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师生对话！

    顺着他的目光一看，文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差点留下了一丝涎水。

    陈静下身只穿了一条蓝色牛仔短裙，完美的双腿，如玉的脚趾，昏睡时甜蜜的微笑，以及嘴角那一丝晶莹的水珠，构成了一幅很美丽的图画。

    如果仅仅是这样，文生也不会那么失态，主要是陈静上衣的领口极低，从文生这个角度看的是一清二楚，更让他惊异的是，这小妮子竟然没有穿内衣！

    某些人体艺术的镜头，自发的在脑海里一一呈现，文生只觉得自己热血沸腾，马上就要兽化。幸好下课铃声“叮铃铃”的响了起来。

    连续念了三遍《多心经》，又把里面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反复咏诵了无数遍，心中的那点绮念，才消失的无影无踪。

    摸了下额头，居然布满了汗珠。文生再也不敢望向陈静，隔着窗户，对朱一水使了个眼色，飞快的跑下了楼。

    刚抽了一口烟，朱一水已经到了面前。文生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抛给他一根烟，翘着二郎腿，吐了个烟圈，定定的盯着他看了起来。

    朱一水被他的目光弄得坐立不安，偷偷看了一下镜子。顿时，又恢复了自信，很是平静的看着文生。

    他昨晚回家的时候，母亲差点都认不出来了，朱一水费了无数口舌，才让她相信。今早来到学校，引得全班同学围观，纷纷指责他做了整容手术，还有不少女孩子偷偷打听到底是哪家整形医院，竟然看不出一点痕迹。

    朱一水终于明白了，太帅也是一种苦恼。从昨晚开始，他已经照了无数次镜子，被自己的容貌所吸引，长生的信念竟然有了点松弛。

    他以前，本是人群中最不受重视的那一个。凡尘俗世的美好，对他而言，从没有出现过。整天处于一偶，在自己的世界中游荡，慢慢产生了厌世的情绪。

    昨晚，文生收他为徒，只是心血来潮。今天又仔细想了想，觉得太过仓促。此人到底是什么心性，他一点也不了解。

    一个还没有在滚滚红尘中历练过的少年，张口就是长生，绝对不是什么看透了凡世种种，也不是对生命有着无限的眷恋，最大的可能是受一些小说的影响，想要出人头地，成为人上人，然后再好好的享受这万丈红尘。

    文生心中有了计较，收回了审视的目光，掐灭了香烟，很是严肃的说道：“朱一水，我再问一遍，你修炼是为了什么？”

    “长生，哦，不对，我是为了……”朱一水本来还想说长生，被文生一瞪，心中一慌，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嘿嘿，不好意思说了。那我帮你说”。文生脸上出现了一抹古怪的笑意，很是低沉的说了起来。

    “你为了什么？哼哼，绝对不是为了长生。你只不过是想通过修炼，高人一等；你只不过是为了不再承受别人鄙夷的目光，你不过是想高高在上，让所有的人都仰视你，接受你的垂怜。”

    “不要跟我说什么长生，我不是说它很虚渺，根本无法实现。我只想告诉你，你和我都不是这块料，知道我从你眼里看见了什么。欲望，赤裸裸的欲望。你心高气傲，很是不平，以为别人都不如你，而那些不如你的偏偏得到的关注比你多得多。”

    “你很苦闷，对这个世间充满了愤慨，你买了那么多的书，只不过是为了得到力量，好去像别人炫耀，让别人崇拜你，羡慕你。”

    “欲望和虚荣才是你想要修炼的动力。你很聪明，从这些废品之中得到了一点些微的能量，你遇到了我，看出了我怀有异能，挖空心思的想拜我为师。”

    “我所不明白的是，以你的智商，好好学习，不见得会比现在的年级第一差。为什么一定要以力胜人，而不是拿出学习成绩让别人羡慕你，崇拜你？”

    听了这番话，朱一水苦笑了一声，有点心灰意冷。本以为自己已经踏上了青云之路，谁知道那不过是过眼云烟。

    叹了一口气，望着文生那炯然有神的目光，朱一水叹了一口气，心下一横，缓缓说出一番话来。

    “文老师，你说得不错，什么狗屁的长生，我朱一水纯粹是胡扯。我只是不甘，不甘平庸，不甘低贱，像一条流浪狗一样在角落里过活。”

    “是的，我心高气傲，我看不起任何人，尤其是那些凭着关系而身居高位的酒囊饭桶。有时候我就想，这要是乱世，我朱一水肯定是个人物。”

    “可惜，这是太平盛世。那苍白无力的高分有什么用，除了可以换来一份所谓的名牌大学毕业证，别的什么也没有。”

    “于是，我就想逃避，沉醉在自己虚幻的世界中。我淘了那么多盗版书，胡乱的修炼。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懂，我还是知道修炼是一个去伪存真的过程。”

    “我只是想让自己变得麻木，变得真正平庸，变成那个站在人群中连一抹亮色也没有的小胖子。”

    “可是，我没有做到，在我自己的世界里，我依旧无比的高傲。我无法平息自己的那份野心，每个夜晚它都在烧灼着我，让我痛不欲生。”

    “我尝试了很多方法，想让自己平息那疯狂的欲望。我真的很累，有时候就想永睡不醒。理想与现实的鸿沟，却让我彻夜难眠，日渐忧愁。”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自己精神不正常。有一次，我偷偷摸摸去了一家心理诊所，我对那医生说出了自己的一切，他却只是给我开了点安眠药。”

    “那一夜，我甚至有点“安乐死”的想法。可惜，我没有那份决然，我舍不得自己这条命。”

    “后来，我忽然发现你的特异之处。开始我还不敢确信，直到春游的时候，你身上的气息竟然逼得我差点跪了下去，我就确信了你绝对不是凡人。”.

    “你不知道那一刻，我有多么兴奋。就像是一个溺水者抓到了最后一根树枝，我想尽一切办法接近了你。”

    “昨晚上，我真的以为自己成功了。兴奋让我一直难以入眠，十七年来，我从没有那么高兴过。”

    “我在心中暗暗发誓，你挽救了我，我这一辈子就卖给你了。可惜，看今天的形势，你估计不会收我为徒了。”

    朱一水早已泪流满面，此刻却故作轻松，对着文生举了个躬，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微笑。

    “文老师，谢谢你听我说了这么久，我知道自己不配做你的徒弟，你对我的恩情，学生铭记在心，容当来世再报。”

    再次鞠了一躬，朱一水深深地望了文生一眼，转身就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