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激战
韩弃正跪在地上,突闻背后有人袭来,当下左手在地上一按,身子立即腾空而起。【】右腿挺直,左脚撑在右膝间,从右往左地横扫半圈,向身后袭来之人扫去。动作干净利落,姿势潇洒不凡。 伊贺长风见他竟然单手撑地,用腿架住了自己铁扇,心道他还有些本事,手上铁扇却一开一合,向韩弃胸前袭去。只见韩弃不慌不忙地右掌拍地,整个人腾空而起,躲开铁扇的攻击,在空中调好身形才悄然落地,竟无半点声音,显然这三千渡的身法他已经练得大成了。 韩弃刚刚落地,那铁扇又如影随形般地向他攻来,直点他胸腹之间各处xue位。韩弃也挥臂左推右挡,那铁扇始终不能挨得他身子分毫。 两人贴身斗了数招之后,织野长风的铁扇忽然加大了力道向韩弃扫去,韩弃单手支撑不住,便用双手去挡,而织野长风空着的左手并拢成刀,向韩弃颈间削去,韩弃却抬起左腿,将他的手刀架住。织野长风冷笑一声,道:“给我倒下。”抬起一脚向韩弃唯一支撑着的右腿扫去,韩弃再也抵挡不住,轰然倒地。织野长风又是一脚,将倒地的韩弃踹飞足有三丈远。 织野长风拍了拍衣袖,笑道:“就凭你这点本事,也想扬名东岛?” 伊贺姗姗赶紧跑过去扶起韩弃,只见他嘴角有血溢出,显然刚才那一脚已经将他踢至内伤,心中一痛,向织野长风怒道:“你怎么下手这么重,他还是个孩子。” “哦?那他说要娶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他还是个孩子?”织野长风冷冷道。 伊贺姗姗无话反驳,韩弃缓缓站起身来,抹掉嘴角的血迹,轻声对伊贺姗姗说道:“jiejie别担心,我没事。”然后又转身对织野长风说道:“不如我们来赌上一回如何?” “哦?”织野长风倒来了兴趣,“你要怎么个赌法?” “你我一决高下,直到一方投降认输为止,若不认输,生死各安天命。”韩弃顿了顿,扬声道:“我若是认输,就给你磕头下跪,而且从此离开,有生之年不再踏入东岛半步。你若是认输了,就带着你那十六箱狗粪,滚回织野家,取消与jiejie的婚事,并且发誓从此不得与伊贺家作对。我们两若是有人死了,也是我们二人咎由自取,怪不得他人,如何?” 他此言一出,伊贺姗姗顿时慌了神,忙道:“你不要命了,他自幼便在我家习武,而且天资不俗,五年前回织野家之时就已经将雷字决刀法修炼到大成,再加上他这三年外出游历,说不定武术已不再我爹之下,你拿什么胜他” 韩弃却安慰她道:“放心,大不了一死,我是绝不会认输的,而且,想要杀我,恐怕他还没这个能耐。” 伊贺姗姗还想说什么,织野长风却一阵大笑,对着数百宾客拱手说道:“在场诸位也见到了,今日之事非我所愿,乃是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自找的,以后东岛上若是有传我以大欺小之名,还劳烦各位给做个旁证。”说罢,对韩弃说道:“好,本公子便如你所愿” 韩弃闻言松开伊贺姗姗,说道:“你等着我去取兵器,片刻便来。”说罢转身向自己房间跑去。 织野长风也不怕他逃跑,掏出手绢擦拭着手中的铁扇,他可没打算用腰间的长刀,对付一个孩子还要动用兵器,恐怕会有损他的名声。 早已围成一圈等着看热闹的宾客当中,诸羽妍冰摇着诸羽乾涯的手,小声说道:“哥哥,那个小哥哥我以前偷出去玩的时候好像遇见过,你说他会不会有事啊?” “哦?你遇见过?”诸羽乾涯挑眉道:“他天资虽然奇佳,但是奈何年纪太小,学武时间也不会太长,不可能会是织野长风的对手。但是我猜他也不会认输,应该会拼死一战,又或许他心中有其他打算也说不定。我阅人无数,可他的心思,我却有些猜不透。” 诸羽妍冰闻言,露出忧伤的神色,央求道:“那待会哥哥能不能出手帮帮他?我看他和伊贺jiejie好可怜啊,求哥哥你帮帮他们嘛……” 诸羽乾涯却断然说道:“不行,这事可大可小,更关系到伊贺织野两家,我诸羽家刚刚接手厨圣一位,现在绝不能与其他四大家族有任何冲突。虽然我也挺看好这个男孩,但是今日我绝不能出手” 诸羽妍冰听他说得决绝,撅着嘴道:“好吧,但愿小哥哥能够平安无事。”说完,她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忙开口问道:“哥哥,我以后会不会也和伊贺jiejie一样,被你和父亲母亲逼婚啊?” 诸羽乾涯被她逗乐,一下抱起她说道:“不会的,你是我们诸羽家的小宝贝,哥哥向你保证,你以后喜欢谁就嫁给谁,绝不会逼婚。但是妍冰以后要是不听话,那我就随便找个人把你给嫁了。” 诸羽妍冰也甜甜地笑了,说道:“妍冰肯定听哥哥的话,哥哥最疼妍冰了。” 另一边,柳生一鸿和葛三青也夹在人群里。 “师父,他明显不是织野长风的对手,为何要如此挑战他?”葛三青问道。 柳生一鸿摇头道:“为师也不清楚,但是为师却很是欣赏他。” “那一会他若是有性命之忧,我们是否需要出手相助?”葛三青又问道。 柳生一鸿却并不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觉得以你现在的武术,那织野长风你可有把握胜他?” 葛三青皱着眉头,思考了好一会,方说道:“若是全力一战,胜负尚非定数,但若是生死之搏,我必能杀他” “哦?为何?”柳生一鸿问道。 “不为何,”葛三青道:“只因我尚有血海深仇未报,岂能死在他手上。” 柳生一鸿兀自一笑,开口说出四个字:“此子亦然” 片刻后,韩弃从房中取来了长刀素妖,三年来,他一直用这把刀雕刻习武,早已得心应手。他走进人圈内,对好整以暇地织野长风说道:“亮出你的长刀” 织野长风不屑一顾,说道:“对付你,还用不着出刀”说罢,铁扇一合,以扇为刀,施展出雷字决刀法,便朝韩弃攻了去。 韩弃虽尚未修习雷字决,却早已将四种刀法的秘诀熟记于心,因此雷字决刀法的特别之处,他倒也清楚,但是此刻织野长风竟然以扇为刀,那这刀法可就是破绽百出了。他拔出素妖,也施展起火字诀刀法,长刀所及之处,俱是织野长风的破绽之处。
织野长风见他不守反攻,而且所攻之处,俱是自己扇短莫及的地方,不禁有些后悔起来,但他又见韩弃的火字诀刀法不过方有小成,心中也不惧他,仗着自己力大,硬是用铁扇来架他的长刀。 谁料韩弃的长刀眼看着就要磕着铁扇,刀口却突然陡转,又向织野长风另一处破绽攻去。这可是韩弃三年来苦练雕刻所悟出来的,就算伊贺家的刀法再妙,刀法始终只是死的,若不能如雕刻一般随心所欲的收刀换刀,恐怕只会雕出一块烂木头来。正是这三年的雕刻苦修,韩弃现在方能点到即止,临阵换招,他的火字诀刀法虽然方有小成,但在他这般神出鬼没,变换无穷的施展之下,竟把织野长风逼得只有招架之力,再无还手之功了。 两人斗了十数招,韩弃手中加速,借着素妖与铁扇两下翻转之际,竟然磕飞了铁扇。韩弃更是不停手,抬起一刀,便向空手的织野长风扫去。 只听“叮”一声金铁交鸣之声,显然是织野长风拔出了腰间的佩刀,挡下了韩弃这火字诀刀法一击。 韩弃持着刀退后两步,笑道:“看,你终究还是出刀了” 织野长风不顾周围众人的一阵哄笑,此时的他已经动了怒,眼前的小子让自己当着众人丢尽了脸面,心中誓必要杀他以泄愤。手中长刀颤动,刀下再不留情,施展起大成的雷字决刀法,刀刀致命地攻向韩弃。 韩弃知他此刻已经恼羞成怒,也不敢大意,全力运起三千渡身法,手中长刀继续施展火字诀,不敢与织野长风硬碰,只用灵活多变的剑招来化解他的一次次攻击。 然而剑招再灵活,韩弃的火字诀却也只练得了小成,遇上大成的雷字决刀法,再加上织野长风力大刀沉,韩弃很快便已不敌。伴随着织野长风一声断喝,韩弃手中的素妖猛地被他磕飞,两腿也紧接着被他的长刀划伤,顿时鲜血直流。 刀伤很深,似乎伤到了骨头,韩弃支撑不住,瘫倒在地上,赶紧撕下上衣替自己包扎止血。 织野长风得意地笑道:“小子,你认不认输?” 韩弃抬起头,脸上没有丝毫畏惧,挑衅道:“凭你的刀还杀不了我。” 织野长风笑得更加得意了,“就猜到你不会认输,这可就怪不得我了”说罢,手中长刀抖动,人已向半躺在地上的韩弃掠了出去。 韩弃瘫坐在地上,望着那正面掠来的长刀,却扬起嘴角笑了,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道:“性命攸关,应该算是万不得已了吧。”说罢,脸上的笑容更加诡异了。 而织野长风的刀此刻也终于刺进了韩弃的心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