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一、离
‘或许，我也该离开了。’这日，方立并不像往常般取剑到院子里练剑，反而是一改常态的放下修炼离开了小山村，在这个小山村里住了这么段时日他和那些村民们也算不上熟悉，打交道的程度也仅限于偶尔见面点个头问句好而已，反而是那些小孩子因为时常来看他练剑有那么几分熟悉，偶尔说到高兴处还把手中剑给他们耍上一耍，倒是玩得开心。 “方叔叔，今天不练剑么？”也不知是这世界的小孩长得快，又或者是小孩本就该长得快，几月前还是小不点的家伙，现在已经足足快高了半个头，虽然依旧是奶声奶气的模样很是可爱，但方立可是知道这小家伙精灵得很，小小年纪已经帮忙到田里收拾东西了。 “不了，今天到处走走。”摸摸小家伙的头，方立笑应一句，心里却是思量着下面该去哪里，毕竟若是要离开，肯定要带上那费老头子，要引他入修仙界对方立来说并不难，随便找个坊市把人一放也算是引入修仙界，给他找个宗门也是修仙界。 ‘罢了，要是实在不行就带他去琉火坊市好了。’虽说老头教他的不过一套剑法，但那些对站经验可不是随意便能来的，虽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领悟所谓的剑意，但此时已经打下了基础，方立可不信，他堂堂一个穿越者外加个修仙人士，还不能领会一个武者都能领悟的东西，没见现在他要打败老头也不过分秒间的事情么。 到了这一步，若是自己还带着他随便去一个坊市，那方立自己都觉得有点过不去，而他所知道的宗门也就那几大宗门，至于其它小宗门就算他想推荐费老头进去估计别人也不会收，更何况方立现在所在的极剑宗本来就和剑道有那么些关联，再加上自己这个炼丹师的身份，应该不算难吧。想到这里方立已经也算是有了决定，毕竟自己从那望岳城里逃出来也有段时日了，还不回去恐怕要被人怀疑了。 “费先生在么？”有了决定方立也不迟疑，院子里便扬声叫了一句，虽说方立没拜老头为师，但学了人家的东西，叫一声先生也是该的。其实就算在村外方立也知道这老头子的情况，现在他正抱着个酒葫芦躺床上翻滚呢，也不知因为快要踏入修仙界的事情，还是方立迟迟没有来找他谈去修仙界的情况，这老头终日喝得醉醺醺模样。 “在！我在！”方立声音才落那老头便从床上一跃而起连身叫着，生怕方立听不到似的，岂不知就算他小声点，这点距离对方立来说也可有可无。老头匆匆来到门口正要推门却是一停，这一停倒是让方立奇怪，难道有什么不对，却见老头子两手上下一摸，把身上有点乱的衣服整理完毕，这才似乎满意了，腾的似乎想起方立还在外面等着呢，于是赶紧推门而出。 ‘这老头子也是有趣得紧，出来见我搞得像去正式场所一样，还得整理仪容。’对此方立心中一笑，觉得颇是好玩。然而若是换了个角度，像老头这般求仙十数载而不得，终于有了这么个机会，还不得小心再小心，生怕弄出个什么差错来，有时人便是这样，如方立看老头这般觉得他行为好笑，却不知，他人心里或许这便是一件大事，马虎不得。 ‘也不知这姓方的修士能不能说得上话呀。’老头心里有点忐忑想着，毕竟自己只是教了一手剑法，远比不上方立已经展现出来的手段，以此作为交换让对方带自己入门，在老头看来，自己是占了大便宜，自然是处处都得小心点。 这段时间来方立每日练剑却从不提去那世界的事情，也从没来找自己，让他好等，心里更是有几分害怕，‘万一这小子自己跑了，却不兑现那话该怎么办。’只是老头想了又想，就算如此自己也拿他没办法，到后来他也不再想了，整日里把酒一喝麻醉一下自己的念头，也不知多长时日，今天终于听到了这小子的声音，自然是心中欢喜，莫不是要出发了？ ‘对了，难道这方修士已经领悟了真意？’推开门没走两步老头又想到一个事情，毕竟两人当初口头上说的可是自己教剑法帮助领悟真意，换对方带自己去修仙界，而这些日子来他也一直在练剑，直到今天才来找自己，看样子很有可能呀。才多少时日？难道这些个修士真都那么变态，真意这东西也能那么快领悟？ ‘咦？这人看起来也没什么区别呀，难道还没领悟，还是我看不出来。’念头至此老头上下打量了站在不远处一脸平静的方立，又感受了一番，确实没能从方立身上看出个什么来，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还来和我请教怎么领悟真意的？并不是来讲去修仙界的事？’当下满是欢喜的心也霎时凉到了十月天去，虽没冰点恐怕也不差了，脸上僵硬了几分。 ‘这老头是怎么了，面色变个不停的，跟个演戏的样。’方立自然不知道眼前这老头先是心里欢喜，然后又念了他一顿变态，最后又以为他要来找麻烦学东西，心里这深山幽谷一般的七沟十八转的来回转了好几次，这复杂的心思要是被方立了解了怕要扭头便走了，‘这算是个什么事，难道我看起来就那么不堪？’好在，方立还没有看透人心的本领。 “费先生，这两日便可以走了，你准备准备，什么时候好了就来找我吧。” “嗯……啊！啊？？”老头先是糊涂应一字，半响，等方立人都已经离开进屋了，这才瞪大了眼反应过来方立话里的意思，这是要自己备好行李出门寻仙去了。 “好！好！！！！！”老头低叫了两声，跟个小孩般的蹦达两下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忙心虚的左右看看，见四周没人，方立也已经进屋了，看不到自己，这才满脸通红干咳一声，摆出一副高人模样急急回屋收拾东西去了…… “这还真跟个老顽童一般。”不知修仙者本领的老头自然不知道自己行为都落在方立灵识之下，还装了这么一副模样出来，自然惹得方立莞尔。 “唉，费老爷子怎么就和那小子走了呢。” “指不定人家费老爷子要带徒弟会门派呢。” “也是，这个可能性还是不小的，也不知道他们还回来不，我家娃儿还想拜在他门下呢，我看那小子学剑那么快，想必也是费老教得好呀。”田间地头里人们说的话不外呼各种生活小事儿，方立和费老头离去在这小山村里也算是件不小的事了，谈论的人自然是不少。 “那是，想当初费老来咱村子里开是单人一剑拿下了两只大猫，能教不好么。”另一人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还不忘提个费老头辉煌的陈年往事，却不想，这武功高强和会不会教人可是两码事儿，或许只有这淳朴的山民才会如此无保留的赞美一个人吧。 话分两边，方立两人此时已是在山林之中飞速穿越着，一张普通的御气符便让老头腾空而起，简单的教了一下，凭借着相当于炼气八层的修为，控制起来倒也不难。 ‘咱也终于尝了一把仙人赶路的滋味。’一路之上风声啸啸，老头看着前面凭空飞行的方立，心里满是欢喜，以前常听闻现任御剑乘风而去，此时虽然只是略略高过树顶的飞掠，但即便如此也是他这个混了数十年江湖的武林人士前所未有的体验，就连那老江湖练出来的脸上也是控制不住的欢快，一个新的世界正对着他把大门打开，而领路的正是前面那年轻人…… 自然，满是兴奋的费老头没发现，手上那张御气符宝光渐淡，隐隐的暗了下来。 而对方立来说这符的消耗已经如习惯一般，何况他现在也并不是御符而行，一时间也没有留意后面老头的消耗问题，而是正寻思着附近有什么坊市没有，虽然有碧水飘，但这老头可不是修行人士，他还是想着，去买件稍大点的飞行法器…… “啊！”直到后面传来老头惊慌的声音，方立才想起来不对，忙停下身来扭头一看，哪还有老头的身影，早跌到了山林之中，此时正有点灰头土脸的跃上树梢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