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凤阳
“皇上！您就吃一点吧！”唐王被杀后，崇祯就一直躲在太庙里不停的忏悔自责，就连膳食都没有什么心思进食，这可把王承恩急坏了，没有办法下，他只能把周皇后给请了过来。 这周皇后看到自己的丈夫这样不吃不喝，才二十多岁的崇祯却早已白发爬满了头，让她怎么能够不心痛。 “哎！”崇祯挣扎着身子想起来，奈何没有力气，旁边的周皇后和王承恩赶紧上前扶住，小心翼翼的扶到了座椅之上。 王承恩很是有眼力劲，赶紧跪倒给崇祯按起了已经发麻的双腿。周皇后赶紧从小太监那断过粥食，仔细的用嘴吹走热气。 “皇后！你知道朕心里的苦吗？”崇祯的眼神撇到了正中放的太祖画像。周皇后当然明白此刻他的心里再想些什么。 “皇上，这洪承畴和孙传庭，臣妾都听闻他们是忠勇智谋之人，有他们在，皇上您不要太过担心！”周皇后宽慰着崇祯道。 “王承恩，这洪承畴他们都有什么消息了吗？”在明朝要论消息的准确性谁也敌不过东厂，这王承恩是东厂的提督，所以这全国的大小事情都躲不过王承恩的耳朵。 “皇上，据东厂密报，洪承畴、孙传庭、卢象升三路大军已经汇合，现正杀奔南阳。而南阳的敌军却有溃逃之势，目的不明，只不过、、、、、、”王承恩欲言又止。 “说！”崇祯最不喜欢吞吞吐吐。 “奴才据大牢的探子来报，王峰判断这伙流寇可能是朝凤阳而去，还准备上书请求皇上早作打算。”王承恩的声音小的几乎只有他自己听的见。 “混账！”崇祯猛地一拍桌子，“这流寇怎可能如此大胆敢冒犯祖陵，这王峰竟敢如此大逆不道，朕这次必须要严惩。”崇祯是满脸的怒意。 周皇后和王承恩两人对望了一眼，周皇后赶紧会意，上前道“皇上息怒，这王峰虽然可恶，可毕竟也是为了皇上着想，而且他好歹也是驸马，皇上息怒！”周皇后边说边抚摸着崇祯的后背，安抚着他的心情。 “皇上，娘娘说的在理啊！这凤阳可是太祖爷祖陵所在，是我们大明的龙脉所在之地，我们决不可轻视啊，皇上！”王承恩也趁机在旁进言道。 看着眼前的皇后和王承恩，崇祯的脸色开始慢慢缓和起来。他之所以生气还是因为这话是从王峰的嘴里说出来。崇祯之所以这么关着王峰不杀不放，其实要的只是一个态度，只要这王峰低头认个错，崇祯就会毫不犹豫的放了他。可是这家伙倒好就是死活不肯认错，如今倒好还来了个进言，这让崇祯怎能不生气。 只不过崇祯在仔细回味着王承恩的话也确实有理。对于现在的大明来说实在是经不起一点折腾了，凤阳是大明龙兴所在，绝对不能轻易被流寇攻破，如若连凤阳都被攻破，崇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地下的列祖列宗了！ “传旨周延儒、杨嗣昌即刻进宫！”思来想去，崇祯还是觉得要稳妥起见。 “是！”王承恩生怕耽误，赶紧站起来小跑着回答道。 乾清宫，此时大殿内的气氛异常尴尬，杨嗣昌和周延儒两人马不停蹄的赶到宫内，一听皇上要自己商议的事情后，两人就缄口不言，默默的站在殿下，心里都急切的期盼着对方开口。 游走官场多年的杨嗣昌和周延儒哪里不知道，这个话绝对不能轻易出口，如果同意抽调洪承畴前去护卫凤阳，那到时候剿灭流寇不力的罪名他们绝对跑不了，但是如果不同意的话，凤阳失守的罪名那就更大。同意是错，不同意也是错，那干脆直接不说。 “周延儒你说说应该怎么办？”端坐龙椅的崇祯见两人默不出声，干脆直接点起名来。 一看皇帝点名，周延儒知道躲不过了，硬着头皮道“皇上，微臣觉得这流寇神出鬼没，要说攻击凤阳也并非没有可能，只不过微臣觉得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剿灭流寇为当务之急啊！”周延儒话说的很圆滑，他既不回避凤阳要回援的事实，也不否认剿灭流寇是当务之急，总之周延儒把自己和这件事的关系摘得是一干二净。 崇祯哪里看不出这周延儒的滑头，虽然心里生气不已，可是崇祯的脸上却丝毫没有流露出一点不快。“杨嗣昌你说说看现在应该怎么办好！” 杨嗣昌刚刚仔细观察了皇帝的脸，虽然看不出皇帝有什么不快，可是周延儒的话惹得皇帝不悦他还是能感觉的到。 “皇上臣认为此时剿灭南阳流寇收复南阳对于朝廷来说是当务之急，一来可以稳定民心，二来也可以打击流寇的嚣张气焰。但是流寇进攻凤阳也不得不防。但是却完全没有必要抽调洪承畴部兵马。” “噢!爱卿快来说说有何妙计！”终于听到有点新意的建议，崇祯也提了提自己的身子。 “皇上难道您忘记了这湖北还留着一个左良玉吗？”杨嗣昌努力的帮助崇祯回忆着这个名字。 “左良玉！”崇祯努力的回忆这个人名，崇祯记得这个左良玉好像是常年在关外和鞑子进行作战，前两年才外调入湖北展开对流寇的清剿，崇祯也是听闻过此人的勇猛。 “此人能担当的起防守凤阳的重任吗？”凤阳是中都，崇祯当然不敢大意，再一次问道。 “皇上，左良玉部现有兵马十几万，再加上安庆镇又新归其下，其战力不可小觑。臣杨嗣昌愿意保举左良玉镇守凤阳！”说完，杨嗣昌赶紧跪了下去。 “臣附议！”周延儒也是个抢功的好手，赶紧也跪下请愿道。 面对自己两大肱骨之臣的请愿，崇祯当然只能选择相信，一骑快马飞速的从紫禁城飞奔而去朝着湖北飞奔而去。 凤阳城下，说是城，其实就是低矮的土城，为了避免盖住大明的龙脉，凤阳从未修建高大的城墙。虽说这里设了个巡抚，可是凤阳驻守的兵丁却才区区一万人，防守也极其松懈。 凤阳巡抚杨一鹏这些天接连接到朝廷的文书和东厂的飞鸽传书要其加强戒备，防范流寇的进攻，这让从未打过仗的杨一鹏害怕不已。一方面赶紧加强戒备，另一方面赶紧收拾金银细软准备随时跑路。