,也许卫宸真的能化成活局呢。“十四年前,这事已经有了定数。姐妹互换,换过后,楚文涵便是楚文谨,楚文谨便是楚文涵。时过境迁,哪里还能再追究啊。所以我说祖父祖母想多了。便是被发现了,只说是养女便是……然后祖父再寻机把当初如何被救,如何意外有女的消息散播出去。祖父放心,没谁会觉得祖父做错事的……只会觉得祖父有情有义。如果祖母再表示愿意认下此女,更彰显了祖母大度……” 暖玉眼睛一亮。“二哥的意思是,祖父祖母索性大大方方的认回姑姑?” 卫宸点头。 楚家二老和楚文靖不由得低头苦思。 是啊。 这么多年了,宫中的便是楚文谨…… 他们再认个养女,即使模样和文谨有些相似,也是因为血脉同宗。便是有人想借此做文章,他们也不怕。 是他们走进了一个误区。总想着文谨是文涵,文涵是文谨。 从今以后,文谨便是文谨。文涵便是文涵。 “暖玉有齐凌这个义父,我们便是前往淮阳道,也无可厚非……宸儿,还是你看的清楚明白。” “祖母谬赞。祖母是关心则乱,我是旁观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