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归来，叔叔你是谁？
“壮壮，mama要去工作了，你乖乖听奶奶的话。”郭敏抱起儿子，狠狠的亲了一口。 “mama，我可听话了。你可得早点回来。”壮壮奶声奶气的说完，却不舍得撒手依然紧紧抱着郭敏。 “小敏，你路上小心点。中午回来吗？”婆婆戴着老花镜正补着小家伙的裤子。 “不回来了，今天准备要盘账。下午会早点回来。”郭敏放下儿子，走出了家门。 小家伙嘟起嘴爬上沙发，低着脑袋生着闷气。 “我们小壮生气啦，奶奶给我们小壮去削个水果好不好啊。” “奶奶，小壮想吃苹果果。” “好，奶奶马上就去。”小壮看着奶奶进了厨房，又一次低下了头。 “叮咚。”门铃此时响了起来。小壮马上跳下沙发，跑向门口，一定是mama回来拿东西了。 “mama，小壮。。。”开门后小壮发现门口站着的不是mama，而是一个很高很黑穿着军装的叔叔。 “警察叔叔，爷爷不在。”虽然爷爷已经跟他说过军人和警察的区别了，但是他觉得还是叫警察叔叔比较好听，所以不管你是什么部门的一律在小壮面前都要改职业。 小壮趴在门上，歪着毛茸茸的小脑袋看着这个提着大包小包有些怪的叔叔。 “叔叔，你是迷路了吗？你告诉我你mama叫什么名字，我叫奶奶忙你找。” 陈刚看着这个小家伙，这是自己的儿子啊。他蹲下来，用许久未说的亲和平缓的语调问着眼前的儿子，“你叫什么名字？” “叔叔，我叫陈思坚。你呢？” “你不是叫壮壮吗？” “咦，你怎么知道。mama说有人问名字就要说字多的那个。” “壮壮，壮壮？你在哪儿呢，来吃小果果。” “奶奶，快来。有个警察叔叔找不到家了。” 等到陈母打开门，看到门外是自己的儿子的时候，先是愣了愣，然后生气的说。 “哼，再过几年可不连家门也找不到了。” “妈”陈刚看着自己母亲，平静的语调让人以为他只是刚刚出去一趟就回来了一样。 三年的学习与训练让他更能隐藏自己的情绪，哪怕是面对自己的亲人他也已经不太会表达了。 “快进来吧，房间还认识吧。”说着就抱着自己的孙子进去了，显然不准备介绍他给儿子认识，不过父子俩要让其他人来介绍两人认识，想想就觉得可气。 陈刚其实回到北京已经一个月了，大家都在北京的军队里适应了一段时间才被放回家的，这次假期有两个月，除了休息还有长长的报告等着他来完成。 陈刚看着儿子乖乖的吃水果，自己转身上了楼。打开卧室，里面已经大变样了，孩子的东西占了一半，打开衣柜入眼的都是老婆和孩子的衣服，自己的竟然一件也没有，好不容易才从顶柜的一堆厚衣服下面找到了自己的衣服，胡乱的套上就急急忙忙的下楼了，至于堆在地上的行李？放着吧，这些哪有儿子重要。 等陈刚坐在沙发上，壮壮就用眼睛偷偷的看着这个没有见过的叔叔。 “妈，郭敏呢？”陈刚四下看了看，没有老婆的影子。 “出去了。”继续缝衣服，坚决不理他。 壮壮转转眼珠子，跑到陈刚身边，用小手拉了拉陈刚的衣角，“叔叔，你怎么能管奶奶叫mama。” 陈刚抱起壮壮放在他的腿上，壮壮不安的动了动，“那我应该叫什么？” “恩，我也不知道。奶奶有好多名字，大娘，大婶，刚子他妈。但是妈只有我mama一个人叫过，别人没有。” “我可以叫，因为我是你奶奶的儿子。壮壮你该叫我什么？”摸摸儿子的小脑袋，挺有意思的继续逗逗。 壮壮有些晕了，掰着手指头念念叨叨地说着：“我是mama的儿子，叔叔是奶奶的儿子，叔叔是mama的儿子。叔叔是壮壮的。。。”壮壮看了看抱着他的叔叔，又看了看自己，面对身高的差距，将自己的想法叉掉了，重新来一边。“叔叔是壮壮的叔叔，mama是叔叔的？奶奶，mama是叔叔的什么？”壮壮决定场外求助了。 陈刚则在听到：叔叔是mama的儿子。这句话的时候就满脑袋黑线了，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奶奶笑眯眯的对着自己的乖孙子和刚刚的态度判若两人。“奶奶的儿子就是mama的丈夫。” 壮壮恍然大悟，继续絮叨起来：““我是mama的儿子，叔叔是奶奶的儿子，叔叔是mama的丈夫。叔叔是壮壮的爸爸。”壮壮猛地看向奶奶，用小手指着陈刚的鼻子，大声喊道：“奶奶，是爸爸，这个是爸爸。奶奶快来看是爸爸！”壮壮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奶奶，激动得小脸红扑扑的。 “我们壮壮真棒，他是你爸爸没错，奶奶看见了。” “奶奶，我要找mama，告诉mama我找到爸爸了。” 壮壮在陈刚身上扭啊扭的，陈刚双手搂着他深怕他掉下去，但是这小家伙显然不想好好坐着了，恨不得一下子飞到mama身边。 “壮壮，好好坐稳，mama下午就回来了。到时候一定让我们壮壮第一个告诉mama好不好。” “奶奶，我想现在告诉mama。” “我们壮壮最乖了，先和爸爸玩好吗？你不是最想见爸爸吗？”奶奶看着快哭了的壮壮，马上转移话题。 “可是壮壮想mama，壮壮呜呜呜~~~~，壮壮不要爸爸，要mama。”壮壮现在特别想mama，平时乖巧听话的小大人今天特别想撒娇。越哭越伤心，甚至开始打嗝了。 陈刚看着窝在自己怀里哭着要mama的小家伙，有些不知所措，除了刚出生时儿子的记忆，他没有任何关于儿子成长的记忆。怎么哄这个嘴里只要mama不要爸爸的小怪兽，他还需要指导。 陈母抱起壮壮，轻轻拍着壮壮的后背，“我们壮壮不哭啊，让奶奶给你mama打电话叫她回来好不好。” “嗯。”小家伙轻轻的哼了一声，不在哭了安静的趴在奶奶的肩头，一下子安静了。 陈母将壮壮抱在陈刚身边，陈刚看着自己的儿子，rou嘟嘟的脸蛋，粉嫩嫩的小嘴，睫毛上还挂着眼泪。 郭母拨完号就把电话给了壮壮，壮壮双手握着电话，当mama的声音一传来，眼睛立马眯成一条线，“mama，壮壮想你了” “mama，壮壮没哭，嗯，就哭了一下下。” “壮壮是应为今天有件大事才给mama打电话的。” “不是，壮壮可乖了，没有捣蛋。” “mama，是壮壮找到爸爸了，爸爸迷路了，壮壮第一个发现的。” 听着儿子的话，郭敏有些愣住了。一会儿电话里传来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一个低沉浑厚的男声，“老婆。” “你回来了。” “刚到家。” “恩。” “老婆，妈让你回来。她要去买菜。” “我一会儿回去，买什么我顺便带回来。” “妈说不用了，你早点回来，一会儿妈走了就剩下我和孩子了。” “嗯？” “我怕他哭。” “呵呵，把电话给他。” “mama。” “恩，壮壮等mama。” “恩，壮壮会好好和爸爸相处。” “壮壮会照顾好爸爸的，mama再见。” 壮壮挂了电话，就转身跑进了书房，一会儿拿着一辆玩具坦克跑出来了。 “爸爸，你看。这是张叔叔给我买的，还会自己走呢。” 壮壮将玩具塞在陈刚手里，盯着陈刚。陈刚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自己的儿子，也不知道要怎么陪儿子玩。 “爸爸，这个车子可怪了。” “哪里怪了？” “恩，它没有车门，警察叔叔们怎么进去的？” “你看这里，这个就是坦克的车门了。坦克。。。”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连陈母出去都没有注意到。 当郭敏急匆匆的回到家，家里两个男人正在头对头的捣鼓壮壮的玩具，桌子上，沙发上，地上到处都有。 郭敏刚站在门外时陈刚就知道了，但是看到郭敏还是吃了一惊。长长的头发被剪成了短发，嘴上抹着红色的口红。上半身穿着大反领的白衬衫外面罩着一件黑色的马甲，下面穿着半截式的黑色短裙，脚上蹬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 陈刚看着完全变样的郭敏，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等到跑过去的儿子已经被郭敏抱过来后，他才有些回神。不可否认他老婆是漂亮的，现在更是有了些成熟的魅力，但是露着的腿怎么看怎么别扭。 “mama，你看这个就是爸爸。”壮壮看着坐在他两边不说话的爸爸mama，善解人意的开始介绍。 “mama，我也不认识爸爸，是奶奶说他就是壮壮的爸爸。爸爸，这个是mama。”在他的意识里自己不认识的mama也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