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酒至午夜十分才结束，宵禁的时间也早就过了的。不过对于这豫州的官员们来说一点都不用为着这个时间伤脑筋的。 还是这郑北雁和陶知府两个人一起送了这树公公回了驿站。 这才两个人各自分开回去，陶知府回了这知府衙门的后院，这郑北雁也是回了自己的府邸了。 回到家里，这府里的门房还在等着呢，这是林歆吩咐的。毕竟这今儿是这郑北雁出去应酬的，想来要喝酒总是要晚一点的。 郑北雁原本想着也就不进二门了，还是在书房里休息一个晚上才是。只是想想明天还要招待这树公公呢，还是跟林歆说一声儿吧。不然有些菜色就不好安排了不是。 等郑北雁进了这二门，来到了林歆的玉兰院里的时候，这院门早就关了。无奈有用只得上前叫门了。等进了屋子之后，这林歆也早就收到消息出来迎接了。 “北雁哥怎么到了现在才回来。”林歆披了一件厚实的袄子，就出来问道。 “你怎么起来了，洗漱什么的，那些丫头都是会伺候的。你还是先回去床上吧，省的着凉了呢。”郑北雁一看到这林歆出来，就双手抓着林歆让她回床上去听着。 林歆乖乖地听了这郑北雁的话，只是闻到了这郑北雁身上的浓郁的酒味。皱着眉头对着这郑北雁说道：“怎么身上这么多的酒味啊，喝了醒酒汤了没有？不知道晚上的时候你有没有吃好呢，要不要叫小厨房的人煮点子东西来当夜宵呢。” “醒酒汤倒是没有喝过呢，再说了这个味道也实在是不好呢。肚子当然是有点饿了，今儿晚宴这各个人都是不把这酒当酒的，跟和白开水似的。来敬酒的人也很多呢，我是实在是招架不住啊。”郑北雁一边就这云惠洗漱，一边对着林歆抱怨道。 “那是当然了，这都半夜了。这才回来呢，即使一个时辰喝两杯的话，也是要喝好几杯呢。云惠你放下东西吧，出去看看，这小厨房还有什么吃的。就热热送上来吧。并且把我准备的醒酒汤端上来吧。老爷这里还有我呢，快去吧。”林歆对着云惠吩咐道。又想着起来披着袄子帮着郑北雁洗漱呢。 郑北雁却是制止了林歆的再次起来。 “行了，我又不是三四岁的孩子。就真的不能够动手了吗？你还是躺着吧，我等下吃好了宵夜还有话跟你说呢，你可是先别睡着了呢。”郑北雁笑着对着林歆说道。 “那好吧，你自己洗吧。”林歆也没有在一次地勉强，就只好躺在床上，虽然说是闭着眼睛的，但是呢，这却是不敢入睡。这不是还要等着这郑北雁呢。 等这郑北雁用了这云惠送来的醒酒汤，和宵夜之后。才上了床。也没有躺下，而是枕着靠枕，对着林歆说道：“今儿个还没有跟你说过这衙门里的事儿呢。”不管林歆到底睡没睡着，郑北雁像是自言自语的样子，无所谓林歆听到没有的样子。 等这郑北雁说完了，闭着眼睛的林歆却是翻了一个身。睁开眼睛，对着这郑北雁说道：“怎么了，今儿不是要去衙门那儿封印了嘛？难道发生了什么为难的事儿吗？如果不妨事的话，却是可以跟我说的。” “的确是出了一些事儿的，你倒是想呢。这今儿晚上的主角倒不是我跟这陶知府呢。而是皇上派来的天使呢。”郑北雁好心情地对着林歆说道。 “哦，到底是什么事儿，对了皇上派来的天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不知道对于你有没有影响呢？”林歆一听到这郑北雁说的话，却是一下子惊出啦了汗水。毕竟这郑北雁写的信笺却是才十几天而已，总还是要留出来几天的时候给这皇上考虑一下怎么处置这些人吧。 怎么就这么早呢，是不是对郑北雁很是不利的消息呢。 郑北雁看着林歆这么紧张，就笑了起来，“无事儿，你不用这么着急的。这树公公虽然是来宣旨的，但是对于我来说是无碍的，也就是被皇上训斥了一顿，连着这陶知府也是这个样子。这代表这次的事儿已经算是过了，虽然说对于我以后的官途有影响，但是首先我却是保住了这个位置才是。想来这莜县的王知县却是逃脱不了了吧。”说道最后却是有点子遗憾啊。自己虽然说是逃过了，但是想想这王知县的后果，却是可以意见到的。 “无事那就好啊，这王知县那却是罪有应得呢，就因为要陷害你，就害了五条人命呢，这样子的人就是不配当官的啊。只是不能够把这陶知府给弄下去。这倒是让我很是失望呢，我想来以后这陶知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的。总有一天是会有报应的吧。只是这王知县的那些女眷不知道怎么样处置呢？”林歆先是恨恨地说道。只是又想到这王知县的女眷却是又心软起来了，心里知道这王知县的女眷恐怕是好不了了的，只是怎么却是做不了什么事儿的。也不能够做的，毕竟双方的立场不一样，再说了如今轮到自己的话，别的人也就是袖手旁观而已，再是没有什么幸运的事儿的。这就是这种朝代的现实，祸及家人啊，这是现在的时候不能够想象的事儿。 “你倒是还关心这王知县的家眷呢，这些人是毋庸置疑的。这女眷也就是充入教坊，十岁以上的男子却是要发配充军的。如果是轮到我的话，你也是好不了的，你怕不怕呢？”郑北雁严肃地对着林歆说道。后又比着自己说事儿，问了林歆这么一句话，如过是这岑氏来回答，一定是很大义凌然地说道，‘不怕，誓死陪着老爷呢。’只是最后到底能不能够做到却是两说呢。 “怕，怎么不怕，我当然是怕死了，所以北雁哥，你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够做出来像这王大人这样子的事儿。还有有些事儿您也不能够做的，像是这御史台的那些御史一样，为着什么身前身后名的，就什么死荐的。这样子的人我最是看不上了。他怎么就不想想自己的家里呢。就这么死了，这家里立时就是要败落了的啊。所以北雁哥，我不盼着你有多高的官位，我只盼着你平平安安的。我这样子的说法，您还满意吗？”林歆笑着对着这郑北雁说道。 郑北雁听了林歆的话，就楞了，只是后来一想这个，就是笑了起来。搂着林歆对着林歆说道：“很是呢，你说地很是对呢，我可是背负着咱们郑家的所以希望呢。我如果出了事儿，二弟是不用指望了，不落井下石就已经算是不错了的。至于三弟，还要等到来年春闱的时候才能够有结果呢，只是靠着那举人的功名自保而已。如此想来，我郑家居然是如此地脆弱不堪啊。想来我行事还是要更加地谨慎才是呢。”郑北雁越说越觉得这事儿还是很严重的呢。 林歆听了这郑北雁的话，就很是好笑地对着郑北雁说道：“北雁哥，你不是跟这二老爷很是有兄弟情的吗？怎么现在却是跟我说这个了呢，这未免有点表里不一了啊。”实在是之前在京城的时候这郑北雁可是绝对相信这二老爷的啊。所以就很是奇怪地问道。 “你道我还真的是蒙在鼓里吗？我只是想着无伤大雅而已，只是我跟二弟终究是政见不和啊，我不支持，他却是早就找好了主子了呢。不过如今还不知道他投靠了哪位皇子就是了。所以老太太才着急在我要离开京城的当儿分家呢。也是为着我和三弟好，不受他连累罢了。”郑北雁叹息地对着林歆说道。 “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了。既然皇上把这个事情轻轻地放下了，咱们就好好地努力在这豫州做出来一翻成绩也就是了。睡吧，这明儿我还有好多事儿呢，这越是到了年关，这来回事的嬷嬷就是络绎不绝啊，真的是不知道她们当这管事的到底是干什么吃的，一点子芝麻绿豆的事儿也是要来请示的，打量着不把我累死了却是不罢休了呢。”林歆摇着头对着这郑北雁说道。 “等等，我还有事儿说呢。这个事儿却是还要麻烦你了呢明儿吩咐这采买上的管事，多买一些新鲜，奇特的菜式，我明儿要款待这树公公呢。”郑北雁拉着林歆不让睡呢。 林歆听了这郑北雁的话，却是停下了躺下去的动作。“怎么了，你这请树公公，不会找了皇上的忌讳了，再者这陶知府虽然说今儿请了这树公公一顿。但是这本来就是要吃饭的，何况总也是要接风洗尘的不是。可是，你这请来却是没有什么说法呢？这弄不好还要被这陶知府弄去参一本呢，这不是自己惹祸嘛。”本朝皇帝很是忌讳这内宦结交外臣的，怎么这郑北雁却是不怕的呢。真真是奇了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