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意气风发
第二天,天蒙蒙亮,四合院里的人,就吃了庄墨象早早买回来的豆浆、油条,以及宋依依昨晚煮好的茶鸡蛋。 车子在东方刚刚现出一抹红的时候,就启动了。 避开了上班时间庞大的自行车流,用了将近一个钟头,庄墨象把车停在了山脚下。 面朝八达岭长城,宋子安大声说了句:“不到长城非好汉!走,依依、师父,我们登长城去!” 就连一贯内敛的罗晋桓,眼中都放射出豪情:“好,登长城!”随后,轻轻叹息着:“将近二十年没登长城了。” 宋子安一马当先,冲到最前面。罗晋桓紧随其后,他现在的体力比起小伙子,可一点都不差。 本想提步跟上的宋依依,也被感染,胸中竟然生出了天地豪情的激荡,自身宛若一叶扁舟,在正气如虹般的大洋之上,随风飘荡…… 宋依依的脑中浮现出了,前世的一幕一幕,一双手用来治病救人,虽然她救的都是普普通通的百姓,但从未受过诊金,也没有留下姓名;一张嘴用来伸张正义,虽然接下的都是大案、难案,但也不过百件。 自己无愧于心,活得坦坦荡荡,也算是一无名英雄了吧! 前世生活得张扬,今生生活得低调;前世生活得孤寂,今生有亲人相伴;前世不甘平庸,今生却在藏愚! 两世不一样的境遇,注定了不一样的人生!两世不一样的感悟,注定了不一样的舍取! 宋依依站在原地,没有动,连眼睛都没有一丝的动作。但眼神之中,却饱含了俯瞰之意,周身上下流淌着觉悟之气,苍茫中蕴藏着屡屡生机和圣洁…… 旁边的庄墨象是震惊的,他虽非修士,但精神力强悍之人,同样要经久修练,才能不断提升,此间他就曾经历过顿悟! 而宋依依此刻就在顿悟! 庄墨象守在她的身边,这个时候是不能让任何人打扰她的。虽然没有任何危险,但会破坏掉,这个千载难逢的增强自身的机会。 庄墨象着实惊讶!是不是修士,他完全可以看得出来,宋依依根本不属于那类人。但他知晓她有精神力,而且是尚在成长中的精神力,不过却从未想过,她如此的幸运,或者说如此地有慧根! 宋依依顿悟的时间,不算长,一刻钟,她的玉女诀就奇迹般地晋升到了上品一级。整个人给你的感觉,更加清灵、有涵养。 庄墨象没有问,他等着以后宋依依接纳他之后,主动告诉他。 “依依,他们二人已经上了长城,我们俩是不是速度快些,追上他们!” 宋依依看庄墨象面无异色,虽然有些好奇,他一直在自己身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但却咽下了要问的话,只应了一个字好。 庄墨象的速度越来越快,宋依依的轻功也不差,紧随其后。 二人很快追上了宋子安和罗晋桓。罗晋桓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宋子安却埋怨道:“依依,看来下次,再出来玩,我得拉着你,免得转眼工夫,人就不见了!” 宋依依呵呵笑着:“哥,不是转眼间我不见了,是我一直站在原地,看着你们来着。一刻钟后,我和四象哥,才动身追你和师父来着。” 庄墨象听着久违了的称呼,挑了挑眉。 宋子安重复了一遍:“……四象哥”,然后才想起,这是二三年前,meimei对面前这人的称呼。 宋子安似笑非笑地瞟了庄墨象一眼,这人刚才又给meimei灌了什么**汤,让她叫的这么亲近! 宋依依他们来时,人很少。随着时间的推移,长城上的人,越来越多,而且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自豪与兴奋。 有八个小伙子,明显的精力过剩,别人大多在走,而他们是在跑。 在八达岭长城关城的东门外,其中一名个子不足一米七,但神采飞扬的男孩,对,就是大男孩,他的年龄应该不超过20岁,正在用洪亮激昂的声音朗诵着: 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不到长城非好汉,屈指行程二万。六盘山上高峰,红旗漫卷西风。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
好多登长城的游人,都驻足在他面前,微笑地听着这首流行在华夏国,几乎妇幼皆知的诗词。 旁观的人中,有一位头发有些花白的六十岁老者,不禁有感而发:“居庸关下,萧萧风振驼铃,酒醒梦觉君何处。画出断肠时,满斜阳烟树。” 刚才朗诵的青年,睁大眼睛:“这是首词,写的真好!” 他旁边一名带着眼镜的青年,斜了他一眼:“谁都知道是词,是什么词?作者是谁?” 另一名青年一挥手:“大家一起想想。” 宋依依笑看着这八人搜肠刮肚的样子,心想好多书前些年都被禁了,不学的青年,怎么会不知道这首词呢。 来了兴致的宋依依,在围观的人群后面,朗声说出:“词牌名石州慢,作者元代的许有壬。” 然后,立刻拉着宋子安和罗晋桓,非常调皮地从人群后面绕过去,继续前行。 清脆婉转的女声,说出了答案,让那八人,为之一震,其中一名年龄最大者,开口道:“我们是京大中文系的七七级学生,我们还有问题需要请教,可否请现身?” 大家的目光,都在围观之人中查找,刚才说出答案的女孩,但却没有任何发现。 有些遗憾的八位学子们,转瞬就抛开了低落的情绪,他们来自祖国各地,有幸来到京大求学,住在一间宿舍中。 有着相同爱好和理想的他们,一边往前走,一边商量着,不知学校有没有诗社,要是没有,他们就组建一个,课余时间,大家一起吟诗、作诗、品诗…… 宋依依撤回精神力,看到如此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对比自己来到这个年代后,缺乏激情的做派,不禁哑然失笑。 有什么好羡慕的,自己连生死都经历过,要是遇事再不淡定,岂不是太没有城府与度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