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四章 无尽的感伤
顾承家直接夹了一筷子,吃了起来。转而反应过来,顾依依以前就吃过,看来小弟家的经济条件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好。 顾依依心里暗笑,就这么误会也好,不然怎么解释自己刚才说的是前世顾家的家厨做的呢。 不过,她马上探出精神力,细细地打量胖子,这人的厨艺早已高过一些名声在外的大厨,他的年纪也不算大,他是哪家的子弟? “请问贵姓?” 胖子的喉头上下滑动了好几下,他心里矛盾极了,要不要告诉她自己的真实姓氏呢。 顾承家见他饭也不吃了,就坐在那里,脸色却在变来变去,以为是对方认为小侄女不先说出自己的姓氏,反而询问他的姓氏,是不礼貌的行为。 就补救道:“我和她都姓顾。” 胖子立时睁大了眼睛,虽然在那张胖脸上仍旧显不出来,但还是精光一闪,模模糊糊地说道:“我姓火。” 顾承家闻言笑道:“姓霍啊,霍老弟,你别干坐着,赶快吃。” 胖子嗯嗯地应着,重新吃了起来,只是内里却涌动着无尽的感伤,偏偏还没什么都不去想。 顾依依干脆收回精神力,一边吃,一边在脑中过滤着,火姓可是很稀少的! 他吃九转大肠,就证明他不是回族,并非是回族火姓之人。难道是三国时期罗甸王的后代,可是怎么会有这么高的厨艺? 吃完了这顿饭,火胖子客客气气地拿着自己的饭盒离开了。没有再套近乎,让顾依依稍稍有些吃惊,但想到对方从始至终并无恶意,也就把这个人抛开了。 反倒是这个火胖子直到在宁市下火车,也没有再露面,更没有跟顾承家告个别,一直肃着脸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 午饭后,庄墨象去餐车还托盘和空碗。 然后陪着顾依依去两节车厢的过道上遛达,他则在旁边的水池前洗饭盒。 这个地方不时会有过来上厕所的人经过,他们都会朝顾依依瞄上两眼。 有一名二十多岁的男青年竟然满脸激动地上前搭讪,让庄墨象冰冷的目光冻跑了。 庄墨象恨不得把依依揽进怀里,宣告自己的主权,但只能是想想,在人前做出这种行为,会不被世人所接受的。 顾依依看着庄墨象阴沉的脸,轻声说道:“已经遛达了十多分钟了,我们回去吧。” 庄墨象立刻应声好,两人不急不缓地走回来。 顾承家则坐在休息椅上,正在和对面的上铺中年男子聊着天: “顾老弟,我跟你说自己带吃的在火车上吃就对了,我刚才去吃饭,买了俩菜。你猜怎么的,量不大不说,还一盘咸,一盘淡。” “你说,我能把两盘菜掺合到一块吗?那两盘菜一个是烧鱼段、一个是炒白菜片,要是混到一块,根本没法吃!” “这顿给我吃的,这叫一个难受。” 顾承家一听,心里庆幸,多亏小弟给带了菜。想想自己以前,不是媳妇给带一饭盒饺子,就是带两只鸡蛋、两个面包、一根香肠,还真是没在餐车上吃过。 “我看你像曾经当过兵的人,我猜的对不对?” 那人立刻收腹挺胸:“你真有眼力,我可是有二十多年的军龄呢。” 顾承家顺着话问:“你这是刚转业?” 那人一摇头:“转业有两年多了,我这次是去京城看战友。” 顾承家来了精神:“京城的战友啊,说来听听,我有可能还认识呢。” 那人的眼里仍然有着对部队的向往,也喜欢跟人讲部队里的事儿:“其实也不能说是我战友,一直比我的级别高。” “我刚入伍当新兵时,他就是我们连长。后来我升一级,他也升一级。再后来我升了两级,他才升一级,呵呵。” “不过之后我转业了,他还在部队里当师长呢。” 那人说得起劲,发现顾承家还在等着回答,一拍大腿:“我怎么忘了说他姓什么了,他姓田。” 顾承家立刻追问道:“是不是卫戍部队的田师长?” 那人瞪大了眼睛:“你真认识!对,他就在卫戍部队当师长。”
顾承家点点头,原来并不认识,但是之前家里差点被坏人袭击了,他为了了解情况,去找过负责顾家这件案子的田师长,这才认识了。 那人话多了起来,讲他在部队时和战友之间发生的趣事…… 顾依依爬到上铺,这次是真的睡午觉了。 等到顾承家和这名叫周毅的军转干部聊了两个小时,喝了好几杯茶水,才在周毅去厕所时结束了。 顾承家看到又双双躺下的庄墨象和顾依依,真有些担心这两人等到晚上别人都睡觉时,他们会不会坐在那里给大家“打更”。 他正想着是不是把顾依依叫醒,就见列车员领着一个人过来,一指空着的那个中铺:“就是这个铺位。” 那人说了声:“谢谢。”然后就跟这个隔间里的人打招呼。 看到顾承家显然有些出乎意料,顾承家也认出他来,这人就是当时检票排队时在他们前面的那个人。 那人显然是有些累了,爬上空着的中铺,就躺了下来,不一会儿就传来很轻微的呼噜声。 顾依依在列车员过来时说话时,就醒了。 她躺在床上,“看”着这人和大家打过招呼后,就去睡觉。 不禁微微皱了下眉毛,这人为什么要装睡觉呢?这是给谁看呢? 这里除了他们三人在检票的时候见过他一面,其他两个人更不认识他,这从刚才他跟大家打招呼时,从另两个人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了! 不过这人还真是有点意思,除了是装睡,其余的身体反应跟睡着了还真没什么区别。因为他此刻放空了思想,什么都没想。 顾依依翻了个身,刚侧过脸,就看到顾承家正站在她面前:“依依,你可不能再睡了,不然到了晚上还睡觉不?” 顾依依这才慢慢悠悠地坐起来,却只能哈着腰。即使这样,她的脑袋还是碰着了火车的顶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