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地狱三头犬让我称呼他为‘狱’,地狱的狱! 但是按照传闻来说,他的本名应该是—— cerberus(刻耳柏洛斯):三头犬,厄喀德那(typhon)和堤丰(echidna)的后代,希腊神话中的地狱看门犬,夜之女神赫卡忒(hecate)的宠物。 据说,这种生物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恶魔。它嗜血,冷酷。它不是来自地狱,而是比地狱更加可怕的一个世界。它的外型有点像放大形,有着三颗头颅的黑色狼。它的眼眸虽然是宛如曼珠沙华一样的血红色,但却可以很清楚的看清周围的各种色彩。 当有敌人来袭击它的主人时,它的三颗头颅立刻就会做出反应,瞄准目标,各自喷出,黑暗腐蚀,地狱之火,灵魂之箭,三种强悍的攻击魔法。 与之对敌时的狠绝相比,地狱三头犬又非常乖巧温和,因为早在和术士们签订契约时,它就已经表明自己的忠心了。 地狱猎犬内的血液是逆流的,并非我们想象当中,由心脏流向身体。而是由身体流回心脏,所以当它溅到你身上的时候,它会想尽一切办法回到它的体内,除非流出的血液异常多时,它才没办法流回。 传说,在西方几千年前,有位与地狱三头犬签订了契约的术士,因为练习黑魔法时,不慎在中间出了岔子,导致自己重伤昏迷一直不醒。 随着时间的推移术士越来越气若游丝,但后来地狱三头犬不知在哪得来了一个消息,据说它心脏部位的那颗维持它生命的晶核,可以救活它的主人。 立时,它毫无犹豫之色,当场在昏迷中的主人面前,伸手撕开自己的胸腔,自里面拿出晶核,喂进自己主人的嘴里。 当它主人醒来之后,只见到床边一具早已冰冷不堪的地狱三头犬的尸体。 在西方人类心中,地狱三头犬就是忠诚的代名词,它们虽然对敌残忍,但对待自己的主人,却是可以付出自己的整颗生命。 回神偷偷瞄了狱一眼,我忍不住摇摇头,这家伙就是忠诚的代名词?是我以前听错了传说,还是人们不太了解里面的内幕?话说,他现在都已经叛逃出赫卡忒的身边了,这也能叫忠诚吗?而且听他的口气,貌似他迄今为止都瞒着赫卡忒很多事情呐。 在十多次抓到我偷瞄他的目光后,狱满脸黑线的抚额,语气中透出满满的无奈感,“女人,有什么问题就问出来,在这样偷看我的话,我会认为你这是看上我了!” 尴尬的吐了吐舌,心中不禁一阵嘀咕,难怪传闻说地狱三头犬的感知强,原来就算是闭着眼睛,也都能对周遭了若指掌啊! “传闻地狱三头犬是忠诚的代名词,可为什么你会自赫卡忒身边叛逃呢?难道传闻是假的吗?”对于这一点,我真的很是不理解。 “如果,她真的是我的主人的话,那我绝对不会如此对她……”他仰头瞭望起天空,一声叹息自唇边溢出,“两千万年前,她以强迫的手段,逼我认她为主人,不过却没签订契约,因为在她眼里,她只需要一只对她摇尾乞怜的狗罢了,而不是契约兽。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她却在我中间的头颅里,植入了一缕精神控制的神念,让我在这么多年来,虽然一直想要自她身边逃走,但却因为那一道手段,屡屡强压抑下来心中的这种想法。” 说完,他低头落眸在我脸上,以异常平淡的语气询问,“你觉得,对于她这种人,我需要付出自己的忠诚吗?”……忠诚?别开玩笑了,这种混蛋人物,不把她抓出来,狠狠揍上一顿,都已经是给了她天大的面子了。旋即,我大声抗议,“废话,当然不可能付出啦!而且我觉得你更应该狠狠的揍她一顿才好,这种人简直就是社会的残渣。” 他收回落在我脸上的眸光,低头不语,阳光自他额前短发的缝隙之处穿过,照射在他白皙帅气的脸上,映出斑斑点点的阴影,给他周身带来一丝静谧的气息。 忽的,我猛地拍了一下额头,发出一阵怪叫声,“啊……对了!既然你被她给控制了,那怎么还叛逃啊?这不是死定了吗?” 登时,他平静的面容不在平静,而且还因为不停抽蓄的嘴角,显得有些微微的狰狞之感,垂下去的血红色双眸瞬间抬起,怒瞪于我,“女人,你是出门没带耳朵,还是脑子里长得都是豆腐渣啊?没听到我刚才所说的,她的神念是植入在我中间的那颗头颅里面了吗?” 我害怕的紧缩了一下脖子,讷讷低语,“听到了……可这有什么关系吗?”他能不能别用那么可怕的眼神看着我,这样我真的很有压力诶~!
“……!!”这一次,他不仅是嘴角抽搐,现在就连眉角也开始不停的跳动起来了,声音蓦然提高了N分贝,“难道你忘了,我最中间的那颗已经被你给打烂了吗?所以……我、自、由、了,懂?”说罢,他比了个抓狂的手势。 我再一次紧缩了下脖子,但却因为用力过猛,随即脖子一痛,心中明白自己这是扭到了。立时,眼泪开始不受控制的自双眸中流出,“妈呀~,好痛!” “哎……!”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在他活着的两千多万年时间里,就从来没见过像这么蠢的女人,随便动一动也都能扭到自己的脖子,他该称赞她少一根筋呢?亦或是蠢的无药可救? 忽然,他上前几步,伸出了非常漂亮的双手,在我以为这是要揍我一顿的时候,他竟是抚上了我的脖子,劲道很是温柔的揉捏起来,“女人啊,你爸妈把你养到这么大,还真是一个非常大的奇迹。” 我不爽的嘟起嘴吧,他的嘴巴还真毒,亏我刚才还因为他的温柔,心里稍稍有些感动,谁知道他居然……,当即泪眼朦胧的鄙视了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对了,你中间的那颗脑袋被打碎了,那你会不会有事啊?还有赫卡忒那边会不会知道你的叛逃?” “事到不会有什么,只不过我维持不了多久的人形了。”他低头继续按摩着我的脖子,手心处散发出既不会让我感觉到烫,又不会过于低的热度,“至于赫卡忒那边,当她神念和我的那颗脑袋一起消失时,她只会认为我已经失败死亡了。” “这样啊……可是,既然她会以为你死了,那你干嘛还跟着我呢?世界这么大,以你的能力找一个藏身之处,应该很容易的吧?”唔……他的按摩手法到挺不错的,被他捏过的地方,感觉好舒服啊! 他别扭的撇开脸,轻咳一声,但因为我一直注视着他的缘故,竟然发现他的双颊浮现出一抹令人非常可疑的红色,“女人,别忘了!我可是被你给重伤了的,难道在你家住一阵子,直到自己的伤好了为止,这种让你负责任的事情,你也打算耍无赖的不做吗?” “……!!”哈……?笨狗,我可不可以认为,你这是因为害羞才找出来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