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生死一线
再说四皇子这边，赵县令他们退出后，坐在四皇子左侧的陆大将军喝了一口酒说：“本将军真是孤陋寡闻啊，竟然没有听过灭绝师太这样的人物，几位将军可曾听过？” 林校尉说：“不曾，可能是远离世俗的大家”，剩下几位也都点点头。 四皇子说：“一个女人不足挂齿，休要再议。” 几位武将马上开始转移话题，又商量起战事。 一会食毕，几个武将行礼退出，四皇子又问侍卫头领：“刘掌队，真的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刘掌队跪下说：“回禀殿下，没有检查出什么，只是感觉这师太一定是个高手，要不连攀爬围墙的痕迹都没有，臣有罪，没有保护好殿下，请殿下责罚”。 四皇子用手敲击着桌面说：“起来吧，可听说过灭绝师太这个名头？” “未曾听过” 四皇子摆摆手：“下去吧”。 刘掌队施礼后，退了出去。 “哲” 一个剑士闪身出现：“殿下有何吩咐”。 “你可听过灭绝师太的名讳？” “属下未曾听过” “这事有点意思，你再去派人仔细查看一下房子周围情况，尤其是后墙，再调查一下那个女人的过去”。 “是，殿下”然后闪身不见。 四皇子将韩晓给他的书信收好后，走出食厅说：“去大帐”，侍女们急忙上来服侍着穿上银色盔甲，众侍卫在门口矗立，然后拥着四皇子往大门口走去。 韩晓在下午饭时被人推醒，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张猥琐的脸，吓得她差点叫了出来，往后缩了缩，离那带有口臭的嘴远点。 “哈哈哈，小家伙吓着了吧，我叫烝，是主家让我给你送些吃食，饿了吧”。 “谢谢蒸熟（叔）”韩晓把头扭在一边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心里偷偷的说：‘蒸死你’。 烝哈哈笑了几声说：“客气客气，你这小儿虽然黑但是姿色甚妙，到了卫城，还没有寻到家人可愿意跟着我，保你好吃好喝，如何？” 韩晓皱了皱眉头说：“谢谢蒸熟，到时再说吧”，然后接过干粮扭头看向旁边的树林，不再说话。 烝一看韩晓不再理他，也不在乎，就哈哈大笑纵马前去。 驮夫说话了：“小公子，这个剑客是主家所雇，不是我们贺家人，你要小心，他对你没有安好心啊” “谢谢大叔，我晓得了”。 韩晓一边吃着干粮一边喝着水，望着两边茂密的森林，心想，这样的环境真适合打伏击战啊。 正在乱想着，突然森林里泛着少许白光，就跟在衡阳城里被刀剑晃花眼睛一样的感觉，再往另一边的森林里看看，也有少许白光。 是不是刚才自己乱想的，产生幻觉了？ 把干粮放下，装着不经意的样子，往森林里又望了一下，没有想到这回竟看到一群穿着异族服饰的大汉，趴在地上，正虎视眈眈的往这里观望。 韩晓吓了一跳，汗一下出来了，有埋伏，应该是匈奴人，怎么办？一边想一边深呼吸平定心绪，得赶紧让这些护卫察觉，想了想就张嘴唱起歌来：“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快乐的小当家，一边唱歌一边笑，左瞧瞧啊右瞧瞧，今天的太阳真是好，两边的风景多美妙”，一边唱着一边往另一侧森林里望去，结果没有让她失望，一样是一群匈奴大汉趴在那里。 大家一听到她唱的歌，都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往两边望去，笑声飘荡在官道的上空，也充斥着森林。 在笑声中，韩晓观察护卫并没有发现森林中的埋伏，而森林中的匈奴人也没有攻击的倾向。 看着尘土飞扬的官道，难道他们是为了截击大军的粮草？韩晓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要是粮草被截击的话，大军肯定会放弃衡阳城往后退去，那么匈奴会一举而下，自己就是到了卫城也跑不了啊。 怎么办怎么办？是不是得往衡阳送个信呢，可是这个信怎么送呢？让谁送呢？旁边的匈奴都在看着，要是发现有人突然往回返，还不得出来杀人灭口啊，韩晓有点哆嗦了。 一着急碰到了身上的金饼，有主意了，坐起身子，轻声对驮夫说：“大叔，我无论说什么，你别回头啊，就这样一直赶车，别慌乱啊” 驮夫听到小公子的语气很严肃的样子，就轻轻的点点头。韩晓接着说：“一会出了这片林子，走一段距离后，你跟你们大公子说，这片林子藏有匈奴兵，可能是为了拦截大军粮草，让他一定转告押运粮草的军队好有个准备” 驮夫听完这样的话，赶车的手就开始抖动，头直直的不敢动，僵硬地赶着车。 韩晓又偷偷的望往两侧，估计大概有七八千人，又轻声的把这个人数报给驮夫。 看着队伍快走出森林了，就站起身冲着前面高喊：“刘叔刘叔，我的金饼掉了”。 然后跳下牛车，往前跑去，一边跑一边哭着喊：“刘叔刘叔，我的金饼掉了”。 护卫们听到这样的话都哈哈大笑起来：“一个穷小子还有金饼，不会是刚才睡多了还在做梦吧，哈哈哈” “刚才还高兴呢，现在又哭了，真是个孩子啊” 韩晓任他们的乱说，一边装哭一边大声喊：“刘叔，刘叔我要回去找我的金饼” 这时刘叔来到了她的身边说：“韩晓怎么回事？” 韩晓抬起泪眼朦胧的大眼睛大声地说：“刘叔，我的金饼掉了一块，我回去找一下，一会追上你们啊” 刘叔说：“你没有马怎么能追上呢？要不就别要了吧” 韩晓说：“这是我家全家的救命钱，不能不要，呜呜呜…” 这时大公子的小厮跑了过来说：“大公子说派一个护卫带着她去找” 刘叔点点头说：“好吧，谁跟着去一趟” 蒸熟一下跳了出来说：“我去我去，我知道那个颠簸之处，一定在那里” 韩晓刚要说话，刘叔说：“好吧，老烝你带着她去” 蒸熟拍马来到韩晓身边，向韩晓伸出手，韩晓对他挤出一个笑容，然后对刘叔说道：“刘叔能借我一把刀吗？我防身用” 刘叔从腰后拽出一把带鞘的匕首，递给韩晓说：“早去早回，我们在前面等着你，找不到就别要了，只要你安全，家人见了更高兴” “恩，我知道了”韩晓满眼含泪感激地望着刘叔 刘叔抓起她就把她放到蒸熟身后说：“走吧” 蒸熟一声“驾…..”然后往衡阳城方向跑去，而车队没有减速继续往卫城方向奔去。 寂静的官道上只有一匹马在奔驰，走到了这大片森林的中间，马速降了下来，韩晓说：“蒸熟，我的金饼掉在前面呢” 蒸熟哈哈大笑说：“是吗？好，就听你的咱们再往前看看”，说完一夹马肚，马又开始加速。 终于过了这片森林，韩晓长长出口气，然后把匕首从套中拔出，轻轻地抵在蒸熟身后。 又跑了一段路，蒸熟又把马速放慢，笑着说：“我觉得应该在这，一定是在那块大石头后面，哈哈哈” 韩晓无奈的摇摇头说：“蒸熟，最好你快点走，刚才那片森林里有伏兵，咱们赶紧回到衡阳报个信去” 蒸熟听完后一愣：“你没有丢金饼？” “然” 蒸熟哈哈大笑起来：“老天对我不薄啊，给我送来一个漂亮的小儿，还送来立功发财的机会，哈哈哈” 韩晓说：“请蒸熟快走” 蒸熟说：“快走干嘛，到那报完信，你还能听我的跟我走吗？哈哈哈，我还不如先把你藏起来，领完赏在带你远去他乡岂不甚好” 韩晓一听，就把匕首又往他身子上捅了捅，厉声说：“坏主意别打，快走” “小儿还浑身是刺呢，我喜欢”，话音没落，突然身子一斜，让出匕首来，大手一把抓住韩晓的小胳膊，轻轻一使劲，匕首就掉到了地上。 然后顺势一带，就把韩晓提了起来，横放在他的前面。 蒸熟哈哈大笑：“小儿，你就跟小鸡一样无力，我劝你最后别挣扎了，否则弄伤你我心疼啊，哈哈哈哈” 韩晓趁他大笑之际，伸手就把他的宝剑拔出，顺势往他的肚子上按去，“噗”的一声，血溅了出来，在蒸熟的惊讶眼神中，韩晓又使劲的把剑一按然后一推。 “咚”的一声，蒸熟掉到了官道上，马还在慢跑，韩晓一点点的转着身，让自己坐好，抹抹脸上的血，突然马长嘶一声，加速往前冲去。 原来蒸熟掉下马后，用最后的一丝力气将身上的弓箭射了过来，想杀死韩晓，由于力气小，箭没有射到韩晓却射到马屁股上，马受疼玩命的开始跑了起来。 韩晓吓得紧紧抓住马带，当时马鞍还没有出现，只是用宽大的布带将厚垫绑在马背上，以减少颠簸之感。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感觉自己都要被颠晕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大喊：“停下，什么人？” 韩晓微立起身叫着：“紧急军情，紧急军情，让开快让开”，由于马的速度太快，自己吓得一直闭着眼睛，直到这时才睁开眼睛一看，韩晓的心都快蹦出来了，原来自己是倒骑着马，脸冲着马的屁股。 守卫急忙让开，还没有看清，马儿呼啸而过。 韩晓眯着眼往两边看看，进城了，怎么办？怎么能让马停下来。 马在街道上飞跑，韩晓大声的喊着：“紧急军情，马停不下来了，快让开快让开，快拉住马” 这时，对面来了一个马队，正是四皇子从军营中回来，远远就见一匹马飞奔过来，街上的士兵都被这匹马冲乱了，还听见一个声音大叫着：“紧急军情，马停不下来了，让开让开，谁帮帮忙啊”。 刘掌队大声说：“拦住惊马，别冲撞了殿下”。 只见一个侍卫迎着惊马冲了上去，慢慢的在自己的马背上站起，当两马交错时，飞身跃起，跳到惊马背上，坐到了韩晓前面，然后抓住缰绳使劲一拉，惊马长嘶的一声前蹄立起，在原地打了一个转。 只见韩晓华丽丽的从马屁股上来个前滚翻后，“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躺在那里。 “哎呦哎呦..好疼啊，啊..终于下来了，张果老倒骑驴，我倒骑马，还倒骑惊马，真乃旷世奇闻也，哎呦哎呦真疼啊…”韩晓躺在地上揉着自己的身体大声说。 突然旁边一阵轰笑，韩晓急忙一看，好多的人啊，忙坐起叉手道：“谢谢各位大侠，不对，谢谢各位将军，救下小儿” 周围的人更是轰笑了起来，四皇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韩晓的脸上又是红又是黑还有白，还装出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加上说的乱七八道的语言，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刘掌队笑着上前说：“还坐着干嘛，站起来跟我们走”。 韩晓陪笑着说：“我是想站起，哎....可是这马真不是人骑的...”还没等说完，就感觉气氛不对了，所有人都看着她，还不断流动着寒气 她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急忙献媚的说：“这马都是给神人骑的，给伟大的人骑的，我这样的小人物真没福消受呢”。 “哈哈哈….”，周围的士兵又都笑了起来，再看她小脸花花的，头发乱糟糟的，满身血污，呲着小白牙坐在那里，转圈的赔笑，就更笑的欢了。 四皇子扶扶额头，强忍住笑，说：“带他回去，不过别让他骑马了，因为马都是咱们神人骑的，就让他跟着跑吧，哈哈哈” 所有的侍卫也都跟着大笑翻身上马，把她圈在中间，想轰着她走，报刚才‘马真不是人骑的’那句话的仇。 韩晓撅着嘴，恨恨的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得，脸更花了，侍卫们笑的更开怀了。 可是韩晓刚刚经历两次的生死一线，又刚刚杀了人，腿已经不听使唤，浑身一点劲也没有，真想晕过去，可是大脑很是清醒。 韩晓大声说：“我第一次杀人，第一次骑马，又差一点没命，我想晕过去但是就是不晕，可是我的腿很软，实在没有劲走了，要不让我先缓缓，可否，尊敬的神人们？” “哈哈哈”，韩晓话音刚落，又是哄笑一片，连那些看热闹的士兵都笑得前仰后合，韩晓坐在地上，赖上了。 四皇子一边笑着一边挥挥手，就骑马往前走去，刘掌队笑着骑马走过来，在韩晓后背一抓，提起后横在自己的马前。 韩晓趴在马背上，赔笑说：“神人啊神人也啊”，心里腹诽道‘就是牛叉啊牛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