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往事只能回味
陈建州对楚连山说晚上约好了在龙华，八点见面。 楚连山听地方安排在龙华，心里就咯噔一下，只要是中原市的谁没听过“龙华酒店“的大名，里面一盘花生米都得个千儿八百的，兜里没揣个三万两万你都不好意思进去，就这地方，楚连山每次路过的时候都是低头走，都没好意思抬头看过，没想到陈建州安排在这个地方。 但这安排在龙华不是关键，关键在于这个去龙华的钱谁掏，本来这事儿是楚连山让陈建州帮忙约的人，这钱应该是楚连山掏，可是楚连山现在兜里就剩几百块钱了，请个普通人吃饭当然是够的，可是要进了龙华，这点钱估计连小费都不够。 楚连山想着怎么给陈建州说这事儿，自己没钱，龙华太贵去不起，但是这话还不好意思说出来，楚连山从兜里摸出烟盒，想抽根烟想想，但是一看烟盒里已经没有烟了。 陈建州见自己跟楚连山说完这事儿，楚连山就一直不说话，脸色不太好，在旁见楚连山没烟了，忙从兜里掏出软中华，递给楚连山。 “山哥，抽我的吧。” 楚连山接过烟抽出一根，想把烟盒还给陈建州，陈建州赶忙道：“山哥，你要抽着顺口，就拿着抽吧。”说着还殷勤的给楚连山点火。 楚连山美美的吸了口烟，这中华以前只是闻名，不曾抽过，价钱贵的楚连山从来没想到自己有天会抽上中华，看着陈建州财大气粗的表现，楚连山忽然觉的陈建州脸上写着三个大字“我有钱”。 “那今天的就你来安排吧，我可是个穷人，可没钱去龙华啊。“楚连山试探的开玩笑说道，看陈建州接不接这个话茬。 陈建州从来没想过楚连山为钱发愁，见楚连山叫自己来安排，这是信任自己啊，心里兴奋异常，拍着胸脯保证道：“我一定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山哥你放心。” “我的意思是钱也得你出！”楚连山笑道，说着眼睛死死盯着陈建州，如果陈建州不答应，自己就翻脸不去龙华。 陈建州尴尬道：“山哥，你就别寒碜我了。” “寒碜你干嘛，我说的是真的。”楚连山死皮赖脸的说道。 “额，我出，我出，当然是我出……“陈建州慌忙点头应道，心想难道这人真的是很贪钱么，这倒是个好消息。 楚连山见陈建州答应了，心下松了口气，和陈建州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论年纪的话，陈建州其实和楚连山年纪差不多，但是陈建州一个一个“山哥“叫的还挺亲热，想想陈建州对自己这么恭敬，难道就是因为猴子？楚连山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其实这个问题楚连山一直觉的很奇怪，陈建州对猴子感觉就像是对亲爸爸一样，那种敬意是发自肺腑的，这才是让楚连山感到最奇怪的，如果陈建州只是知道猴子是妖怪，就算是恭敬不也得有点害怕么？ “建州啊，你怎么和猴子认识的啊，我怎么没提猴子提起过你？”见陈建州叫自己“山哥”，楚连山也毫不客气的以“建州”相称，以长辈自居。 陈建州没有丝毫不适，反而对这声“建州”惊喜起来，咽了口唾沫。 “我和猴哥认识有两年了，猴哥是我最敬佩的人。” 楚连山想着猴子那副死样，还是头次听说有人敬佩像猴子这种人，难道现在富二代都喜欢怪口味么，就算敬佩的不是“雷锋”“张海迪”之类的，像什么“魏忠贤”“秦桧“楚连山都能理解，但是像猴子这种一无是处的，楚连山实在找不出什么敬佩的理由，难道就是敬佩猴子的一无是处，死皮赖脸？ “其实，猴子那人，可能没你想的那么好呢。”楚连山说道。 “山哥，你不用隐瞒了，我知道猴哥这人古道热肠，心怀侠义，表面上似乎游戏风尘，但是内心深处肯定有着沉重的往事，我一直理解他，我希望我以后能当猴哥那样的人，但是我知道我可能一辈子都达不到猴哥的境界，但是我会努力。”陈建州眼神看着远方，目光坚定。 楚连山目瞪口呆的盯着陈建州，半响没说话。 陈建州被楚连山看的有点不好意思，壮志豪情也烟消云散，低下头有些不敢瞧楚连山。 “山哥，我知道你会笑话我，但是我就是这么想的，有志者事竟成……“ 楚连山拍在陈建州肩膀上，颤抖着说道：“行了，你别说了，我明白了，你就是猴子的脑残粉，以后这话心里想着就行了，别说出来……我怕吐了。” “山哥……你说对了，我就是猴哥的脑残粉。”陈建州坚定的说。 楚连山把烟拿出来，一口吸了有半根，才平复了下心情，心说，要不是今天这事儿得靠你帮忙，就凭你这么恶心我，我就得啐你一连唾沫星子。 “建州啊，这中间是不是有些误会，猴子那人……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其实他这人，有非常多的毛病，比如欠钱不还。“楚连山说道。 “山哥，我知道你们这些世外高人都是淡泊名利，怎么会在乎钱，你这么说，只不过是想让我以后不要烦猴哥，但是猴哥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从第一次认识猴哥，到猴哥救了我，我心里已经许愿了，只要猴哥一句话，我陈建州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陈建州一字一顿，说的非常肯定。 难道猴子用了传说中的聚魂洗脑术，这陈建州脑壳坏掉了，楚连山想着。 楚连山瞅着陈建州那坚定不移的神情，刚毅的面容，忍不住问了句。 “建州，要是猴子喜欢男人，你愿意献身么？” 陈建州双手瞬间捂在胸前，阴沉不定的看着楚连山。 “这个我可以帮猴哥找，但是我自己就算了。“ 楚连山长舒了口气，总算是还有理智。 “跟你开玩笑的，不过我跟你说实话，猴子真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人，虽然以前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事……“ “山哥，你和猴哥认识多长时间了？”陈建州忽然问道，打断了楚连山的话。 “额，有两个月了。“楚连山想着好像不到两个月。 陈建州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就说，山哥，不是我说，你和猴哥才认识两个月，我和猴哥都认识两年了，这对猴哥的了解怎么着也比你深吧。“ 楚连山撇撇嘴，心想像猴子那么肤浅的人，还用的着深入了解么。 陈建州看楚连山不以为然，笑道：“山哥，我跟你说实话，我和猴哥刚认识的时候，我是非常讨厌他的，还想过要找人对付他。但是后来我真正了解猴哥以后，我才知道以前的我太不识好歹了。“ 楚连山见陈建州露出回忆的神色，本来想说“猴子就是欠收拾”但是硬生生的憋在嘴里，他倒是想听听陈建州能把猴子说出朵花来。 “我和猴哥刚认识的时候，猴哥那时候刚买的QQ。我们这些人当然看不上，可是没想到猴哥就开着辆破QQ就把我们这些人全给秒了，当时就觉的猴哥车开的不错我那时候年少轻狂，想着让猴哥当我的专人司机，还把我爸的名头亮了出来。“ 楚连山忍不住问道：“你爸是？” 陈建州不好意思说道：“我爸叫陈安国。” “陈安国？”楚连山就感觉的名字怎么这么熟悉，猛地站起身来，指着陈建州惊问道：“你爸是********？！” 陈建州点点头。 楚连山以前以为陈建州家里肯定是有钱家里说不定有点权，但是没想到他会是********的儿子，这才是中原市真正的太子爷啊，姓崔的顶多也就是个二太子。 抱上这条大腿，这以后在中原是还不是横着走么，楚连山握着拳头。 “山哥，你没事吧。”陈建州狐疑道。 楚连山被这一声“山哥“叫的神清气爽，********的儿子叫我叫“哥”啊，心说自己要淡定，淡定…… 楚连山缓缓坐下来。 “没事，没事，你接着说，后来呢？” 陈建州点头道：“猴哥直接指着我的鼻子骂，让我滚蛋。” “这你还不怒？”楚连山疑问道，心想估计猴子也不知道这********是多大的官儿。 “我当时就怒了，但是后来想想是我有点自以为是了，人家凭什么要看我的脸色，就凭我爸是********？总有那些不畏权贵的人。“陈建州说道。 “你想到了这些，所以你就没动手？“楚连山怀疑问道。 陈建州有些尴尬。 “刚才说的那些是后来跟猴哥熟了以后想到的，当时我气得脑子都糊涂了，叫了一帮子人，结果全被猴哥摆平了，才知道猴哥不是普通人。 我当时正想着要怎么接着对付猴哥，谁知道在这当口，从外面来了一帮人，说是从沿海那边来的，专门找人飙车，还开了盘口，当时对方车手找的外国专门经过训练的，我们这些人哪是对手，可是对方赢了，还叫嚣着中海无人，我当时受得了这个气，连输了十把，输了整整五千万。 后来我找到猴哥，我说只要他赢了，以前的账一笔勾销，然后他又指着我的鼻子让我滚，我当时都气疯了，但是毫无办法。 准备孤注一掷时，猴哥出现了，我还以为猴哥妥协了，可是猴哥说，他不是因为我，而是为了中海的面子，要不对方还以为中海真没人能收拾他们。“ “猴子会说的这么好听？”楚连山问道。 “额，猴哥当时没这么说，但是意思是这个意思。”其实陈建州也不太明白猴子当时怎么想的，自己上去打招呼，还是就一个字儿“滚”，这些内容全是陈建州后来的臆想。 “就因为帮你赢了，所以你就对猴子感恩戴德？”楚连山问道。 陈建州摇头道：“五千万虽然有点多，但是还不放在我的眼里，这件事情以后我和猴哥是井水不犯河水。 这件事过去两个月以后，我得了一种怪病，当时就觉的后背有些痒，也没怎么注意，后来猴哥见了我就指着我说我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我当时以为他在笑我，后来才知道我是被人下了降头，后背上越来越痒，我照镜子的时候，就看到后背上长了个人脸，我不怕你笑话，当时那张脸活灵活现，我差点没吓晕过去。 后来是猴哥帮我解决了这事儿，我才知道猴哥非同常人。“ 楚连山脑子有些混乱。 “猴子会主动帮你？“ “额，当时猴哥嘴上说不帮，但是第二天我就好了，而且猴哥什么都没跟我说，还是我听我父亲从一位高人口中打听到的，所以我对猴哥……“陈建州想起当时，自己去找猴哥，猴哥扭头就走，“你死不死关老子屁事”，猴哥还是嘴硬心软啊。 “你等等，你说的那个降头的事情是不是一年多前发生的？”楚连山问道。 陈建州点头说道：“是啊。” “你还能记起来你好的那天是几月几号么？”楚连山沉声问道。 “额，我记得应该是六月二号吧，对，六月二号。”陈建州肯定道。 楚连山忍不住说道：“我去！” “山哥，怎么了？”陈建州疑惑道。 楚连山苦笑摇头道：“没事，我就是想起一些往事。” 去年六月一号那天晚上，楚连山去参加大学生举办的一次“梦回童年”活动，穿着厚厚的卡通服，装扮成唐老鸭，那天活动进行到十一点的时候，楚连山实在忍不住要去上厕所，可是那地儿离厕所还挺远，楚连山就找了个小树林，没想到正好撞见一个降头师施法，当时楚连山也吓了跳，那降头师长的跟个鬼似的，当时楚连山还不知道那是个降头师，就见那鬼一样的生物要上来打架，楚连山穿的厚重也跑不远，就跟对放拼了，当时楚连山的状态，膀胱已经肿胀了，跟对方全力对了两圈，尿就出来了，没想蹭到对方身上，就像是泼了硫酸一样，“兹兹”冒着白烟，楚连山一看这情形也就别客气了，一泡尿全洒在了对方身上。 后来这事儿通知了师叔，师叔当时就说正找这个降头师呢，这算是楚连山立了功，口头奖励一次，临走前还诡异的看着楚连山，意味深长的说了句话：“童子尿效果真好。” 楚连山听陈建州提到降头师，才想起来，自己还干过这么一件事儿，原来自己还救了********的儿子，但是功劳全被猴子占了，楚连山一想猴子果然不是那种心地善良的人。 看着陈建州对猴子的崇拜之情，楚连山就觉的肚子里憋着口气，似乎看着陈建州向着猴子卑躬屈膝“谢谢猴哥救命之恩，以后刀山火海，你一句话，我在所不辞。”猴子笑呵呵的点点头，这本来应该是我的啊，是我救了你啊，陈建州！ 陈建州见楚连山长时间不说话，脸色又白变红，又由红变青，最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楚连山起身拍拍陈建州的肩膀，居高临下的说道：“建州，你这声山哥叫的，不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