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风向不好(乐の晓拙和氏璧+)
“凝姑娘要想知道很容易,我这就带你去见王爷。” 贺兰谆面不改色,仍有微笑:“我本来以为姑娘们方才只是玩笑话,并没有当真。 “眼下既然凝姑娘想看王爷怎么对待这件事,贺兰总归不会让姑娘失望才是。” 韩凝面色微顿,不再吭声。 贺兰谆在燕王身边如何她心知肚明,他若要插手,那么无论如何燕王也会有几句话下来。 她却没想到沈羲还没有过门呢,他这个王府属臣当着她们的面,竟然就已经这么帮着沈羲? “自然是玩笑话,贺兰大人不必当真。”旁边的史榛见状又温婉地出来打圆场。 这男人看着温柔和善,却又天生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真是令人折服。 她愈加温柔地拉起韩凝:“难得一聚,不如我们请二位大人还有沈姑娘去前面茶亭坐坐吧?” “喝茶就不去了。办正事要紧。” 贺兰谆扬唇,然后招手唤来不远处的侍官:“去禀告王爷,就说凝姑娘想知道故意歪曲事实,撩拨世子妃会有什么后果,还请王爷明确给个示下。” 说着他深深丢了个眼神过去。 侍官会意,当即转了身。 韩凝这才真的窘了,比起他护着沈羲,她更没有想到他竟会如此一本正经传到燕王跟前去! 这种情况下,他就算要帮,不也应该是和稀泥吗?! 当着众人面,她已有些挂不住。也只得自己循着史榛的台阶下台,笑道:“自然是开玩笑的! “前面听说有才到的新茶,极金贵,二位大人可以去尝尝。不过我还奉了大哥的命令陪着大嫂,就先不陪了,你们去。” 说完跟沈羲他们皆行了辞别礼,没事人似的回了凉亭。 众人哪还好意思留下来?也跟着去了。 “没想到这韩凝竟是这副德性!”沈嫣深吸一口气,凝眉道。 “没想到?”霍究闻言睨她:“有空来定狱转转?哥哥我让你开开眼界。” 沈嫣听到这声哥哥略显不忿,再听到定狱两字,就立时怂了。 沈羲在沉吟。 她也觉得韩凝超乎意料。 任何能够没有底线的人都不简单。 温婵和韩顿都是如此,一个为满足私欲不惜杀害救她的恩人,一个为满足私欲不惜撇弃妻儿与旧情人私通。 她虽然不确定韩凝何以会答应韩顿接近燕王,但确确实实她已经失去底线,或者说,她做人的底线实在太低。 然而她末尾那话却令她不能小觑。 她在怀疑燕王对她的态度? 若是这样,她恐怕能做的就不只是勾引燕王而已了…… “二姐,我们得进去了。”沈嫣推她。 她抬起头,见贺兰谆正凝眉看她,遂说道:“你们去忙吧。” 贺兰谆点头,说道:“进去吧。有什么事便支人传话。” 沈羲点头进了园子。 很快看到冲她们招手的沈歆。 沈羲又想起来问沈嫣:“你先前为什么不自在?” 沈嫣知道避不过去,遂叹道:“杨夫人跟伯母说到父亲续弦的事,然后又说到我的婚事头上来。 “听说梅家也来信了,说是梅老爷下个月要来京师办事。” 梅老爷一来,自然免不了提及婚事,她心情愈发沉重,梅家不是不好,但她终究还是想摆脱前世阴影。 倘若再嫁过去,她恐怕会一辈子都忘不了了。 可是不嫁便得退婚,人家都不嫌弃她,她又能有什么理由去退婚? 沈羲懂她,捏了捏她的手走向沈歆。 眼下也无暇替她多想,还是得先凝聚精力把棘手的事处理完才行。 “可见到梁夫人?”见了沈歆第一句话她便问道。 穆氏在人群里端坐,远远地望着韩凝等人进了亭子,这里也笑着招呼起来:“这里枯坐着没趣,我们进园子里边看戏边聊才好。” 众人纷纷附和,随即迎上进凉亭的韩凝等人,一齐往戏园子去了。 贺兰谆与霍究立在戏园子不远的歪脖子柳树下,直望见凉亭里人散了,才又收回目光来。 “看来风向不大好。”霍究环着胸,话语里意味不明。 他平日常在南城,少在王府,但不代表他对潜伏在王府周围的危险一无所知。
“贺兰先生,我们有个棋局不会解,可以请您到前面指教指教吗?” 正说着,面前却走过来一群压抑着小兴奋的少女,当中有几个还是王府麾下勋贵家的小姐,一个个俱都紧张兮兮地攥着小拳头仰望着贺兰谆。 贺兰谆则扬唇望着霍究:“霍大人解棋最在行。” 少女们噤声。 环着胸的霍究目光再漫过她们头顶,便只听面前传来嗖嗖嗖倒吸冷气的声音。 没片刻,面前人便俱都跑得没了影。 霍究严肃地摸着脸往东湘楼方向走:“为什么就没有人找我?莫非我长得很吓人?” “不吓人,就是瞧着像是要吃人。” 霍究停手看过来:“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为什么每次有女的送上门来你都要拿我当挡箭牌?” “有可能我喜欢你。” “……滚!” 东湘楼厢房,赛昭君早已经下去。 酒过三巡,燕王单手支头撑在扶手上,听到众人劝酒已只是笑着摆手。 史棣笑道:“回头还有正宴,宴后咱们再上画舫里坐坐,这破冰时候的鱼极鲜美,难得佳期,须得尽兴。 “后院里我已经安排了有厢房,王爷不如先去厢房里歇歇醒醒酒?” 说完不等燕王示下,便已朝外吩咐:“掌柜的何在?快给王爷引路!” 贺兰谆与霍究刚到门下,见状连忙上前张罗。 厢房在酒楼后进的一排跨院里,这里三五间房已改成以供平素有喝过头的客人留宿的客房。 中间庭院有假山花木,还有一小池金鱼,如果忽略掉随风飘过来的戏曲声,倒还算得上清幽。 史棣挑了最为清静的一间给燕王,吩咐掌柜的打点好茶点之后才又与其余几位退去别的房。 屋里只有张罗汉床,床上几只锦缎制的枕头,一床丝被。 燕王盘腿坐着,端了碗茶在手,先前始终弥漫着笑意的双眼,这时候已变得清冷:“世子呢?” 萧淮与沈羲分别之后就在醉仙楼订好的厢房里坐着,推窗望外,果然正对着东湘楼那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