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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提醒

    江水泉捧着本厚到自己就算已经记不起名字,也绝对不会翻回去看书名的经济类著作。自己观看尚且如此费力,不知作者是靠着什么力量的支撑才写下这么冗长的作品。不过不可否认,这本书虽然没有什么精辟的观点,但作者所归纳的内容却是很广的。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江水泉习惯性地伸伸懒腰,揉揉发酸的眼睛,拿过一本文件,盖在书上,避免被风吹乱了次序,方便下次阅读。然后要做的就是考虑一下,是给陈一素打电话,还是给刘月舒。这一个月来江水泉的生活如在天堂,虽然还不到坐拥齐人之福的地步。但今天陪伴娇艳的陈一素,明天又换成可人的刘月舒,加上悠闲却报酬丰厚的工作。这样的生活,简直就是一个男人毕生的追求。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江水泉想尽千方百计,却始终没能把陈一素就地正,这个女人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逃出生天,剩下江水泉独自添着伤口,或者直奔刘月舒这头小羔羊而去。

    一来二去,也没有露出破绽。不过江水泉相信,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总有一天会曝光的,所以心下也不时忐忑。心想若是哪天陈一素发现自己外面有个小的,不知天会不会塌下来。于是就越发嫉妒地主那左拥右抱的生活。就自己的知道,那天在人间堂皇看见两个,还有陈紫菱的母亲,地主就有三个老婆。简直羡煞旁人。

    手指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子,江水泉思索着应该给谁去电话。偏偏此时,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吴寸曲。说实话,从江水泉离开MIX酒吧后,就再没和寸曲寸剑紫菱等人出来聚会过。唯一见过面的就是吴寸曲,都是在一些商务会议上,她作为深山盟友吴氏集团的代表人,自己作为深山集团总经理,见面都是谈公事。这么过得一段时间,江水泉总觉得自己和她生分了不少。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会给自己来电话。

    “喂。寸曲。”

    “我打电话来之前就在想你会叫我什么。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如果你是叫我吴总,那今天中午这顿饭就泡汤了。”言下之意就是要请江水泉吃饭。

    “怎么会叫你吴总呢。那都是在正式场合的会面。下来以后我们的身份还是朋友吗。对了,最近一直没和你们聚,寸剑走了没。”

    “现在才知道关心他啊。你要是真关心早就可以问一素了,嗨,人啦,变了,变虚假了。”

    “我就觉得自己变帅了,其他方面都没怎么变。”

    两人在电话里贫了几句,似乎又回到一月前的那种笑闹朋友的关系。吴寸曲定下位置后就挂了电话。

    不得不说江水泉天生就有当暴发户的潜质。这才多长时间啊,就完全舍弃保持了近二十年的简朴生活作风。一身阿玛尼西装十万多元,还好手表没带劳力士,接受陈一素的建议买了块江诗丹顿。说是这样要低调一点,不过不论如何,江诗丹顿的手表永远都和低调两个字挂不上边。

    一个月的时间他那原本烂得很的驾驶技术也有所提高,但还是坚持每天无证驾驶。反正开这公司为自己配的玛莎拉蒂商务车,挂着五个三的黑色车牌。也没有交警会脑袋出了毛病来查他的证件。陈一素一再催促他办个驾驶证,江水泉就是不理会,在他眼里有证无证都差不多。想自己才来深甽的时候,连身份证都没有呢。还不一样短短时日就混的风生水起。

    寻着电子地图来到吴寸曲说的餐馆,江水泉把车停在门口,苦笑着拍拍额头。妈的,又是西餐,他最怕用刀叉吃饭了,总感觉那刀割这么几块小小的牛rou,比割开人的喉管要难上不知多少倍。

    穿名牌衣服,开好车可不光是面子上的好处。这不,江水泉一下车。就有服务生小跑着上来为他带路,满脸微笑。他们不认识什么深山集团总经理,不认识什么地主堂深甽掌事人,却认识着豪车名衣妆出来的贵气。

    吴寸曲依旧清淡出尘,见到江水泉进来,起身微笑。黄色女士衬衫,扎着白色领结,简洁却充满女人味。江水泉不拘礼,大咧咧地坐到吴寸曲身边。他的此举,五分是因为玩笑,五分是因为心痒。

    “你坐这么近做什么。”寸曲的微笑似乎高深莫测,好似看出了江水泉心中所想。

    江水泉就当吴寸曲看出自己心中有些不好的想法,也不觉得不好意思。虽然换上一身好外皮,衣冠楚楚,身份也算赫然,江水泉却丝毫不避讳地认为自己就是上层人士看不起的小市民,甚至是土包子。对漂亮女人有点想法,正常得很。现在的男人,有几个是真的绅士。他们那温柔的笑容,貌似优雅的举止做成的外套在吴寸曲的慧眼下往往无所遁形。对于江水泉点到即止的眼神,反而看着顺眼上不少。

    “哦。我想起来了,某个土包子年龄不大,却是有过三年婚姻生活经历的成熟男人。现在肯定一素姐那里没捞到好处。这么个大美人,看得见摸不上,*压身了吧。”

    江水泉一脸笑意瞬间消失,面无表情,不知悲喜。不过吴寸曲知道,肯定不是高兴。就是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这句话戳中了他这些日子以来的痛处呢,还是思起了那个五台山下小坟包里的女人。片刻猜想,吴寸曲咬定了后一种情况。因为她相信江水泉就是那种人。她轻轻一叹气,似悠长,道:“回不过头的事。结成疙瘩就不好了。”

    江水泉笑笑道:“进了贼窝还可以出去吗。没什么回不了头的。”他的笑容在吴寸曲眼里很勉强。江水泉似乎不喜欢和别人谈起他死去妻子的事,也不太喜欢表露出来。而越是如此,吴寸曲就越是好奇。有礼貌的叩门声响起。在得到吴寸曲的回话后,一排清一色的红色旗袍女服务员踩着细小的步子,姣好的身材有分寸随步子扭动。江水泉暗赞赏心悦目。每位美女手捧一份菜,整齐有序地摆放在桌子上。声音清脆地报上菜名。离去。

    吴寸曲为自己浅浅地倒上杯红酒,对着江水泉轻扬起,道:“来,水泉。感谢你在地产拍卖会上卖我的面子,这个人情我们吴氏欠下了。”

    江水泉心里暗暗一喜。吴寸曲决口不提深山集团,只说欠下自己人情。这份意思,傻子也听得出来。不想自己竟用公司的利益换了一大私利。不管最后深山和吴氏的医药合作能不能敲成,江水泉都不需要负什么责任。要责罚他,只有地主说了才算数,可地主绝对不似云幽兰那般智计有余,韬略不足。吴氏这棵享誉国际的大树,地主自然是能卖几分情面算几分,卖几分面子不一定收得回什么好处,至少不会让吴氏在自己和姜辉耀拼杀的时候忽然倒向广川会。

    对于做房地产都不需要贷款的深山集团来说,房地产这个看似丰厚的行业,只是其他行业的一块遮阳伞。遍布大半个南方沿海地区的灰色产业链,收入岂是一般正规上市公司所能比拟的?若真把地主的产业做个统筹,不知要踩下多少华夏财富榜上的人物。当然,也许对于那些人来说,暴露在阳光的资产也只是身价的一部分。如果他们非要低调,华夏财富榜上就绝对没有他们的名字。这么一块小小的榜单,充其量不过国内一本畅销杂志上的板块。对于不少人物来说,一句话,就可以改写。不过榜单上牵涉的关系脉络终究有些麻烦,但凡有头脑的人都不会喜欢去打它的主意。这才使得这份榜单有了几分可信度。

    江水泉笑呵呵地谦虚了两句,心里可是乐开花。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一点收获都是值得高兴的。同时也是值得总结的。一般人到了江水泉这种地步,都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斗志。但对于江水泉来说,仰望着云雾中模糊不清的高处一路攀爬,似乎都已经成了一种本能。或许他是真的渴望一览众山小,也或许,他只是想看清那层云雾后面是片怎样的世界。

    吴寸曲歉然地继续说:“水泉。我想你在地产拍卖会上做出这么大的让步其实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和我们吴氏在医药行业进行合作吧。”听得吴寸曲这句话,看得这种表情。江水泉的后面的话也多少知道个大概。不过他只是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深山集团只要不破产,能让自己靠这乘乘凉,其他的关自己什么事。

    “这次的进军医药行业,我们吴氏的高层也很重视。我们吴氏做任何一块产业,不做则已。一旦做了,目标就是直指国际。说句不太好听的实话,你们深山集团,真的没有那个实力参与到我们吴氏的项目中来。我们已经和央二制药厂的高层接洽过,我们的合作意向已经十分明显。我想在央二这样的大树面前,你们深山集团是没有丝毫竞争力的。”

    央二制药厂。即是中央第二制药厂。华夏响当当的央企。深山集团在生意场有条不成文的潜规则,但凡遇上央二制药这种央字辈的大型国企,都是绕道而行。深山毕竟是灰色企业,那一个圈子的东西,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江水泉在深山当了一个月的领袖,地主又刻意栽培,这么重要的事情,不会不懂。

    所以在听闻央二制药后,立马打消了和吴氏携手进军医药行业的想法。江水泉嘴上说着没有关系。心里却是暗暗盘算,明天直接把吴寸曲的这句话转给地主。免得云幽兰又怀着鄙视的眼神冲进自己的办公室。这样会打断他读书。

    “如果今天你请我吃饭就是为了道歉,我看是小题大做了。这是深山集团实力不济,和你们完全没关系。生意场上的人情本就是时而重若千斤,时而分文不值。再说就算深山亏了,我又没亏,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

    酒杯背后的吴寸曲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她把握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江水泉。你总是能让我另眼相看呢。

    “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这次请你来呢,主要是给自己送送行。你知道的,我在深甽没几个朋友。”

    “哦。要走?”

    “当然了。我们可不像你,年纪轻轻就不务正业。像我这种年纪,还正是读书的年纪。现在到了开学的时间了,我当然是要去读书了。”吴寸曲一脸鄙视地看着江水泉。

    “你还在读大学。”江水泉不可置信地说,“你读大学有什么用,你看那些光华管理的博士出来混一辈子也难达到你现在的高度。若比起商场上的真本事,我见过的人,还真没几个比你厉害的。不过话说呢,既然是自己给自己送行,为什么只请了我一个人。紫菱呢,一素呢,都不请,难道我对你很特别。”

    绕是吴寸曲心境总是异于常人的平静,也想忍不住一个龙虾砸到江水泉的头上。瞪了江水泉一眼,道:“你少臭美了。我们三个都在府旦大学,过几天就一起走。我们读大学,就是为了体验一下青春的生活。没有大学生活的人生可是不完整的。”

    “哦。一素怎么没给我说。”

    “你们两的小秘密我怎么知道,自己问一素去。她在府旦念外语,她那种妖怪一样的人都读了个对她来说已经是超级小儿科的专业,我怎么就不可以学学我一向不怎么擅长的中文系呢。告诉你,如果没有大学你会后悔终生的,现在后悔呢,还来得及。如果什么时候像读书了,记得选我们学校呢。”吴寸曲一脸人贩子诱拐小萝莉时候的表情。脑中不禁想象如果江水泉去了府旦,面对陈一素身后那几个在三海不可一世的优秀追求者,会是如何的场景。

    江水泉的直觉告诉他吴寸曲那幅表情下定然有阴谋,却想不出何谓。只是问了另一个自己更关心的问题:“为什么周围的人对一素的评价都如此之高,我没看出来多少。难道我的眼光和你们的差距就这么大。”

    “你的眼光好不好我就不知道了。我想只要你识人的本事若没到薛浮竹,一素他爸那种档次,应该是看不出来一素的不凡之处的。你用脚趾头想想啊,上京那么多身负优秀血统,顶级家世的女人,两个太子爷一个没看上,都看中了这个远在南方几千里远的女人。总不会是眼睛里长钉子加八个零中彩票的巧合吧。你现在和她还有不小的一段差距,你既然是她认定的男人,她就不想给你压力,她想安安静静地站在你背后。所以在你面前,锋芒总是掩饰在内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平时,她也是大才若凡的。”

    江水泉皱了皱眉,终究是没多说什么话。举起酒杯:“来,要走了。我祝你一路顺风。你带紫菱收下我的祝福吧。”

    “你是真心的吗。”

    “恩?”江水泉被吴寸曲一句话搞得是仗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略微反应过来后又补上一句,“对谁。”

    “说真的。我和一素年龄不大,但在整个华夏的交际面都挺广的,偏偏真正的朋友又不多。紫菱和你却都在内。紫菱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子,对你不会有什么威胁。我们走了以后,不论这南方发生了什么。我都不希望你把紫菱卷进来。你在深甽上层社会也有一段时日,对于紫菱的那位背景神秘的母亲相信有所耳闻。碰她对你没好处,代价你肯定承担不起。不过对你现在的作风有一定了解后,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给你提个醒。”

    江水泉低头吃菜。似乎是什么也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