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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盘子(3)

    第十二章盘子(3)

    “你藏东西的地方……太有个性了。”钟壅背着包站在店门口感慨。

    “朋友开的,这地方阳气重,要不是他收留我,你们估计就见不到我了。”梁晏打开门,立即产生了到家的温暖。

    “太遗憾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希望从没见过你,这样你也不会偷我的东西。”钟壅对他暗偷明抢的行为很记恨,一路上不断地挖苦他。

    梁晏听得耳朵磨出了茧子,耸肩表示无所谓,走进店里,开开心心地喊了一声“我回来了”。

    汪、汪、汪、汪……

    此起彼伏的犬吠声铺天盖地地扑上来。

    梁晏将他们的宝贝盘子藏到了这个看似小巧却五脏俱全的宠物店里。钟壅没进过宠物店,以前都是站在外面看橱窗。郎君生前,大清主要是他在喂养,这狗一直健健康康的像头熊。再说了,正宗的乡下中华田园犬品种哪有城里的名犬娇生惯养、动则挑食、大病小病,所以钟壅接手大清以后都是自己吃什么狗吃什么,自己没得吃,狗也会跑出去装可怜向别人讨吃的,从来没有特意买过狗粮,更别提专业的洗澡服务,一般都是一根水管、一把刷子、一块香皂,洗好后,大清浑身肥膘一抖,抖了个半干,连毛巾都省了。

    所以,钟壅被结结实实的煞到了。二十来坪的门面,两排高档恒温狗舍壮观的立在两面相对的墙上。就在他跟着梁晏踏进的第一脚还未落地,原本睡得换天黑地的大狗小狗都兴奋的站起来,隔着玻璃对他们狂吠,有尾巴的摇尾乞怜,没尾巴的扭腰摆臀。吵的钟壅耳鸣不止,对比之下越发欣赏自己家有贱狗的大清。

    “东西在哪里?取了赶快走吧,这里好吵。”

    在钟壅的敦促下,梁晏走到一个恒温箱前,拉开箱门,宠溺地抱出住在里面的金毛幼犬,口水直流地猛亲了四五口,然后就是单臂抱狗的姿势,用空出的手探进狗窝,在一层层垫子下翻出了钟壅的宝贝盘子,递给他。

    钟壅直接用袋子套住,放进包里,皱眉问:“它不会在这上边尿尿或是大便吧?”

    “黄牛有洁癖,它的在窝里除了睡觉,从不进行吃喝拉撒等其他娱乐活动。”

    “梁晏回来了?找到你要找的人了吗?”婉转悦耳的问话从里间传出,一举止端庄大方的女子怀抱一只灰白相间的美式短毛花猫悠悠走出来。

    钟壅表情充愣,近期甚少接近女性,交过手的也是些生前的美女,死后的样子让他无法心生怜爱。眼前的这位活生生的伊人,虽说长相仅能用标致、古典来形容,但她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淑女与熟女融合后的气质与魅力。

    “嫂子,我找到他们了。”梁晏从脖领里抽出挂在颈子上的红线,线上串了一粒红木珠子,是他与张魁达成协议后,张魁送给他辟邪的,“他们手头有事情在做,没有时间查我的事,所以先帮我抵挡它们一阵子,等他们得了空就帮我解决麻烦。”

    “那就好。这位是你朋友?”

    “这是张魁的助理,过来拿我扣下的盘子。”

    “嫂子?”显然钟壅的思绪还停留在梁晏对眼前这位女子的称呼上。

    “这是我嫂子,你没机会了。”

    钟壅憋得一脸红润,辩解道:“我纯属欣赏,没有别的意思。”

    扳回一局建好就收,梁晏与嫂子告辞,“嫂子,我先回去了。”

    “不住在这里了,要回家吗?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你就住在店里吧,起码安全。”赵爽蹙眉劝道。

    “今天开始回家住,家离他们事务所比较近,求救也方便。传闻张魁手艺不错,我相信这颗珠子是有用处的,你要是不放心,就让我把黄牛带走吧。”梁晏从进屋就抱着的金毛黄牛鼻子中发出哼哼声,似是撒娇地摇着细细的尾巴。

    赵爽笑笑,“领回去吧,现在进入淡季,小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领走,肥水不流外人田,看你一直喜欢就送给你了,好好照顾它,那天真不想养了,记得给我送回来就行。”

    别过赵爽,钟壅藏着盘子梁晏藏着狗回到事务所。

    张魁拿到盘子后便爱不释手的赏玩研究,直至翻出古籍藏书打算一一对照,确认手上这个是否是个宝贝时,才发现死皮赖脸坐着不走的梁晏,“你还不回去?”难道相等他们供饭?

    “最近生意不好做,好不容易做笔大的还被冤魂索命,正好我清闲,你们这里那种东西进不来,既安全又清静,而且看样子又能听到看到些奇闻异事,何乐不为,干嘛回家?要不是你这里不留客人,我真的想搬进来。”梁晏眼睛一亮,找到了途径,“要不我在这打地铺?”

    张魁真诚的说道:“谢谢,不用。请您哥屋恩。”

    “哥屋恩?”梁晏不明所以。

    “连起来念。”

    “哥…屋…恩,滚?”

    “好走,不送。”说完不理他,低头苦啃古籍上的文字。

    直白的冷水没有浇灭梁晏留下的决心火焰,他不再出声,转而学着钟壅静静地呆在一旁,看张魁研究探索。

    质地、年代、意义都是他锁定目标的依据。而被张魁奉若至宝的盘子,他却看走了眼。

    几天来因为被恶鬼缠身,有家无回,天天要寄宿在宠物店里,店里的犬只数量多,阳气重,鬼不敢接近,但一直躲在里面也会憋闷,所以他经常在白天往人多的地方钻。今儿一大早,想极了热腾腾的早餐,便跑到人气最旺的西大街菜市场来找吃的。人多但不影响梁晏穿越的眼神,他练的就是眼疾手快,远远就瞧见了老孙头在那里神秘兮兮地塞了样东西到同桌的青年手里,远看过去像是个圆盘状满是泥土的石器或是瓷器。职业本能驱使他潜伏在人群中向他们靠近,他安慰自己这是技痒,上次盗的东西卖是卖了好价位,但惹了一身的腥,得不偿失,在没有脱身前他对即使能得手的宝贝也不打算下手了。

    近身靠近,还没听到他们的对话,那老头就匆匆跑了,那个青年独自傻愣的坐在原位,盘子被他松垮垮地抱着,梁晏气自己处于非常时期,不能顺手牵羊。不多时,一妇女提着大包小包地坐下来与那青年攀谈,一直在留意他们的梁晏庆幸没有抬脚走人,因为他听到了‘张魁’这个名字。倒不是说他对张魁很熟悉,恰恰相反,他对这个名字全然是不提就不会自然而然想起的,听人提起才想起这人以及他的职业。梁晏是个有职业道德、职业情趣的高级小偷,用他嫂子的话说,他是一个八卦三只手。他每次不问自取的时候,若是条件允许,绝对会在他的‘客户’家中逗留片刻,听听有钱人的多妻生活、事业压力、种种不幸,从中品味选择盗贼生涯的正确性与幸福指数。几个月前他在一豪宅偷看泡沫剧时,听到了几个人讨论被鬼缠上恐惧不已,其中一人力荐驱鬼大师,说是能力强,客户满意度高,这个大师的名字就叫张魁。当时他并未刻意留意,只是听过有了印象。今天再次听到这名字,似乎冥冥中为自己找了条生路。等到钟壅落单,上前演了出好人,将盘子掉了包,若他们说的张魁真是驱鬼的那位,这盘子就当是他们相互结识的依托,最好的情况就是不用花任何委托费用;若不是那个‘张魁’,就当是斋戒了半个月的酬劳,不枉他盯了钟壅一个早上。拿到东西后,他一直尾随钟壅回到事务所,所来也怪,在他靠近事务所的时候,一直围绕在身旁的冷意消失了,即便弄堂里就他一个人,跟着他的东西也没有再出现,梁晏确定了,这个张魁是真的。

    他选了近正午的时候,奔回宠物店,将盘子藏了起来,省的到时候张魁黑吃黑,找不到盘子,他才有谈判的筹码。期间他研究过这个石头盘子,除了刻工精致、几个石圈可以转动外,没任何显示出年代价值的特点。他没有炒石头的热情,而且这年代千八百年的古董不好找,万八千年的石头满地都是,只能当做是张魁那帮人喜好特殊,连带着觉得自己带回来的这个筹码似乎太轻了。好在他到了事务所发现大家昏天黑地地找东西,想是那石盘,一赌还真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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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出什么了吗?这块石头很值钱?”梁晏凑近钟壅问。

    钟壅指着石头,告诉他:“你很急?要不你问问它,它肯定知道。”

    还记着仇呢,梁晏蔫儿坏,一声不吱,只是睁大眼睛盯着张魁的手,练意念力。被他灼热的目光灼烧着,张魁抬起埋在书中的头,面带笑容,百感丛生,“钟儿,有了这个宝物,我想我们先前遇到的情况就能完全解释的通了。”

    在座几位洗耳恭听。

    “它的作用效果就像我们遇到鬼打墙时差不多。相同点是我们都在不自觉的情况下走到自己没有预料过的地方。不同点是,鬼打墙是鬼消耗鬼气干扰我们的视力、感觉、判断力,而这个则是真正的改变了我们的路程。”

    ……其他几个人羞愧汗颜。

    “老板,能不能说的普通一点?”钟壅不知为不知。

    “用现代经典的观点说,就是,我们穿越了。”

    “……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