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听了这吴姨娘的话，这上桌各个人的反应各异。

    老太太首先就甩下了手中的筷子，这饭没法吃了，被这吴姨娘的话给气死了。这什么人啊，这难得大家团圆的日子，坐在一起吃点子饭，这个搅家精就是要跳出来破坏心情。只是的，看来自己还是太过仁慈了，这人就是不能够惯的。自己的儿子好不容易回来，正是高兴的时候，这吴姨娘就出来搅局了，看来这四少爷不能够跟着这吴姨娘过日子了，有这样子糊涂的娘，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受苦呢。等明儿再跟自己的儿子说说，让母子两个人分开才是呢。

    林歆听了这吴姨娘的话，也是惊呆了，这吴姨娘还真的屡屡地犯这府里的禁忌啊。这当初在船上的时候，出了那一出事儿，还以为会吸取当初的教训呢。那里想得的是这次又来作死呢。看来这佛堂那儿怕是还是要准备了呢。真的是没有眼色呢。这看着这岑氏也是在这儿呢，对于这岑氏来说，想来又是一个大的刺激吧。那么这孩子或许还真的保不住了呢。真的是一个多灾多难的人啊。林歆突然有一种看戏的心态了，这大小姐可不是自己所出的啊，再说了自己的女儿雪儿这才一周岁，再说了这退婚错的地方到底是这朱家的错儿，在为难的时候抛弃亲家，到了哪里都是说不过去的，所以自己的雪儿定是不会被影响到的。这些端看这郑北雁到底怎么处置了吧。

    这岑氏听到这吴姨娘所说的话，就是眼前一黑。险些就要晕过去了呢。只是被一边的桂嬷嬷看到了，马上掐了人中，这才看看地靠着这桂嬷嬷保持着清醒。这眼中的愤恨，那是怎么也止不住。她料到了，这个事儿定是不是一天的事儿了，应该是好几天前就发生的事情，可恨老太太和这林姨娘处心积虑地瞒着自己，想来是想要在今天看自己的笑话吧。这岑氏想到这儿就看着老太太和林歆的眼神也是变得异样了。这中间多了不同的含义了呢。

    而这郑北雁听了这吴姨娘的话，先是一愣，后又是勃然大怒。拿着筷子的手都青筋暴起。显然是在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怒气。原来昨儿这郑北雁回来，这府里都高兴着呢，谁会在这喜庆的时候，说出来这个事儿呢。

    郑北雁原本是想要马上说一顿这吴姨娘的，定是不能够轻绕了的，但是这个时候心思却是转了一下，却是把这怒气给压下去了。这吴姨娘虽然是口没遮拦的。但是有一句话说得很对。得亏现在退婚了，不然等真的长大了嫁过去了，不知道要怎么受苦呢。虽然说自己对这梦儿没有像这对卓儿和辰儿两个儿子上心。但是这是自己唯一的嫡女。自己又怎么会不心疼呢。只是这吴氏是不能够让她就这么下去了，总有一天这自己府里的名声都是要被她给败坏了呢。想来这佛堂现在是一定要建的了，原本是有这林歆和岑氏两个人求情，再加上这孩子还小。这跟着亲娘总是会被照顾的很好呢，再加上原本在这官邸的时候实在是腾不出地儿来，这才让她跟着这四少爷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没得孩子被她利用了去。

    “吴姨娘，看来我是对你是太过纵容了吧，纵得你这个样子。有什么话都是不分场合地说出来。既然这么着，歆儿，你去收拾出来一个小院子。请几尊菩萨放在这正屋里，就让这吴姨娘搬过去好好地侍奉菩萨吧。多多地问着这四少爷祈福。多抄点经书，想来心思也能够静下来吧。至于四少爷，就抱到你的院子里养着吧，也好跟着这雪儿做一个伴不是，我相信你是做母亲的，定是不会亏待了他去了。老太太那儿已经有两个女孩子了，再也不能够多了，省得太过吵闹。”

    郑北雁自觉是对这吴姨娘的宽容了。但是这个消息对于这吴姨娘来说真可谓是晴天霹雳啊。原本想着已经逃过了这一劫了的。哪里知道自己只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就要让自己去这佛堂。这可怎么是好啊，再说了自己也是为着这大小姐高兴的啊。怎么能够这么对自己呢。

    林歆在一边听了这郑北雁的吩咐，先是一愣，但是反应很快地点点头。对于这吴姨娘去这佛堂，林歆是已经有准备了，还在想着收拾一个哪个安静的院子出来。只是对于让这四少爷跟着自己过日子，还真的没有想过呢。不过现在这郑北雁既然开口了，那么自己也就只能够答应了。再说了，这养着四少爷就当养条够吧。反正自己只要在物质上不亏待就行了，这看着现在正坐在奶娘的怀里，还留着口水的四少爷。林歆就知道，这四少爷虽然说不能够给自己儿子做帮手，但是也不会扯后退的。至少不是个白眼狼就是了。

    “知道了，明儿我就吩咐这钱嬷嬷去收拾了出来，老爷您就放心吧。至于这四少爷，要不就住在我那西厢房就是了，那里有一间屋子比较大，也好给他做饮食起居的地方。只是如今这都快过年了，事儿特别忙乱，这请菩萨想来是要挑一个极好的日子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呢，要不就年后吧。”林歆如是地对着郑北雁说道。又笑着对着老太太。看这老太太点点头，也就知道这事儿成了。

    “既然你这么说，那么也就依着你的意思吧。只是这小四定是要明儿先办过来才是，你一定要安排好了。小四虽然在这路上发了烧，误了请医问药的事儿，但是想来也就是行动脑子慢一点而已，其他的合该是不错儿的，你虽然是不用跟这卓儿和辰儿那样子费心思教导，但是有些道理还是应该让他学习的。”郑北雁同意了这延缓让这吴姨娘进这佛堂，后又想了想，这四少爷也不是完全傻了的，而是这说话迟钝点，走路更加迟，仔细教导，要说读书考状元不现实，但是做一个平庸的人还是行的。

    林歆听了这郑北雁说的话，那是笑着对着这郑北雁说道：“那是自然的，这我当姨娘的，当然是要好好地教导，依着我看，等咱们雪儿到了年纪，请了先生来读书，要不就让这四少爷也跟着一起读吧。您想要让他考科举怕是不行了，诺不如就给他找一个样子能够做终身的事儿呢，或许在这个上边能够有什么建树呢。”

    老太太听了，也是在一边点着头，想来这林歆是真心为着这四少爷着想的，也就放心把这孩子放在林歆的院子里了。自己也老了，院子里还有两个女孩子呢，再来一个的话，确实是太过吵闹了一点子啊。

    这吴姨娘，见这林歆和郑北雁两个人三言两语地决定了自己的去处，又把自己的亲生骨rou四少爷给抱走了，这犹如要剐自己的心头rou啊。

    这才反应慢半拍地扑上来跪在这郑北雁的面前哭求道：“老爷，求求您了，我再也不敢说这些个了，四少爷少不了我的啊，还请老爷发发慈悲吧。”这吴姨娘是知道如果单单求了是没有用的，还不如拿着这四少爷也说事儿呢。兴许还有一二个指望呢。

    只是这吴姨娘不说这四少爷还好，一说这四少爷，连着这老太太也是要说几句话了。”你快别说这四少爷了，你看看你整天在敢什么呢，也不多多地看着小四。现在倒是想到这小四来说话了，好了，你给我回去，没得在这儿拄着让我看着眼珠子疼。”

    既然老太太发了话了，这哪里还有这别的人说话的份儿啊。原本这郑北雁发话，这老太太说几句劝解的话儿来，这郑北雁还能够准的。现在老太太发话了，就没有一个人出来提出什么异议的人呢。

    这吴姨娘还待辩论，这陆mama早就使了眼色跟外边伺候的粗使嬷嬷。上来就拖着这吴姨娘出去了，有个人还生怕这吴姨娘大声儿嚷嚷的，就用帕子堵了嘴巴去。

    待这吴姨娘出去之后，这里里外外的三桌子的人，都是安静地不动筷子。这老太太、太太、老爷三个人正自生气呢，哪里就想到这气氛什么的。这地下的孩子一桌子，见这大人闹成这个样子，都是不敢说话吃东西了，也就是不知事儿的郑茹雪和这四少爷还在那儿咿呀咿呀地鸟语着呢。

    而这底下这姨娘桌子上，经过了这吴姨娘这一下子闹，都是缩着头，不敢发出来一点子的声响儿。

    林歆看着这个样子，这好端端的腊八可是白过了呢。总也是要拢和了这气氛去才是呢。

    林歆这才站了起来，吩咐道：“这今儿是腊八，该是喝腊八粥呢，钱嬷嬷你吩咐下边的人盛了那热热的腊八粥了去。老爷，老太太，太太，咱们还是喝了粥号回去歇息一下子呢。今儿总是节日的，别为着那些子没有眼色的人气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