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何苦呢
第州市中心,晨曦大道。 星辰娱乐国际公司位于第州市最繁华地带之一的晨曦大道,整栋大楼气质独特,宛如一个少女曼妙的倩影。公司的商标,紫色五角星图案,设计巧妙,浑然天成,犹如启明星一样,在阳光的照耀之下,在大楼顶部闪闪发光,仿佛是为少女佩戴别致的星星发卡。 杨天星在日本上大学期间,主修经济学,副修美术。这个紫色五角星图案就是出自星辰娱乐总裁杨天星之手。 杨天星是标准的美男子,人到中年,皮肤不仅没有日渐垮掉的迹象,气质却是散发出成熟男人独有的魅力。看到杨天星,就没有人会惊讶,他的儿子杨辰长得如此俊雅。看到杨辰,很多人都能想象到,杨天星年轻时候该是多么迷人的小伙子。有其父必有其子,美貌也不例外。去年第州最大的时尚杂志,从财富、能力、健康、相貌各方面考量,评出第州四大黄金单身汉,除了今年移居国外的两位知名人士,杨天星、杨辰父子榜上有名,而杨天星是唯一的已婚人士。 公司的最顶层,总裁办公室。办公室的格局很简单。办公桌,办公椅,商用电脑,会客沙发等等这些都是基本摆设。此外,办公室最南边的玻璃窗前,放了一台多功能健身器。闲暇的时光,杨天星便借助健身器,锻炼一下身体。他是非常注重身材的人,绝不能容忍自己,像一些成功人士,因为各种应酬和长期坐着办公,而早早地拥有了将军肚。他还是维持着年轻健美的身材。 此时,杨天星修长的身姿,笔直地坐在办公桌前的办公椅上,明亮的眸子盯着前方,白色墙壁上挂着的等离子电视机。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最近的报道,愈演愈烈,好像程不凡很快就告别人世了。杨天星嘴角浮起一丝正合他意的笑容。 程不凡翻车事件一出,整个第州城都慌了神,乱了套,稍微有点资本的人,都开始筹划着,改变他们的投资方向。非凡国际垮了,资金至少有一部分,绝对不会是小数目,会流向星辰娱乐。这等好事,星辰娱乐公司旗下的那些空壳公司,可是眼巴巴地等了很久,几乎是望眼欲穿了。他作为最大的股东,如果言不由衷的伤心,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有人小心翼翼地连续敲了两下总裁办公室一尘不染的玻璃门,杨天星紧绷的脸颊,并没有收敛得意的笑容,点头示意,让敲门的人进来。 杨天星的总裁助理,也是他从小玩到大的童仆陈翔,收到指示,应声进门。 “程不凡怎么样了?醒了没?”陈翔弓着腰一进来,杨天星完全是话由心生,他现在最关心的是,他的老朋友程不凡的死活问题。 “还没有。”陈翔如实答道,“王院长正在全力抢救,但是程不凡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少爷他也一样,依然昏迷不醒。” “杨辰也没醒来?”杨天星完全不放在心上,“他在玩什么把戏?他年轻力壮的,竟然也如此不堪一击。我真怀疑,他到底是不是我杨天星的儿子?” 陈翔老实巴交的脸上有一丝不悦,杨天星又来了,无论少爷做出多大努力,几乎是讨好他,来乞求父亲的一丝关怀,杨天星不但不领情,而且还总是怀疑杨辰的身份。陈翔也知道,杨天星这是抱怨他父亲,强迫他娶了一个他不爱的日本女子。他总觉得,杨辰只是那个日本女人要挟他父亲强迫他娶她的工具。少爷一出生,他就立刻迫不及待做了亲子鉴定书。亲子鉴定书上,写的真真切切,杨天星和杨辰父子关系成立。可是,杨天星骨子里还是不相信,一旦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便火冒三丈的指着少爷,习惯性的脱口而出,“你究竟是不是我杨天星的儿子?怎么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为此,不知道少爷背地里伤心多少回了。 想想少爷也真够可怜的。杨辰出生第二年,最疼爱他的爷爷杨同珍,便因为心脏病突发,死在去医院的途中。紧接着,祸不单行,杨辰年仅三岁的时候,连剩下的唯一疼爱他的母亲,也得了一种怪病,不久就含愤离世了。杨天星却依然怨气未消,把此生的怨恨全撒到了无辜的杨辰身上。 陈翔不明白,这么多年过去了,太老爷杨同珍已经去世很久了,杨天星为何还是如此偏执。他为何还是放不下仇恨,无法原谅自己的父亲,更加过分的是,竟然把一切罪责归咎到少爷头上,由此对少爷如此苛刻。 “老爷,那可不是一般的车祸。整辆轿车都被马力十足的跑车撞翻到山下去了,少爷是坐在副驾驶座的后方,伤势自然重一些。”陈翔极力为杨辰说话。 拿在手中的遥控器,被杨天星猛地摔倒黑色的办公桌上,“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他办事不利,临时被程不凡那个老jian巨猾的东西拉上车去,我们会改变计划吗?说不定现在,程不凡已经被炸得尸骨无存了。哪会有现在的麻烦事?”
“可是,老爷。若不是少爷拖住程不凡,并且汇报程不凡的行踪,我们哪有时间,也不可能准确地在他出行之前,安装好炸弹……” “好了,别跟我提他了。总之,办事不利,就是他的不对。”杨天星不耐烦地站起来,转过身,办公椅后面偌大明亮的玻璃窗,全城的风光尽收眼底,一览无余。 杨天星看向非凡皇家学院的方向,平息了怒气,“你跟王院长说了没?以王院长跟程不凡的交情,又是个那个孤岛,医生弄死一个病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说了,他不愿意。他还让我转告您一句话……”陈翔说到这,犹豫了一下。 杨天星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他转过脸,脸上带些许笑意,“想他狗嘴里也吐不出象牙。一定是骂我的话。不过,我特别喜欢看他生气骂人的样子。就像笑眯眯的弥勒佛,突然暴跳如雷一样滑稽。他都跟你说了什么?但说无妨。” “他说,‘多行不义必自毙’。”陈翔倒是很听话,把王院长的话一股脑的全部倾倒出来,“他还说,这二十年来,一定是有人一直给您做好事,积攒阴德,否则像您这样十恶不赦的坏人早就死上几千几万回了。您一旦用完这些阴德,就离死期不远了。” 这回,可是杨天星本人暴跳如雷、火冒三丈,“我看他蹬鼻子上脸,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他才离死期不远了!” 陈翔吓得不敢吱声了,过了几秒,杨天星似乎暂时想通了,“我现在不跟他计较。他这个人就这样,和大学的时候一模一样,永远学不会蔡俊的中庸之道。蔡俊送他的那副‘中庸之道’的字画,天天摆在他的办公室,我看,也只是形同虚设。要不然,混了这么多年,他才只当个小小的院长。算他幸运,看在杨紫的面子上,我再饶他一次。”杨天星说着,便站了起来,从衣架上取下外套,“若不是程超凡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回来的及时不说,还加紧了防范,我早就干掉程不凡了。” 杨天星一边说着,一边向玻璃门外走去,“晚餐别等我了,我今晚不回去了。” 陈翔苍老的脸颊,双眼无神,深陷进去,看着杨天星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何苦呢?何苦自寻烦恼,又去给杨紫小姐带去不小的麻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