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拜师
天狼和黑巫都是灵醒者，几天不睡也精神饱满，都守在李凡旁边。 黑巫的心思吊诡，看到李凡睁开眼，情绪波动剧烈，阴晴不定，就知道与他所料不差的那股怨气有关，但他不愿意说什么安慰的话，不然，以这小子的古怪心思还不得顺杆爬，到时候失了威严，还会毁了计策，这可不是他所希望的，而天狼还不得恨死自己，笑容真诚，眯着眼地盯着他，看得刚回过神的李凡心里瘆的慌，可转眼就发现自己身体复原，惊讶地舞了舞手臂，再看了看双手，竟然一点事都没有，心中大喜他的身体及伤势竟全部复原，实力更上一层楼，连道行也彻底稳固在‘始动之境’的悟境，入世深一分，他就感触良多。他暗自恼火这两个老东西果然不是好东西，想用治好他的伤势来贿赂他，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阴谋，须得小心谨慎应对，不然有自己苦头吃。 这也不能让他往好处想，天狼和黑巫在雷电武馆的名声可不亚于十恶不赦的凶徒，天狼根本就不可理喻，黑巫看似好说理，却是个阴柔的死太监，比天狼的一根筋还要可恶！ 李凡就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看似卑微地瞄了瞄两人，就低着头，好似胆怯！ 天狼不善于观察，见到李凡的精神面貌不错，实力提升了不少，看来‘蕴元丹’果然不愧是黑巫的丹术精髓凝聚，笑道：“小子，开始第二阶段的训练！” 李凡昨日被那个该死的死亡训练整得半死不活，精神和身体都承受着几乎走钢丝的死亡旅程，纵然现在更深刻的领悟到‘始动之境’的些许奥义，道行也提升，导致他的‘神’凝练不少，对死亡的恐惧也不再之前那么强烈，可他还真是害怕这个跋扈猛人，不愧是无法无天到连馆主都不能压制的狠角色，整个破训练，简直要人命。没啥见识的李凡立刻做缩头乌龟，趴在地上，双手合十地求饶道：“高高在上的战将大人，你行行好，就放过我这个小人物吧！” 他就不明白，就算他资质再好，可饭都得一口一口的吃，这两人可好，一上来就是猛火，现在又来，根本不给他时间消化，纯粹是给他施加精神压力，惊得他是外焦里嫩，哪能不求饶，希望得到时间缓解！ 黑巫看到李凡的卑微作态，暗暗吃惊这小子的心思果然很诡吊，看似性格倔强到偏执，其实不缺乏狐狸心思，能屈能伸，只不过入世太浅，以他的心机眨眼就瞧出，笑眯眯，道：“李凡，想必你已经体会到我们训练项目的难度，我这人心好，给你时间消化昨日的成果，你下午再到雷电战狱中来训练，记住千万别迟到，也别想着逃跑，在天府战区中，还没有几个人能逃得雷电武馆的抓捕，相信你应该了解我们的能量！” 这是天狼和黑巫计划中的一部分，好听的就是劳逸结合，不好听就是给李凡施以精神压力，磨练他那颗古怪而怨气偏执的性格。 天狼气焰嚣张，盯着那看似真诚其实阴损而诡吊笑容的黑巫，最后，也琢磨出黑巫又在捣鼓着什么阴谋，就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李凡。 李凡是个入世未深的小农民，虽然适应力极为变态，可大城市里的勾心斗角，他没有深入其中的感受，自然察觉不到两人在演戏，但潜意识的察觉到不妥，立刻胡思乱想地琢磨着黑巫的话，昨日的死亡训练给他的精神压力巨大，半天时间让自己消化，他哪里会去消化？只会更加心惊胆战下午的死训，越是琢磨，他竟钻进死胡同的出不来，苦恼不已，精神压力倍增，可怕的死亡阴影再次笼罩身心，刺激得脸色连变，连苦水都快流出来。 “小子，其实你也不必这般苦闷！”天狼淡淡的说道。 心惊胆战的李凡吃不消天狼突兀而迅猛的表情变化，如此平淡的神情，他着实害怕这其中的阴谋，但他也偏执，那股子刁民倔劲似被激起，他极度不爽这种受制的感觉，根本就波罐子破摔，咬着牙，盯着两人，执拗道：“你们有什么阴谋？咱们都摆在台面上说，别做出这些阴阳怪气的神态，老子看得很不爽！” “呵呵~小子还是挺聪明吗？竟然看出老子有阴谋？”天狼笑得邪异，耳濡目染地竟有了几分黑巫的阴阳怪气，吓得李凡双脚蹬地地退了几步。 天狼很欢喜这小子吃瘪的表情，道：“要想不受这苦！简单的很！拜我为师！” 什么？ 李凡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表情怪异，却又不敢狂笑，硬是将闷笑得流泪都挤出来，道：“你当在看电视吗？拜师学艺？难道这末世都变味了？道德回归？” “我勒个去！” 天狼大怒，闪电般欺身而上，一把将李凡打趴在地，砰砰砰地在他的身上狠辣招呼着，拳力如针，刺痛入髓，照顾到他的每一寸肌rou和骨头，打得他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差点跪地求饶，或许是内心的那股怨气而带来的固执，抱着头，卷缩着，硬是不答应。 黑巫就在旁边看好戏，慢慢道：“虽然这个世界，没有那种拜师学艺的卫道士道德观念，但我想你能够学得一份保命手段，至少不会太糟糕。你想想能够得到雷电武馆武斗馆的第一战将的绝学，那是何等荣耀？何必这么死倔，吃这些可以不吃的苦头？” 李凡被暴揍得很惨，眼泪都打出来，浑身都痛，听到黑巫的屁话，转眼明白这两人的险恶用心竟然在这里，大骂道：“你那些都是****！摊上你们这等便宜师傅，老子以后的日子还会好过吗？” “哦？” 黑巫眼眸中闪过一丝精芒，嘿嘿笑道：“原来你小子在琢磨那些没有用的事情？天狼传授你绝学，就一定会让你承受他的责任与使命吗？你还真是将自己想的伟大。我们不过是看重你的资质，不想一身本事带进坟墓，哪有你这小子想的那么龌龊？真是丢了你那颗聪明脑袋的脸面！” “少给我说这些没用的大道理，老子理解不了！”身心摧残的李凡咬着牙地咆哮道。 “那你小子是不答应？你可要为你自己和别人想想，免得以后后悔！”天狼气焰嚣张的冷道，手段也是层出不穷，将李凡揉虐得如杀猪。 李凡悚然一惊，这两个大纨绔果然不是好东西，竟抓住自己的软肋，最后，欲哭无泪道：“不带你们这么玩得！有你们这么收徒，还带人身威胁？” “那你是答应了？”黑巫立刻挥挥手，让天狼停下手段，笑眯眯道。 “我能不答应吗？” 李凡很憋屈，很郁闷这看似天上掉下的馅饼的好事真的落在他这个小人物的身上，可就是理解不了两人这种阴损到算计的狠货，直接说不就得了，搞那么多手段干吗？他本就缺乏保命手段，不过送上门的好事，他还是会琢磨，现在这两个老不死的来个曲线救国迂回包抄加威胁，直接逼死他，有些苦笑昨日的想法，还真是如他所想的倒贴师傅，只是这般做法真的是弄得他心惊胆寒，最后不得不答应为止，但他不愿意承受这个便宜师父以后会不会交给他无法完成的责任，身心被困，不得不提出要求，道：“答应你，可以，但绝不能绑住我的手脚，也不准要求我完成你们不能完成的事情！” 黑巫总算有些明白这小子的心思，因为滔天怨气而不像失去自由，而他们处处算计，根本就是激怒这小子，若不是晓玲的软肋，这小子肯定不会答应。这也就说明龙战那小子肯定有过说服李凡的心思，却无法得逞，不然，这天赋小子根本不会出现在雷电武馆，而是跑到天府战馆去了。是天意？还是人心？黑巫看不透，但为天狼却打心眼里高兴，就微笑的看着，脸色发自内心的真诚。 “这点，小子，你放心，老子活到现在可没有什么大遗憾，哪会有什么屁事找你！”天狼心满意足地站起身来，道：“小子，拜师学艺，过程需要走一遭！你看着办吧？” 我看着办？？ 这话值得深思！ 拜师学艺？！ 在古代隆重而敬畏，就算是当代，观念大变，其真正意义上的拜师学艺，恐怕也是刻印到骨子里的道德观，不容亵渎。 李凡只是个小人物，道德观没被大城市的贪婪所污染，知道一些武侠小说中的收徒仪式，郑重而敬畏，虽然他是怨恨两人，但事情认定，就认为此事不能草率，更不能表现得吊儿郎当，应付了事，不然，那下场在他认为可不仅仅是一顿爆揍，倒时候可能就是欺师灭祖的道德惩罚，这种惩罚在武侠小说中往往是致命的。 李凡忍着一身皮rou痛，整理衣着，神色郑重，让黑巫和天狼都大为吃惊这小子竟然能如此看重拜师学艺的礼仪。 黑巫眯着眼，看着这小子惊世骇俗的举动，还真是小觑了这小子，内心欢喜，立刻捅了捅沉浸在狂喜的天狼。 天狼回神，见到李凡的神色郑重，有些不知所措，还好他是看了几十年《道德经》的大猛人，道行城府再怎么说也不会太差，稍一琢磨，收敛神情，立刻摆出一副道风仙骨的郑重神情。 万事俱备，李凡郑重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好！好！好！” 能够被李凡如此郑重的拜师的天狼也震惊而感动地受他这一拜，双手颤抖地将李凡扶起，接着，就想到自己刚才揍了这小子，天狼稍稍琢磨，道：“黑巫，把你的小蕴元丹给我一粒，我可不想我的宝贝徒弟受苦！快点！” “还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么快就开始护犊子！以后，别人见到这小子还不得躲着吗？”黑巫无奈地拿出一粒小蕴元丹，丢给天狼，道。 “乖徒弟，吃吧，这可都是好东西！” 接过小元气丹，李凡低低地看着晶莹剔透的白色灵药，晶莹剔透，元气流溢而旺盛，闻一闻就沁人心脾，还略带清香的药味，绝对是个传说中的道家灵药宝贝，可他却默默无声而没有任何动作。 说实话，他对这两个大猛人真没好感，嚣张跋扈，阴险诡秘，收个徒还搞那么多花样，可从天狼将他扶起的时候，却深受触动，他进入‘始动之境’，入世遇事都会情绪波动，到底是怎样事情能够将这个无法无天到馆主都不能管束的大人物在面对一个徒弟的时候会身体开始颤抖？ 是真的是为他的天资而喜悦而表现出来让他这个小人物琢磨出师父以后会对他不会严苛的溺爱而产生的激动？还是他本就心存无望而找到自己能够有所精神寄托的动力？ 李凡不了解天狼的过去，但此时此刻却想知道天狼的过去，看似死训，其实是磨练自己的身心，这样在接受任务进入前线，可少受点累流点血，甚至可以救命，内心竟隐隐期望着什么？ 无形中，偏执的李凡竟开始琢磨着他刚刚还极为反感害怕承担着天狼的事情，他不知道这种想法对他的本意是致命的，可就是无法抛开这种心思，如同将晓玲带出来，不让她受一点委屈地拼命保护，那怕自己受伤也无所谓。 不得不说，小人物的李凡除了他内心那股无法拔出的怨气外，他无论从那个方面来讲，都是一个有责任心和使命感强烈的小人物，不失民族感的血性。只是在怨气的外衣包裹下，不曾发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