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花好月圆夜
判官除了初一按例到我这来过，就再也没来了，眼下这八月十五就要到了，他会来么？初一那夜，他来时我已经睡着了，醒时冬香说他已经上朝去了。心里空落落的，这不是我亲自去他面前求来的么？那我何必如此这样自怨自艾？ 这是我和判官大婚后的第一个中秋，皇祖母同样是交由我去安排相关事宜。梁九功刚拿了月饼的样子来给我选，我看来看去，这些模具都是老梨木雕刻而成。做工倒是精细，就是样子要不就是锦鲤，要不就是长寿龟，都是些象征吉祥的图腾。我觉得中秋就是团圆，一家人和乐融融的庆祝，这些俗套不用去遵循。 “就没别的月饼样子么？”，梁九功显然是没想到我会这么问的，他接过我递过去的月饼模子恭敬答道：“回主子，这些都是往年宫中中秋用的样子，还未曾有新样子！若主子有什么合心意的新样子，我交由下面去做！”。梁九功就是这样一个人，你稍微有点什么想头，他立刻会反应出来去帮你办，很得力的一个人！若在我们现代，他一定是个高级助理了！ “我画几个样子，你去找人做了模子出来给我瞧，我若觉得满意，今年就选锦鲤还有我画的样子做就好！”。梁九功点头领命退下偏殿等候我画样子，我才忙里偷闲神思又飘飞。 唉！先忙正事吧！这锦鲤的样子选了也是让皇祖母和判官赐文武百官时有个好看头，要不我画的样子被大臣们见了，准晕过去了。画什么样子好呢？我是个喜欢做食物的人，并且觉得自己还挺得心应手的。坤宁宫的那帮丫头们，现在成日不就在煮我教她们的木瓜炖奶给我喝么？我思索了会，拿起毛笔在纸上刷刷画下了几个心中所想的样子，满意的笑了。 “冬香，叫梁九功进来吧！我都画好了！”，冬香点点头就去了。不一会儿，那梁九功就来了。接过我画的样子，他满脸的震惊。我笑道：“怎么？本宫画的不好？”。他连忙堆起笑，不好意思的说道：“请主子恕奴才见识浅薄之罪，实在是娘娘画的奴才从来没见过！这明明就是十二生肖图，可为什么都有手有脚啊？如人的身子一般！就只有头是动物！”。我扑哧的一下就笑了，那当然啊！这不就是漫画么！你当然没见过啦！ “你且告诉我，太皇太后和皇上是何生肖？”，他见我笑得厉害，只得恭恭敬敬的答道：“主子，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属牛，皇上属马！”。我听后，差点就又要大声笑出来了！我一直在心里叫判官种猪，现在看来，他是匹**啊！忍住笑意，我淡淡的对梁九功道：“好！就选龙、马、牛这三种，你去吩咐人做了样子来给我看。若我满意，就去做来！另外，那锦鲤要做的精美些，是要送给各位大臣的，不要失了宫里的体面！”。梁九功听后也不再多言，福礼后就下去赶工了。毕竟，还有四天就是中秋了，我又提出新样式，他估计要忙坏了吧？ “主子，这样换新花样，太皇太后还有太后她们会喜欢么？”，冬香立于我身侧问到。会喜欢么？我也不知道！我画的这十二生肖个个都是走可爱路线的，在现代对女人的杀伤力是很大的，就是不知道在这古代是不是同样受欢迎了。 “那冬香你喜欢么？”，冬香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古代女性，我何不问问她！“主子画的我从未见过，但觉得看起来十分逗人！能把十二生肖这样画的人，恐怕就只有主子您了！”。看来，这古代女性也是能接受咱的这些啊！我心里暗自也挺开心的，我注意到冬香看我那张图样时，眼睛是炯炯有神的！ “皇后娘娘，您今儿可过来了！珊儿主子正和主子在里面念叨你呢！”，苏麻嬷嬷满脸笑容的对我说到。珊儿也在啊，本来来这是想和皇祖母汇报下中秋佳节的事情，不想珊儿也来了！ “臣妾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圣安！”。“兰儿丫头，快起来！才念叨你呢！你就来了！”。皇祖母一把扶起我，拉我坐到她的身边。我心里不是没有芥蒂的，上次皇祖母的别样警醒让我此刻谨慎又小心，怕自己一不留神，又有无数麻烦等待！所以我不敢自称兰儿，称自己为臣妾！谢依依，你当真是在这皇宫被熏陶了啊！连对你一向很好的皇祖母，你也起了防备！ 珊儿今天脸色看起来很好，我的心也舒坦了许多。这些日子她倒没再犯病，王嬷嬷去时，她经常到坤宁宫来帮我打点。忙着嬷嬷的事，将她的事搁浅了，我心里不是不知道的！鸢儿眼下还不能独当一面，让她过去我真不放心！虽然冬香说这丫头除了心眼少了点，别的都可以了，我还是不放心！我不想有万一的出现！只是看现下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有暗流波动，我那些担心鸢儿的都是多余的，早早将珊儿身边放个得力的人才是重要的！ 想到这里，我定了定神，恭敬得对皇祖母道：“皇祖母，臣妾坤宁宫里有一丫头名唤鸢儿，原先是嫣然meimei宫里的，我见她会梳头，心里喜欢，便将她要了来！不想这丫头除了梳头了得，居然以前祖上是行医的！那丫头略通一些医术，臣妾思来想去珊儿meimei才失了跟前的大丫头，我就想把这鸢儿拨过去给meimei差遣！不知皇祖母意下如何？”。其实，拨个宫女给珊儿不用向皇祖母禀告，只是眼下她对我可能有了间隙也未可知，还是告诉她了好！这样问，也没什么不妥。 皇祖母拍拍我的手，开心的说：“兰儿果真是个剔透的人儿！珊儿虽说有个管事嬷嬷，到底是没个丫头在身边舒坦！也好，既然兰儿有中意的人，就拨过去吧！你们两姐妹情深，你们自己做主就是了！哀家喜欢看你们这样亲热！”。我和珊儿都一起起身，对皇祖母行了个礼，然后相视一笑继续坐下。 陪皇祖母用过晚膳，我的汇报也差不多了，起身准备和珊儿一起告辞时，皇祖母又独留了我下来。珊儿懂事的先走了，我有些不知所措。老太太这次又怎么了？ 冬香和馨儿在偏殿等我，我随着皇祖母来到了她的寝殿。“兰儿，你可是对哀家离了心？”，我的心一紧，忙跪至地下说：“臣妾不敢！”。皇祖母一把扶起我，将我拉至暖塌上坐好道：“丫头，你一口一个臣妾，这么谦卑，哪里似哀家以前的兰儿？哀家知道你这孩子心儿敏感，容易受伤，可是难道你连哀家都怀疑么？哀家活这么久，历经了天命、天聪、崇德、顺治还有现在的康熙共五朝，也和你这样一般年轻过，执泥过！只是在这个皇宫生存，就必须舍弃很多！孩子，你以为皇后就那么好当么？你以为哀家嘱咐你劝皇帝宠幸**真的只是为了皇嗣么？哀家只是想在你最不清醒时提醒你，你是皇后，是哀家亲自挑选的皇后，你不能只沉迷于儿女私情！要不，你怎么帮你心爱的人守住这万里江山？哀家年轻时，就是因为像你这样，才吃了许多不该吃的苦！做这个hou宫的女主人，是要付出很多的！当初第一次见你时，哀家就在想让你进宫是不是件错事！你太像哀家年轻时候的样子！此刻，若兰儿你也不能明白皇祖母的心，皇祖母还有什么盼头？还怎么放心的将整个爱新觉罗的命运交给你和皇帝？”。 久违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这次，绝对不是懦弱的泪。我哽咽道：“兰儿不识皇祖母的心，让皇祖母失望了！还请皇祖母原谅兰儿！兰儿见您不喜荨薇，以为您是不喜皇上钟情于她，怕您也会因为皇上日日去陪我而不喜我！”。皇祖母拥过我，轻柔的拍着我的背喃喃道：“你和那钮祜禄氏是不同的！哀家不喜她是别有原因的！再说，兰儿怎么就知道皇帝钟情于她？”。皇祖母这一问，倒是将我难住了！虽说判官从未开口说过有多喜欢荨薇，可是他在我们新婚之夜跑去陪荨薇，他称荨薇为爱妃，他将荨薇绣的锦带带在身边。这些难道都不能说明他心里有她？ “因为皇上总……”，“不想烨儿这些欲盖弥彰的法子倒也能瞒过这么多人！看来有时破法子不失为好法子！”。我听不懂皇祖母这话的真正含义，但是我能听懂的是她说判官不喜欢荨薇。是这样的么？那我能不能自恋的认为，他其实是喜欢我的？ 从慈宁宫回来，我就又睡不着，干脆去了鸢儿房里。那丫头居然还没睡，还亮着灯。我轻声推门进去，只见小丫头在灯下仔仔细细的做着针线活，小脸上堆满了认真，还不知我进来了。“鸢儿，在做什么？”，她抬起头看来人是我，忙放下活儿对我行礼，我扶起她，拿起她的针线活一看。嘿！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十字绣！自从我绣那个锦带给判官后，坤宁宫的丫头们都把我当神一般，说我会发明绣法！我暗自好笑，我哪里会了，不就是依葫芦画瓢，照搬过来！这鸢儿倒也聪明，这十字绣绣的颇有水准，反面没有线头不说，基本上可以说是上等品！ “主子，看宫里的jiejie们都绣这，我也吵着学！想给冬香嬷嬷绣个帕子！这些日子，她日日带着我，我发现她始终没块好帕子。就寻知书jiejie要了块好料子，绣了起来！”。我笑着将帕子放下，将鸢儿拉至身边道：“难得你有心了！也不枉冬香日日费心带你了！”。鸢儿不好意思的将帕子收好，走到屋中间倒了杯水递给我道：“主子，我这儿没好茶，只有些清水，你将就的喝！”。 我接过杯子放至一旁，柔声对鸢儿道：“还记得我说到你不错时，要交给你一项任务么？”。鸢儿点点头，我继续道：“我将你拨去了飞羽阁！鸢儿，珊儿是我在这宫里最好的姐妹，现下她身旁没个得力的人。我信你！要你去！好么？”。 小丫头听完我的话，倒是平静的让我意外。她福礼后笑眯眯的说：“其实冬香嬷嬷早就知会过我，所以一直按这个要求来磨砺我！主子，鸢儿说过，愿意为您做任何事！现下您开口了，鸢儿定不负您！定伺候好珊儿主子！”。 多说话我怕自己会舍不得这个生世坎坷的丫头，我拍了拍她的手，意欲离去。“主子，若以后还有机会，我还想回来伺候您！”，鸢儿在我身后有些哽咽的说。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得楞楞的点了点头，走了出去。鸢儿这屋，是王嬷嬷曾住的，因为一开始鸢儿服侍嬷嬷，所以就搬来这住。现下鸢儿也要走了，这屋就彻底空了啊！我的心沉沉的，信步来到了内庭。 一个熟悉的身影依旧坐在那块石头上，我不禁忍不住调侃起他来：“看来我这坤宁宫的石头当真是将萧公子迷惑住了啊！萧公子又不请自来了！”。见来人是我，他魅惑的对我笑笑，望着月亮说：“还有几天就月圆了，萧某想念美人儿宫里的月色，就来了！美人儿不欢迎？”。我笑了笑，摇摇头，也看起月亮来。今儿冬香没说判官歇在何处，估计是看我从慈宁宫回来脸色不好吧！也罢，不知道未尝不是件好事！ 皇祖母当真是个精明的人，我那些个小心思哪里瞒得过她！她是真心对我的！要不不会独留了我下来说这番话！再不懂她去谅解她，我就是白眼狼了！ “美人儿，你可知魏公子生辰是哪天？”，萧何没来头的一句话吓了我一跳。但是，我是真的被他问到了！我不知道子轩的生日，也从未想过问子轩这个！一想到这，我的心内疚到不行！见我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萧何叹口气道：“不想美人儿你也不知！萧某觉得魏兄孤苦，又多次有恩于萧某，想知其生辰，好为他庆生感谢！”。连萧何这样和子轩有过几面之缘的人都想着为他庆生，我这个备受他呵护的人却没想过，我情何以堪？只是，子轩什么时候帮萧何了？不容我想下去，萧何就道：“美人儿是在想，魏兄何事助我了吧？”。我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男子，不明白他如何洞察我心。他笑了笑，道：“你这样的女子，一定会细致入微的！至于我和魏兄之间的事，美人儿还是不要知道得好！”。如此，我就不多问了！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一早梁九功就将做好的月饼送来我宫里，我一见，就乐开了花。昨儿见模子的时候已经是觉得那工匠巧夺天工，今儿见了成品更为惊人。不说这样子有我画的十分像，可以说是比我画的更为生动。 “可吩咐宫人们给各宫送去了？”，我还是没忘记正事。“回主子，以您的吩咐，将这龙月饼已送去给各宫的娘娘。今晚赏月的马月饼和牛月饼都已准备好！”。我舒心的点点头，说：“你昨儿说的那做模子的工匠师京城一品轩的师傅？怎么会来宫里做月饼？”。 “主子，是这样，那一品轩是京城有名的糕点铺子，宫里师傅做的月饼又奢华又不如那一品轩的好吃。太皇太后算了一番，觉得用一品轩的月饼更为好。所以，但凡中秋，宫里的御用月饼都是一品轩出的。前几日奴才拿给您看的模子，就是一品轩出的。当奴才拿您画的模子去定制时，那一品轩的公子见了甚为惊奇，所以就接下了。奴才没有透露是您画的，只要他做好。公子就说光只有这图像似太单调了，就自己在周围加了些。所以昨儿奴才拿给您时，有一样两式。就是怕您不喜那公子自己加的，所以就做了两个，看您觉得哪个合适！不想，您还是看中公子改过的那个！”。 呵，这一品轩的公子倒是个有趣又细心的人。他在我画的样子旁边不是加了繁星点缀，就是加了皓月萤火，煞是好看！这梁九功果真会办事，这事办得我心里舒坦。我递个眼色给冬香，冬香从袖间拿出一粒银锭子递给梁九功道：“你事办得好，主子赏你的！主子平日里省吃俭用，你自己该明白！”。梁九功结果银子，磕头道：“多谢主子赏赐，奴才为您办事没求过主子赏赐的！今后也会更尽心尽力！”。我知道这梁九功不是贪财之人，这银子只是我纯粹赏给他的！ “冬香，把丫头们叫过来，都一起尝尝月饼！今儿中秋，大家都应节！小桂子和小禄子也别忘了！”，冬香笑眯眯的就叫他们去了。不一会儿，丫头们就都到齐了，小禄子他们也笑眯眯过来。我笑着看着他们，嘱咐他们和我一起围着桌子坐好。开始他们还不愿意，在我说了好久之后，才别扭的坐好。我亲自将月饼切好，一个个装在盘子里递给他们，与他们一起分食起来。这一品轩果然是第一糕点铺，月饼做的果然好吃！难怪会成为御用糕点铺！这月饼甜而不腻，吃起来别有滋味。 看这群丫头们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我自己心里也乐滋滋的！“jiejie，我当这坤宁宫怎么了！原来是主仆一起吃月饼呢！连我来了，也没个人照应！”。珊儿一袭粉红色宫装，神采飞扬的对我说道。大家伙都连忙起身将她迎了进来，她笑嘻嘻坐下道：“jiejie，今儿我可不是一个人独来的！有人说今儿月圆，思念坤宁宫的好姐妹！我正好也思念jiejie，就一并过来了！”。珊儿话才说完，我们就都朝门口看去，一个瘦弱的熟悉身影印入我们眼帘。馨儿连忙冲过去抱住那人，哀声道：“鸢儿！我想死你了！”。馨儿这话一出，在场的丫头们都有些伤感。只听冬香道：“都给我消停了！两个主子都在这呢！由得你们这么胡闹么？也就两位主子不与你们这些小蹄子计较，换了别的主子，有你们好受的！”。冬香这话一说，丫头们都不再哽咽，愣是恢复了笑容。 我和珊儿相视一笑，我道：“不打紧，我和珊儿这般好，鸢儿去了又不是离了我们！你们别弄得跟生离死别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珊儿主子亏待了鸢儿！你们这些丫头，平白就让你们珊儿主子担了罪名！”。我这一说，丫头们全围着珊儿说长说短。本来大家就年龄差不多，平常又多来往，不一会儿，都玩闹到一起去了。 要是大伙永远都这么开心，那就好了！ 入夜，珊儿和我一起去慈宁宫扶了皇祖母去御花园。那儿，梁九功早就安置妥当，就等我们这些人入席。我抬头看了一眼月亮，今晚月亮已然全圆，莫名的就想起在月下寂寥的萧何，不知那人今晚是否还会偷溜到我宫里看月。若是他来了，定要他尝尝一品轩的月饼！ 宫妃们这些日子倒也都老实，马佳氏也跟换了个人似的，来请安时都是谦卑有礼，我也再没心生捉弄她们的念头。 判官在所有人都坐好后姗姗来迟，十几日不见，判官似清减了些。心头一紧，难道又遇到了什么难事？ 我们给判官行礼后，他淡淡的要我们起身，听不出其中的喜乐。他照例是坐在了我的旁边，如此，家宴也就开始了！ “兰儿，哀家今儿早上收到内务府送来的月饼就新奇，今年的月饼怎么做成了这样？”。皇祖母这一问，所有人都看向了我。我落落大方的起身，执起杯梅子酒对皇祖母说道：“回皇祖母，前几日梁公公拿了一品轩的模子来给我瞧，兰儿觉得每年都是这几样，就想换个样式给皇祖母、皇上以及众姐妹尝尝。所以兰儿就只选了锦鲤的图样做了送与大臣们，咱自己宫里头就用了这些您看到的图样！”。 看得出来，这些卡通月饼还是挺受用的。宫妃们都是养在深宫的小姐，哪里见过这些东西，都欣喜的拿在手里看来看去。“也就你这孩子想的出来！一个普通的应节月饼也被你弄得这般好玩！只是为何早上送的都是龙图样的月饼，此刻赏月的都是马和牛呢？”，说话的是皇额娘。 “回皇额娘的话，兰儿得知皇上和皇祖母分别是属马和属牛的，所以就做了这两个图样出来。至于那龙图样的月饼，兰儿觉得龙是皇家的图腾，所以就做了分与各宫！”。皇额娘赞许的看了我一眼，也品尝起面前的月饼起来。 “皇后还真是灵巧！每每都可以做这么多花样的菜式出来，这次又是月饼，敢情皇后在家中长年呆在厨房？”，判官懒懒的声音传入我耳朵。这么近的距离，我的心猛烈的跳着，不知为何，这么久了，见到他，我的心还是会狂跳不止。“皇上说笑了，臣妾这些伎俩也就只能哄哄皇祖母她们开心，哪里逃得过您的法眼！”。不知是不是和萧何相处久了，我也学会了调侃。果不其然，判官冷哼了一声低声道：“今夜皇后不会又大度将朕送入别的妃嫔那吧？”。心中一紧，端起面前的梅子酒一饮而尽，不再回应判官的话。他，还在怨我么？ 今儿是十五，是我按例侍寝的日子，这是宫里人人都知道的。判官他是不会来了么？我不怕宫里那些女人嘲笑我，也不怕谁在我面前显摆，我怕的却是判官的冷漠寡言。冬香默默的帮我梳着头，不多言一句，我想她是明白我心境的。她总是那样，随着我的悲喜而悲喜。 “冬香，怎么停下来了？”，我从镜中看过后面，才倒抽了口气，哪里还有冬香，判官一脸坏笑的站在我身后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我忙转过身，福礼说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出人意料的，判官一把拉起我拥入怀道：“兰儿，我想你！你非要将我推到别人那你才开心么？”。被他拥着，熟悉的味道，让我不禁贪婪呼吸着有他的味道，将唇印上了他的唇。什么时候，我对判官的感情已经深到如此了？ 无尽的缠绵，我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如此花好月圆夜，我哪里舍得将身旁这人送至别人怀抱？任风雨飘摇，此刻我只想暂偷一日，成全这无尽美好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