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斯迈尔斯是艾迪塔来到这个世界后遇到的第一个术士，他是一个四十多岁，很温和的中年男人，看起来与法师看相似，rou体的力量并不强，相反，比起正常劳作的农夫还要差上一些，或许只有那些整日被人服侍的贵族才会这样。 人类、矮人或是其他没有魔法天赋的种族中，术士的数量非常稀少，比起法师还要少上许多。术士的魔魔力量是天生的，而法师只能是通过冥想来储存魔力。术士的魔法能力如果没有意外永远只能维持在一个不变的水平上，他们或许可以逐渐学习到高级的魔法，但是他们体内的魔力永远是处在一个恒定的数值上，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加。法师则不同，他们通过冥想储存魔力，随着冥想的深入，他们能够储存的魔力就会变得更多，因此，在世界历史上有名的魔法能力者大多是法师，很少有术士留下他们的名字。 术士和法师这两个词所包含的意义很微妙，因为这两个词只存在于那些对于魔法并没有什么特殊天赋的种族之中，比如人类、矮人等。龙和精灵这两个最为被神明所眷顾的种族中，对于魔魔力量的感觉和使用似乎更像是一种天生的天赋，区别只在于其中的一些成员愿意去研习魔法，另外的一些成员则放弃了魔法而去锻炼rou体。这两个种族中的法师更像是能够增长魔力的术士，他们并不存在术士这样魔力恒定的问题，也不存在法师那种对于魔法必须理性学习的问题。所以，许多人希望能找到为什么人类、矮人等这些种族中会产生术士这种天生的施法者的问题，他们认为如果解开这个问题，或许能够增加人类中施法者的数量。曾经有人提出过一种理论，他们认为在术士的血液中或许混杂着龙或是精灵的血统。但是，由于术士数量的稀少，他们难以查到足够多的术士的家谱来论证他们的这种假设。 术士学习魔法的方式与法师不同，他们的魔法来得很莫名，对于新的魔法的学习也是很莫名，法师学习魔法的方式他们完全用不上。他们大多是依靠感觉，有些是看到过别人释放某个魔法后突然就学会了，有些是感受过某些魔法后才能学会，所以术士的魔力是恒定的，但是他们的魔法却是不稳定的。 在艾迪塔知道斯迈尔斯是一名术士后，她向斯迈尔斯请教过一些魔法相关的问题，毕竟比起法师，术士之间的力量使用方式更加相似。斯迈尔斯也十分乐意帮助艾迪塔这个蹩脚的小术士。在得知艾迪塔的魔法无法完全施放后，斯迈尔斯告诉她自己也曾经遇到过相似的问题，术士的魔法是要经过长时间的适应后才能熟练的使用。艾迪塔十分感谢斯迈尔斯的帮助，但是关于她体内魔力被阻碍的情况，斯迈尔斯也很遗憾地表示帮不上什么忙。 麦克斯升起了一堆火，热了一些水，又烤了一些食物，半精灵将弄好的热水和食物分给了众人。艾迪塔在考虑魔力刻印的问题，同时从口袋中摸出了一些rou干喂给了肩膀上的小乔治。斯迈尔斯则是靠在旁边的树上休息，埃金顿警戒着四周。 没过多久，弓箭手回来了，摇头说：“没有发现什么，周围很安静，没有人。” 埃金顿看向艾迪塔说：“你是雇主，你来决定。” 眼前的情况看起来确实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但是艾迪塔还是禁不住犹豫了一下。 “你在犹豫什么？”斯迈尔斯睁开眼睛说道：“我们既然接受你的雇佣就是为了保护的你安全。我们不需要你来考虑我们的安全。” 艾迪塔看了斯迈尔斯一会儿，点头说：“好，我们走。” 她的确是不应该犹豫，在刚才那一瞬间她突然怀疑了自己来到这里是否是正确的，她不仅负担着自己的生命，周围这几名佣兵的生命也会因为她的一些决定而产生危险。但是斯迈尔斯的话解开了她的心结，每一个人来到这里都是有各自的原因，艾迪塔是为了救人，而佣兵则是为了他们的工作。 重新上路后行进的速度变慢了，艾迪塔在努力地感受着魔力刻印的方向，一行人前进的方向渐渐离开了艾迪塔曾经走过的路线，朝着山岭深处走去。 “就在这周围。”艾迪塔停住脚步说到：“不过，看起来马匹是没有办法带过去了。” 她打量着前面的环境，这里是一个山坳，虽然是气温有些寒冷，但是周围的草木依然茂盛，半人多高的草丛覆盖了整个山坳，随着寒风的吹入，这片草丛不断地摇动，好像深绿色的波涛一般。草丛中隐藏有许多小动物，或许是因为有人类的靠近，这些小动物开始四散奔逃，行动之间带得草丛一阵阵地波动。 “为什么不走了？”埃金顿问到。 “我在考虑一件事情。”艾迪塔回头看了看来时的方向说：“我们一路走过来，有没有发现什么痕迹？比如说有人施放过魔法，或是有人打斗过。” 埃金顿将目光投向了弓箭手托克维尔，在这支小队伍中，弓箭手兼任着观察和探索周围的任务。 托克维尔摇头说：“没有，没有发现什么。如果是打斗的痕迹，在经过很长的一段时间后，这些痕迹会被掩盖住或者渐渐消失，风、动物的行动、植物的生长愈合等，都会将这些痕迹涂抹掉。不过，如果是施放魔法后的痕迹，除非是人为的破坏，否则要经过更长的时间才会消失。” “你可以相信他，托克维尔在成为佣兵之前是一个很优秀的猎人。”埃金顿说到。不过，他依然赞同少女的谨慎。 艾迪塔回想着塞米尔对于当时状况的叙述，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多疑了。埃金顿并没有催促她，而是让她安静地思考。 过来一会儿，艾迪塔回过神来，她拍了拍肩头上的小乔治说：“我想，我应该给我的朋友一个消息，我答应会带他一起来，但是我食言了。接下来的行动会决定这次任务的成功或是失败，我想在那之前我应该向他表达一下我的歉意。” 艾迪塔写了一封不长的信绑在了小乔治的腿上。她拍了拍小乔治的，示意它可以离开了，但是小乔治却晃了晃脑袋，叫了两声，并没有动弹。艾迪塔转头看着小乔治，她不明白这只鹰为什么不飞，而小乔治也睁着黑亮的眼睛看着她。 “好吧，我想我知道你要什么了。”艾迪塔有些无奈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块rou干，送到了小乔治的嘴边。 小乔治一口叼走了艾迪塔手中的rou干，然后扇起翅膀，“扑啦啦”地从艾迪塔肩膀上飞走了。 “真是有趣的小家伙，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通人性的传信鹰。”麦克斯吹了个口哨，称赞到。 “我替小乔治谢谢你的称赞。”艾迪塔微笑着说，然后，她又对其他人说道：“我能感觉到魔力刻印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我想请你们帮助我警戒周围的情况，我自己去查探魔力刻印。” “不行。”埃金顿立刻否决了艾迪塔的提议，他说道：“托克维尔、斯迈尔斯留下警戒周围的情况，我、桑兹和亚德三个人陪着你都前面去。” 埃金顿的安排很专业，他将能够远程攻击的弓箭手和术士留下，而带上了麦克斯和半精灵。艾迪塔没有办法反驳埃金顿的决定。他们将马匹留在山坳外面，与术士和弓箭手在一起，然后四个人朝山坳中走去。 艾迪塔拨开草丛，追寻着魔力刻印散发出的魔力波动向前走去。越是接近，她的心情越是紧张。 最终，当她拨开面前的一蓬茂盛的青草后，一个镶满了硕大的宝石的剑鞘出现在她的眼前。或许是因为失去了主人，原本闪烁着耀眼光芒的宝石好像变得有些黯淡了。 “别担心，我想应该就在这周围。”埃金顿伸手拍了一下艾迪塔的肩膀。 直到埃金顿拍了她的肩膀，艾迪塔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居然颤抖了，她不知道这是因为欣喜，还是因为害怕，或许两者都有，欣喜于拨开草丛后没有见到一具腐烂的尸体，但是却依然害怕自己会发现那具尸体就躺在旁边不远的地方。 “艾迪塔，放轻松，愿意用华丽成这样的长剑的人一定不是一般人。”麦克斯玩笑似的安慰着艾迪塔。 “麦克斯！”埃金顿似乎不愿意麦克斯这样给少女希望，这件事从一开始起，他就认为没有任何的希望，他来到这里一方面是为了报答当初骑士赠予药剂的恩惠，另外一方面是为了让少女确认事实。 “我们继续找吧。”艾迪塔说到。 “这么华丽的剑鞘可不能丢掉。”麦克斯说着就弯腰要捡起那个剑鞘。就在他的手刚刚碰到剑鞘的一霎那，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出现，四周的地面和景物都剧烈晃动起来，将三个人同时掼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