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问话
夜越来越黑，顾家文还没有回来，杜馨娘放下手中的书，几天来，她能看出顾家文很忙，虽然不知道他忙什么，白天不在家，晚上在家也是在书房办公，然后就直接在书房歇下了，有一个好处就是减少了同房的时间，也就能避免一些事，杜馨娘自然松了口气。看向在房里侍候的小鱼道：“小鱼，我也要休息了，下去了吧！” “是。”小鱼应声下去了。 翌日，杜馨娘卯时就醒了，顾家文依然没有回来睡，在外面守夜的是水珠，把她轻声唤了进来，问：“二爷今晚有回厢房歇吗？” “有，我听到那边有声音，想来二爷已经起了。”水珠道。 于是杜馨娘快速梳洗起来，然后让水珠看着小石头，就去了西厢房，此时顾家文正在五月的侍候下穿衣，见到她，顾家文看到她似乎没有什么惊讶，道：“夫人，怎么起这么早？” “夫君都起来，怎么会早。”杜馨娘微笑道，接过五月手上的活，“夫君，晚上很晚才睡，又起这么早，还是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我知道了。”顾家文点了点头。 只是知道，做不做还是看顾家文的，杜馨娘也没要顾家文答应她，自然也就不再说什么。 侍候顾家文梳洗、用早餐、出门，她现在的身份是顾家文的妻子，那么妻子的义务总是要做一些的。 一些做完后，才卯时中，因此，杜馨娘回房让水珠下去，和衣又靠着床歇会，直到小石头醒来，杜馨娘又忙着照顾儿子。 辰时中她就来到主院，看到跪在院子里一夜的李大明竟然还有力气扯着顾家佳的衣服哀求，让顾家佳跟顾万福夫妇求情去，而一旁是看戏的顾洪氏，现在顾洪氏也知道了李大明因为强行要了丫鬟的身子，又害得丫鬟死了，所以才被罚跪的，想着，她就觉得解气啊！ 顾家佳的神情越来越松动了，杜馨娘侥幸自己来得及时，要是顾家佳去求情，那么就前功尽弃了，于是上前柔声对李大明道：“姐夫，爹、娘还在生气，你要是还这样爹娘这气怎么消。” 李大明虽然有些怕杜馨娘了，但是也很怨恨，不过他还是忍了下来，道：“弟妹，你帮我求求情吧。” “姐夫，你都坚持到这里了，就在忍忍。”杜馨娘劝道，说实在的，被打了屁股，然后又能跪到现在，不得不说，李大明的身体很结实，然后看向顾家佳，“大姐，我们进去吧，等下要陪娘去莲母庙呢！” 顾家佳点了点头，和杜馨娘进了花厅，顾洪氏幸灾乐祸地看了李大明一眼，也跟着进去了。 顾万福夫妇坐在花厅里，另外还有顾鸣清也在，大家真在商量去莲母庙的事，半个时辰后也就出发了，而小石头被顾万福留下由他带，杜馨娘自然不能反对，不过特留下了小鱼子在一旁侍候。 在顾鸣清的安排下，顾张氏带着杜馨娘、顾家佳、顾家玉、顾洪氏前去莲母庙。 莲母庙在城中，不过有些偏，马车慢跑了半个时辰才到，而莲母庙虽然不大，但是的香火鼎盛，人来人往的。 一行人进了庙堂上了香，求了福，正准备离开，一个表面看着不足四十岁的女人走了进来，暗红色月华群，碧绿暗花大袖衣，梳着堕马髻的贵妇人走进了庙堂，打量了顾家一行人，笑着走了上前，“这几位应该是状元爷顾府的吧。” “正是，这位夫人是？”顾张氏迷惑地道。 “我儿是今年的探花，我夫家姓黎。”贵妇笑道：“不知这位夫人怎么称呼。” 今年探花，杜馨娘也关注过，听说是出于京城一个商贾之家，叫黎安。 “原来是黎夫人，我夫家姓顾。”顾张氏笑道。 “你应该就是顾太夫人了，小妇失礼了。”黎夫人笑着行了一个福礼。 “那里。”顾张氏也笑着行礼，然后介绍杜馨娘她们，而那黎夫人的目光落在杜馨娘身上时久了些，能和公主同一个丈夫，自然是让人好奇的。 两边客气了一阵，都约了对方到自己府中玩后就分开了，顾家一行人回府，就看到被太阳晒得中暑而晕过去的李大明。 杜馨娘无动于衷，不过表面还是露出些担心来，而顾张氏也担忧了一下，随后又想到李大明是如何对待自己的女儿后，心顿时又狠了下来，道：“等姑爷醒来了，让继续跪，一定要跪足了时间。” 下人应声，而顾家佳的脸色是最难看的，必定夫妻一场，她还是替了李大明担心的。 杜馨娘回到院子里，顾鸣清就求见了，她在花厅接见了。 顾鸣清行了礼后，就直接说出了来这里的目的，道：“夫人，连环已经验身了，她早已经失身了。” “我知道了，剩下的收尾就麻烦你了，可不能让这事破坏顾家的名声。”杜馨娘笑道，对于结果她没有一点意外，她倒是好奇等下这个顾总管会跟她说些什么。 “这是奴才应该的。”顾鸣清道，然后递上一个册子，道：“夫人，这是府里的下人名单，婚礼那天客人很多，到婚礼那天怎么安排，还请夫人看看。” 杜馨娘平静地看向顾鸣清，只见后者垂下眸子，恭敬地递进了册子，看来一定杜馨娘接下。 杜馨娘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接了过来，似笑非笑地问：“顾总管，连环的事和这事是你要我管还是我家夫君要我管。” 顾总管一愣，眼里出现了一抹欣赏，随后恭敬地道：“奴才是个下人，有很多事不能做主，但是二爷也忙，府里的事也照顾不上，二爷说了，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找夫人的，奴才只有斗胆来劳烦夫人了。” 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这样的回答，杜馨娘自然不满意了，但是却什么也没说，道：“麻烦顾总管把所请的客人也列一分名单给我吧，最好注明好客人喜好些什么，还有忌讳些什么，另外婚礼是怎么布置的也给我一份。” 顾总管应了下来，刚想提出退下去，就听到杜馨娘问：“顾总管，有一事我很奇怪，为什么我们府里没有客人上门的。” 照理说，顾家文是状元，又是驸马爷，想来要交好的人应该有很过才是，可是来这里怎么久了，却是一个客人也没见过，不是她很想有客人来，只是这很奇怪。 顾鸣清眼中有些波动地看向杜馨娘，犹豫了一会才道：“因为二爷因为娶了公主，同时得罪了两家人，刘府、余府，虽然这两家表面上没做什么，但是大家也不敢多靠近我们。” 看来顾家文娶这个安夕公主可真压力重重啊！杜馨娘想着，让顾鸣清退了下去。 傍晚，杜馨娘去主院用晚饭，见李大明已经醒来继续跪着了，不过这次显得很颓废了，杜馨娘就不相信有了这次的事，李大明还敢这么嚣张。 二更的时候，杜馨娘刚想歇下，小鱼就进来说，李大明离开了主院，回他院子。 杜馨娘在翌日去主院的时候，她把顾家佳拉到一边去，轻声问：“大姐，昨晚姑爷回去没对你做什么吧！” “他只是瞪了我几眼，别的倒也没有做什么。”顾家佳神情有些落寞地道。 “你不用怕，他不敢对你怎么样了的，你也要凶点才行，人善被人欺。”杜馨娘道。 顾家佳点了点头，杜馨娘再说了一些鼓励的话，这个顾家佳必须要强悍起来，不但要靠顾家佳振作李大明，还要她振住李家其他人呢。 杜馨娘回到院子，顾鸣清就把杜馨娘昨天想要的东西送来了，还写得比杜馨娘想要的更加详细，每个客人牵连着那些人都写上了。 “顾总管，另外找些人给每个院子都说说请了那些客人吧，记了下来到时候大家见客人也简单了很多。”杜馨娘道。 “是，夫人。”顾总管恭敬地应了下来。 不出两日，杜馨娘把婚礼那天的下人如何安排写了单给顾鸣清，他看完脸上露出了一抹惊讶，却什么没有说就下去了。 杜馨娘看了一眼顾总管离开的身影略有所思。 李大明的事后，顾府安静而忙碌，破天荒的顾洪氏也安分了很多，和顾家的其他人一样，认真地记婚礼那天要请的客人名单。 杜馨娘的记忆很好，很快就把所请的客人记下了，但是她依然一有空就研究那份客人名单的册子，仿佛要在里面找出些什么。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了，顾府一切都相安无事，顾府到处张灯结彩，处处都可见红色，喜气连连的，迎来大婚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