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韩孝宗(大修)
本来我想写一个古代先锋少女,但思来想去,觉得虽然女主有情,于现代肯定敢表白之类,但她身处古代,行惊世骇俗之为,的确惹人诟病,对剧情的发展是一道硬伤。 作为女子,哪怕爱,也要含蓄些,就算是在现代,作为男女双方,送上门主动求爱的女性总是没有被人千辛万苦追求来的那种吃香,前者挥之则来呼之则去,后者如捧在手心如珠似宝。 以哥之见解,女子就算求爱,亦要引(勾引?)得对方主动说爱,而不是自己傻呼呼冲上去说爱爱爱,勇气虽然可嘉,但于长久并无益处。 当然,这只是个人见解,只为笑谈矣,不可考究。 是以,修章节。 ……………………………………………… 莫家大宅,位于镇子偏中心,据说当年只是小镇最边缘,随着莫家一步步走向富贵,宅子也重新修建过几回,渐渐成了如今这般气派非凡雕梁画栋的样子。 莫家有钱,钱能辐射周边。 莫家的钱,带动着周边的小商铺,一家一家地开了起来,沿着莫家两边,新修的街道,一排排店铺,看起来几乎比老街道的规模还要大。 为了表彰莫家的贡献,此街名唤莫家街。 韩孝宗从大门口走了出来,脸色有些悲凄。 里头多温馨啊,慈祥的娘亲,调皮的儿子,娇俏的女儿,多好的一副天伦之乐图!可是,这副图却不能刻画下他!再强笑再强装,他终是一个客居之人! 还是一个终年客居,被家人赶出来,有家不能回的客居之人! 韩孝宗心中酸涩难明,父亲成日不着家,什么时候死在外头都没人知道,他,既然讨了母亲,心里怎么还能有别人呢?母亲早逝,是不是和他贪色好赌有关? 如果大伯不是状元郎,翰林学士,看他可怜,随意说了句,韩家公子像小厮还要不要官声的话,是不是他就被嫌死了? 他的亲婆婆为什么就不能喜欢他呢。还要把他送到乡下,说是看到他就会想去他爹来。 韩孝宗无法理解,他爹不是亲儿子吗,为什么当娘的会讨厌自己生的亲生子呢? 爹不疼,娘早亡,还能读书学字,还能考取功名,还能有希望,他,是幸福的吧? 父亲长得什么样,韩孝宗已记不清楚了。以前他还想亲近父亲,但最近越来越少地想起他了。 他想母亲!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母亲,他没见过面的母亲。 她是不是长得像姨妈,是不是和她一样慈祥,一样疼爱,是不是骂起人来都是那么地亲切? 母亲,母亲,可姨妈再好,她也不是亲娘,她不可能像疼表哥一般来疼我! 要是能换取母亲的在世,就是换他的阳寿,他都心甘情愿。 屋里的温馨有时是多少的令人向往,有时却有那样的刺眼,因为,他,没有母亲。 刚才表姐王媚冲表哥笑得多甜啊,她从来没向他这样笑,她对他总是冷冷淡淡的,不过,只要看到她的笑脸儿,韩孝宗就觉得心里暖暖地舒服。 阳光一样的笑脸总是能让人如沐春风吧。 韩孝宗嘴角微微地向上扯了扯,叹了一口气,何时他才能拥有这般美好的笑容呢。 前方,一个小叫花儿得了一个热烘烘的大馒头,正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虽只是个小叫花儿,衣衫褴褛,面目脏黑,但仍可见其灵动的眉目。之前他也许是个好人家的孩子吧。 韩孝宗不由自主地看向小叫花儿。 如果没有大伯无意间的一句话,其实他现在的生活可能比这小叫花还不如,再忍饥挨饿,至少他自由,他有最起码的尊严。 韩孝宗正自比叫花,忽然,小叫花身边出现几个大叫花,围着他,谩骂殴打起来。 那几个大叫花显然是拉帮结伙的,是镇上叫花一族的头目,似乎辖下的叫花都必须向他们交纳保护费。 而小叫花显然没做到这一点。不一会儿,他身上就掉下个银手镯来。 大叫花欣喜若狂,狠狠踢着小叫花,骂道:“叫你不老实,哭穷,原来比老子还富有!给我狠狠地打,叫他长长记性。” 街上本来走着稀稀落落几个人,只抬头看了看,绕道走远了。 馒头店的老板叹了一口气,他做小本买卖的,不可能为了无关紧要的人得罪这种无牵无挂的地头蛇,他退回后堂,干脆眼不见为净。 小叫花本头抱着头默默承受着一切,突然觉得腰间一松,心中陡然一惊,仰头看见大叫花得意洋洋地欣赏着母亲的遗物,不由大叫一声,拼尽全力朝那大叫花一撞。大叫花一不留神身子没站稳,手一抖,手镯掉落于地。 小叫花爬走去,捡起了手镯,护在身上,戒备地望着大叫花。
大叫花反应过来,眼瞪大似铜铃,脸皮抖擞,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臭要饭的,你敢撞你大爷!”抬脚就向小叫花的脑袋踢去。 韩孝宗挺身而出,急忙过去一脚踹开大叫花,喝道:“干什么!” 大叫花从来没想到有人敢推他,二话不说,提起蒲扇大的巴掌就朝韩孝宗打了一巴掌。 韩孝宗耳朵一阵嗡嗡作响,扑倒在地。 莫宅的守门人突然见表少爷被打了,吓了一大跳,不论男女,抓了几个下人跑出来,朝大叫花围过来。 其他几个大叫花看着一个穿戴周正的小孩补摔在地上,一阵幸灾乐祸,笑道:“哪根葱,敢惹大爷!” 守门人顺手cao起扁旦,朝几个大叫花砍了几下,叫道:“是哪根葱,敢打莫家表少爷!真是不要命!来呀,给我狠狠地打!” 看见莫家又涌出十几个手拿棍棒的下人,大叫花们一时懵了,连忙捉住守门人的扁旦,谄笑道:“大爷,这是怎的,误会,误会!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等打得你满地找牙,再好好说!敢打表少爷?给我往死里打!” 韩孝宗摸了摸肿得通红的脸,咬了咬后槽牙,自不量力就是这般下场,又是一个好教训! 小叫花将韩孝宗扶起来,恭敬地道:“少爷,你还要吧?” 韩孝宗没好气地道:“死不了!你一个孩子,怎么惹上那些地痞” “小的没交保护费,就打我。” “你把那手镯早交出去不就得了,省得挨这顿打。” 小叫花连忙将手镯往自己怀里藏了藏,生怕人把它抢走了,道:“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 也是没娘的孩子!韩孝宗叹了一口气,道:“你可愿跟我?你叫什么名字?” 小叫花点头如捣蒜,“愿意,愿意!我姓朱,叫猪娃,我的学名叫明。” “好,你跟着我,还叫明,叫大明吧。” 大明朝角落看了一眼,低头跟着韩孝宗进入了莫宅。 守门人将大叫花们暴打一顿,扔在街头,从此,小镇上就再没有出现这几个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