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亲政风波（二）
“娘娘，今日皇上兴致不错，不过鳌拜大人来过后，皇上砸了许多东西后就再也不见皇上笑了！”，梁九功恭恭敬敬的对我说到。 哦？鳌拜已经耐不住性子了？他可是对判官做了什么？我眯着眼睛，想着无数种可能，转而对梁九功说道：“梁公公，本宫现在书信一封给爷爷，你必须想法送出宫给他，不可让任何人发现！本宫能信任你么？”。梁九功听后，恭恭敬敬跪在地下道：“奴才这条命活着就是要为中堂府效命的！娘娘尽管差遣奴才！奴才定赴汤蹈火，万所不辞！”。这次，就当试这梁九功是否忠心好了！我一咬牙道：“好！你且到偏殿去休息侯着，本宫写好书信，你就即刻带出去，不得有误！”。那梁九功听后领命接受后就被馨儿带至偏殿去了。 “主子，你想写什么？”，冬香立于我身旁道。“我不放心，爷爷这折子也呈上去好几天了，此刻留中未发，鳌拜又见过皇上，我怕事情不能成，所以写信问下爷爷！”。冬香听后也不再多言，帮我专心磨墨起来。 我只知鳌拜是阻挠康熙帝亲政的最大拦路虎，可我真不知他这只老虎到底有多大的势力，他的实力不是我能小觑的。我必需谨慎，要稳妥的为我在乎的人做一切可以做的事！这些日子，我一直期待判官能对我付出的感情有所回报，我扪心自问过自己，这样我的爱还能算是纯正的爱么？与其去在乎去期望他能给我一点温暖，倒不如我做个他背后的女人，为他竭尽所能！就像此刻，我不愿他受制于人，我希望他大展抱负，我知道他将是个伟大的皇帝！所以我只是想着，至少将来，也许他会在心里给我留一个特殊的小位置！我不贪心，只要一个很小很小的位置就好！ 朝堂上的紧张气氛倒也影响了**的这些女人们，宫里都在传闻，若判官亲政了，必定大封**，给这些女人一个身份。这不，我刚把书信写好交给梁九功带走，那些个女人们就上门来了。她们倒是乖乖奉了皇祖母的懿旨，天天都殷勤的来我宫里请安，那些个活跃分子也比以前都安生了些。皇祖母帮我树立的这个威信多多少少还是起到了一定得效果的，这不，那马佳氏再也没有先前的嚣张，对我都是毕恭毕敬的。此刻，朝堂上风波一浪一浪，她们都是些大臣、富贾家的女儿，自是为自己那一族以及自己的处境担忧，所以颇看我的脸色。毕竟，这场风波是赫舍里氏发起的，而我这一族的力量也是不会容人小觑的！ 我轻轻的吹着杯盏里的茶，用余光看着殿里这些个女人们。哼！我此刻就是不说话，倒想看看你们能说出些什么来！我注意到，荨薇似有心事，连我泡了她最喜的平水珠茶她都没心思喝一口。说起这珠茶，我倒是和荨薇趣味相投。此茶外形浑圆紧结，色泽绿润、身骨重实，活象一粒粒墨绿色的珍珠。用沸水冲泡时，粒粒珠茶释放展开，别有趣味。这茶还是在平水的“御茶湾”才进上来的，我在现代自是喝过，不过这御供的珠茶却真真是精品！我自是不会把这等宝贝泡与她们喝，只是荨薇在品茶上与我不谋而合，我自拿此好物与她分享！我、她、珊儿、雪卉杯盏里的自是“御茶湾”所出之物，而其他那些则只是普通珠茶，不是品茶高手，是分不出它们有什么区别的。冬香在我耳畔小声道：“主子当真是小气！茶也要这般计较了她们去！”，我微微一笑，用只有她听得到的声音答道：“我所爱之物，岂能让她们糟蹋了去？”。冬香笑了笑，不再多言。 好吧！你们既然都不说话，只小声各自嘀咕，那我就先开这个口吧！我清了清喉咙道：“本宫也是奉了皇祖母之命负责你们这晨昏定省，这几日各位姐妹们到我这来也着实是辛苦了！今日可有哪位姐妹有新鲜事说与我们大家听听，也好给众位自家姐妹解解闷！”。一话说完，竟让刚刚还有悄声讲话的她们都安静下来。见她们都静下来，我也不急，自顾端起杯盏品茶我的珠茶。“娘娘，上次听闻荨薇meimei在您这得了首诗，这宫里都知道娘娘您是名满京城的才女，不知我等今日能否瞻仰娘娘风采？”，我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纳喇氏。哼！又在考验我的才华啊！我偏会让你心悦诚服！我就不信我一个深知上下五千年文化的现代人，还会输给你们这些养在深闺的小姐！ 我笑了笑道：“jiejie好兴致呀！meimei我想自己一人作诗也没什么乐趣，不如meimei出诗迷一首，众位姐妹们来猜，猜中了meimei出一支琉璃簪做彩头，可好？”。听我这么说，那些个女人们都点头同意了。 哼！我岂能让你们这般痛快！心里不禁涌上一个诗迷，不由得心里就笑开了花。我清声说道：“狼无良心在青山，山山相叠真壮观。有米一斗头上顶，下人抬头日为天。百日去一剩九九，知在里来病在旁。”。这么浅显的诗迷，她们不会猜不出吧？就算是猜出了，我看她们也必定说猜不出！ 讲完诗迷，我自是悠闲的慢品我的珠茶，等着看谁说谜底。一盏茶的功夫，我的珠茶也已见底，那些女人们在下面交头接耳，没一人说出谜底。我笑道：“姐妹们可是故意隐藏实力不说谜底啊？”。“娘娘，臣妾不似您饱读诗书，臣妾自小就不曾碰书，实在是猜不出！”，纳喇氏欠身说道。这个时代都是已女子无才便是德为榜的吧？我这种人，在她们眼里是异类吧？我抬头去看荨薇，见荨薇朝我笑笑，我就知道她已猜出谜底。我也同样对她投去一个微笑，此谜底我们心知肚明就好！ “娘娘，我看您就是不想给臣妾们这琉璃簪才故意出了个这么难的诗迷给臣妾们猜！”，张巧烟有些忿忿的说道。 哼！终于还是有个跳梁小丑出来了！“哦？巧烟这话就是说我有意刁难你们了！为何荨薇却猜出来了？”。我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荨薇，荨薇起身福了个礼道：“臣妾却是猜出娘娘的诗迷，只是这诗迷不便说出！若巧烟meimei想要娘娘这支簪子，附耳过来！我告与你知，将彩头让与你！你看可好？”。 那张巧烟果真走到荨薇身边，荨薇在她耳边嘀咕了一阵，只见那张巧烟的脸由红转白，讪讪的说道：“娘娘的簪子名贵非凡，巧烟不敢要！”。我的心都要笑岔气了，面上还是强忍着道：“既是这谜底已出，又有巧烟为证，我这琉璃簪按理就该给荨薇！而巧烟既已知谜底，也不能委屈了她！冬香，取来琉璃簪，然后将昨儿内务府拿来的那幅明月珰拿来！”，冬香听后就去了内殿，我则继续说道：“就拿这明月珰送与巧烟meimei！meimei这下可称心？”。 那张巧烟自是不再多说话，冬香取来东西后分别拿与荨薇和她，我也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搪塞了她们些话，散了她们。我自知道她们这么沉默，紧张的原因。若判官成功亲政，定是要大展拳脚的，这hou宫的晋级可是全权落在了我身上！她们那些个得罪过我的，此刻哪敢多说半句话？所谓说多错多，不说未尝不是一个明哲保身的好办法！像今儿这诗迷，我不敢保证只有荨薇一人猜出了，有些人猜到了也会假装不知。深藏不露才是高人！像张巧烟这样的蠢货少了！不过说到谜底，我又笑了，这个“猜出来是白痴”谁又愿意说出来呢？ “主子，太医在外面候着，说是要给您请平安脉！”，冬香的一句话把我从沉思中拉回来。平安脉？按理说这还没到日子啊！除非……，我忙说道：“冬香，快快请进来！”。一定是子轩！这些日子都没他的消息，我着实担心！ “娘娘，您的脉象平稳了许多，身子也好多了！您今后还是要小心才是！免得又刺激病根，就再难好了！”，太医头头是道说道。我笑道：“太医上心了！今日还未到问诊之日，太医可是有事？”。只见这老头叹了口气，拿出封信和药丸一瓶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老臣已经将东西送至您手中了！这就告辞了！”。我点点头，让冬香领了他下去，迫不及待的展开那封信。 照样是熟悉的苍劲字体，子轩洋洋洒洒的只有几句话： “丫头，勿念！我很好！听说你身子终于见好了，我也放心了！是魏某不好，连累丫头受了苦！丫头，你所托之事我最近着手在查了，已有眉目！丫头就静候佳音吧！此药是师傅倾毕生之力研制出的，名唤“百毒散”，你随身带着！以防不测！” 我的眼不觉的就湿了，子轩啊！你处处为我着想，我却能为你做什么呢？将信烧毁，药丸贴身放好。就听送完太医的冬香道：“主子，大后日就是皇上的寿辰，你那叫十字绣的玩意儿可绣好了？”。定了定心神，我笑道：“可不就绣好了！”，说罢起身拿了绣好的十字绣递给冬香，她看后不禁惊叹道：“主子，你可真是奇人！这样也能绣出好看的图形来！只是这龙的形状怪怪的！”。我笑了，这是自然，我绣的是一个锦带，图案部分是在冬香拿来的亚麻布上绣的。其实这灵感也是因为我曾给自己绣过一个手机袋，我觉得和这锦带做法差不多，所以就自己花心思缝了这个锦带。看着锦带上我自己绘制的卡通龙，我就想笑。判官看后，又会有怎样的反应呢？ 午觉睡的颇不安稳，心里总想着那出宫送信的梁九功，希望无事才好！等我睡醒的时候，冬香才对我说道：“主子，梁公公回来了！”，“怎么不叫醒我！快宣他去书房！”。冬香听后就出去了，我匆忙收拾好自己，起身也去了书房。 “娘娘，奴才已将信送至中堂大人，大人只要奴才回您，让您稍安勿躁！还有，这是中堂大人要奴才交给娘娘的！没什么事，奴才先退下了！”，我想了想道：“别人问起来，你只说是在我这来讨大后日皇上寿辰的主意！你且退下吧！”。他打了个千儿就下去了。 我望着手中的扳指，的确是爷爷所有！我只是不明白爷爷将这扳指给我的意图！稍安勿躁是么？那是跟我说这事能成，对吧？ “主子，您别再想了！今儿十五，是您侍寝的日子！”，冬香的话无疑让我心惊rou跳了好一阵子，我怎么能把这事忘了？今儿还真是十五，皇祖母规定的我侍寝的日子！这么久没见，我该用什么样的方式面对他？ 满室氤氲，我把自己整个人泡在浴桶里。冬香将玫瑰膏涂满我的秀发，她笑道：“主子，你的头发真的好漂亮！又黑又亮！”。我知道，我一直有一头乌黑的秀发，不知有多少人羡慕。来到这，赫舍里居然和我一样一头油黑秀发。我把玩着自己的头发道：“皇上来了？”，“来了，一来就去书房了！还吩咐我来伺候您！”。唉！该死的！我紧张得要命！自从明了自己的心后，面对判官，我总是紧张异常！何况那天我们闹得那样不愉快！ “皇上，喝杯茶吧！”，我端着判官最喜的君山银针奉到他面前道。判官抬头看了我一眼接过茶道：“皇后往后不要晚上洗发，容易着头风！”。我的心顿时暖暖的，笑道：“臣妾记住了！往后早些洗！”。他嘴角明显的上扬了些，看到我递过的银针说道：“不是素爱珠茶么？怎么还得了这银针？”。我低着头道：“上回在皇祖母那闲聊时，无意听她老人家说你素喜银针，我就找内务府要了些来。免得你来时没好茶喝！”。他放下茶盏，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又道：“看来内务府还是很上心啊！给你送来的是尖茶，这极品贡茶除了我清宁宫有，别的地儿很难有啊！”。 这君山银针还有这么多讲究？我只偏爱珠茶，所以只识珠茶。对于茶，除了珠茶，其他我全是门外汉！看来那梁九功还是真把我当主子，什么都是送最好的！“皇上喜欢此茶，臣妾就知会过内务府，估摸他们是怕您来了饮不习惯别的银针，所以就把最好的给臣妾送来了！”。“那他们有心了！改明儿好好赏赏他们！此茶滋味甘醇甜爽，久置不变其味，你若得闲，也可饮来试试！不过下回朕来，你可泡泡你最爱的珠茶与朕尝尝！朕倒是看看无人问津的珠茶为何你和荨薇都爱！”。 原来，他知我素爱珠茶是因为荨薇也爱啊！我的心狠狠痛了一番，我强堆着笑说道：“下次您来，定泡与您喝！臣妾先回寝殿去看看熏香准备好没，皇上您慢饮！”。判官神色不定的看了我一眼后，就点头让我去了。 回到寝殿，闻着满屋子的龙涎香，我的头昏昏的。冬香见我这个样子忙关切的说道：“主子，可是不舒服？”，我笑着对她摇摇头，嘱咐她先下去后，便自顾的走至梳妆台前拿起判官送的那把桃木梳对镜梳起头来。 想着判官送的这把梳子上刻得那两个小小的字，我的心里不是不开心的，所以我也偷偷在送他的锦袋上也绣了小小的同样的两个字，不仔细看，是绝对看不出来的！他会发现么？ “皇后总是这般爱走神，都是在想什么呢？”，判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在我耳边懒懒的说到。我有些慌乱，脸烫的不得了，有些害羞道：“臣妾只是在梳妆，并未走神啊！”。好吧！就让我小小的撒谎个吧！他倒也没拆穿我，从我手中拿过那把桃木梳，径自帮我梳起头来。 一时，我怔住了。一股暖流似从头顶一直蔓延到全身，我痴痴的从镜子里看着他，幸福不言而喻。 “听说今儿皇后给嫔妃们出了个诗迷，难倒了众妃，说出来给朕猜猜？”，判官对着镜子里的我说到。这，我一时戏弄那些个女人的诗迷，怎好说与判官听？但总不能骗他吧，他即知道了有诗迷这件事，必定也会从其他妃嫔那里知道谜题，我只得硬着头皮道：“臣妾这迷皇上若是猜出了，饶臣妾无罪才是！”。他楞了一下，随即就点了点头。我脱口说出那诗迷，不一会儿，他笑道：“好个皇后！你真是到处都存在惊喜啊！这谜底，朕猜不着！难怪整个皇宫的妃嫔无人猜出，你出了这么个无人愿说的谜底！”。我听不出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只得答道：“臣妾这些小伎俩，也就在众位姐妹面前献丑，哪敢拿到您身边卖弄！只是您问起，臣妾才不得已说的！”。判官又是一阵笑，放下梳子，拉着我走至床边道：“歇了吧！你这头发也干了！”。我点点头，任由他拉着我躺下。 这个踏实的怀抱，我似好久不得了。于是贪婪的闻着他身上的香气，由他拥着我入眠。 “主子，你傻笑什么？”，冬香摇着我道。“呵呵，我心情好呀！”，我继续笑着答到。这几天，判官都来坤宁宫陪我。我们一起饮茶、聊天、斗嘴，不管怎样，晚上都是相拥而眠。而那些女人这几日来坤宁宫请安时，更小心了，都不敢说话，我也觉无趣，总匆匆就打发了她们去。今儿是判官的生日，早晨我特意早早的就起来，对要上早朝的判官说要他一定早朝后来坤宁宫，判官居然笑着答应了，我当时就乐开了花，这不此刻还忍不住开心的想笑。 “娘娘，皇上早朝马上就结束了！您要准备的材料的准备好了！您现在过去厨房么？”，知琴福着礼说道。我拢了拢头发，边往外走边道：“现在就过去，你们去瞧着，皇上来了就好茶奉着！”。我这一忙活起来，整个坤宁宫的人都忙起来了，王嬷嬷帮着我打下手，馨儿、冬香总是随着我不离身的，知琴她们就忙着收拾坤宁宫，小禄子他们忙着给我“放哨”。今儿是他的诞辰，我一定要亲手做碗长寿面给他吃，我希望他长命百岁，福寿绵绵！ 望着我亲手做出来的长寿面，判官笑道：“这是你做的？”，我脑袋拼命的点，然后说道：“臣妾希望皇上能吃到我亲手做的长寿面，希望皇上长命百岁！您快趁热吃吧！”。听我说完，判官笑了笑，不再多言，专心的吃起面来。看着他吃面的样子，我的心似饮了蜜般的甜蜜。待他吃完，知琴她们将碗筷收拾干净，我才拿了精心为他准备的生日礼物递给他。他接过那锦袋后，正看看，反看看，笑道：“这就是你跟朕说的绣品？倒真是不一般啊！这个绣的是龙么？”。 该死的！我花了这么多心思绣出来的东西，他还这般挑我的刺！一想到这，我不禁有些气结，干脆就不说话了！“生气了？”，判官突然将我揽至怀里说道。“大家都在呢！你别这样！”，我挣脱他的怀抱娇声道。“没这些个眼力，朕也不留他们在你宫里了！”，听他这么说，我才发现，偌大个厅里，就剩我们两人了。“皇上若嫌臣妾送的礼物不好，臣妾拿回来就是！免得惹得您笑！”，说罢我就去拿判官手里的锦袋。他的手快速一闪躲，将锦袋收至袖中道：“哪有送出去的东西收回去的道理！皇后的礼物，朕收了！皇后费心了！”。我这才笑靥如花的安心靠至他怀里，任由自己沉沦在他无尽的缠绵中。 晚上，皇上寿宴，又是宴请群臣的宴席。判官自早上去过坤宁宫后，又去了乾清宫办公，准备宴席的事自是落在我身上。免了那些个女人的请安，我把一切都交代给梁九功，放心的让他着手去准备。 “娘娘，鳌拜大人又进宫了！似在上书房中呆了很久，待大人走后，奴才进去给皇上奉茶时，皇上的脸色很不好！”，梁九功恭敬的向我汇报到。我点了点头，摆手要他下去了。鳌拜又进宫了？还没到晚宴的时辰，他又来了？昨儿去见皇祖母时，皇祖母说若不出意外，今晚宴请群臣时，判官将会昭告群臣，正式亲政的！鳌拜此时进宫面圣，该不会有什么吧？不知怎的，想到这，我的眼皮直跳，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关心则乱，我不能自己就乱了阵脚！我定了定神，挑起晚宴要穿的衣服来。 应判官的意思，整个宴席尽量低调。但毕竟是他的寿宴，我还是安排了歌舞、戏剧。宴席上，群臣倒也是其乐融融。我虽面上挂着笑，但心中仍然是慌张不已。我时不时将目光投向爷爷，可爷爷只是和身边的大臣饮酒，并不看向我这边。眼看着宴席就要结束，可判官仍喝着酒，不说一句话。正当我等到要崩溃时，判官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前些时日中堂索尼大人给朕上了道折子，相信各位爱卿已知是中堂恳请朕亲政的折子！朕思来想去这么多天，朕虽已大婚，但毕竟年幼，还是由四位顾命大臣共同辅助着朕管理朝政更为妥当！亲政一事就暂延吧！”。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亲政不是他一直以来都梦寐以求的么？为何此时爷爷上书恭请他亲政这么好的机会，他都不珍惜？我不甘心的看着他，哪知他并不看我，反而气定神闲的喝着酒。宴席下的四位顾命大臣早就跪至地上道：“臣等必殚精竭虑为皇上办事！吾皇万岁！”，他们说完之后，剩下的百官也都跪下说了一串附和之类的话，我早就听不下去了，只直直的盯着判官，也不管自己是否失态。 “娘娘，清宁宫的小福子来了！”，冬香端杯珠茶给我说道。“让他进来吧！”。一会儿，那小猴子般的小福子匆匆进来急声道：“娘娘，您去趟清宁宫看看皇上吧！他自宴席散后，吩咐奴才们拿了酒给他，就把自己关在书房中喝酒，一直不出来！奴才们不敢惊扰圣驾，特来坤宁宫请您故去瞅瞅！”。我的心不由得一紧，该死的！他居然躲着喝酒！不等小福子多说，整理了下衣着，我就由着小福子带路去了清宁宫。 一到书房门口，发现里面漆黑一片，我厉声问道小福子：“皇上可是在里面？为何不掌灯？”，早就吓坏了的小福子忙跪下道：“娘娘勿怪，是皇上不准奴才们点的！”。我看着他哆嗦的样子，心想估计是被判官骂过的，心里不由得一软，道：“你下去吧！今儿这事办得好，知道来找本宫！赏！”，说罢递给冬香一个眼神，冬香领会后就拉着他下去了。我吩咐其他人在门口守着，自己就推开门进去了。我的心酸酸的，贵为皇帝，判官此刻是居住在清宁宫的，而不是九五之尊所住的乾清宫。韬光养晦容不得他那般讲究这些个小事吧？可我却心疼他不去在乎的！鳌拜，你等着！我会亲眼看着我的夫，正大光明的掌管这个国家，泰然自若的入主乾清宫！ 我素来就怕黑，此刻我壮着胆子摸索着路，我出声道：“皇上，你在哪？臣妾来了！”。没有声音回应我，我借着胆子继续往前摸索，突然被一个怀抱紧紧抱住，我差点魂都要吓掉时听到判官道：“皇后，你来了！朕好恨！鳌拜老贼！朕定要除他！”。我惊魂未定的任由判官搂着，他说完那句话后静静的拥着我。夜，静得让人害怕，他也静得让我心疼。此刻，他定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做得窝囊吧？连想亲政都要受制于人！我不免心中一痛，将圈住他腰的手搂得更紧了。我总觉得好似这样，我才能把全身的力量转至给他！ 这夜，我就这样与判官在上书房中静静的搂了一夜，谁也没多说一句话。这次亲政的风波至此也到了一个段落，爷爷的折子也就彻底留中未发了。 而我，真真的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