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韩香怡转头,不理他,修明泽却凑过来,笑着在她耳边道:“怎么,害羞了?” “我才没有!”韩香怡坐起了身子,想要爬过修明泽下床,可却被修明泽一把抱住,笑道:“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 日子还是平平淡淡的过着,不过却似乎也有一些不同,但具体是因为什么,韩香怡还搞不清楚,每日重复着相同的生活,虽然有些乏味,但也还算不错。 一转眼,夏末初秋,清晨的空气中有着凉风阵阵,入秋的帝都有些凉,出门都需要多添件衣服,穿好衣服,准备出门的韩香怡还没等出门,便被人率先打开了门,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是个她没见过的女人。 这女人发髻高盘,是个妇人,自己来修家也有大半年了,却没见过有这样的人出现,而且她可以来到自己的院子,瞧着那熟门熟路的样子,莫非是...她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人。那个人是自己来修家后从未见过的,正是孙氏的长女,修晓云。 修晓云,孙氏的女儿,已经嫁给了一个盐商之子,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十六岁嫁人,如今十八的她,儿子已经一岁了,初为人母的她看想去显得格外的不一样,母性的慈爱在她的身上显露无疑。 她不是很美,但也很清秀,而且丝毫没有孙氏与修明海那样让人厌恶的嘴脸,看上去就觉得她是个好人。当然,也可能是笑里藏刀,那样的话她就看不透了。 妇人走进了屋子,看着正要出门的韩香怡不由笑着道:“你就是韩香怡吧。” “是的,你是...” “我是明泽的jiejie,你可以叫我jiejie,也可以叫我云姐。” 果然,她就是修晓云,心里想着。韩香怡急忙道:“原来是jiejie,快进来坐吧!”说着,她便让修晓云坐下,又叫来了香儿。给她上了茶。这才道:“不知jiejie前来有何事?” 修晓云喝了口茶,笑着道:“没事儿,这不是想家了,就回来了,然后来看看你。你如今也是修家人了,可我却没见过你,今天来这里,也没什么别的事,只是来见见你,算是咱们也认识了。” 听到这里,韩香怡心里暗想着,就这么简单?她可不相信。如果只是为了看自己,那也用不着亲自来一趟吧!晚饭的时候一定会见到的,到时候见面也不晚。这提前了几个时辰见面,可就不会只是见见而已了。 想着,韩香怡便点点头,笑道:“真是麻烦jiejie了,该是我去见jiejie的。” “哪里,不麻烦。不过是走几步路而已。大家都住在一个院子里,不远。”说到这里,修晓云又是笑了笑,甚至还伸手握住了韩香怡的手,拍了拍。道:“我就叫你香怡吧!香怡,jiejie听说,我娘之前一直针对你,对你不好。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娘和我弟弟他们其实都不坏,只是被一些东西蒙住了眼睛,之前他们对你做的不对的地方,我代替他们向你道歉,希望你可以既往不咎。原谅他们,我保证,他们再也不会烦扰到你了。而且咱们都是一家人,不必把关系搞得很僵,那样以后大家见面就尴尬了。” 听到修晓云这番话,韩香怡没有觉得她说的很真诚,反而觉得她很...做作,是的,做作,不知为何,她虽然表面上看着为人和善,总是一脸暖暖的笑容,可她一开口,韩香怡就立马察觉到,她这些所谓的好,都是装出来的。 一瞬间,她之前对修晓云的好感也顷刻间消失不见,她心里也清楚了,她来这里找自己,说得好听是请求自己原谅,说得不好听,就是让自己不要把这件事情太记在心里,大家都是修家人,不必如此。 可她怎么不说孙氏对自己所作所为呢,自己若真的应了,那自己就真的傻了。 她表面上是向着自己,可其实还是在为自己娘亲与弟弟说话,而且她似乎也都清楚这里面的事情,现在来找自己说这些,无非就是想拉近关系,随后再耍些什么手段就不知晓了。 这样的人,韩香怡更加讨厌,比之那些表面上可恶,实际上也可恶的人来说,这种笑里藏刀的人更让人厌恶。 心里千思百转,韩香怡还是笑着点点头,道:“jiejie哪里的话,香怡不是那种要与家人不合的人,大家都住在一起,自然要和和睦睦的,这些我都懂,jiejie放心吧,我没有放在心上,我也没有记仇。” 修晓云眼中一道光芒一闪而逝,随即笑着道:“meimei果然大气,我这个傻弟弟这没娶错人。” “你弟弟可不傻了呢!现在的他聪明着呢,怕是在这帝都都没几个人能比得过他呢!”韩香怡笑着,毫不顾忌的炫耀着。 修晓云点点头,道:“对对对,瞧我这嘴,弟弟现在可不是傻子了,原来这几年弟弟都是在装,起这个做jiejie的竟然都不晓得,真是太不对了。不过香怡,我弟弟呢?他在哪里?” “夫君他出去了,不晓得去了哪里,说是要晚上才会回来。” 修晓云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是继续喝着茶,道:“对了,听说你还开了间香米分铺子。生意如何?” “谢谢jiejie关心,铺子的生意虽不算好,但也不错。” 两人又有说有笑的聊了一会儿,修晓云便离开了,临走前她还邀请韩香怡以后有空就去她家走走,她到时一定做很多好吃的。韩香怡也是笑着应下了,送走了修晓云,韩香怡便带着香儿出门了。 “大少奶奶,修小姐真是好呢,为人和善,看着就不像坏人,不像那两个人,哎,瞧着他们真不像是一家人呢!” 韩香怡笑而不语,她没有回答香儿的话,一家人始终是一家人,有些东西是改变不了的。即便再好的伪装也不可以改变。 回到屋子里,孙氏急忙拉着修晓云的手,坐在椅子上,问道:“女儿。那个臭丫头都说了些什么?” 修晓云脸上柔和的笑容瞬间变得有些阴沉,只听她冷笑道:“哼,一个厉害的丫头,我旁敲侧击了半天她都是什么也不说,只是与我扯东扯西的。我看她还不相信我。” 孙氏皱眉,道:“这个臭丫头还真是个狡猾的,想从她嘴巴里套话也是不容易的,不过没关系,你们见过面就好,第一面先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吧!以后再慢慢来也不迟,只是没想到,修明泽这小子竟然是在装傻,那么这几年我对他做的事情他肯定会报复我,所以在这之前咱们一定要先搞垮他才行。” 修晓云点了点头。想了想,道:“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搞清楚,娘,您说当年周氏那些事情并没有人知晓,这可是真的?当着没有人发现吗?” 孙氏脸色一变,忙道:“女儿,你这话是何意?莫非你觉得当年我做的那些事情被人知道了?” 修晓云点点头,脸色有些凝重的道:“若是没有修明泽装傻这件事情,我也不会多想,可得知修明泽是在装傻。我觉得这件事情就不能不想了,毕竟一个人可以隐忍几年装成一个傻子,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可他却这么做了,那么我就有理由去相信。他一定知道了些什么,所以才要这么去做。” “你的意思是说,修明泽那小子知道了我对她娘下手,所以才选择装傻?可这怎么可能呢?那时候他才多小,怎么会想到这么多呢?而且装傻子。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不可能?没有不可能,再者。他小时候可是很聪明的,以他的脑袋想到这些并不难,所以我才说,若他真的看到了您对他娘所做的事情,您觉得,他会放过您吗?” 听完修晓云的话,孙氏也是点了点头,道:“嗯,女儿你说的没错,这小子若真的看到了,那他必定会找我报仇。” “嗯,当时他还小,所以只能选择隐忍,可这一晃就是几年过去了,这几年里在我们看来他也无非就是整日的无所事事,得过且过,傻傻的样子,可谁知他竟然可以再这样的一个身份下,有着很多厉害的成绩,就拿这次的明尚书院来说,他的表现让很多人都赞不绝口。”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防住他,不要让他对咱们报复,这样的话,咱们可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听完修晓云的话,孙氏却是一脸不屑的摇了摇头,道:“我说女儿,你会不会太高看他了?没错,他确实是琴棋书画,骑射御车都没问题,也都很厉害,可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报复咱们,他哪有那个实力呢!莫非你还觉得他这几年暗地里做了些什么不成?” 瞧着孙氏那根本不把修明泽放在眼里的样子,修晓云不由暗暗叹气,心说自己这个娘亲哪里都好,就是太自大,总是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可她去也不知对方真正的实力是怎样的。所以每次都会输的很惨。 “娘,不管怎样,您还是好好地注意他,派人盯着也好,暗中跟踪也罢,只要发现他任何不对的地方都要小心,我总觉得他这次借着明尚书院把自己不傻的事情空开出来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他一定另有目的。” 勾践卧薪尝胆,就为了最后可以成功,而修明泽呢,他装傻几年,时刻受人白眼,被人耻笑侮辱,这样都可以忍几年,可见他的毅力也是不可小觑的,谁若是敢小瞧他,那后果一定会很惨。 所以她才千叮咛万嘱咐的让自己娘亲多多注意,多多提防。 孙氏见自己女儿很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便也答应了下来,不过她心里面多多少少还有觉得自己女儿有些太过在意了,虽然她承认,修明泽不简单,可充其量也就是个有些小聪明而已。对于自己,他还够不成什么大的威胁。 而让她真正在意的,是自己儿子,之前修明泽是个傻子,所以自己儿子以后继承修家是必然的,可如今修明泽不傻了,那这件事情可就不好说了,而且她也不傻,她看得出来,老爷心里面还是喜欢修明泽更多一些。 之前他装傻的时候,修云天都是很在意他,如今他好了,那他肯定会更加在意,说不定一高兴以后修家就都归他了,那样一来,自己娘俩到头来可就什么都没了,这可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所以她相对于修明泽会不会对自己报复而言,更多在意的是怎么才可以把自己儿子的地位稳住,毕竟那不仅是关乎儿子,也是关乎自己后半辈子过的好与不好的最重要的事情。 至于修晓云所说的那些,她都不在乎。只要自己儿子能继承修家,那她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修晓云见自己娘亲一脸向往的神色,顿时无奈的摇头,自己这个娘,自己还真是帮不了她,毕竟自己还是要回去的,以后的事情都要看她自己了。 知道无论自己再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修晓云便也不再与她多说什么,而是起身离开了。 “看来自己在这里的这几天要与自己这个弟妹好好地接触接触,要把关系搞好才行啊!” 与香儿来到香米分铺的时候,香米分铺前已经站着几个人了,他们都是下人,似乎是给自己主子卖香米分的。有两个她还有些熟悉,几个月前还来过。 开了门,几个人一起走进来,没一会儿便是卖出了六盒,这还真是给早上添了个好的开始。 “大少奶奶,您看,那个讨厌的家伙又来了!” 韩香怡将银子放入了抽屉里,正要锁上,便被香儿拉住了袖子,抬头一看。顿时一怔! 只见门前正站着一个人,一个一身白色长衫,脸上带着白色面纱的男子,而他的手里还是拿着一副画。 “我可以把我的画挂在你们铺子的墙上吗?”白衣面纱男子一出现,便是笑着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