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权谋
历朝历代，统治者为了掌握和巩固自己的政权，都要用上以下三种手段：武力、信仰、舆论。 武力自不必说，正如一个伟人所说：枪杆子里面出政权，那么信仰，各朝各代有所区别，但是主要体系就是让那些追随者信奉一种精神，这个精神足以让追随者用生命去换，舆论当是借助这种信仰大肆传播，在民心的心中建立根基，让更多的人追随，用更多的生命换得政权。 在古代，由于科学技术低下，许多未知领域没有作出解答，人们懵懂中都认为是神意，所以统治者为了巩固政权，多以神意为束缚民众，每个朝代都设有神职官和巫女。 神职官为太祝，又称大祝，官衔为下大夫，太祝处天人之际，以言告神，在祭祀中迎神送神，以事鬼神示，祈福祥，求永贞。 巫女，又叫女巫或巫祝，掌管礼法、祭典的官职之一，能以舞降神、与神沟通，祭祀社稷山川，通常负责驱邪、洁净、祈雨、祝祷风调雨顺。 管理巫女的官员叫做司巫，率领巫女祭祀或者祈雨。 在韩晓在南王府的大门口，跟苦人们讲自己是神意的代言者的时候，整个朝野的目光就积聚南王府。 大楚的皇上今年四十八岁，有六子七女，成年皇子共有四个，除太子楚昶外，是皇后所生，其他三个全是庶出为嫔妃所生。 四皇子还没有成年时，大皇子与二皇子的储君之争就已经开始，由于二皇子是嫡出，最后胜出被立为太子，大皇子楚杲则被贬致北边严寒地带所属封地。 太子今年二十六岁，口碑很好，传言是一个温文尔雅是个对人和善之人。 三皇子楚尚今年二十一岁，虽年龄不大但自身学识很高，现为太学院院士，主要以诰敕起草、史书纂修、经筵侍讲，其重要作用为朝廷培养人才，许多文人围绕他身边辅助与他跟随与他。 韩晓被净德大师召见到南王府门前传达神意，这些举动让太子震动，让皇后震惊。 这样的善举当是皇后或太子妃所为，可是一个皇子的小小姬妾却能有此头脑为之，这样做的后果，势必会影响太子的威望，而四皇子的声望因慧姬大涨，加之打败匈奴，更是人心所向，尽管跟四弟的关系很好，但也不能就此听之任之下去。 三皇子也很震惊，他所震惊的是：四弟的一个小小姬妾竟然建立善德堂，为苦人们的孩子建造学堂，还担任夫子，这该是自己所做…感觉自己的职责受到挑战。 正当大家都因慧姬之事，感觉压力之时，这天朝堂上，太尉联合几个大臣，递上这样的奏折：慧姬之举震动朝纲，微臣认为，即为带有神意之人，怎能锁于后院成为姬妾，该任为神职，可作为司巫，带领巫女发挥更大作为，使普天之人都可感知神意，以造福于苍生，圣上大广神意，必得以神佑。 朝堂上，不少保守派立即赞同此言，因他们不想被一个女郎破除传统之法而感受冲击，太子派和三皇子派也不约而同的附议，慧姬不在是四皇子的姬妾时，压力自然也就消失。 皇上听完后，沉吟了一会说：“南王前段时间已上奏折，求封慧姬为平妻，圣德国的建立就是此女郎所出计策，甚是大才深得南王之心，前段时日，又给骑兵捐赠手套上万双，颇有大义之举，任神职之事，还等南王回朝再议吧。” 大家一听都不敢有异议，皇上接着说：“听说慧姬还造出一种人力车，尔等可坐过？” 大臣们都回禀说：“不曾”，皇上问道：“为何？”一个大臣说：“车少，乘坐人甚多，订不上也。” 皇上一听哈哈大笑说：“朕想坐坐，传慧姬觐见，带一辆人力车来，”旁边的太监马上传下旨意。 笑了几声后，宣布退朝，让太监留下太子、三皇子和几位重臣，带着他们回到御书房。 进了御书房皇上问道：“慧姬之事，你们怎么看？” 太子说道：“不知净德大师召见之意何为？难道真如传言？” 右丞相说：“此女所做之事甚得人心，解决穷苦人饥饿温饱，很是有才。” 太尉则说：“虽有才，但做事太过，妇德不为？礼尚不为？愿意做此事，又授予神意，可做神职更为贴切。” 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点点头，皇上也觉有理说：“姬妾做这些事是有些不合，神职更能发挥也，待告知南王一声，可定夺。” 韩晓今天没有课，正在设计玩偶造型，准备在新年前推出，这时，明管家气喘吁吁的来通禀说：“圣旨到，请慧姬去前院接旨。” 韩晓一听：“什么？皇上真要打我这个出头鸟吗？”急忙换衣然后跟着明管家；来到前院接旨。 听到旨意的内容，韩晓稍稍松口气，就让，木副队带着一辆人力车，由其中一个侍卫拉着，往皇宫走去。 这辆人力车，是韩晓给四皇子留下来了，她担心自己借用南王府的名声，大量的赚珠币，而没有禀告四皇子，怕四皇子生气，所以特意留下来一辆讨好用的。 丰华城以皇家的天阙宫、明阳宫、乐祥宫、慈瑶宫、凤舞宫这五大宫为城市的核心所建筑，整个城市座北朝南，分内城和外城，内城是达官贵人居住地和皇宫及其中央各官府所在地，东北处是商贸集市，外城主要是民居所在地。 南王府就在内城，据皇宫很近，没用多长时间，就走到了宫门。 来到宫门，侍卫们不能进去，人力车由宫里侍卫接过，跟在慧姬往天阙宫走去。 天阙宫是大楚王朝的朝仪宫殿，也是皇帝居所和办公场所，宫殿非常华丽。 宫廷门外面塑造有大型铜马，是大臣们待诏之地。 由于大臣们都好奇，皇上也同意他们留下，一起观看。 韩晓走进大殿，只见人头济济，她有点紧张，没有敢四下观瞧，紧走几步走上前匍匐跪倒，叩见圣上。 皇上让她起身，抬起头来，大家一看，都有些吃惊，这个女郎年龄不大，白皙的小脸上，镶嵌着一对慧智的大眼睛，非常沉稳并带有超然气息，对于皇室的豪华和富丽，没有一丝的惊诧，不卑不亢的状态彰显坦然与贵气，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姬妾的痕迹，做皇后犹可何况夫人乎？内心都暗暗赞赏。 皇上因保养得很好，体型微胖，快五十的年龄，丰满的脸上虽留有一缕胡须，但外貌看着只有四十出头的样子，很威严，不怒自威。 韩晓没有敢太过细瞧，偷偷看了一眼，就低下头来。 皇上问：“可是慧姬？”韩晓低头应道：“然。” “听说你受到净德大师的召见？” “然” “净德大师召见何意？” “回禀圣上，净德大师观小女有佛缘，让小女多行善事，可得修为。” “哦？何样修为？” “净德大师没有详说，小女还没有完全参透大师之意。” 一阵沉寂后，右丞相上来询问：“你建立善德院，也为夫子？” 韩晓给右丞相施了一礼说：“然”，右丞相接着说：“你教于何学？” 韩晓答道：“计算、乐理、绘画”。 右丞相有些吃惊说：“尔等德贡族怎会这些？” 韩晓回答说：“跟一位师太所学。” “一位师太？可相告名讳？” 韩晓装作不明状说：“师太说了，师太就是名讳也”。 朝臣们都忍不住笑了，该女郎虽有大才，毕竟年龄不大，高人不愿透露，也就这样糊弄过去罢了。 太尉一看大家都对慧姬开始有好感，忙上前问责道：“尔等可想过，你所授予才学，对于穷苦之人可有用焉？” 韩晓又给他施了一礼说：“师太说了，计算能培养人的推理、联系和度量能力，这些穷苦孩儿掌握一些，以后考不上功名，可做掌柜或账房养家过日。乐感是开发心智，培养情cao之必修课，绘画也是如此，师太说了，即使受苦受难，也需做得高雅。” 太尉接着说：“师太可说过，女郎嫁人之后，不可抛头露面，上街招摇，妇德可修乎？” 韩晓皱了一下眉头说：“何为招摇？何为妇德？小女作为夫子算是招摇？遵从神意救于穷苦人没有妇德乎？” 太尉挥袖凛然说：“你此举乃为儿郎所做，妇人在后院相夫教子即可。” 韩晓偷偷给他一记白眼，正气斐然的说：“这位大人，慧姬对此有些异议，慧姬认为能造福于大楚造福于百姓，能为圣上分忧者，有能力者都必须奉献之，不该分男儿和女郎，否则太过于保守，而失去贤士和智谋者也，那才是大楚的一大损失。” 韩晓刚刚说完，就听一人一击掌大声说：“好，说得好，小女郎慧智也。” 皇上也微笑的点点头，表示赞赏说：“左丞相，此观点不错矣。” 那个击掌的左丞相，激动的点点头说：“大楚臣民都是这样想，大楚昌盛也。” 三皇子也兴奋地说：“父皇，此言可在太学院推广，培养子民都有此观念，传承下去，大楚必兴旺之成强国也。” 太子也点头说：“父皇，此言也可在臣子们中推广，用此思想使其贯之，带动臣民行为。” 太尉则皱眉说：“臣有异议，这样下去，女将不女男将不男，所谓天地阴阳互补，阴阳颠倒，岂不祸乱朝纲？” 皇上听完后，沉吟不语，韩晓轻笑了一下说：“这位大人，不知您推荐官员时，是以什么为主推荐？” 太尉说：“当以谋略、慧智、才学”，韩晓点点头说：“然，谋略、慧智、才学可乱朝纲？”太尉不屑的说：“这些岂可乱朝纲？” 韩晓笑了笑说：“然，乱朝纲者是源于选人不淑，用人不清，是用人者过错，所以，怕乱朝纲，当选人者该自律并擦亮双眸，而不在于阴阳颠倒也。” 右丞相听完后，眼睛也亮了起来说：“此言甚有深意，慧姬有思想也。” 左丞相又击掌赞道：“然，然。” 韩晓微笑着施了一礼说：“多谢大人赞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