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认错上司
等道草根寻到那个吕协领的时候,人已经领着收下人查点马场马匹的数目。//78小说网无弹窗更新快//道草根迅速的扫了一眼查点的人,恩,官最大的就是那个身着协领服色的。他提了袍角,做出急匆匆赶来的模样,一路小跑至吕协领的面前,请安问好:“骟马场牧长道草根参加协领大人。” 吕振骐是个胖,颠着大肚,笑眯眯的,像弥勒佛。他好像没瞧见道草根似的,背着双手瞧着手下的人做事。 道草根以为自己的声音小了,对方没听见,又打千儿大声的报了自己的名字,可是对方依旧不理会自己。 道草根瞧了耿福兴一眼,指了指耳朵,他都叫了那么大了,对方还没听见,难道是耳朵不好? 耿福兴摇摇头,自己先跪了下来,示意道草根也跪下来,再报一遍。 道草根照着做了。可是对方依旧没有反应。道草根心里憋着一股气,妈的,你不理会老,老还不想理会你呢可是,不能这么一直僵下去啊,他瞄向吕振骐身边的人,拱拱手做了个请托的姿势,随后又示意了铜钱的手势。 可是没人理会自己,甚至还有人嘲讽讥笑的看着自己,那是一种幸灾乐祸的表情。道草根明白了,对方是故意的,给自己下马威呢。是想问自己收好处?呸!成天都是遇到这种人,真晦气。既然这一招都不行,那就来硬的。 道草根干脆站了起来,大声的呵斥着:“你们都是什么人?怎么随便闯到这里来!妈的,老养你们是当饭桶的么?贼人都闯进来了你们都没反应么?耿福兴,把这些盗马贼都给老抓起来!” 耿福兴的脑慢了一步,可是一直被人拦在边上的巴雅斯护朗等人却一跃而起,随即打倒几人,有人已经叫喊上了:“抓贼啊!抓贼啊!有人偷马了!”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了。 那个吕振骐怕得抱住脑袋。顿时就要逃走。可是却被巴雅斯护朗给拦下了。他躲在下属身后,颤抖着嗓音呵斥着:“大胆!本官是朝廷命官!” 巴雅斯护朗听不大懂汉语,巴雅斯护朗是得到道草根的指示的,旁人都不管,只抓住那个最胖的就行了。他将吕振骐捆了起来揪到道草根的面前,巴图还一脚踹向了吕振骐的腿窝。 吕振骐结结实实的跪在了地上。哎!他实在是太胖了。这么猛得跪下去,嘴唇直接跟草地来了个亲密的接触。顾不上喊痛。吕振骐就端上了官架:“大……大胆。我是协领,尔等竟敢如此无礼,放肆,放肆!” 吕振骐带来的人也嚎叫上了:“我们是协领大人的人,你们敢绑我们协领大人?!”他们不敢走,也不敢靠近,只管远远的站着,叫嚣着。 道草根相当满意巴图的作法,他报复的看着吕振骐。妈的,也要让他跪久一些,让他尝尝无人理会的滋味。 耿福兴在旁边是看得惊心动魄,忙凑到道草根的面前:“大人。是孙协领,不是盗马贼。” “是是是。我是孙协领,不是盗马贼!” 道草根十分不满的瞧了耿福兴一眼,这个没眼力见的,这么快就坏了他的计划。既然都闹开了,道草根也不能装聋作哑,他上下打量着,不敢相信的道:“协领大人?真的是协领大人?” 吕振骐拼命的点着头,跟着的人也纷纷称是。 道草根却不听他们的,只瞧向耿福兴。在得到对方的点头承认后。大惊小怪得冲到吕振骐的面前,先是将他搀扶起来。又亲自为他松绑,口里赔着小心道:“还真的是协领大人啊!哎!耿福兴你怎么不早说啊。误会误会。我还以为是盗马的呢!” 松绑了的吕振骐又摆起了官架,阴阳怪气的道了一声:“道大人的记性还真是差。方才你可是给本官请安的。” 他果然是故意整自己的,既然你故意的,老也故意的。道草根满口的误会:“大人不是没理我么?我还以为不是呢。又瞧着他们强拉马匹,巴雅斯护朗他们还跪在地上叫人看住,以为是盗贼来了呢!”道草根又摆出一副苦恼的样,“大人,您不知道,如今偷马的太多了,防不慎防啊!” 吕振骐盯着道草根瞧了一怔,冷哼一声,随即又指挥着自己带来的人:“都给我查仔细了,错了一点,板伺候!” 耿福兴在旁边深深的倒吸了一口气。他已经瞧出牧长大人是故意的,他真没想到牧长大人会这么的大胆,然敢耍协领大人。吕振骐是佛面蛇心,最是睚眦必报的人。这么被捉弄了,还能放过他们么? 果然,吕振骐带来的人查验的很仔细。带有马场标记的马匹被牵放在一边,其他记号的马又牵到了一遍,忙活了好一会儿,就有人报上数字了。 他们来的人多,自然比上回太仆寺的动作快多了。 吕振骐也不看数目,直接示意自己身边的吏念结果,最后才走到道草根的面前,阴沉的道:“道大人,您这怎么又有这么多的儿马骡马啊?不要说,这些都是你这一个月来抓到的私自贩?也不要说这回你又禀告了总管大人,总管大人又让你留下来的?” 对方句句指向上次的事,显然是来找麻烦的,简直是有备而来么! 道草根怎么会傻乎乎的承认呢,他赔笑着道:“哪里能够啊。上回的事总管大人已经训斥了卑职,卑职哪里敢再犯啊。这些并不是查获的私马。” “那是什么呢?是你们马场的人私自养的?” 道草根忙摆着双手:“怎么可能啊。牧丁是不能私自养马的。大人,这是那些同蒙古人交易的商人们的马。蒙古人拿了马匹同他们交易,他们又没地方放,就暂时先放在咱们的马圈里。” 吕振骐盯着道草根。果然是狡猾之人,这样又被他找出了理由。吕振骐笑笑:“哦?” “当然是的了。大人,您看,这些马匹上面的烙印都不一样。” 吕振骐点点头:“是不一样。可是也有可能是你故意为之,怕被人发现了。是不是也有这种可能呢?道大人?” 别说道草根了,就是耿福兴也不能承认:“大人,这怎么可能,朝廷命令禁止的,小的怎么敢。
马场的牧丁都得到了消息,都赶了过来,正巧听见吕振骐这么问起,各个也都举起手向天发誓,只说没有。笑话,这个时候说有,吃亏的不就是自家了。 吕振骐瞧了这群满口喊冤的牧丁,继续再这么纠缠下去也没意思,便摆摆手:“我就是问问。又没什么。我不过是小心而已,今儿只是我来查,若是以后叫人查出来了,可就没这么好的事情了。” 众人满口的称赞感谢。 道草根瞧着没事了,又请了吕振骐去吃酒:“多谢大人提点,大人远道而来,累了,我给大人压惊,赔礼。大人,您请。” 吕振骐笑笑,没有拒绝。酒席期间,吕振骐突然对道草根道:“道大人好大的架啊。本官的面都不给?” 给他面?这是从哪说起。道草根迷迷糊糊的,面上却笑着道:“这是哪里的话?小的怎么会不给大人面呢?旁人谁的不给,小的也要给大人面不是么?” 吕振骐眯着眼瞧着道草根笑着:“道大人真会说笑。道大人,你到了这骟马场有三个月了吧。” “是。” “那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来拜见我呢?或者是说,道大人自诩为万岁爷门下的奴才,不屑做我的下属?” 呃?这又是什么?难不成自己在右翼马场做个牧长,右翼马场大大小小的官都要拜见了,才叫给人面? 道草根依旧是笑脸相对:“小的惶恐,惶恐之至。小的到是想拜见大人,只是怕小的不入大人的眼,不敢贸然上门。” “是么?”吕振骐依旧是笑,喝了酒便说自己累了,要歇息了。 道草根小心翼翼的送了他道帐篷歇息,还当了对方的奴才,伺候他脱衣脱靴,这才退出来。 从吕振骐的帐篷出来,道草根面上小心的笑容消失了,先是啐了一口,继而寻着耿福兴,指了指帐篷:“这什么人啊?好大的架!”妈的,让他伺候他! 耿福兴不解的看着道草根:“是咱们马场的主官协领啊!” 主官协领? “接替李协领的?怎么我都没接到公文啊。”道草根心里一咯噔,随即疑心上了祝吏,妈的,这个也糊弄自己了,“妈的,老祝敢糊弄我?!枉我一心待他!” 耿福兴无语了:“大人……”他叫住要去寻祝吏麻烦的道草根,“大人,吕协领本来就是主官我们马场的协领。” “啊?!”道草根不敢相信的看着耿福兴,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我的顶头上司不是姓李,是姓吕?” “吕协领本来就是主官我们马场的协领。”耿福兴也有些不相信,这位大人上任三个月了,难道都不晓得真正主官自己的上官是哪一位么? 什么?这是说……他认错了上司?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