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第二天一大早，莜县城西破庙，这里的人还正在睡梦之中呢。起来的也就是零星几个人而已。

    白福兴就是其中一个，迷迷糊糊地起来，去到这庙门外边解了手。这才抖了着衣服，进了这庙门。

    要说这白福兴是谁，就是那死去的民夫柱子的姐夫。这次柱子家里也就派了这几个姐夫和哥哥们过来。要说为什么大家都会在这么端的时间知道自己的亲人死了呢，那是有人来通知的，还鼓动大家来这莜县闹事儿。还给准备了吃食什么的。有那愚昧的人，或者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人家，也就被这来通知的人给说动了。也不怕这些是这暴乱，到时候这朝廷真的是派人下来了。这郑北雁固然是被这几个人给撸了官衔，可是这些人的命也是要没有了的。你道这暴乱是这么好弄的吗？

    昨儿个大家商量了，这事儿，再不给解决了，那就去这县衙里敲鼓了。如果这知县不管的话，那么大家就都去这豫州去知府衙门告状去了。就不信了，这事儿就没有人给解决了。

    这白福兴正自想着，这回自己的小舅子没了，不知道有多少是银两可以赔偿呢。这美梦那可是不断地涌现呢。

    却不妨，这外边来了几个魁梧的大汉，其中还有几个衙役差爷们。这白福兴看着这些人，顿时自己的瞌睡虫都给吓醒了。这些人该不会是来捉拿自己这些人的吧。想着不仅是这瞌睡虫了，就是这汗水都出来了呢。

    这些人还没有走近呢，这白福兴就跪下来了，“各位差爷啊，您们这是来为着什么啊，我可是为着自己的小舅子着想啊。还请您们不要抓我去啊。”

    “你这贱民，原是这么怕死之人。为何还跟着那些人胡咧咧的。真是的，不过你放心，不是来抓你们的。也罢，这破庙里这么多的人。想来这气味儿也是不好闻的。你进去把那些人都给我叫醒了，我来通知，我们郑大人的决定的。你也不要找个后门儿跑了，不然的话，定是当你是反贼来捉拿。等到菜市口砍头，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啊。”这人是这郑北雁派过来的人，这身边的几个衙役也是这今儿听说这郑大人来了。临时倒戈的。郑北雁想着这用也是用，不用也是不用，再怎么说，这些人大多是世袭的。这知县问罪。这些人倒是没有什么事儿呢。这就可以看出来这些人那是多么地滑头啊。可是有些时候用着这些人还顺手一点呢。也就让这些人跟着这自己的人过来了。

    “不敢，不敢，大人，您放心，小的。定是一定把您的事儿办得妥妥的。”这白福兴听了这人的话，就马上连滚带爬地进去办这人吩咐的事情。

    等这破庙里的人都战战兢兢地站在外边的时候，这郑北雁派来的人确定这里的人都在了，没有一个逃脱的。这个人才说话了。

    “我想大家都应该是知道了，我是咱们豫州同知大人郑大人派过来的人。大家叫我刑师爷就行了。想来知道大家连日来为着亲人服徭役，却是冻死了的事情。现在你们就都去这知县衙门那儿去。今儿咱们大人就要给大家一个说法了，再不要这么地人云亦云的。这消息我都说了，大家信不信，就看你们怎么想了。今儿咱们大人要开堂审理那些杀人凶犯，你们都来看吧。”这刑师爷对着这破庙门前的一众人说道。

    众人在这寒风瑟瑟之中听着这人说的话，大家不知道居然还有这种事情的。原本大多数的人还是胆小怕事儿的，也是被人给鼓动了的。

    自古以来这服徭役的人死了的也是有的，死了就死了，家人知道了也就是来收殓尸体而已。不叫人曝尸荒野也就是了，也就是这儿民风比较彪悍而已。再加上有人挑唆才成了现在这儿样子。

    从来都没有想到这官府能够给一个说法的，或者说大家只是为着闹而闹的事情。所以大家就嘀咕了，这到底去不去。或者这位郑大人已经准备好了这天罗地网了，就等着自己这些人去，毕竟因为自己这一群人的闹事。这郑大人可是刚刚上任就这么地颜面扫尽啊。

    “我们那里知道，你们会不会是骗我们去的呢，然后让这些衙役把我们都抓进牢里的啊。那我们不就是亏了吗？我们不去。要审问犯人，就到这儿来。”其中一个看着魁梧的大汉就走了出来对着这刑师爷说道。

    刑师爷看着对面穷困潦倒，又多有萎缩的样子的人们。还以为没有人反驳自己的话呢，还以为自己的事儿那是办得很是顺利呢。这本来就是这郑北雁想着自己是一个师爷，又是一个文人，看着比那些衙役善良斯文多了，这些闹事儿的人定是会相信自己的。谁知道看着这个人会是这个样子的，不过看着这个人穿着虽然是洗白的衣服，但是呢，这整个人身上却是很干净的。而且，看着这人眼里的精光，就知道这人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不过自己也就是来传话的而已。不过这个人自己记住了，到时候叫这顺三把这个人给抓住了，或许还能够从这个人的嘴里挖出来一点什么东西呢。

    “我想，这位不知道是谁呢，是哪位死难的家属。你要看看这个破庙是能够审理案子的地方吗？你总不可能是让咱们家的大人就在这露天审案子吧。我想大家也不会觉得这个是理应正当的事情吧。所以我们大人才叫你们去县衙看审理案子的。我想众位聚集在这儿不就是想要给自己的亲人讨要一个说法的嘛。那么就跟着过来吧。”刑师爷直接就要问汉子到底是谁，跟那位死难的人有关系。

    这刑师爷这么一说，这面前的人也是都奇怪了起来。说来好笑，这前几天的事儿，就是这个人煽动的，这个人到底是谁家的啊。大家都想着是不是说谁家的远房亲戚吧。

    “我就是不告诉你，我还怕你时候打击报复呢，我家里也就是我这么一个顶梁柱的呢，万一你们一个不满，时候来随便给我一个罪名，就把我投到这大牢里去了呢。”这个人也不是白给的，这就顶了过去。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啊，不是为着你说了出来，这在场的人都是不认识你吧。不过，你放心吧，咱们大人是一个有理的人。只要这话儿说得对的，咱们大人也是会赞成的。对了，忘记跟你说了，你认为，你们呆在这儿，咱们大人就不能够奈何你们了吗？然后就去这县衙咱们大人就能够有办法把你们这么多的人都给抓起来了吗？别开玩笑了。你们大家都去吧。我们家的大人，吩咐了说是在衙门大门口熬了热粥。大人说了，你们这些人为着自己的亲人，千辛万苦地来到这儿讨要说法。这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呢。今儿就请你们一行人吃一顿热乎的，这白粥配小菜，还请不要嫌弃的。”刑师爷笑着对着这个人说道。还给大家讲理，这大家呆在这儿，这大人如果真的是要出手抓人的话，那么大家早就在这大牢里了呢。

    听了这刑师爷的话的众人，都觉得自己的肚子饿了呢。自己这一行人，来到这儿。吃得不好，睡得不好，那真的是实实在在地受了罪了啊。就这个样子，即使是再穷困的人家，都能够在这个时节里在家里吃口热乎的饭菜，到了这儿，真真的是，收了苦了啊。大部分的人都是心动于这刑师爷的话了呢。

    刑师爷见大家都是犹犹豫豫地样子，想去，又顾忌着什么，就决定加一把火儿来。”大家知道的，这回的人死了五个人，还有一个大难不死的。这除了死了的五个人，别的都是回到了自己的家里的。你们各个村子里的人都是出了好几个人出来服徭役的。那么你们应该看到了这些人较之来之前的时候，明显地胖了一点，还黑了不少。但是这就明显足以说明这些人在咱们大人手下干活的吃得饱的。还有穿的暖和的。你们该知道每一个人回去的时候至少都是穿着一件旧的棉衣的吧。这棉衣虽然说不是旧的，但是至少还是很不错的，可以御寒的呢。那么你们说说，咱们大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我想再也没有什么当官的人做到咱们大人这个样子的了。要知道咱们大人的年俸禄也就几百两而已。要负担这么多的热闹的粮食和棉衣，那都是自己掏腰包的啊。”

    听了这刑师爷这么一句话，大家都是回过神来了，这如果真的是照着这刑师爷说的话。这里边还真的是有内情的呢。这样子的大人真的是无异于青天大老爷的啊。这些人怎么会不知道这服徭役，哪里是这么轻松的事情啊，这不脱层皮回来真的是万幸了的，那里还有胖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