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善良？
有些事情无比的诧异，无法用道理来解释，信者有，无信者无，但是那些难以解释的事情，却真正的存在。 ······ “哼，没用的东西，看来换掉他是迟早的事了。” 林海看着李明带过班的升学率报告表，眉头皱到了一起，偌大的的书房里，只有他吐息的抱怨声，刚才那和蔼可亲的模样荡然无存。 “没用的人就该消失，那家伙，我实在看着就不爽，好象自己是教育救星一样。” 说话的同时，充满油脂的双手来回搓着，可是，林海还是感到一阵寒意。 “奇怪，我开了暖气怎么还这么冷？” 双眼在房间内寻找，竟然发现窗毫无预兆的开了！这让林海很诧异。 这时，一阵阴寒的风吹了进来，将桌子上的文件吹的满地飞落。 “真是的，那些下人，连窗都不锁好。”站起身来，辛苦的走了过去，才把窗关上。 然而空调突然停了，屋内顿时没了暖气来源，越发的冷了下来。 “什么破东西，真会挑时间破。”林海咒骂的时候，电灯开始不规则的跳动。 “看来明天要换电灯和空调了，哼，没有用的东西就该消失。”他气呼呼的走到门旁，想打开，却怎么也打不开，仿佛像被什么人锁住一样。 “真撞邪了，到底怎么了？” “啪嗒”一滴暖暖的液体从上面滴落下来，正好滴在他的脸上。 “什么东西……”他抹了一把，很粘稠，还有股铁锈味，他以为是空调机水，但是借助着微弱的灯光，他看清了，那是鲜红的颜色！ “血……我的妈呀……”他猛然抬起头，发现一个人正倒挂在上面，脸正对着他，而那个人正是李明。 “啊！！”惊恐的惨叫传遍了大屋。 “老爷，怎么了？”林海的妻子和孩子，还有保姆全部闻声赶来，却打不开门。 里面，林海已经昏了过去。 而那个李明此刻正站在他身边，眼睛死死的盯着坐在窗台上的人--周炎。 “你是除灵师？”从李明嘴里艰难的吐出了这几个字。 “既然知道，就不用我多废话了。”落雪出鞘，在这黑夜下，依旧是那般的醒目。 “咯咯咯，你认为能杀掉我？”周炎不再废话，刀已经刺了过来，那是快到不能用rou眼看到的速度。 其实周炎喜欢用拳头，简单而直接，但是每个人都会改变，如今，周炎喜欢用刀，因为在使用它的时候，周炎感觉她们也与自己并肩作战！ 即使不是人类的丧灵！周炎手中的刀照样能对付。 “啊啊啊……”李明的脸开始扭曲，落雪砍中了他的右臂。 “我，不会放过你……”他一把撕下了右臂，朝着窗口跑去，被扯断的右臂很快变成了一堆青烟。 “想走？”落雪从后劈来，可是，李明已经消失了。 “逃了吗？”周炎听到门口有开锁的声音，立刻跳出了窗，可是李明已经消失不见。 不过周炎并不担心。“既然知道你的本体是谁，你认为还能逃的了吗？” 周炎撩起了额前的长发，心中唏嘘不已。“，我竟然主动去做那么无聊的事呢，真是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 ······。 “好痛……”手臂传来剧痛。李明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大街的边上。 “我，我不是在……家里吗？还有，我的手为什么会这么累。”李明一脸的疑惑。 “李老师，你怎么在这？”杨暮雨路过这，正好看见了在发呆的李明。 “杨暮雨，这……里是？” “广场大道啊，”杨暮雨继续说道；“这的夜市很出名，我才和我家里人出来逛的啊，李老师，你是来散心的？” “哦，不，我……没事。”李明朝远处望了眼，已经隐约能看见林海的家，心中暗道；“我怎么会到这来了，奇怪……”忍着手臂的疼痛，他一步步的走回了家。 回到家中，一眼便看见了卷缩在沙发上的儿子。 “小飞，怎么不回房间睡？”他的声音变的很沙哑，有点奇怪，就像不是他自己的声音似的。 “爸爸刚才说要出去下，我很担心，小飞害怕和mama一样，不再回来。” “我说要出去？”李明仍然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要出去。 “没事了，爸爸，回来了。”小飞傻傻的继续说道；“学校里，他们都说我是傻孩子。”说话的同时，小飞跑过来紧紧抓住了父亲的衣角，不肯松开。幽怨的说道，；mama不要我了，是因为我太蠢，mama，她其实不要我了，不要了……说着说着，他的眼睛变得湿润，一脸的忧伤，让人看了，心中都不由得发酸。 李明忽然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一直对着儿子也是存在偏见的，一直因为他是弱智，以为他什么事都不会懂，所以自己承担了所有的事，还对儿子存在这一点点的不满。 现在他发现其实小飞很明白，更比任何人都饱尝了孤独的滋味。 “不会的，爸爸，绝对不会丢下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李明觉得这是一个做爸爸的，应该给予的。 然而，手臂上的刺痛忽然更加的猛烈起来。“你先去睡吧，爸爸还有工作。” 李明头上已经不断的淌下冷汗，这种疼痛就像是来自自己的灵魂，让他想撕裂自己，冲进书房，双手拼命抓住衣服，整张脸被扭曲起来。“这是什么感觉，好痛苦……”眼前一黑，那种舒服的感觉又来了，自己仿佛飘了起来，可是，又与之前的不一样，充满了狂躁，充满了暴虐！ 杨暮雨正对镜子输理着头发，“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除掉丧灵不就是他的使命吗，那干嘛不肯帮李老师呢？” 想起冰冷的语气，她就感到浑身不舒服，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拒绝与人接触一样，活在另一个空间里。 “jiejie，我洗完澡了，你可以去洗了。”杨峰路过门口的时候顺口说道。 “知道了。”杨暮雨整理了下心情，抓起浴巾，朝着房间门口走去。 窗毫无预兆的打开了，拍打在墙上。 “哎？我没关好窗吗。”杨暮雨奇怪的思索了下，自语道；“算了，让它开着吧。” 一耸肩，手抓住了门柄，一股寒意在刹那流遍了她的全身。 “这感觉……”她想起那夜在环山街，那种让人不舒服的空气，如今，正渐渐充斥了她的房间，有点察觉到异样的她开始使出了全力，发现门怎么也打不开。 “不会吧，我那么倒霉，在自己家也招惹到那东西？”有了经验后，她显的更慌张了，毕竟，她知道那种东西的可怕，她把背紧紧贴住墙，双眼盯着房间，电灯就在这一瞬间熄灭了，而同一时间，在黑暗里，一只手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 “啊……”想叫，却被立刻堵住了嘴，不能呼吸的她开始挣扎，可对方的力气太大了。 “救……救命啊！”不知哪来的力气，杨暮雨用尽全力拉开那东西的手指，一声大叫。 “够了吧，你这混蛋。”这个冰冷的声音好熟悉啊，朝窗口望去，在月光洒落的地方，周炎正穿着那套黑色衣服站在那，手里的落雪对着自己的方向。 “又是你。”房里的电灯顿时亮了起来，就在眼睛不能适应的瞬间，杨暮雨感觉到，自己被抛了出去。 “来这招吗？”周炎脸上露出不屑之色，只见他右臂弯曲着，接住抱飞而来的杨暮雨，而他左手握刀，把从自己身边冲过去的黑影又补上一刀。 “啊……”那黑影嘶叫一声，迅速消失在了夜幕里。 “是我的攻击产生了作用吧，那家伙开始胡乱攻击了，竟然对毫无怨恨的学生下手。”周炎心中不解，有些疑惑。 “你……怎么在这？”杨暮雨被他紧紧抱着，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本来是想推开他的，可是，不知不觉中，自己竟然沉醉在这样的感觉里，不能自拔。 “你在这好好待着，我去追那家伙。” 周炎话刚出口，还没来得及送开手，就看见门被推开。 听到jiejie房间里有叫声，杨峰立刻跑了过来，可推开门，看见的却是极诡异的一幕； 一个俊美的黑衣少年，拿着刀，并单手抱着自己的jiejie，而jiejie就像一个快乐的小女人，羞红着脸，贴在他胸口。 “你……你……是……” 周炎没理会结结巴巴的杨峰，把杨暮雨松开后，转身从窗口跳了出去，然后，房间里一阵寂静。 “姐，他……他……难道就是……”杨峰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是什么？”杨暮雨心中感到不妙，自己的弟弟可是个超级大喇叭。 “是我姐夫？”杨峰傻傻的说。 “啥？”杨暮雨看着满脸崇拜的弟弟，顿时感到难以说明。 “天啊，我姐夫好厉害啊，还会武功，看来1·····” 杨峰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杨暮雨打断。“行了，做你的梦去吧，谁是你姐夫？” 杨暮雨把浴巾打到了他脸上，随手抓起了一件外套，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等等，姐，那么晚你去哪？”杨峰焦急的问道。 “出去办点事，立刻回来。”她感觉到，事情有古怪，丧灵会无缘无故的来攻击自己？虽然上次那只的确是无缘无故的来杀自己了，想到这，杨暮雨只能感叹自己命背。 “姐那么晚，当心啊。”说完，杨峰又转念一想，“不对啊，她出去肯定是去见姐夫了，姐夫应该很厉害，还带刀，我不用担心嘛。”说着，恍然大悟的摇起头来。 就在金色宫殿住宅区不远处的路灯下，李明忽然醒来，心中的惊恐更不用说了，这次又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且胸口也开始剧痛。 “总算被我找到了。”这时他才发现，前面似乎有人。 他朝前看去，却看见一个穿黑衣服的少年，正拿着刀走过来。“你是……” “终结你的人。”落雪横举在周炎眼前。 “等等，你到底要做什么？”李明有点害怕的朝后退去。 “你听不懂中文吗，还是听不懂我说的意思？”周炎说的理所当然。 “可是，杀人是犯法的啊，你还小，还有前途啊，别想不开啊，而且我和你没有任何仇怨啊。”李明以为周炎是一个问题少年。 “你这么说，有仇怨就能去杀对方了吗？”周炎看着李明。 “我……我不是这……意思，杀人怎么是……对的呢？”李明说完感觉自己脑子里有什么在浮现。 “那你杀了你妻子和他的情夫，还试图杀林海就是对的吗？”周炎直视着李明，眼神非常的冰冷。 “什么！我怎么会杀人？”李明明觉得好笑，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自己不认识的地方？”周炎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我……我……到底，难道是我……”李明拼命摇着头，双手不停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拼命否认着自己杀人的记忆，可忽然间，他仿佛看见了，自己撕开李立胸膛的画面！ “不，我虽然恨那些人，但我不会去杀……”李明不敢相信，这真的是自己做的。 “我没有耐心等你了。”说话的同时，周炎手中的雪落横砍过来。 “不要啊，周炎！”远处跑来的杨暮雨急的大叫起来，可她来不及阻止一切，只看见李明靠着墙慢慢的躺了下来，而他胸口的项链变成了两半。 然而就在这时，在李明身边多了一个和他一样的人，只不过那个人似乎受了伤。 “为什么，要逼我？”受伤的李明一脸憎恨的看着周炎。 “我虽然不想执行摧毁丧灵的任务，可是你让我很讨厌。”说话的同时，周炎毫不留情的一刀，就这般简简单单的一刀，那个人形就连悲鸣的时间都没，直接消失于落雪上。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杨暮雨冲到了他面前。 “需要理由吗？”周炎近乎是无情的回答道，一种失望的感觉突然在杨暮雨的心间油生。 “啪”狠狠的给了周炎一巴掌，清脆响亮。 “你到底把人命当什么了，而且，李老师是那么好的一个老师！”杨暮雨想起了过去的事，他是经常鼓励的自己的人，也是为了学生，放弃了自己的家庭的人，他的不幸，说到底，是因为这些学生，眼泪不能控制的流了下来。 周炎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默默的看着杨暮雨。 “我还以为，除灵师是多伟大的人，结果，也只是个杀……”杨暮雨的话说道这里，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好痛啊，我的头好痛……”地上的李明忽然捂着头站了起来。 “李老师，你没事？”杨暮雨看了看李明，又看了看周炎，一脸的不解。 “我到底……”李明非常不解的问道。 “你身上的东西，我已经给你除掉了，你不会再梦游了。”周炎开口说道，并不想李明知道太多的事情。 “梦游，可你刚才不是说我……”李明脑子一团混乱。 “那不是你杀的，只是别人装成了你的样子去杀人，并把你运到那地方，让你有了自己杀人的错觉。”周炎就算是解释，还是那么冰冷。 “是吗，真是头好晕啊，感觉，做了个好长好长的梦啊，一个可怕的噩梦……”李明抬起头，望着漆黑的天空。 “的确，很长，可现在，梦已经醒了。”周炎收回了刀。 “那么，我先回去了，杨暮雨，记的明天别迟到啊。”李明向着自己家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去，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过头来，对着周炎露出了感激的笑，“今天，谢谢你了。” “不客气。”周炎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还有，我想和你说，明天上课别睡觉了，周炎。” “哎，他知道了？”周炎有些惊讶。 杨暮雨悄声的问身道，“你刚叫那么响，会听不到吗？” 周炎转身想走，却被杨暮雨一把抓住。 “还有什么事吗，班长大人？”周炎冷冷的问道，语气显得不耐烦。 “刚才，对不起……”声音小的跟蚊子一样，她的脸也涨成了猪肝色，看着周炎脸上火辣辣的巴掌印，就感到无地自容，感觉自己实在是冲动了点。 “有发生过什么事吗？”周炎的语气竟然柔和了一点。 “真的很对不起，我以为你杀了他。” “我是除灵师，我只会杀招灵师。”说到招灵师，周炎的语气顿时又冰冷起来，并且充满了杀气。 “控制老师的东西是丧灵吗？”杨暮雨好奇的问道。 “是丧灵的一种，附体在项链中，一旦戴的人内心产生了罪恶念头，它就会获得力量，去破坏，完成佩带者内心最真实的愿望。” “那么说，老师其实是想杀死自己妻子的喽？”杨暮雨觉得好可怕，看起来那么善良的老师。 “只要是人，心中就一定会存在着罪恶的想法，只不过，一般人把这份罪恶用理智镇压在内心最深的角落而已，可是一旦被引发出来，那就是最可怕的罪恶。” “那么，我能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吗？”杨暮雨有点不敢看周炎，低下了头。 “说吧。反正也被你浪费了很多时间了。”周炎的口气十足的不耐烦。 “为什么要隐瞒老师，他杀人的事？”周炎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问这问题。 “答案，你已经说过了。”周炎看着杨暮雨。 “哎，我？”杨暮雨奇怪的指着自己。 这是周炎说道；“因为他是一个好老师，我不想他因为这件事过度的责备自己，就算他心中有杀害妻子和林海的念头，恐怕也是他对自己孩子的爱造成的，为了让孩子幸福，不能失去母亲，更不能失去工作，而他对学生，也抱有了那份爱，他无条件的接受所有的学生，即使像我这样的人。” “你？”杨暮雨一脸的吃惊，然而他此刻只能看到周炎的背，暗道，不知道他说这话是否还是那冷冷的表情。 “没有一个老师记住了我的名字，同学也是，记的我，只有他。就这么简单。”周炎甩开了杨暮雨的手，急步离开，他自己也迷茫了，为什么会对这个女孩说那么多，或许因为杨暮雨很像她吧。 手中的笔开始倾斜的记下晚上所有的一切： 看着他的背影，我忽然觉得，自己更加不了解他了，他看起来，不在乎任何东西，像是能随意摧毁任何事物一样，我感觉不到他的心，也认为他的心是一样的冰凉，不带感情，可是，我错了，他对李老师说谎的那一刻，我看出他在极力掩藏什么，真正的自己，还是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他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冷漠，大概，他真的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吧。而对于除灵师，这个职业，我更是充满了新的希望，我相信，他的同行也一定和他一样古怪，却又善良吧！ 杨暮雨。 合起来日记本，杨暮雨扑到了床上，闭起了眼，在梦中，又看见了那个黑衣少年，在那无人的月夜下，挥舞着他的落雪，好美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