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羊羊的汇报
羊羊从房产中介公司出来，立马给小麦打电话：“那个男人叫焦军，在汉宇房产做了一年多了，你跟你派出所的同学联系一下，查一下这个人的背景。” “好的，老板。” “还有，看看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跟杨楚林的生活有的交叉。” 羊羊合上电话，看看表，已经下午二点了――她记得跟贺丁沁梅约在了下午三点，时间已经很紧张了，她报告还没有来得及写呢！ 羊羊找了家咖啡店，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飞敲键盘，简要记录这一天的跟踪行动，从杨楚林去警局，到她暴打中介公司的焦军，再到她去富华街找邱琳，一一列明，并简要描述，下笔如有神，半个小时不到，已经搞定了。 羊羊看了一下表，正好二点三刻！ 她飞速拨打了贺丁沁梅的电话：“贺太太，我们今天在哪里见面？还是那个咖啡店吗？” 贺丁沁梅的声音很疲倦地：“我有点不舒服，在卧床呢，你还是到我家来吧，跟保姆阿彩说一声，直接到我卧室来就行。” “嗯，好，我十五分钟之内赶到！” ――――――――――――――――――― ――――――――――――――――――― 羊羊跟着保姆阿彩上了二楼，阿彩是个五十多岁的妇人，一副利落能干的样子，一边走，一边给羊羊说：“先生死了，太太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这可怎么好？安小姐，太太是个好人，她这个人一辈子也没有和人红过脸，脾气好又大方……这么好的人，你说，命怎么这么惨呢？先生活着的时候，对她不好，现在先生死了，她却是最难过的，我想先生在天有灵，一定会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对她……”她边说边摇头：“安小姐，她这两天谁都不见，除了你，你可一定要好好劝劝她啊……” 羊羊频频点头，正想说话，贺丁沁梅在卧室里怏怏地喊了一声：“阿彩，你下去吧，我有事和安小姐谈。” 阿彩答了一声：“是，太太”，给羊羊打开门，自行下楼了。 贺丁沁梅靠在床上，羊羊一见，心里一酸——她的脸色灰暗，颧骨潮红，病态毕现，憔悴的不成人形。 “贺太太，你……”羊羊走上前，同情地看着她：“阿彩说你不吃饭，她很担心。” 贺丁沁梅淡淡的摇摇头：“我没事的，就是有些头昏――嗯，你们调查的怎么样了？” 羊羊忙从公文包里拿出资料：“我们刚刚发现，杨楚林今天的行为有些奇怪……”她把那二张纸递给贺丁沁梅。 “哦？”贺丁沁梅并没有着急看，她抬头注视着羊羊。 “是这样的，杨楚林今天去了警局。”羊羊端坐在床边：“贺先生遇害的现场发现一枚胸针，警方认为那是杨楚林的，她去警局协助调查……” 羊羊很得意的说，没料到贺丁沁梅嗯了一声：“胸针的事我知道了，警察来找过我确认——你接着说。” 羊羊挠挠头：警察的速度还挺快，自己要取得独家消息，看来还得多加油才行！她吸了一口气，接着说：“杨楚林从警局出来，我们的调查员就跟上了她……” “等等。”贺丁沁梅打断她，咳了一声：“你应该知道杨楚林去警局说了些什么吧？” 羊羊在心里对贺丁沁梅的精细暗竖大拇指，她用她，果然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牛牛这个警方资源！ 羊羊笑两声：“呵呵，什么都瞒不过您――我当然问过了，杨楚林并不承认胸针是她的，只说自己也有同样的一枚，最近几天丢了，并不知道丢在什么地方。” 贺丁沁梅冷笑一声，微微颔首：“我知道了，你接着说。” “是的，她从警局出来，我们的调查员一直跟她去了中悦广场的一家房地产中介公司，杨楚林……”羊羊压低声音：“杨楚林打了一个叫焦军的男人。” 贺丁沁梅脸色变了，她目视着羊羊问，“有照片吗？” “有的，有的。”羊羊连忙翻出手机里的照片来给他看。 贺丁沁梅的眼睛盯着照片上的焦军，好久都没说话。 “那个……贺太太，你认识这个男人么？”羊羊试探着问。 贺丁沁梅轻轻点头：“见过一次，好多年前的事了——没想到他们还在联系。” “你的意思是，他和杨楚林很早就认识？”羊羊有些吃惊。 贺丁沁梅没有回答，她问：“杨楚林从警局出来，马上就去找焦军，并且打了他一顿？” 羊羊点头，“是的——我刚才还去找了焦军，他们同事说他在家养伤，所以没有见到，不过大家都说他是个奶油小生，很会哄女人开心。” 贺丁沁梅冷笑了一声：“他当然会哄人，要不然杨楚林也不会这么多年还和他藕断丝连，纠缠不清。” “贺太太……”羊羊靠近一点：“您说焦军和杨楚林早就认识？” “嗯，我认识杨楚林那会儿，她还没跟古海——大概五六年前吧，那时候她是古海公司的一个小会计，她的男朋友就是这个焦军……”贺丁沁梅的神色疲倦。 “焦军经常去公司接她下班，我遇见过一次，虽然觉得这个男人看起来轻浮油滑，可是二十来岁的男人有几个不是这样呢？杨楚林很迷他，我听公司的职工说，焦军没有固定工作，杨楚林每个月的工资要养活两个人——”贺丁沁梅看看羊羊，苦笑一声：“我当时还觉得这个小姑娘有情有义，又辛苦耐劳，当时我刚来S市不久，一切都不熟悉，经常请她带我逛逛街，喝喝茶什么的，她工作一年就提上了财务主管，这还是我跟古海说的呢……”她摇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羊羊一时无言——她没有想到，贺丁沁梅和杨楚林还有这么一段往事。 怪不得温柔大度的贺丁沁梅可以和莫桑桑做朋友，却没有办法接受杨楚林，她对她有知遇之恩，她却撬了她的墙角――贺丁沁梅一定悔青了肠子！她简直就是引狼入室，做了愚蠢可悲的东郭先生！ “那焦军为什么会和杨楚林分手？”羊羊问。 贺丁沁梅冷笑一下：“女人总有从梦里走出来的时候，焦军能给她什么呢？即使跟古海在一起没名分，也好过每天哭哭喊喊为了几块钱而争吵……” 羊羊被说中痛脚，神色黯然。 贺丁沁梅又扫了她一眼，幽幽的叹口气，低头看着资料：“——哦？杨楚林还去找了邱琳？” 羊羊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对——所以我们说杨楚林今天的行为很奇怪，她去打了焦军，又和邱琳吵了一架……像是疯了一样，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