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贵人
卫凌抱着雪荷，“你再好好想想，仔细想想，在我叫你的时候，你们是两个人还是三个人？” “···嗯···，那时候春芳jiejie拿了东西，我们就和小公公分来了，然后就听见你喊我们了。” “恩，这样看来春芳的危险也少了一分，如果你们没和公公在一起，就不会落实私通之罪。”卫凌听到这里，终是心松了一分。忽又想起，“那东西呢东西哪去了？” “恩，我想起来了，我和春芳jiejie和那小太监碰面后，小公公把东西给我们，春芳jiejie又掏了点银子给那小公公，我们和那小公公便分开走了。”徐雪荷想了一会儿，突然急急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给油纸包的严实的，“春芳jiejie把烤鸭递给我，她拿银子给那小公公，然后就听见你叫我，我慌忙之下便塞进怀里。” 那烤鸭在卫凌的手上炙手可热，烫得她疼，这原本扑香诱人的烤鸭，现在如同炸药在手。 徐雪荷小声问道，“卫凌jiejie，接下来怎么办？” “吃了。” “吃了？” “对，吃了，把东西给吃了，没有证据，这东西不能再给人瞧见了去，也不能带进宁翠阁，说不定他们已经派人去宁翠阁守着了，把烤鸭吃了，就没了证据。” 原是人间美味，现在吃起来如鲠在喉，难以咽下。卫凌吃着吃着也吃出眼泪来了，两人抱在一团哭起来了。却没发现身边来了一个人。 “你们为什么要哭泣？”一个轻柔的声音在她们背后响起。 卫凌和徐雪荷来不及看清后面的人，转身就跪倒在地上，“奴婢·····”卫凌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位女子。 那女子见卫凌和徐雪荷半天没有回答，轻笑道：“你们刚刚说的话，我已经听见了。” 卫凌重重的磕了三个头，颤抖的回到：“奴婢该死。” 突然听闻两声轻咳，女子说到：“行了罢，你们起来吧。别磕了，磕坏了头，到时候可得把我怨了。” 卫凌和徐雪荷齐刷试探着慢慢抬头看着，只见一个女子，面色苍白，映得那些靛青黥印也越发鲜明，弱不胜衣之态，微风吹拂她的发丝，腰间束带不盈一握，仍显得有些宽了。 女子见两人看见自己，不由扑哧一笑，又咳嗽两声才收了声，她开口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哭泣？” 卫凌和徐雪荷傻呆呆的站在那里，也不做声。不知道是被吓呆了，还是已经不知道如何作答。 女子看见她们的样子，嫣然一笑，“别怕，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为什么要哭泣” 卫凌看着这女子飘廖裙袄裹紧绸缎，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蓝墨色的外衣遮挡白皙肌肤。周旁蓝色条纹，细看却折现暗暗蓝光。晶莹剔透的倒坠耳环垂下，摇曳。散落肩旁的青丝随意的披散着，更添一丝妩媚。额间轻点朱红，却似娇媚动人。举止若幽蓝。 卫凌突然狠磕两个头，头隐隐见红痕。“求娘娘救人，卫凌愿做牛做马报答。” 女子歪着头，淡淡说道，“哦，你为什么叫我娘娘？” “卫凌万死，恕卫凌大胆猜测，卫凌实在是没有办法，所以才大胆猜测。” 女子听了，饶有兴致的继续问道：“那你猜出我是什么娘娘了吗？” 卫凌抬头看着女子，一字一句的说道，“娘娘是——采薇娘娘，卫凌该死。” 女子诧异的看着卫凌，这个其貌不扬女子居然能猜出自己就是采薇娘娘，“起来吧，本宫的确是，你见识过人，倒值得欣赏。不过，本宫想知道，你凭什么知道本宫是采薇娘娘？” “卫凌不敢，教导嬷嬷曾经说过，九成宫里最尊贵的女人就是太后娘娘，然后便是采薇娘娘和倩嫔，卫凌家宴之时，卫凌见过倩嫔娘娘，虽然未得一见采薇娘娘，但是听过采薇娘娘貌似仙子。所以卫凌大胆以为今日见娘娘仙子般的容姿，只有采薇娘娘才称了倾城貌。所以卫凌大胆断定您是采薇娘娘。” 女子闻言又咳——这却是真价实货笑呛了的，她含笑道：“你这嘴甜得，把本宫夸到天上去了……刚才听你之言，你是这届的采女，现在应该在中元殿休息，为何两人在此处哭泣？” 卫凌重重磕了一个头，“卫凌在此，恳求求娘娘救人，我们姐妹在担忧一个jiejie的性命，她被人抓了去，生死未卜。” 雪荷补充道：“是倩嫔娘娘把春芳jiejie给抓了去。”说完自知失言立刻闭了嘴。 女子微微皱起眉，正在想法婉拒：“是倩嫔，本宫不方便插手。” “求娘娘救救她，只有娘娘能救她了，如果娘娘不救她，她就只有死了。求娘娘，求娘娘救救她。”卫凌使劲磕着头，雪荷也跟着磕头。 女子单薄的母光射在卫凌同样单薄的脸上，仿佛折射出淡淡的光芒，默不作声地看着一身采女装的卫凌，苍白的唇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突然问到：“你们是新进宫的采女，那——现在幸福吗？” “卫凌只求平安，能平平安安就幸福了。”卫凌心头一震，开心？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幸福的滋味了，自从父母过世之后，她和弟弟寄人篱下，其实辛酸却是不足为外人道。她感觉到这个女子有股淡淡的愁意。可是她是倍受宠爱的薇妃，难道还有什么不幸福的事吗？ “唉……”女子很久没说话，只是不置可否地叹了口气，“平安，你果然是很特别。” 卫凌低头道：“我姐妹叫王春芳，今夜在御花园被倩嫔娘娘捉了去，她只是贪吃，虽然有罪，但罪不至死。” “罢了，你们别磕了，容本宫好好想想吧，你们回去吧，今天的事一个人也不能说出去。”女子挥挥手。 卫凌和雪荷的额头已经磕红了，停了磕头却不肯起身。 “难道你们要在这里跪上一晚上吗？不怕巡夜的侍卫把你也一起被抓去，至于你姐妹的事，看在今天晚上你能一眼认出本宫，也算有缘一场，本宫会尽量帮帮你们，回去罢，成或者不成就看她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