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英灵
万钧忽然弯下，抓了一把地下的泥，疑惑道：“这是法则？” 幽怜皱眉：“封住蚩尤的力量，是法则，那这是谁做的？是传说开天僻天的盘古大神吗？” “谁知道，不过在我看来，这世间本是没有神的，你们口中的神，只是法则的具现，就像蚩尤一样。” 众人都震惊的有些麻目了。 “你是说，蚩尤就是神，而神也只是法则？” 姿月难以置信。 “嗯，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只有法则才能对抗法则，也只有法则，才能封印法则，又或许达到了我这种境界。只要你们达到我这个境界，自然而然的能感应到法则的存在，然后渐渐也会有这一类的思考。好了，走吧。” 余心点了点头，不再说。 但众人还是难以相信。 忽然，前方半空之中，有大片黑雾凭空出现，缓缓转动，凝成一尊又一尊的鬼王，或施展法术，或向余心冲来。 余心神色不变，身前有黑色裂缝再次出现，走了进去，万钧等人已经见怪不怪，走了进去。 于是，众多鬼物扑了个空。 当余心等人再现从黑色裂缝中出现，已是身处一个巨大空旷的山洞之中。 “这个能力还真是方便。” 万钧嘀咕道。 “余心这是哪？”夜薇问。 “这就是战神山内部，蚩尤被封印的地方。走吧都跟紧我，我可不知道他会玩什么花招。” 余心头也不回，用了个烈火术的小法术照亮了道路，延着洞内唯一一条通道走着。 众人闻言，都紧紧跟上。 山洞内昏暗阴冷，阴风比起外界更为强烈，姿月打开守护结界将众人保护在内，万钧的手，已放在剑柄之上。 众人走了一会，前方忽然有光芒大闪，渐渐凝聚成一个蓝发蓝袍，头长双角，手持一把金光凛凛长枪的男子。 这男子刚要说话，余心就已身影一展，如闪电般扑了上去，冷月宝刀不知何时出现于他手中，轻飘飘的一挥而出。 男子目中闪过骇然，余心的动作太快，他来不及闪避，只能挥枪刺出。 但他的枪被还未刺中余心，余心的刀，就已经在他身上穿过。 男子愣愣的看着胸前多出的巨大创口，颇有些反应不过来。 但下一刻，他终是微笑，轻声道：“谢谢。” 余心点头：“走好。” 男子的身体微笑倒下，化为一阵轻烟消失于无，那把金光凛凛的长枪，也失去了光芒，掉落在地上。 “果然很强。” 众人心中暗道。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万钧姿月和幽怜都还不明所以。但他们没有问，因为他们知道有人会替他们问。 果然，夜薇立刻问：“这人是谁啊余心。” “应该是以前的五界人，被蚩尤控制来杀我们，好像还保留有以前的记忆。” 余心平静的道。 姿月捡起地上那把长枪，细细打量了一眼，也道：“很有可能，这把飞龙在天，是我族数千年前，为当时的仙族使者，龙族太子敖笑打造的。” 夜薇有些不忍：“那你怎能这样对待他，好歹听他把话说完啊。” “不能拖，蚩尤已经知道我们来了，要是再弄出个归墟幻阵也是麻烦。” 余心毫不迟疑的继续前进：“这把枪收起来吧，不能带着人回去，把武器带回去也是好的。” 姿月默默点头，将枪收好。 众人继续行走着。但不过一会，前方又有光芒一闪，凝成了一个紫发白袍，相貌英俊，神情不羁的少年，他手持一把灰蒙蒙的长剑，散发着茫茫云气。 这个少年没有像前面的敖笑那样再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就化为一道疾风‘吹’了过来。 少年的身法极快，甚至比起余心也不相上下。 但余心神色不变，好像还好暇以整，拿刀的手从左手换到了右手。 而此时，少年已在余心身前化出了真身，那灰蒙蒙的长剑气势如虹，闪电般刺了过来。 但他的剑没有刺中，因为余心的刀刃，恰好挡在了他的剑尖上。 那一点对一点，妙到了巅毫，准到了极致。紧接着，余心的刀从少年的剑中央一劈，那把灰蒙蒙的剑，便已从中破开，分为两半。 而持刀的少年，头上也突然出现一道血线，似将他的脸分为了两半。 少年一愣，没有了剑的手，摸了摸头上血线，然后微笑。 “果然是后生可畏。” “因为我们始终在你们护翼下成长。” 余心轻轻道。 少年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倒了下去，身躯化为轻烟消失。 众人见此，又是一阵沉默。 夜薇有些伤感：“他又是谁啊？好可怜！” 万钧脸上浮现出几许悲哀：“他应该是我人族万年之前，最负盛名的剑侠，柳垂风，这把四法青云，就是他的佩剑。” 万钧将破开两半的四法青云捡起，郑重的收了起来。 这条通道远比众人想象的要长，走了半刻钟依然没走到头。 在这过程中，陆续出现了数位功力高深，以往的五界英雄前来阻拦，但都被走在前方的余心消灭。 随着这些五界英雄的消失，众人心头都变得沉重。 这些五界英雄，本都是前来封印蚩尤，但他们死后，却被蚩尤控制，反来狙杀他们这些本是要守护的人，这是何其悲哀？ 他们忽然有些理解，余心为什么非要杀蚩尤了，心爱的女人生前为封印蚩尤而来，死后却反要永生永世受到蚩尤的控制，这是何其讽刺和煎熬？ 这一路走来，众人也产生了类似的想法，不为其他，只为了让历届英雄英灵得到安息，就已是莫大的慰藉。 看着默默在前面开路的余心，众人心中都有些复杂。 这个人，平时就躲在他们身后，能不出手，就肯定不出手，甚至趴在马上睡大觉，但现在，却走在了他们前面，为他们开路。 所有的五界英雄都被他一刀所杀，不让他们有半分出手的机会，他是怕他们承担那份，斩杀英灵的愧疚吗？ 众人默默行走着，气氛是诡异的沉默。 夜薇有些受不了，忽然问：“余心，你怎么改用右手刀了？” “哦，我左手刀快，右手刀准，哪只方便用哪只。” 余心随口道。 众人眼角忍不住跳了跳。 这算什么回答？不过果然是余心式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